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方才把矿石卸船,那边就有人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刚一下马,就跪在朱友建面前大声呼道:“下,不好了!出事了!”
朱友建喝退左右,沉声问道:“怎么了?慢慢说,不用着急。”
黄得功闻言,大喝道:“是有人要查我们这批货物吗?”那人摇了摇头,急忙回道:“那倒不是。只是下,田小姐那边出了些状况,方公公要属下请下赶快回去。”
“什么?田小姐那里怎么了?”朱友建心中一惊,孙娜恩是自己的逆鳞,他宁可别的什么都不要,都绝不会许她有一点的事,现在来人却说孙娜恩出事了,他如何能够不担心?
那人回道:“一个多时辰前,田小姐正在酒楼那边处理事物,却不想魏厂公的侄子肃宁伯魏良卿却突然来了酒楼,在那里故意找事,田小姐出来调解,哪料那肃宁伯他根本不领,见到田小姐的美貌后,反而还调戏起了田小姐,想把田小姐给带走。幸亏酒楼的掌柜机灵,一边拖着,一边派人到亲兵营去找人。刚好方公公正好在,他就赶了过去。不曾想肃宁伯见到方公公后,不仅不收敛,在公公抬出下的名号后,还出言不逊,打了公公一个耳光。如今公公正死命拦着,双方正在那里对峙,公公就要属下赶快来向下禀告,请下赶回去处理。不然只怕去晚了,方公公也拦不住了。”
“虎山,备马!我们立刻回去!”朱友建是彻底怒了,魏良卿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孙娜恩下手,还对自己出言不逊,自己若是再做缩头乌龟,只怕不光孙娜恩要被他抢走,连这个王爷也要当的十分窝囊了。
黄得功知道孙娜恩在自家下心中的地位,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就命人牵来马,与朱友建一道快马加鞭返回京城。至于正在装车的那些矿石,这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了,但这是信王的东西,就算有人想动,也要掂量掂量。
朱友建和黄得功两人双骑,如疾风一般往京城赶去,后边跟着的护卫们早就被落的老远。也多亏黄得功胯下的这匹红马不比朱友建的逊色多少,不然只怕这会儿他也要在后边吃灰了。
四十多里的路程,两人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进城之时朱友建也根本没有停下,只有黄得功在那里大呼了一声:“信王下回京!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守城门的官兵早上见到朱友建骑着白马离开,他们也都是眼色活络之人,自然认得朱友建和他的白马,此刻见到信王千岁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又哪里敢阻拦?急忙驱赶人群,清空城门,直盯盯地看着两人就这么打马扬鞭冲进了城去。
田家的酒楼前,早就被魏良卿带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看闹的百姓也已经被赶得远远地。地上还躺着几个无辜被打的路人,那殷红的血迹表明,事发生还没多久,这一切都还在继续着。
此刻的酒楼门前,方正化正带着人死死地护卫着孙娜恩的安全,而魏良卿则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外边的一张雕花椅子上,一脸笑地看着被人护卫在后边的孙娜恩。
“美人儿,劝你就不要反抗了,本都督马上就要再次高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叔叔是谁?信王算个什么?在我叔叔面前,他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你从了本都督,我保证你今后要什么有什么,你就是本都督的心肝宝贝儿,本都督什么都答应你。”
此刻的孙娜恩小脸儿依然有些发白,当街抢人这种事,她只在电视上看过,也听人说起过,但自己从来没有亲经历过。她经历过的最凶险的就是穿越前和朱友建一起在本那座废弃工厂里发生的枪战。
那场面虽然比这凶险,但朱友建却十分淡定从容,把她们保护的安安全全。哪里像现在,虽然有方正化等人死命相护,但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了,朱友建都还没有出现。孙娜恩十分担心自己下一刻就很有可能被魏良卿的人冲破阻拦,把自己给抢走。
方正化脸上那道巴掌印可是十分的显眼,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反抗根本不是魏良卿的对手,现在所做的只是最后的挣扎而已,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朱友建的回来。
其实如果换了其它人,吃相可能还没这么难看,就算看中了孙娜恩的美貌,想强抢回去,也会注意一些影响,做一些面子工程。
但现在他们面对的却是一个十足的色中饿鬼——魏良卿,被他糟蹋过的女子已经不计其数,他仗着叔叔是魏忠贤,自己又是太子太保左都督,加封肃宁伯,行事毫无顾忌,为所为,京城内外的人对他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孙娜恩也知道,一旦现在自己被带走了,不仅清白难以保住,等朱友建来把自己救出来时,得到的十有**只能是一具尸体。这一点,不仅她清楚,方正化也明白,所以方正化此刻才会拼死拦着,不为别的,只为给下争取时间。
“魏大人,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实在当不得魏大人青睐,若是魏大人有闲逸致,小女子做东,请魏大人进店品尝美酒美事,绝无问题,但还请魏大人不要与小女子为难。”
孙娜恩清脆的嗓音环绕在空中,听得魏良卿心中发痒,他的一双目已经快要冒火了,口水也快从嘴中流出,仿佛是嗅到了什么,他微微闭眼,仰头在空中闻了闻:“美人儿,不愧是美人儿,连声音都这么动听,本都督离这么远似乎都闻到了美人儿上的香气,快跟我走吧美人儿,别惹本都督不高兴,将你们这些人全部抓去,扔进大牢啊!”
话音刚落,就只见外围传来一阵马蹄声。挡在外围的魏良卿的人看到有两个人骑马冲了过来,一人大声喝道:“什么人!肃宁伯魏都督在这里办案,还不赶快停下!想找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