看到走出来的魏忠贤,守卫在外边的甲士们原本是要拦住的,可却被后边的徐应元给伸手阻止了。徐应元与魏忠贤相交多年,知道此时的魏忠贤已经不可能再起什么么蛾子了,反正是将死之人,就让他多活这一时三刻又怎样?
只见魏忠贤脸色惨白,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漫无目的地向客栈后边走去。徐应元则带着人默默的跟在他后边,也不多做催促。不多时,魏忠贤来到了自己住的房间门口,他伸手推开房门,微微一沉吟,突然又转头看向徐应元,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老徐,皇上可交待了你让咱家的死法?”
徐应元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那好,看来皇上还是念着旧的啊。”魏忠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便不再多问,缓步走进屋内,寻了一条布带,搭在了房梁上,慢慢的把头伸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徐应元就派人快马加鞭给朱友建送来魏忠贤已死的消息,他收拢了魏忠贤所带的那千余骑兵,清点了那四十多辆大车的财物后,才返回京城。
而朱友建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下了。魏忠贤这一死,他剩下的那些爪牙就不足为虑了。自己也正好可以挟大胜之威把朝堂好好清理一遍,换上那些尚且能用的大臣,然后就集中精力,修理内政,再打造精锐兵马,到时候再与皇太极一决雌雄。
不过眼下却是秋后算账的时间,虽然魏忠贤死了,但客氏、魏良卿、崔呈秀等人可还都过着奢靡的生活呢。除了一个王体乾在自己登基之后就向自己投诚并且把自己这些年贪污得来的钱财上交了之外,剩下的这些人可都是要跟他们算算账的。大明这些年的财富,他们可拿走了不少呢!
十一月七,也就是魏忠贤死后的第二天,朱友建就下旨,公开了魏忠贤的罪行:“朕闻去恶务尽,驭世之大权;人臣无将,有位之炯戒。我国家明悬三尺,严惩大憨,典至重也。朕览诸臣屡列逆恶魏忠贤罪状,俱已洞悉。窃思先帝以左右微劳,稍假恩宠,忠贤不报国酬遇,专逞私植党,盗弄国柄,擅作威福,难以枚举,略数其概。本当肆市以雪众冤,念其负先帝余恩,准归家养疾。但其不思自惩,将素畜亡命之徒,带凶刃,不胜其数,环拥随护,势若叛然。今自知难免,已然死。然所犯十罪仍需一并查处惩治。”
圣旨一出,许多跟魏忠贤有瓜葛的朝臣都是惶惶不可终,他们原本以为皇上既然已经发配魏忠贤去凤阳守皇陵,也就算到底了。哪料到这么快就风云突变,魏忠贤竟然被皇上给处死了!那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这些人思来想去,立刻行动起来,一边跟随着大流,对魏忠贤喊打喊杀,为皇上摇旗呐喊,又一边拜访英国公张惟贤、内阁大学士袁可立孙承宗几位,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至于新晋的内阁首辅韩爌,则被他们给自动忽略了。并不是因为韩爌分量不够,而是因为韩爌的东林党背景以及他刚刚回京,尚且还摸不清况。
这些跟魏忠贤有牵连的朝臣,大都是齐楚浙党中人,就算没有投入魏忠贤的阉党,但也跟东林党走不到一起,所以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去韩爌那里自讨没趣了。不过张惟贤、袁可立和孙承宗自然是知道皇帝的打算,也就不会跟这些人说那么多,打着哈哈就过去了。毕竟现在朱友建还在看,想看看这朝堂上究竟还有没有漏网的大鱼。
十一月九,朱友建下旨,命削崔呈秀籍,并追夺告。不过崔呈秀倒也光棍,他致休以后,一直呆在蓟州老家,听闻魏忠贤被发配凤阳皇陵的消息后,他就知道自己也完蛋了。
于是在得到魏忠贤被赐死的消息后,他知道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不等圣旨到来,他就把自己所有的妻妾都喊过来一起聚餐,并把这些年自己搜罗的奇珍异宝也都摆出来,一边与妻妾们喝酒,一边砸那些宝贝,哭着喝一杯酒,再砸一件珍宝,最后酒喝完了,宝贝也砸完了。崔呈秀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妾们,然后才希了白绫也上吊了,跟他一同赴死的还有他的一位妾。
朱友建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勃然大怒,虽然崔呈秀是死有余辜,不足可惜,但他砸坏的那些珍宝可都是钱啊!虽说自己现在并不怎么缺钱,但治理这么大一个国家,又有哪里不需要用钱呢?
想到这里,朱友建对于崔呈秀的那个恨啊,顿时就觉得让他这么上吊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可人都死了,自己难不成还能让他活过来再杀一次不成?
就在这时,深懂皇帝意思的曹化淳就轻轻的向朱友建建议:皇上,您别说,咱还真的能把崔呈秀再杀一次。
人都已经死了,怎么才能再杀一遍呢?朱友建听到曹化淳的话,当时先是一愣,跟着才反应过来,敢这是让自己鞭尸啊!他当即就要否定。
但曹化淳接下来的话,使得朱友建改变了主意,因为鞭尸这种事在现代看来是种让人很不齿的行为,但在古代,那可是很有震慑力和教育意义的事啊,它不仅可以震慑宵小,也能够让百姓认识到皇权和天家的威严。
有句话说的很对,怎么杀是个能力问题,杀不杀就是态度的问题了。所以朱友建立刻便同意了,命令将已经死了的崔呈秀斩首示众,抄没家产。至于他的家人,男的流放发配,女的原本是应该除籍入教坊司的,但朱友建思考了一下,只是把她们暂时除了籍,交给了高起潜。
自从孙娜恩把“珍妮纺纱车”画出来,朱友建又命人做出之后,皇庄纺纱的规模是逐在增大,到去年底的时候,老沈手下又有一个年轻人改良了织布机,大大加快了织布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