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快走吧!大营被破,不可守啊!”
“是啊!快走吧!归了襄阳,还有一守之力啊。”
听着那韩嵩刘先之言,刘表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这一早上还军容齐整,杀向那袁耀,怎么不过半日多的功夫,就被那袁军杀到大营来了?
刘表不想走啊!
这八万大军,已经是自己最后的家底了,撤去襄阳,还能守否?
韩嵩知道刘表的心思,不等刘表说话,就直是上前劝道:“明公先走,让大将殿后归拢残兵,待援军到来,还当有一战之力!”
“若是还犹豫不决,待那袁军杀至,可就晚了!”
刘表听得却还犹是有些犹豫,只问道:“王威何在?”
立有人上前禀报道:“王将军知那敌军来袭,亲自引兵而战,不料却失手,被敌将....”
话虽说的一半,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是何意。
大将死与阵前!
直是这时候,刘表才心中起的一些怯意。
而这毫不掩饰的表情也叫下面人看了个真切,明白刘表心中已是动摇,韩嵩立刻添了把火说道:“吾等先行护送明公归了襄阳,只让蔡瑁与文聘等诸将收拢残兵,依襄阳之坚墙厚壁,还能拖延些时日,以求曹操与刘备相助,再寻良机!”
韩嵩这人虽然颇有才能,但总体来说也是有些“奇怪”的。
当年曹操接了献帝,刘表遣韩嵩到许都见曹操,以观虚实。
韩嵩回来后,深感曹操威德,请刘表遣子入质。
是不是有那么一些奇怪?
这就特娘的就和现在鲁肃去了趟洛阳,回来后和袁耀说“要不你去洛阳当质子吧”差不多了。
只不过奇怪归奇怪,这会的建议倒实为诚恳。
刘表也知如今形势逼人,再拖延下去,终究不利,终于叹息道:“归襄阳!”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毕竟那袁军都冲进来了,哪里还有功夫扯皮。
要不是因为刘表没下令,在场的可早就跑了。
如今刘表有令,倒也是跑的迅速。
马匹早就准备妥当,刘表这是上马便能走。
其余众人亦是紧紧跟随,带的亲兵就直往襄阳退去,只留下蔡瑁与文聘收拢兵马殿后。
正是兵败如山倒!
刘表一旦后撤,军中士气自然是崩溃瓦解。
乐就与凌操也是在血战之后突破了防线,冲进了大营之内。
而整个刘表大营如今也是混乱不堪。
左翼,太史慈与周泰真乃虎狼之师,直杀的那刘表军不敢相抗,已如是无人之境一般。
中路,凌操与乐就不甘落人与后,冲进敌营之后目标明确,就向着左边的友军靠拢,汇聚之后,直杀向刘表的大帐。
右翼,徐盛与孙暠黄盖却是稳扎稳打,虽未能一时取得突破,亦是把对面压的喘不过气来,无法伸出援手。
整个刘表绵延数里的大营,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长板坡下,将士们的厮杀声响彻整个战场,与刀剑之影汇集出了一曲地狱的篇章。
战争,永远都是血腥而残酷的。
...
太史慈与乐就汇合了一处,心知此战大局已定。
如今的关键,已不在于到底能不能赢,而在到底能赢到何种程度。
却听太史慈说道:“如今那刘表必是退归襄阳,吾欲带麾下解烦军追击与其身后,你们在此继续破敌,勿让那敌军收拢残兵。”
乐就听得当即大惊道:“子义只带这些兵马追其身后,只怕太过危险。”
太史慈却道:“那刘表已被吾等杀破了胆,必是一路北归,不敢回头。况其轻骑而走,若带大军,必追击不上。”
“吾一路追赶,其必不敢停下收拢兵。待至襄阳,不过也是残兵。届时公子攻城,必能消克之。”
乐就听得知太史慈心意已决,只能关照道:“子义此去,千万小心,万不能轻易涉险。”
太史慈只应了一声,就直是领兵而去,急急追赶刘表去了。
留下乐就等诸将,继续扫平整个大营。
...
蔡瑁被袁耀一路追击,本以为归了大营之后就能相抗袁耀。
不想袁耀势如猛虎,丝毫也不停歇,就直杀进了大营。
本想跟着刘表一路北归,却又被留下归拢残兵。
这怎么归拢?
那袁耀压根不留情啊!
然而刘表号令,蔡瑁到底不敢轻违,只能边撤边收兵马,一路落在了最后面。
正当撤北而行之时,却见后方尘土飞扬,似有追兵而来。
蔡瑁心下大惊。
这袁耀兵马都一路赶了数十里地了,从正午杀到了黄昏,却还不停歇?
正是心惊之时,却见追兵已是靠近,当先一人,正是那太史慈。
“这特娘的也太能打了!”
心中实在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蔡瑁也只能整备兵马迎敌。
太史慈毕竟所带兵马不多,见那蔡瑁已归拢了近万人之兵。虽然各个灰头土脸,神情沮丧,毕竟兵力数倍与自己,亦不敢轻举妄动。
只暗自想到:“若是能斩了这蔡瑁,这军中无将,自是不攻自破,说不得还能收归了自己。”
念及此处,即是拍马向前高呼道:“东莱太史慈在此,敌将敢与吾一战否?”
这太史慈前脚才“杀”了王威,蔡瑁如何敢敌,见得那太史慈兵马不多,只应道:“安能逞匹夫之勇,你若有胆,只来攻便是。”
太史慈麾下的解烦军虽是精兵,却也不是铁人。
连续不断的奔袭作战,难免有些疲惫。
太史慈见蔡瑁不受激,心知不可力战,却还笑道:“今日就算放你归的襄阳,待大军而至,便是城破之时!还不如今日早降,也算早识时务。”
蔡瑁闻言,只是眼睛眯了眯,只冷言相应道:“要攻便攻,何来那么多废话。”
太史慈知道今日是占不到便宜了,何况天色已晚,又人困马乏,实在也不适合再动干戈。
无奈之下,只得引兵缓缓退去。
蔡瑁见得也不追赶,只目送的那太史慈离去,只心里却不由念起刚刚的一番言语。
“是啊,待袁耀大军至襄阳,那襄阳还能守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