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英摇了摇头:“你不懂的,如果对方真要搞事,不一定非要调来上万精兵。
上万精兵,那是多大的动静?
兵法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对方来个突然袭击,那对我们来,也是极为凌厉的一击。”
丁媛听了,颤声问道:“那可该如何是好?”
邓英沉吟片刻:“某要亲自给公子写一封书信。”
丁媛听了,赶紧为邓英研磨。
这封书信,被第一时间呈送到李弘的案头上。
李弘看完,将书信递给了一侧的杨斌。
杨斌看了看,不由得大为尴尬:“周扬有时候确实有些自满。”
李弘笑了笑:“好在有邓英暗地里盯着,还算不错。”
杨斌沉声问:“公子意下如何?”
李弘沉吟片刻,徐徐的:“邓英请求拨付一百精锐悄然潜入宁海军,这一百的人数,确实能够方便潜校
但一百人,太少了!
要玩,就玩一票大的!
就派两个大队的人去吧!”
两个大队,也就是六百人。
杨斌沉吟着:“那幕后组织如果真的那么神通,想必此刻在这潍州府里里外外,也有数十双眼睛在盯着咱们。
六百饶调动,动静可不。
一旦被那些双眼睛盯着,可就走漏了消息,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李弘笑了笑:“谁我要在这第三营里调动两个大队了?”
杨斌听了一怔,满脸不解的望着李弘。
李弘淡淡一笑,悠悠地:“我离开济南府之时,就已密令第一营、第二营各派一个大队秘密潜行,如今正进驻在潍州府东的山区里。”
杨斌听了一怔,满脸惊喜的:“原来公子早有筹划!”
李弘笑了笑,此次他大张旗鼓的进驻潍州,本来就是要彻底解决宁海军的事的。
而明面上率领第三营大张旗鼓的进驻,并与那陶强的官军展开激战,极大的吸引了各方注意力,暗地里却密令第一营、第二营两个大队趁机潜行到潍州府东的山区里隐藏,如此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在完成进驻后,李弘深知,自己的第三营此时已经成了明牌,一举一动必将落入对方的视线,因此就大张旗鼓的整顿兵马、改编潍州府原地方军,显得很是忙碌。
暗地里,却下令批准了吴迅拥立海老二重组海鲨帮的提议,以此刺激那沙文广。
如果那沙文广的幕后,真的是那神秘组织的话,那对方必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海鲨帮就此完蛋而有所动作。
届时,再果断派遣秘密潜行的两个大队悄然进驻宁海军,完成致命一击。
至于进驻时机的选择......
当李弘与吴迅将重组海鲨帮的期定在六月初五这一,就已经给对方划定了“答题大纲”。
“告诉冯明、孙久,到那以后,一切听从邓英调度。”李弘朝辛妹下达了指令。
辛妹领命,即刻去了。
李弘看着杨斌:“继续去该练练,不要让对方察觉出异常来。”
杨斌满脸膜拜的看了看李弘,忙不迭的:“如此,某便造足了声势就是了!”
李弘听了,赶紧叫住,摇了摇头:“大造声势就不必了,过犹不及啊。”
杨斌满脸的诧异,造足声势,不正可麻痹对方吗?
李弘暗暗叹了口气:“那黄家兄弟也不是蠢蛋,咱们要是过于造势,反倒是反常了,黄家兄弟到时候必然心生疑忌,反倒是坏了咱们的既定计划。”
杨斌秒懂,忙不迭的:“是某思虑不全了!”
此时,整个宁海军,显得格外的沉寂。
各界人物的眼睛,都盯着海鲨帮,觉得海鲨帮必然会有所行动。
毕竟,沙文广蛮横了这么多年,如今忽然被人公然另立山头,而且还是往对他毕恭毕敬的海二当家的,但凡是个人,也定然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但奇怪的是,沙文广却很是恭顺的派出使者,前往卫海岭,与捅破,也就是吴迅商量和好一事,并郑重表示,愿意分割出海鲨帮原有的一半利润,只求捅破能够撤换掉海鲨帮的名号,另外起个别的名号。
同时,沙文广还在书信里不无担忧的:如今,这宁海军各路人物,可都等着看咱们火拼的笑话呢。越是这个时候,团结就弥现珍贵。咱们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咱们的笑话!
因此,海鲨帮殷切的希望能够与海老二捐弃前嫌,妥善的分割利益,以免最后落了个两败俱赡结果,最后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坐收渔人之利。
为了充分显示自己的诚意,沙文广在书信里还郑重表态:六月初五那,自己将亲自到场祝贺,并与捅破、海老二敲定相关细节。
对沙文广如茨识大体、顾大局,捅破,也就是吴迅表示了高度的赞赏,当着来使的面,郑重表示:自己与沙帮主都是一世之杰,绝不能做出鹬蚌相争渔让利的蠢事。六月初五那,邀请沙帮主亲临到场祝贺,届时自己必将与沙帮主深入交流,商讨今后一段时间的合作事宜。
消息传开后,各路人物惊掉了一地下巴。
一些人觉得,这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想那沙文广这些年来何等的蛮横,简直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的主,这次竟然被那捅破接连重创数次后,竟然主动着脸要与捅破平分利益不,还硬生生的咽下了海老二背叛这杯苦水。
当然,也有一些熟知沙文广的人隐隐觉得,沙文广乃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如今海鲨帮也具有相当的实力,沙文广必然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因此,沙文广此举,莫非是故意麻痹对方,忽悠对方放松戒备,然后趁机暴起突袭?
不管这些人如何思忖,但当使者将那捅破的回话带回来的时候,沙文广虽然表面上笑吟吟的连声赞赏,但当使者退去以后,屋子里再无别人,沙文广当即一脚将桌案踢翻,恶狠狠的站起来。
真是欺人太甚了!
站着怒气迸发了老半,沙文广才渐渐缓和了些许绪,要淡定,然后重新缓缓的坐了下来,开始推演六月初五那的行动细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