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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变天了

    出了狱的审配与沮授都没有说话,各自心里,还想着田丰的话。

    这老家伙仿佛是真存的死志了,若不然也绝不能开口说这般“死罪”的话。

    说明在其心里,这一是觉着自己没希望了,二怕是觉着袁绍也必败无疑了!

    两人各自心情沉重,直直走了一路,又回了沮授府上。

    一入府,沮授就避退了所有人,面色沉重,独自思量。

    审配实在忍不住,即是问道:“元皓先前所言,怕也过是骇人听闻,这城内事态虽不算好,也不用到此般地步吧!”

    言罢,见那沮授却不应,只暗自皱着眉头沉思。

    审配心里一沉,只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过才从官渡败了一阵罢了,好歹白马还捏在手里。

    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需要各个都到了末路一般?

    至于内部的这“内奸事件”,就审配想来,等是时日长了,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是真是假,又不能颠倒黑白。

    然沮授却始终心事重重,良久才开口道:“元皓虽说脾气不好,但所出之言,从不会夸大其词,其如此说的,怕是在面见主公之时,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只是先前在牢房之中,实在不好细问,也不知元皓到底发现了什么。”

    田丰最后那没说完的话,审配当然也注意到了。

    就其想来,只怕无非就该说的赵王已变了。

    虽然不知道田丰为何说的一半,又把话给咽了下去,然审配始终不似沮授一般重视。

    思来想去,还是提议道:“吾看,吾二人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只等赵王气消了,才为元皓去求情吧。”

    谁也不会把田丰在狱中的话给当真了。

    这审配和沮授的家族都在河北扎根了下来,又是位高权重,是邺城最权贵的几人。

    要真是三言两语就被田丰说动了,他二人倒是好走,那家族怎么办?

    只是与那审配不同,更了解田丰的沮授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当下,他也只能点头相应,以期这场风波,能早日停下。

    可二人皆未曾想到,这场风波,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越演越烈了!

    邺城…变天了!

    变的迅速那是完全出乎审配与沮授的思量。

    …

    “赵王!元皓到底犯下何事这都要赐其死罪啊!”

    邺城的大殿上,袁绍黑着脸,坐在案后,冷眼看着在下头跪倒在地的沮授却一点没有动容的意思。

    沮授就听得袁绍用着有些低沉的声音狠厉道:“田丰在那牢狱之中,也不是反省日日要求欲要再面见吾。”

    “吾念其昔日也有的功勋,这才仁慈之下,见其一面。”

    “他倒是好见面就是顶撞吾可以为吾不敢杀他!”

    “既然如此,吾便让其求仁得仁,亲赐其死,算是了却其那心愿!”

    沮授在下听得大急疾呼道:“元皓刚而犯上自有其罪,却罪不该死,还求赵王饶其一命啊!”

    “若只刚而犯上吾自不会取其性命,不过…”袁绍说着,面色更黑的几分,“不过那田丰在牢狱中,可与别驾说的什么,别驾莫不是忘了?”

    沮授听得一震,当即就是明白那日的对话必定是传的袁绍耳朵里了!

    “这下可是糟了!”

    “只怕元皓当真要没命了!”

    沮授心里急切,还欲开口,却听袁绍却抢先道:“若不是念在汝近两日无他举,汝以为可还能在此求情呼?”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众人纷纷把眼光看向沮授,心里各自思量,也不知那牢中的田丰到底与沮授说的什么,才让袁绍如此动怒,乃至都要杀了田丰。

    只是看那沮授被说的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众人也清楚袁绍不是随意杀人。

    况袁绍既然不明着说,又哪有人会去触这霉,只各自不言,心里盘算着田丰一死,可能带来的变化。

    田丰要死了,这无论如何也能说的上是个重磅消息。

    可谁都没想到,今日的爆炸消息,还不仅仅与此。

    那众人还没怎么消化了这消息,却见袁绍呼的又直直叹了口气,又开口道:“还有一事,还当由诸位爱臣所知。”

    还有事?

    众人听得皆是心中一凌。

    显然,赵王这事情放在赐死田丰之后来说,那是比赐死田丰更严重的事情。

    可这如今袁耀大军还在官渡待着呢,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田丰之死更重要的?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生怕漏的一字半句。

    就连那伏地的沮授,也暂时放下了田丰,看袁绍到底有何言。

    却听袁绍环顾的整个大殿,忽然道:“昨日从益州传来消息,刘璋那军马被陈军的荆州兵杀的大败,如今已只能退回巴郡。”

    “再说吾军也被那袁耀袭的一手,一时亦难以南伐。”

    “既然如此,吾欲修养些时日,待是来年,再思南伐之事。”

    众人听得皆未说话。

    军政大事,虽然比田丰的死活是重要一些,但毕竟不是十万火急,哪要搞的如此隆重。

    莫非是赵王欲要转移话题?

    整个大殿内,虽立着数十人,却也是听得一脸黑面的袁绍一个人说话。

    却听那袁绍接着说道:“经此一战,吾也常是思量,是否对子嗣之育确不如那袁公路!”

    “不若为何谭儿与尚儿,能先后败给那袁耀!”

    此话一出,在殿内的袁尚也是当即下拜,直呼道:“孩儿给父亲丢了脸面,实在有愧,还请父亲责罚!”

    然而,袁尚这番动作,别人看不着,还在地上没起的沮授却看的真切。

    这三公子说归说,脸上这笑容却不减啊!

    仿佛是有什么大喜之事一般!

    果然,就听上头的袁绍又言道:“此战,尚儿也算拼死在乌巢死战,为父本不该怪你!”

    “然失乌巢,影响全军南伐一事,不罚实在难以服众!”

    “今日先下你军权,你可服?”

    袁尚当即叩拜:“儿臣自服!”

    只是这袁绍虽严厉,众人却明白,那三公子失乌巢的事,只怕是就此过了,日后不可再提。

    而袁绍之前不提,如今隔了如此久的时日再说此事,怕是为的后面事来做铺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