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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长老那临时害病,下不来,因此未能参加刺杀行动。这件事,特使当时是知道的。”罗通答道。
“临时害病?下不来?”黄毅冷笑一声说:“那某现在可恭喜米长老体康健如前了呢。”
“你......”米毅勃然大怒:“姓黄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罗通一抬手,制止了米毅,接着说:“至于黄护法还有梁芳赞......”
罗通心念急转,琢磨着该以什么理由搪塞呢。
总不能说,当初之所以拉这两个人入伙,无非是看中这两个人的份资源,本来就没打算这两个人能卖命吧?
虽然,这种况各地堂口都普遍存在,但是就这样直白的端到明面上来,总觉得有点难为。
黄一勋的脑门也隐隐渗出汗珠来。他可不能像米毅那样拿装病来搪塞。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那天黄一勋、梁芳赞可是出现在刺杀现场的。
至于直接承认已经雇佣了杀手,想要干掉李家小贼?
这个更是不能承认了,要不然,岂不是坐实了“私心”的论断。
屋子里,一时之间显得很尴尬。
黄毅、邹远满脸玩味的看着罗通,想要看看他如何解释此事。
“回特使!”罗通急生智:“实不相瞒,那梁芳赞本来子怯懦,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那刺杀一开始,梁芳赞一看见那血腥厮杀的场面,顿时就吓尿了,浑痉挛起来......”
反正梁芳赞的怂货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既然如此,罗通为堂主,将脏水尽数泼给梁芳赞,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如此,倒是可以委屈梁芳赞,拯救拯救一些好同-志。
比如黄一勋黄护法。
“至于黄一勋。”罗通叹了口气,接着说:“黄一勋与梁芳赞乃是表兄弟,两个人自幼玩耍,兄弟厚。
当时梁芳赞被吓得痉挛,黄一勋虽然有心加入刺杀行动,但是那样混乱的场面,一旦丢下了表哥梁芳赞,梁芳赞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无奈之下,黄一勋顾念亲,只好留下来照顾表哥,没有加入刺杀行动。”
章丘堂口众人听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也可以?
随即,大家看着罗通的目光里,充满了膜拜。
黄一勋听了,也是醉了,满脑子都在回想着当时那混乱至极的场景。
黄一勋心说,堂主大人,你完全可以说我晕血啊。
当时场面那么血腥,本公子一晕血,昏厥过去,也是正常啊。
虽然,这个理由有点难以启齿;虽然,本公子只对自己的血犯晕,但两位特使并不知道这个秘密啊。
不过,罗通既然都这么说了,那黄一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黄护法!”罗通忽然声色俱厉的喝道:“此次行动,乃是耿堂主亲自交代的。两位特使不但坐镇,而且还先士卒,带头冲锋!
如果我等众志成城,一鼓作气诛杀完颜褎,乃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你,却顾念亲,忘却大事,真是岂有此理!”
黄一勋听了,只觉得脑子有点乱。
这罗堂主怎么又开始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了?
黄一勋还在懵,却听罗通的语气忽然缓和了下说:“不过,姑且念在你与梁芳赞兄弟深,下不为例吧!”
“......”众人无语的看着罗通。
“不知两位特使以为如何?”罗通满脸挑衅的望着黄毅、邹远。
虽然,这二人乃是府城来的特使,虽然背后有耿堂主,罗通必须要给与两位特使足够的尊重。
事实上,罗通也自始至终也给与两个人足够的尊重。
但是,一些原则问题,罗通却也不愿意退却。
毕竟,这些年来,罗通在锄盟里也是刀山火海,多负辛劳的。
而如今章丘县分堂口草创,本来就举步维艰。
第一次行动又铩羽而归,正是士气涣散的时候。
因此,罗通在短暂的沉吟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全手下。
哪怕,为此与两位特使起一些争执,也在所不惜。
“罗堂主所言,很是在理。”黄毅点了点头。
罗通听了,暗暗放下心来,脸色也不由得舒缓了许多。
能不与两位特使撕破脸皮,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只不过......”黄毅又接着说道。
罗通等人刚刚把心放进肚子里,一听这话,不由得微微变色,满脸紧张的看着黄毅。
黄毅望着罗通,似笑非笑的问:“那梁芳赞,罗堂主准备如何处置?”
“这......”罗通沉吟片刻,望着黄毅:“特使觉得,应当如何处理?”
“此人怯懦至极,我们锄盟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黄毅冷冷的说。
黄一勋听了,顿时紧张起来,脑海里猛然间闪现起杨天罗讲过的那些警示案例,忧心忡忡的望着黄毅。
特使不会是要对表哥执行家法吧?
念及于此,黄一勋重重的打了个激灵。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表哥说!
“特使......”黄一勋试探着说。
黄毅一抬手,制止了黄一勋。
黄一勋见状,心里更是笃定特使要对表哥梁芳赞执行家法了,慌乱之下,还待要说:“特使......”
罗通却轻声拉了拉黄一勋。
黄一勋看去。
罗通笃定的使了下眼色,示意先不要急。
黄一勋想起刚才罗通一顿胡诌保全了自己,心里顿时踏实了一些。
“如此怯懦之人,哪配与我等共伍?”黄毅满脸的鄙夷:“因此,以我等的意见,应将此人开革出去,永不准入我锄盟!”
轰的一声,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满脸震惊的望着黄毅,表各异。
“特使......”罗通觉得自己有必要帮梁芳赞“说说好话”了。
毕竟,梁家在章丘县也是颇有影响力的财主。
因此,梁芳赞在锄盟分堂口,等于有了一个固定的金主。
即便,梁芳赞胆小如鼠,那又如何?
“特使英明!”黄一勋不假思索,赶紧大声的附和起来:“我表哥这个人,岂止是胆小如鼠?依我看啊,连老鼠的胆子都不如!最多,也就是蚂蚱那么大的胆子!
这样的人,每天与我们一起,不说拖我们的后腿了的事了!万一哪一天被金狗抓住了,铁定的当叛-徒,把大家伙一股脑都给卖了!
因此,必须尽快将他清除出我们的队伍!”
“当叛-徒......”黄毅听了,沉吟了片刻,徐徐的说:“既然如此,罗堂主,要不......”
一边说,一边使了个恶狠狠的抹脖子的动作。
黄一勋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特使,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黄毅问。
“这......”黄一勋心念急转,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急之下,干脆大声的说:“那可是我的亲表哥啊!恳请大家伙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饶了他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