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从骆养那边传来了消息,刺杀朱友建的两名女刺客的份还没有调查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袁氏一门倒是和此案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关系,只是受到了牵连。
原本被选为信王侧妃的袁家小姐,在出嫁当天就失踪了,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人,等于说朱友建的一个侧妃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没了踪影。
至于说是怎么丢的,只能查出来是有人买通了袁家的后门门房,趁着当天宾客众多,悄悄的把袁妃给带了出去。如今那门房已经被关押受审,但他也只是个小角色,所知不多,和他联系的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若是想以此为突破口,查出真相,只怕难度不小。
而其它有用的信息就更少了,唯一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就是那假袁氏边的那个侍女,是宫中在年后的一批老宫女们被安排到了他处之后才招进来的,并且直接就给安排到了朱友建这里。
依照惯例,这况是不应该出现的,这种新入宫的人,都要在最底层、杂役最重的地方干起,就算换地方,也都是去一些外围一点的地方。
像朱友建的信王府第,是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让她过来的,可偏偏就出现了这么个况。于是顺藤摸瓜,就查到了负责分配她的太监上,可还是慢了一步。等这边派人赶过去时,那负责的太监已经吊死在自己房中,至于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这就说不清楚了,于是这条线索就这么也断了。
不过朱友建倒是不怎么着急,因为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种猜测:这件事十有**又是魏忠贤搞的鬼,不然谁又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可以在自己大婚当天,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侧妃不动声色地给换了个人?这种能力,真正能悄无声息做到的,只怕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且自己府内出现的这个侍女也很能说明问题,只是自己现在还找不到确凿的证据罢了。
不过因为这件事,他还是有了戒心,命令徐应元把王府内所有太监宫女的份都好好的摸排一遍,对于那些份不明,带有有嫌疑的,虽说不能赶走,但也必须提高警惕防范,将他们调到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去。
毕竟现在勖勤宫,哦,不,应该叫信王府第不是只有他一个主人了,还有四位女主人。朱友建这货自己皮糙厚的,不怎么担心冷枪暗箭,但女孩儿们不一样啊,一个个滴滴的,真有了什么事,朱友建可真承受不起。
转眼间就到了月底,宋献策推荐的那位名医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城,不过皇宫他很难进去,朱友建只能在别院见了他。
此人大约有四十多岁,姓吴名有,可惜朱友建对他一无所知,但若是换了一个看过电视剧《大明劫》的人来了,立刻就能知道,这不就是那里边冯远征饰演的主角吴又可吗?
吴有,字又可,吴县东山人,明末清初传染病学家,开创我国传染病学研究之先河,他以毕生的治疫经验和体会,大胆提出“疠气”致病之学说,在世界医传染病学史上也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因此赢得后人的广泛尊重。
崇祯末年,全国瘟疫横行,十户九死,各地的医生们都对此束手无策,吴有亲经历每次疫,潜心钻研,根据医治经验,编撰了《瘟疫论》一书,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不过这个时候,吴有还只能算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并没有达到崇祯末年时的那种高度和程度。他和宋献策两人算是老相识,这才在一封书信之下,就奔波千里,来到北京城。等见到了朱友建,宋献策才将具体的况和他一一告知。
医者仁心,吴有虽然对大明的种种弊端和贪官污吏也是深恶痛绝,但在得知是信王中毒之后,他也没有二话,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来京师,而且一见到朱友建,连口水都没喝,直接就先上来请脉。
现在的朱友建,在民间的声望可是历史上的那位比不了的,光是济南赈灾一件事,就为他赢得了不小的声誉。再加上他在北京城外的皇庄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所以他也就比较大胆的帮助周围的贫民,这使得京师内外的许多百姓都对他十分有好感。
还有就是他在泸州卫一战,亲冒矢石,击败了奢寅上万兵马的围攻,使得他的声望更上了一个台阶。“贤王”这一称号已经不足以说明他了,许多百姓私下里已经开始把他和成祖皇帝相比了。
毕竟这是一个上马能治兵,下马能管民的亲王,大明多少年别说这样的亲王了,就是皇帝也没这样一个了。但这一切朱友建倒是不太清楚,毕竟这只是部分百姓私底下传的,还不足以震动朝野。
吴有对朱友建也是颇有好感,在济南大灾之后,他也曾赶过去查看,毕竟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可当他赶到之后,看到的却是一片祥和的景象,百姓们在官府的组织下,全力自救抗灾,防疫措施也做得很到位,这使得吴有没了用武之地,反而还让他在这其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毕竟那些方法很多都是朱友建从后世的抗灾防疫措施中直接照搬过来的,又岂是这个时代可以比拟的?
所以吴有不但对朱友建不反感,还十分敬佩,所以这才不顾辛劳,直接就提出要把脉诊治。不过当他把过脉之后,却是颇觉惊讶,又请朱友建捋起衣袖,看了看他的胳膊,仍然没发觉异常。最后又提出要看朱友建的后背,朱友建便脱了衣服,让吴有观察。
看完之后,吴有问道:“大王,可还记得中毒当大王自己所用的香料?”朱友建仔细想了想,点头道:“记得,原本是该用麝香的,不过我不喜欢那味道,刚巧有人进贡了一块龙涎香,我就命人用它熏了衣服。”
吴有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大王,此次还是多亏了这一块龙涎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