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兀带的话,都是菊-花一紧,都是羞惭起来。
是啊,咱们刚刚与李家公子干了一架,如今就这样着脸光溜溜的去挖煤,多丢人啊。
兀带看着渐渐开窍的部下们,接着大声的说:“要是咱们刚刚剿灭了马贼,那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咱们部族的人去挖煤的时候,腰杆子也会的直一些。
谁敢嘲笑咱们,咱们直接把剿灭马贼这份战绩往人家脸上一甩,看他闭不闭嘴!
所有人不都得对咱们竖起大拇指来!
便是李家公子,也要对咱们另眼相看!
到那个时候,李家公子说不定一高兴,又赏给咱们一些挖煤的名额呢!
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赚了!”
众人轰的一声,都醒悟过来。
还是将军站得高看得远啊!
居然能将剿灭马贼与挖煤联系到一起!
哈喇哈脑子转的也快,忙道:“将军,我看咱们也别抓阄了,先去剿灭这伙马贼。
到时候,要是剿匪有功的,就可以直接获取一个挖煤的指标。
如果论功行赏下来,挖煤指标还有空缺的话,那就再抓阄!”
“好!”兀带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定了!”
“那要是剿匪有功的人,超过一百五十人,那可怎么办?”哈啦哈弱弱的望着兀带问。
兀带一怔,望着哈喇哈,一巴掌招呼过去:“就你话多!先把马贼剿灭了再说!”
部下们呼啦啦,顿时忙活起来,纷纷集合队伍。
兀带眼看哈喇哈也拎着刀要上马,忙叫住哈喇哈。
“将军有何吩咐?”哈喇哈满脸疑惑的问。
“你就不用去了!”兀带说。
哈喇哈一听,顿时哭丧着脸:“将军,我的堂弟可都聒噪了我快半个月了!”
兀带挥了挥手说:“你堂弟的指标,我来搞定!
现如今,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哈喇哈精神一振,忙道:“将军请吩咐!”
“你即刻去一趟李家作坊,拜见一下李公子,把咱们的意思转达过去。”
哈喇哈满脸懵,拜见李公子做什么?
兀带看着懵的哈喇哈,骂道:“怎么就不开窍呢!
俗话说得好,有不能埋饭碗子里啊!
咱们为了章丘县的百姓,主动去剿匪,咱们的心思,要让李家公子知道啊!
要不然,咱们忙活了一圈,岂不是白忙活了!”
哈喇哈一凛,顿觉菊-花一紧,满脸膜拜的看着兀带:“属下领命!”
说完,哈喇哈便一拍坐下马,朝着李家作坊疾驰而去。
很快,队伍便集结完毕。
兀带翻上马,呼啸一声,率领大队骑兵,按照传令兵的指引,冲杀了出去。
章丘县城,西郊外的村子里,一片惨状。
由于如今整个济南府的匪患,基本被肃清,硕果仅存的贼寇贾瑞,从不对穷苦百姓下手,因此这段时间,百姓们明显麻痹了。
马贼呼啸而至的时候,不少人没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马刀砍翻,稀里糊涂的就丢了命。
马贼门,根本不跟你讲道理,先骑着马、挥着刀,在村子里来回冲锋扫了三轮。
一时之间,村子里哀鸿遍地。
大片大片的房屋,也随即被点燃。
躲在屋子里的百姓,纷纷奔逃出来。
马贼早已守候多时,纷纷挥舞着马刀,肆意的砍杀声、百姓的嚎哭声,与四处喷溅的血液,夹杂在了一起。
好好的村子,顿时变成了人间地狱。
最后,侥幸未死于马刀下的三四十名百姓,则被马贼驱赶到了一处破庙里。
马贼们抱来了一捆捆的柴草,堆放在破庙四周。
马贼首领坐在马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随后面无表的挥落胳膊。
柴草随即被点燃。
破庙被蹿天而起的火苗所淹没,里面可怜的百姓们,纷纷发出了嚎哭声、哀求声。
但马贼们却一个个面色冰冷,纷纷取出弓箭,凡是冲出破庙的,一律就地杀。
“将……头领,那边杀来了一股骑兵。”一个马贼匆匆赶到首领跟前。
“这么快?”首领皱了皱眉头。
“撤!”首领略作思忖,满脸不甘的望了望破庙,随机果断下达了撤退指令。
兀带率兵杀到的时候,马贼早已呼啸而去。
“要不要去追击!”部下们忙问。
“先救人!”兀带将目光从远处移开,厉声下令后,便第一个翻下马,率先冲进了火场。
部下们见状,也不敢含糊,纷纷紧随了上去。
等到李弘、库勒擦闻讯赶到的时候,兀带等人已经救出了四十二人的生命。
这四十二人,虽然都多多少少受了一些伤,不过好在救出的及时,只要好好医治,很快就能恢复的。
李弘看了看兀带,沉声说道:“此次,多亏你们来得快。
要不然,马贼再在此处逗留半刻钟,恐怕这里的百姓,就都要丧生于此了。”
兀带咬着牙说道:“可惜还是被那马贼跑了!”
“跑不了他们的!”李弘挥了挥手,接着说:“将军肯仗义出手,再好不过!
李弘在此,替这四十二名获救的百姓感谢将军一族。
为表达感激之,李弘决定,再在将军部族多招募四十二名矿工!”
兀带听了,看了看库勒擦。
库勒擦笑着拍了拍兀带的肩膀:“不必担心,你今天能率兵出动,很是难得!
这是你应得的好处!”
“多谢!”兀带朝李弘拱了拱手。
“将军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来商议剿灭马贼的方略,如何?”李弘又问。
兀带忙道:“愿意效劳!”
这时候,却见辛弃疾走了过来。
“如何?”李弘问。
辛弃疾沉声说道:“这些人不像是马贼。”
兀带微微变色,库勒擦不等李弘开口,盯着辛弃疾问:“说说看。”
辛弃疾道:“我查看过村子里的人家,不少人家的银钱首饰,都在家里。
走访了一下这些幸存的百姓,这些百姓也都说马贼来此,只是杀人,不见劫财!
我觉得,这些马贼来此,倒像是在跟我们示威。”
“示威?”库勒擦微微变色,随即说:“莫非是别处的山贼?”
但很快,库勒擦就摇了摇头:“别处的山贼,即便是想替那李万等人出头,也犯不上冒着被剿灭的危险,出动人马,枉费钱粮,跑到咱们章丘县来杀人。”
李弘看着神恍惚的兀带,忽然心念一动,望着兀带:“将军有什么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