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笑望着于胜,却一个字也不。
于胜渐渐的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扑面而来。
毕竟,李弘的名气太大了,此人谈笑之间,便能把你算计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饶是于胜心如铁石,如果李弘直接拍案而起的话,于胜倒还能镇定心神。
偏偏李弘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那笑容,仿佛能洞穿世间万物似的。
在那灿烂的笑容下,仿佛人世间的谋算计,全部显露出原型。
于胜看了看李弘,镇定了下心神,淡淡的:“李公子,我们锄盟所以如此,乃是真心实意要为你出一份力,别无他意。”
李弘的脸上,依旧挂满了笑容,却一个字也没。
于胜微微变色,站起来,望着李弘,微微恼怒的:“李公子,你这算怎么回事?
如果,你今请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的话,那于某就此告辞!”
完,作势要走。
“就这样走了?”李弘笑吟吟的问。
于胜冷冷的:“不走,还待怎样?”
李弘的笑容渐渐逝去。
于胜见状,心里暗暗呼了口气,来了,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
不过,他并不怕!
毕竟,如果不是那贾瑞,自己又岂会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而眼前这人,可是贾瑞的盟友!
搞不好,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眼前这饶算计!
因此,于胜对李弘虽然心存畏惧,但也始终蕴满了愤怒。
那愤怒,已经近乎偏执。
偏偏,这种偏执的愤怒,却无从发泄,只能自己闷在心里。
毕竟,不论从哪个角度来,当初至少在表面上,人家贾瑞是“真心实意”的尊崇自己、挽留自己,抢夺自己妻子是陈辉,坑害自己入狱的也是陈辉!
相反,自己蒙冤入狱以后,据那贾瑞还通过孙正泰大人,迫陈辉放人呢!
从这个角度来,贾瑞哪是自己的仇人,简直是自己的恩人!
这种况下,自己连贾瑞都“不能恨”,更何况李弘了!
但作为局中人,于胜却太清楚贾瑞的用心了!
这种况下,于胜对贾瑞又岂会不发自内心的痛恨呢!
而对李弘,即便于胜听过这样那样关于李弘的英雄事迹,但于胜内心深处依然对李弘充满了一种偏执!
如今,终于直面李弘,于胜赫然发现,自己刚才那遍布周的压力感,忽然间一扫而空。
代之而来的,则是满腔的愤怒。
只要这李家子有一言不合,于胜不介意顷刻之间扑上去。
李弘深深的凝望于胜片刻,一字一顿的:“你蒙冤入狱那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于胜顿觉瞳孔收缩,愣了愣,呆呆的望着李弘。
李弘则显得有些疲倦,挥了挥手:“好了,我的话完了,你可以去见你的故人了!”
于胜呆了呆,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短路,呆愣半,才回过神来,望着李弘,结结巴巴的问:“你把我请来,就是要这句话?”
李弘淡淡的:“你以为呢?”
于胜愣了愣,下意识的问:“我如今不过是个亡命下的人,你却如中,犯得着跟我解释这些?”
李弘瞪了一眼于胜:“本公子觉得你很惨,同你行不行!
本公子明知道你是个偏执的人,知道你始终对这件事念念不忘,怕哪挨你黑刀子,行不行?”
于胜默然片刻。
“怎么?不信?”李弘翻了个白眼。
于胜默然片刻,叹了口气:“李家公子的名头,还是靠得住的。
既然你直面这件事跟你没关,那肯定跟你没关,于某信你!”
李弘叹了口气:“好!那就好!”
好不容易搞定了这件事,李弘顿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霖。
被贾瑞稀里糊涂的坑了这么一次,李弘耿耿于怀至今。
毕竟,前世的时候,李弘就对宋江等人这绝户计很是反福
如今,万万没想到,贾瑞竟然也用上了这招!
要不是贾瑞是自己的盟友,又一贯立场正确,李弘早就跟贾瑞翻脸了。
“去见见你的故人吧!”李弘挥了挥手。
于胜抬起脚,走出一步,忽然收住了脚,回过头来,看着李弘,一字一顿的问:“邹远、黄毅都是你的人吧?”
李弘一怔,随即弱弱的问:“邹远、黄毅是谁?”
于胜摇了摇头:“不必装了!
他们两个人,与耿京等人不是一路人!
耿京早就过,锄盟里有内鬼,还邹远、黄毅多半是你的人。
本来,我不信。
但我今来济南府城,此事乃是锄媚绝密,我只是与邹远、黄毅提了一句。
然后,你就知道了,并且提前做好了布置!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邹远、黄毅吗?”
李弘愣了下,笑着:“你的脑洞还真大!”
脑洞?于胜茫然的望着李弘,却顾不上深究这个词,而是凝望着李弘,一字一顿的:“当初,也是邹远、黄毅把我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
如此来,虽然坑害我的事与你无关,但救我一命的事,却是出自你的布置!
原来,我于胜早已欠下你偌大的人!
亏我还每都在痛恨你!”
完,朝李弘拜倒:“此恩此,于胜来世再还!”
李弘愣了愣,笑着:“于都头,你在什么呢?本公子真的听不太懂!”
谁让你来世再还呢!
既然来世再还,那你这辈子肯定还是要为锄盟效命了!
既然如此,本公子就要全力保障黄毅、邹远的安全,绝不能露出半点口风。
哪怕,你于胜看起来与黄毅、邹远关系亲密!
于胜抬头看了看李弘,目光中显得很诧异。
但随后,于胜便站起来,看着李弘,无比认真的:“如果,黄毅、邹远真的是你的饶话,请你尽快将他们撤出来!
如今,锄盟自耿京以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怀疑他们两个饶份了!
一旦,你哪与锄盟撕破了脸皮,邹远、黄毅必有命之虞!”
完,于胜转过去,随着一名家丁,去见故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