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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众人或愤怒、或鄙视的目光,梁芳赞大觉尴尬,一张脸羞得如猴-股似的。
“罗堂主......”在短暂的沉默后,黄毅终于开口问道:“如此之人,怎能入我锄盟?”
“这......”罗通羞得耳根子通红,恶狠狠地瞪了梁芳赞一眼。
不乱说话能憋死你啊!我们分堂口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梁芳赞惊惧之余,内心深处,却隐隐燃起一线希望。
要是罗通等人暴跳如雷之下,直接将自己开革出去,哪怕是开革出去之前,狠狠地痛打一顿,打出翔来,梁芳赞也欢喜不迭的认了。
毕竟,这样的邪魔外道,多呆上一天,梁芳赞都会觉得是种痛苦的煎熬。
“特使!”米毅忙道:“梁兄弟虽然不大会说话,但却嫉恶如仇,民族大义错不了的!”
黄毅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好了,接下来咱们便好好筹划一番刺杀完颜褎的事。”
“据说,济南派下来两名特使到了锄盟分堂,这两名特使还带来了十多名好手,决意趁着完颜褎带人去你的作坊观摩之际对你展开刺杀。”蒋青喝了一口酒,徐徐的说。
李弘一愣:“当着女真人的面动手,他们也不怕激怒女真人,招来女真人的疯狂报复?”
蒋青白了一眼李弘:“锄盟本来就是一些亡命徒,会怕女真人的报复?把他们急了,连女真人都杀!”
李弘摇了摇头:“我死了倒是不打紧,就怕那一天刀剑无眼,万一女真人有人损伤,那事可就通天了。”
“你是怕你要负连带责任?”蒋青满脸讥嘲的看过去。
李弘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
“那你准备怎样?”蒋青问。
李弘沉吟良久,忽然望着蒋青:“你还想杀黄锦辉吗?”
“不杀黄贼,难消此恨!”蒋青咬牙切齿的说。
“要不......”李弘沉吟着说:“咱们浑水摸鱼,借着这个机会,把黄锦辉干掉?”
“浑水摸鱼?”蒋青眼睛一亮:“如何浑水摸鱼?”
李弘凑了过去,低声说了起来。
蒋青越听越奇,等到李弘说完,蒋青长呼了一口气,望着李弘许久,叹道:“我终于知道那些贼寇是怎么死到你手里的。你这浑水摸鱼、指东打西的功夫,真叫人眼花缭乱!”
“对了,还有一件事。”李弘忽然说道。
“什么事?”
“从现在起,想办法切断杨泉获取锄盟分堂消息的来源!”李弘一字一顿的说。
“你要做什么?”蒋青诧异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蒋青沉吟片刻,说:“好!”
就杨泉那点影响力,安排进锄盟分堂的那枚棋子,能有多大分量?
而蒋青却不同。
以蒋青的能量,想要切断杨泉的消息来源,简直是举手之劳。
等到蒋青起离开,李弘忍不住呵呵了。
锄盟分堂明明已经决意一心刺杀完颜褎了,蒋青却自作聪明,唯恐李弘没有了思想压力,就编造了这么个假消息来诓骗自己!
真当本公子是聋子、瞎子吗?
如今,不但有梁芳赞及时通报消息,甚至连黄毅、邹远这两名特使,也是李弘的人。
锄盟分堂制定的所有计划,李弘的案头都会在第一时间收到一份。
李弘还会怕锄盟?
起结算了茶钱,领着护卫出了城,回到了埠村。
此时,由于李家作坊、煤矿聚集了大量的工人,把整个埠村都带动的空前闹起来。
一些城里的商贩也都来这边走街串巷,卖一些杂货。
面对前所未有的商机,一些女真人也终于开了窍,一改以往的除了骑马打猎、其余一概不会的习,积极开动脑筋,无师自通赚起钱来。
有的女真人将家里的民房出租给商贩,赚取一些租金。
有的女真人则出售一些较为便宜的吃食。
还有的女真人干脆有样学样,将关外的一些吃食、野货拿出来卖。
李弘打马而过,不少女真人见了他,都忙大喊着:“看,恩公回来了!”
李弘每每笑着回礼。
一些汉人的商贩见了,也都朝李弘指指点点,神之中充满了膜拜。
眼看着就要穿过埠村,回到作坊,李弘忽然隐隐觉得左首处传来一道冷的目光。
李弘顿觉浑如芒刺在背似的,下意识的朝左首看去。
却见左首都是一些贩卖山兔、野鸡的商贩,并无什么异常。
李弘心里疑惑,马速不由得缓了下来。
护卫王猛见状,上前问道:“公子,怎么了?”
“没事!”李弘迅速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打着马进了作坊。
既然事尚未搞清,过早的杯弓蛇影,反而会引起恐慌。
进了作坊,来到后堂,坐下小憩了一会,想到刚才那副芒刺在背的感觉,李弘愈发觉得自己的预感是对的。
难不成米毅等人竟敢不顾耿堂主的命令,背着特使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一?
“怎么了?”辛弃疾才一进来,看见李弘眉头紧锁的样子,显然是心里有事。
李弘将刚才自己即将步入作坊的那一种强烈的预感说了出来。
辛弃疾听了,顿时神凝重:“这绝非错觉,必然是有人居心叵测。而且,这人肯定是杀过不少人,否则断断不会迸出如此强烈的杀气的。”
“也就是说,对方是真的很想我死的那种?”李弘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又不是打网游,可以“再来一局”,这要是真被暗杀了,可就无法从头再来了。
“看来,咱们这一带的治安,确实堪忧啊。”辛弃疾徐徐的说:“如此多的商贩,固然兴旺闹,但是商贩之中鱼龙混杂,你又有那么多的仇人,保不准有人混杂其中,时刻准备乘你不备、骤起发难呢。”
李弘沉吟良久,徐徐的说:“看来,是时候建立一支自己的捕快了。”
辛弃疾大吃一惊:“如此,可就等同于大逆不道了。”
毕竟,捕快岂是谁都能建立的?那可是维护统治阶级秩序的暴-力机关啊。
李笑了笑说:“又不是建立县衙,怕什么?咱们就搞一支民众自发组织的巡逻队伍,专门查缉贼,有何不可?”
辛弃疾沉吟良久,点了点头说:“如今朝廷给我们的三百满额编制,已经全部用尽。
没有朝廷的命令,贸然扩充军队编制,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既然如此,不如以这个名头,建立一支一百人上下的查缉贼的队伍。
如此,既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咱们还可以趁机扩充一百人的兵额。”
李弘一听,不由得佩服起辛弃疾来,什么事都能往扩军备战上靠,这要是摊上二十世纪初期,妥妥的战争贩子。
“不过,此事最好与库勒擦通一下气。这样,便是出了事,也有库勒擦帮忙兜着。”辛弃疾接着说。
李弘一听,不由得替库勒擦默哀起来。
过去,只有李弘自己时不时把库勒擦拽过来背黑锅。
如今,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耳濡目染,辛弃疾居然也有样学样,开始学会拽库勒擦背黑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