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杀手面无表的拖着王公公的尸首,走了出去。
乌古论顺着窗子,望着遍体鳞伤的尸首,赶紧关上了窗子,满脸惊恐的望着乌林答氏:“夫人,王爷真的会来救我们吗?”
“他是我心目中的盖世英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的......”乌林答氏苦笑一声,顺手将单扯成了一条条,系在了一起。
“夫人,你要......”乌古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一把抱住乌林答氏。
乌林答氏苦笑一声,轻轻的挣脱开来。
“夫人,不要......”乌古论急哭了:“王爷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乌林答氏苦笑一声,凝望着乌古论,伸手轻轻的拭去乌古论的泪水,显得很是平静:“乌古论,我的好妹妹,事到如今,你还想活着回去吗?
没错,夫君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但是,劫走我们的,可是十恶不赦的杀手!
便是夫君真的把我们活着救回去,又能如何?
我们活着回去,夫君的名声该怎么办?
夫君是个惜名誉的人,到时候流言蜚语之下,夫君要如何处置?”
“可是......可是我们没有被他们......夫人你还是清白之躯啊!”
乌林答氏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用的。
我知道我们是清白之躯,你也知道我们是清白之躯,但是外面的那些百姓呢?
我们说我们是清白之躯,可有什么证据吗?
什么证据都没有,百姓们又如何会信?
即便是夫君,恐怕也.......”却不忍说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乌古论忙道:“王爷一定会相信夫人的!”
乌林答氏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的。
到时候那么多杀手一口咬定,污言秽语之下,我们的名声就彻底的完了!
而且,老百姓们本来就喜欢这些污-秽的消息。
一旦杀手们把那些污言秽语散播出去的话,用不了多久,恐怕整个天下都会传开的。
那时候,我们将会生不如死。
那种结局,对于我们来说,更是痛苦。”
乌古论呆了呆,好像也明白这个意思了。
乌林答氏苦笑一声,握紧乌古论的手:“乌古论,我的好妹妹!
不瞒你说,其实打出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以死明志了!”
“啊......”乌古论吃了一惊:“夫人你......”
乌林答氏继续说道:“夫君何等的英雄,我是夫君的女人,又岂能被完颜亮那个昏君所玷污!
我所以答应入京,乃是为了保全夫君的命!
但我如果被那昏君玷污了,夫君更是生不如死!
因此,我早已决意,要在途中找个机会,以死明志,保全夫君的清白!
只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我好后悔,如果我早半死了,也许乌古论你就能活下来!
到时候,你回去给夫君带个信,夫君也会好好的善待你的。
结果,就这么半工夫,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现如今,乌古论你的名声恐怕也保不住了。”
“夫人......”乌古论早已泪流满面,但意志却显得极为坚决:“夫人,就让乌古论最后服侍你一次吧!”
一边说着,一边帮助乌林答氏系起了单。
“好妹妹!”乌林答氏紧紧的搂住乌古论,姐妹二人痛哭起来。
啪-啪-啪。
三声掌声响过,门也被吱的一声推开。
乌林答氏、乌古论大吃一惊,忙不迭的分开,往外看去。
邹远、黄毅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邹远笑吟吟的走到跟前,随手抢过单,笑了笑说:“好个刚烈的女子!
想不到完颜褎卑鄙小人,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竟然娶了你这么个有有义的夫人!”
“我不准你侮辱我夫君!”乌林答氏怒道。
邹远哈哈一笑:“都这关头了,居然还如此回护完颜褎?”
乌林答氏哼了一声,满脸鄙夷的看着邹远。
邹远将所有单悉数收起,望着乌林答氏,沉声说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去寻死!”
“我命由我不由你!”乌林答氏冷冷的说。
邹远哈哈一笑,随即沉着脸,一字一顿的说:“你以为你能寻的了死吗?
你这间房子的四周,可是遍布我锄盟的兄弟!
说的不客气点,便是你在睡觉的时候,我锄盟的兄弟也在暗处死死的盯着你!”
乌古论听了,惊呼一声,好在昨晚睡觉都是和衣而睡,要不然......
想想都觉得恐怖。
乌林答氏却显得很平静,冷冷的看着邹远。
邹远悠长一笑,接着说:“你们俩的命,可珍贵着呢。
我们锄盟,可舍不得让你们就这样便宜的死去!
毕竟,我们可拿着你的命,让完颜褎交出五百颗女真人的首级!”
乌古论惊呼一声,乌林答氏一字一顿的说:“你休想!”
顿了顿,乌林答氏大声的说:“我们女真勇士只能死在战场上,绝不会被你们要挟的!
我夫君,也断断不会拿我们女真人的勇士首级,来换回他的女人的!”
“是吗?”邹远冷冷一笑:“如此说来,你在你夫君的心目中,也不过如此了!”
“你用不着挑拨?”乌林答氏满脸轻蔑的说。
“挑拨不挑拨,与你无关!”邹远冷冷的说:“总之一句话,完颜褎要是不来换人,到时候我们就把你们俩送去**楼接客!
到时候,看他完颜褎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你......”乌林答氏又羞又气,她虽然不知道**楼在哪里,但是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地方。
以她高贵的份,又岂能受此大辱?
“你干脆一刀杀死我们好了!”乌林答氏大声的说。
“一刀杀死你们,岂不是太便宜了?”邹远冷冷的说:“总之,你们要是再敢寻死,我们便立即把你们剥光衣服送去**楼!”
说完,邹远与黄毅再不多说,转便走。
屋门,也随即被关上。
乌林答氏无声的瘫坐在上。
“夫人......”乌古论满脸担忧的说:“我们可该怎么办?”
乌林答氏茫然的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想死,却又偏偏不敢死;想活,却又偏偏不能活!
个中痛苦,若非亲经历,又岂能明白?
屋外,邹远暗暗叹了口气,看着黄毅,低声说道:“你说公子是不是看上那女真娘们了?
要不然,干吗非让咱们保住她的命不说,还要保住她的清白?”
黄毅哼哼了一声:“公子也不怕辛家小妹把他的皮给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