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乌桓人大败,袁谭的心神其实也是相当复杂的。
对袁耀而言,这乌桓人乃是自己费尽心思请来的助力,自然是期望他能打赢了袁耀的。
然而,这乌桓人自在幽州集合之后,却根部不顾自己所求,不去冀州,只在幽州四处劫掠。
要说这袁谭没点想法,也不可能。
知道袁耀瞄着乌桓人杀去,根本没搭理自己,袁谭内心中直是期望这两方能打的两败俱伤。
最好的结果就是袁耀被这乌桓人一刀给斩了。
至于这乌桓人呢,在袁谭的期盼中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期望亦被袁耀打个大败,再也出不得山。
结果没想到,这袁耀几乎是毫发无伤,就把那乌桓人杀的节节败退,眼看那乌桓的首领蹋顿都向着自己来求援了,袁谭又哪里会救这乌桓人?
身边团聚着郭图,袁熙,以及那袁熙部将张南,焦触,也算还有些人吧。
至于原本也是一路支持袁谭的辛评,在乌桓人肆虐幽州的当口下就自是离去了。
显然,其对袁谭也是失望透顶,忍无可忍之下,这才离开。
袁谭心里也清楚,这剩下的几人,已经是袁家最后的期望了,要是再有一败,那自己就绝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是如那袁显甫一般早投了那袁耀,以吾这长子身份,爵位也必由吾所继,当个闲散王爷,蒙荫子嗣,也算个好事。”
形势到此,有时候这袁谭也有些羡慕了袁尚的选择。
但羡慕归是羡慕,这长子的身份确实给他不少便宜却亦是给其上了一层枷锁。
那袁绍的幼子能降,长子能轻易降呼?
尤其这袁绍还不明不白死在袁耀手下,别管到底是怎么死的,就这情况,袁谭还怎么降?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压根就没有其他选择。
见今日之势,袁谭也与众人商量道:“今乌桓已败,袁耀兵发柳城,意欲直捣黄龙。”
“那乌桓知袁耀厉害,自认不可力敌,欲请吾等相助,诸以为何?”
此话一出,却听那跟着袁谭一路奔走的郭图直应道:“大公子,那乌桓人的死活,哪用吾等挂念?”
“况且柳城一地,天高地远,那袁耀就算真要去,也不容易。”
“到底能不能去的,也不定矣!”
袁谭其实也不关心这乌桓人的死活,只是觉得好歹是自己一份主力,虽然不那么可控,却也是实打实的与袁耀干上了。
不过既然郭图已经如此说的,那袁谭自然就听了,更何况他本也不怎么想搭理这乌桓人。
却听其又问道:“既然不去救乌桓,也不能看着袁耀直破柳城,一旦其当真成了,回过身来再对吾等,哪还会叫吾军有半分机会。”
袁耀连那乌桓人都要赶尽杀绝的模样,对于自己,更是不可能放过了。
袁谭深深知道此理,此刻虽无受袁耀的直面威胁,却也焦急万分。
越说越急切,说道后头,更是有些惧怕之意。
“以那袁耀的雷霆手段,要是回身来击吾军,吾还哪有活路?”
郭图听得当即言道:“大公子,今日形势虽危,却不可失了信心。”
“那袁耀再是能耐,却也不会分身之术。此去柳城,那邺城必是空虚无比。若是能破了邺城,叫那袁耀无处可归,其军心必是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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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蹋顿虽无谋,却也有些勇略。若得良机,岂能错过?”
“以柳城之地利,必能击破袁耀!”
“届时叫那袁耀陷入寒苦北地而不得归,此一战可能胜之法!”
郭图说的肯定,也叫袁谭回了几分气力,起了几分胆气,然这袁谭已经输给过袁耀太多次了,那已经快被打出阴影来了,而且这阴影面积,还绝对小不了。
就算那袁耀不在邺城,袁谭也有些犯怵。
当下又言道:“此谋虽好,然邺城之坚固难攻,吾等皆知,就怕一击不可得手,反叫那袁耀调转了马头。”
郭图早有计划,当即就应道:“大公子莫不是忘了那田元皓?”
田丰?
这田丰到这时刻还能相助与吾?
袁谭承认自己这会是既无军势,也不得人心。是以对还可能的外力,是根本就不指望。
要不然,袁谭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放任那乌桓为祸州内了。
听那郭图说起那田丰,直是连连摇头,自觉无望。
郭图见得,却还一副颇有信心的模样,当即又道:“大公子可是忘了,咱们与那田元皓,可是有救命之恩啊!”
若是郭图不提起,袁谭还真忘了这档子事。
毕竟这救出田丰的事情,袁谭压根就没真正参与在其中,全靠的郭图,沮授。
没有真正经历,其哪里会放在心上?
今被那郭图提起,当下总算又想起,却还有些疑虑道:“就算是有救命之恩,那田丰却肯与吾军里应外合?必是不成的!”
郭图笑道:“若是骤然去说,自是难事,好在这田丰虽是刚直,却也是个忠士,若见旧主之子走投无路,总会起的恻隐之心,何况还是救命恩人。”
“是以还得叫公子辛苦一遭,修一份血书,才好打动元皓。”
血书?
这玩意袁谭倒是没什么压力,只担心这耗尽心思,又是白费力气。
不过看看当下,似乎也只有这条路了,袁谭又问起道:“只是这邺城必是看守严明,就算那田丰也愿,吾又如何送书信进城?”
边上听得半晌的张南,这会当即向前请命道:“若是大公子能信,不若就叫吾走一遭,定能混进这邺城去。”
袁谭一看自己话才一出口,立刻就有人愿意冒险,心头直又起了一些希望来。
极为高兴的高呼道:“善!果真是忠勇之士矣!”
“吾即刻写的书信,叫将军带去邺城。只是张将军此去务必小心,失了信件是小,陷与敌手是大,万不可大意。”
张南连是行礼而应:“请大公子放心,吾常随二公子,少去邺城,那邺城守将必不知吾。”
“只除了这信件,还请大公子给个信物,才好叫那田丰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