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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毅、罗通二人宛如两个传-销组织的头目似的,满脸惊恐地盯着梁芳赞,唯恐梁芳赞真的甩手不玩了。
梁芳赞入不入盟,都好对付。
就怕梁芳赞这么一甩手,黄一勋也跟着不入盟,以黄一勋的知县公子哥的背景,加上锄盟刚来章丘县开堂口的现状,就比较棘手了。
“表哥你瞅瞅你!”黄一勋满脸鄙视的说,没心没肺的签下自己的名讳。
米毅、罗通二人顿时一大半的心放进肚子里。
黄一勋左顾右盼:“印呢?”
米毅赶紧递上匕首,另一手端着碗酒:“要按血印的。按完血印后,直接滴一滴到酒水里。”
“歃血为盟呗?”黄一勋问。
“正是!一勋贤弟果然见多识广!”米毅赞叹。
黄一勋拿着匕首,显得很踌躇。
米毅担忧的问:“怎么了?”
“我晕血......”黄一勋弱弱的说。
米毅险些昏厥过去。
至于罗通,更怀疑起人生来。
这么多年来,各色各样的加盟人员,罗通都没少见过,这还头一次见过有晕血的。
尤其让人无语的是,刚才明明看见黄一勋急不可耐的要加入锄盟,如此“勇敢”的少年郎,竟然会晕血。
但事已至此,罗通却不得不捏着鼻子下去,毕竟黄一勋的份太特殊了。
“一勋贤弟觉得比李家小贼如何?”米毅灵机一动问道。
“就那小贼?一朝小人得志罢了!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黄一勋满脸不屑。
“我可听说,李家小贼可是亲手杀过贼的。一勋贤弟你却连血都晕,这要是传出去的话......”
说到此处,米毅一副你懂的表,看了一眼黄一勋。
“哼!”黄一勋勃然大怒:“本公子会被小贼比下去!”
怒急攻心之下,拿起匕首照着自己的手指头就恶狠狠的割去。
“哎呦!”十指连心,一割之下,简直是痛楚钻心啊。
米毅眼看黄一勋摇摇晃晃,好像要晕倒的架势,赶紧拿起文书,抢到跟前,趁着黄一勋摇晃的劲道,在文书上按上了血印。
随后,米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只手放下文书、抓起那碗酒等动作一气呵成,另一只手一把抢过黄一勋的手指头,挤出了一滴血在酒里。
“呃......”黄一勋终于仰天晕倒了。
米毅深呼了一口气,将那碗血酒放在一旁。
反正文书也签字画押了,血酒等会再喝也不迟。
梁芳赞在一侧都看得呆了,忽然有一种掉进坑的感觉。
米毅朝梁芳赞望去。
梁芳赞下意识的朝后退去,随后哎呀一声,就要掉头跑路。
哪知还没等转,米毅忽然换了一副脸,恶狠狠的一把揪住梁芳赞的衣领。
“米大哥......”梁芳赞顺势就要跪倒在地,子也已经瘫软了。
米毅却死死的提住梁芳赞,恶狠狠的说:“事已至此,你还想一走了之吗?”
虽然,米毅对李家小贼畏之如虎,但那是建立在被绝对实力碾压的前提下。
至于梁芳赞,这个废物,米毅自然有足够的狠劲。
一侧的罗通,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米毅宛如煞神似的,恶狠狠的说:“你已经看到了我们锄盟的秘密,就想一走了之?除非,把命留在这里吧!”
“啊......”梁芳赞瘫软下去,眼泪鼻涕一起滚出:“米大哥,罗堂主,你们锄盟都是英雄好汉,小弟这样的人加入你们,还不够给你们丢人现眼的!求求你们把我当放出去吧!”
“要么从这里走出去,要么从这里被抬出去!”
米毅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听在梁芳赞耳里,却仿如催命判官似的。
“我......”
罗通默默转过去,米毅说的没错,这梁芳赞既然都知道了锄盟分堂的秘密,那么说不得,必须把他牢牢的与锄盟捆绑在一起了。
这是锄盟创建以来的规矩。
至于梁芳赞胆小怯懦、极有可能背叛组织一事,在锄盟的眼里,根本不存在的。
锄盟里,各地金主不乏胆小怯懦之人。
但锄盟有的是手段给与这些人足够的震慑。
一旦有人出卖了组织,即便是一地的组织因此被官府捣毁,上层组织也会调动人马将叛徒全家老幼悉数抓去,然后以极其残酷的手段全部折磨至死。
事到此还不算完,接下来,锄盟的上层还会将将这些事例编纂成警示录,把那些折磨虐杀叛徒全家的过程绘声绘色的描绘出来。
然后,所有新加入的人员,都要先好好的学习一遍这些警示录。
学完之后,保证那些新人痛哭流涕,发誓即便是粉碎骨,也绝不做叛徒了。
“签,还是不签......”
梁芳赞被拖到案前,文书早已摆好。
在空前的压力下,梁芳赞宛若行尸走似的,木然的签了字,然后被米毅一刀割开手指头,画了押后,又喝了血酒。
“贤弟,恭喜你加入锄盟,以后我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米毅笑吟吟的拍着梁芳赞的肩膀。
“欢迎梁公子加入锄盟!”罗通也终于开口了。
梁芳赞暗叹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呦......”黄一勋悠悠醒了过来。
“我怎么还晕倒了?”黄一勋站起来,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茫然的问。
米毅笑吟吟的正要端起血酒给黄一勋,却不想黄一勋勃然大怒:“好你个米毅!”
米毅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心里盘算着,这黄家少公子终于回过味来,想要反悔?有签字画押为证!你敢反悔,我直接派人把这份文书送去府衙,看够不够你们父子喝一壶的!
黄一勋却义愤填膺的说:“本公子既然加入了锄盟,就是你们的兄弟了是吧!”
米毅一愣,好像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啊,忙陪笑着说:“那是,加入了锄盟,以后咱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既然如此!”黄一勋气鼓鼓的质问道:“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躺在地上,而无动于衷的吗!”
米毅险些惊掉了下巴,这黄家少公子的思维方式,还真不走寻常路啊。
“哎呦!”米毅痛陈道:“都是哥哥我的错!刚才一门心思都在你表哥上,怠慢了一勋贤弟!来来来,先把血酒喝了!”一边说,一边递上了血酒。
黄一勋顺手接过血酒,低头看了看,想到里面掺杂着血液,顿觉阵阵反胃。
但事已至此,割都割了,难不成还不敢喝吗?
黄一勋一捏鼻子,一碗酒干了,忽然想起了表哥,看向了梁芳赞:“表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