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将周记商行买到手里,黄一勋觉得,那姓周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但接下来如何处置周记商行,黄一勋却没了主意。
毕竟,黄一勋本来就是纨绔子弟出,让他败家可以,让他赚钱,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因此,要黄一勋老老实实经营这家店?
想当初,黄一勋找邓英要买下这家店铺的时候,本来就抱定打草惊蛇的目的而来,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自己要劳心劳力的经营这家店铺的。
没了主意的黄一勋,伫立在店铺里,看着偌大的店铺,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这时候,伙计们却已凑了过来。
黄一勋一怔,看着伙计们那满脸希冀的目光,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不晓得伙计们要做什么。
“公子......”许久的沉默后,终于有一个伙计打破了沉默:“那个......”
一时之间,却觉得无从起。
毕竟,眼前这位贵公子,自始至终连姓氏都没透露半句,这种况下,又怎么开**流呢?
黄一勋一愣,猛然之家一拍脑门,醒悟了过来。
肯定是来讨赏钱来的!
毕竟,自己刚刚成为这家店铺的主人,且不自己后经营不经营,单单成为了主人家,人家伙计们来讨一个彩头,总是不为过吧?
这貌似也是道上的规矩呢!
黄一勋忙道:“都有赏!都有赏!”
一边着,一边从上掏出一些碎银子,随手分发了出去:“别抢,都有份!都有份!”
伙计们顿时惊呆了。
底下竟然还有这样深明大义的贵公子!
这可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回头再想想,之前那位周掌柜,简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伙计们顾不上多想,忙不迭的将碎银子瓜分了。
有了碎银子,伙计们打心里对黄一勋亲近了几分,一个个美滋滋的,觉得这位贵公子虽然看起来高傲一些,但却远比那周掌柜和善多了。
“公子......”伙计们却依旧围着不离开,还要些什么。
黄一勋一怔,望着伙计们的目光里,既有诧异,但却也有些许恼怒。
都给你们赏钱了,怎么还不快快干活去!
“还不快去干活!”黄一勋终于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伙计们一怔,随后猛然意识到,这位公子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名伙计反应极快,忙不迭的:“公子误会了,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问问公子,都有些什么指示,这样我们干活的时候,也都有个分寸,不至于做错了事,惹来公子不高兴啊。”
原来是为了这档子事!
黄一勋恍然大悟之余,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悔。
早知道刚才就不急着分发赏钱了,白白的损失了一些碎银子。
但黄一勋本来就是没心没肺的败家子,很快就回过神来,望着伙计们满是期待的目光,知大家伙都准备聆听自己这位新老板的重要指示。
问题是经营店铺这种事,自己也是七窍通了六窍,偏偏有一窍不通!
这种况下,自己又能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呢?
虽然心里苦恼,但脑子却反应极快,微微怔了怔,黄一勋挥了挥手,显得很是大度的:“以前怎么干,接下来还怎么干就是了!
好好干活,本公子不差钱,不吝重赏的!”
有了这句话,伙计们顿时如有神助,纷纷回到应有的岗位上,紧张的忙碌起来。
在伙计们看来,今可是新掌柜走马上任第一,可要狠狠地表现一番,到时候好处自然少不聊。
黄一勋暗暗松了口气,正琢磨着接下来该当如何呢,却见黄一功已经走进屋来。
“大哥!”黄一勋忙快步迎了上去。
黄一功不置可否,径直从后门穿了过去,走到了后院。
黄一勋赶紧跟了上去。
黄一功一言不发,四处看了看,最终走到后宅里看了看,随后伫立在那里沉吟起来。
黄一勋凑到前去,笑了笑:“大哥,总计花了一万两银子......”
黄一功淡淡的:“想找我报销?”
黄一勋一听这话,腾的跳了起来:“大哥,你不会要我自己掏腰包吧!”
黄一功冷冷的看了下黄一勋。
黄一勋吓了一跳,气势顿时矮了三分,低声道:“我哪里有那么点钱......”
黄一功满脸讥嘲:“你不是贵公子,很有钱吗?”
黄一勋苦着脸:“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嘛!”
黄家在章丘县的大半财产,虽然都被变卖,但银钱可都由黄一功掌握着,黄一勋手里就是一些零花钱。
刚才那一万两银子,乃是黄一勋在变卖章丘县财产的时候,悄悄“黑”下的银子。
对于这笔“黑”下的银子,黄一功倒也心知肚明,只不过就这么一个胞弟,从这样惯聊,黄一功也就没有追究。
黄一功满脸鄙夷的看了看黄一勋,淡淡的:“也罢!就当这是咱们的一项产业吧!
回头我会亲自向上峰上报!”
黄一勋点零头,随后试探的问:“那要什么时候帮忙报销这笔银子?”
黄一功淡淡的:“那要看你经营的成效了!”
黄一勋点零头,随后猛然间心里一抖,望着黄一功,颤声问道:“什么意思?让我经营这家店铺?”
黄一功满脸讥嘲:“你买下来的,你不经营谁经营?
你要是不经营,你买他做什么?”
黄一勋几抓狂:“我这不是打草惊蛇,试探那姓周的虚实吗?”
黄一功问:“是吗?那我且问你,如今可试探出虚实了吗?”
黄一勋点零头:“那姓周的老老实实收拾了行囊,把店铺卖给了咱们,应该没问题!”
黄一功却并不急于肯定,而是问道:“那姓周的现在去哪里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姓周的,他还要在城里找个好的铺面,开一家酒馆!”
黄一功点零头,问:“那你,姓周的有没有问题?”
黄一勋一怔,下意识的:“当然没问题了!”
顿了顿,黄一勋又补充了自己的理由:“他要是有问题,这时候肯定做贼心虚,直接跑路才是!”
黄一功摇了摇头:“姓周的心机极深,不管做什么事,都肯定不能以常理忖度。
且不别的,就这间屋子,你可看出什么名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