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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春风起

    那边白虎兄忙着听从新来先生的建议整军备战,孙策周瑜忙着算计白虎兄,袁耀也是没闲着。

    第一缕春风终于飘进了寿春城,袁耀也该再次动身往丹阳而去。

    不过临行前,袁耀还有件事情得做。

    他要立一块碑!

    自穿越以来,袁耀始终恪守自己的身份,不敢做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来。

    就比如招收人才,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大肆直接提拔寒门子弟,免得让人觉得与自己这世家身份不符。

    何况自己的性命都堪忧,小命都管不住,哪有精力管其他事情。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终究是想做些什么了。

    “为袁家上阵杀敌,英勇战死者,不该就是这么孤零零的在墙角上,受着三根孤香!”

    大殿上,袁耀表现的就像个热血小青年,愣头青一般,正是在那慷慨激昂的说着那日在街头看到的场景。

    却听殿上的老爹似乎是铁石心肠,一脸平淡的应道:“这战死者,已是有了赔偿,还要如何?”

    又是看着袁耀义愤填膺的模样,也是终究觉得到底是未及弱冠之年,行事多少还有冲动。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这般大的时候可比这小子还冲动些。

    “公子,这立碑之事确不可行。自古以来,能立碑者无不都是大贤大德之人,哪有为普通百姓立碑的。不过公子毕竟年轻,有所疏忽也不为过。”

    说话的是袁耀的好搭档阎象,自从两人“密谋”放走孙策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是突飞猛进。

    尤其是阎象,对袁耀是期待不已。如今感觉袁耀说错了话,却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也是多有担待。说到最后,也是主动给袁耀寻了个台阶下。

    却听袁耀笑道:“主簿却是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功德碑,而是纪念碑。”

    “纪念碑?敢问这纪念碑又做何解?”

    “所谓纪念碑,自是只做纪念之用,既不书功德,也不写赞词,只需刻上淮南军士纪念碑即可,只为其家属有个祭奠之处。”

    阎象听得没有立刻反驳。

    这纪念碑的说法倒是初次听得,虽说不书功德赞词,但毕竟是立碑,不可轻易处之。

    但也觉公子此意不仅仅在此。

    看着似乎稍稍有些激动的袁耀,阎象也是暗自叹息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些。

    毕竟公子少年老成,但到底还是个少年啊。

    思量再三正是再要说话,却听边上的纪灵是上前说道:“主公,我看公子的提议倒是不错,回头这碑要是能弄起来,纪某没事也想去看看。”

    大殿上的袁术听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这大将倒是对这感兴趣。

    也是好言问道:“不想纪将军倒是对此也有兴趣?”

    只听纪灵叹道:“兵荒马乱,战死者何其多哉。立块碑,又不碍事,却也能让人想起之时有个念叨的地方,在下觉得合适。”

    袁术听得只是皱了皱眉头,觉得此事耗费财力又无益处。

    正是犹豫,却见下面的袁涣又是上前说道:“主公,此事在下亦是赞成。而且这碑不仅是要立,更是要表奏天子。”

    这袁涣难得赞成一件事,袁术本还挺高兴,结果一听竟然是要表奏天子,顿时就觉得麻烦的很。

    尤其袁术心里本就对这天子不喜的很。

    只是见着袁涣和纪灵纷纷同意,又是袁耀所提,索性就是说道:“既然都是赞成,那就依耀儿所言。不过此事既是耀儿所提,那就由耀儿你来负责。”

    袁耀当即就是应道:“儿定会处置妥当!”

    …

    虽是自己提的建碑之事,老爹也是答应了,但袁耀反倒是没时间做这事了。

    向着天子表奏,当然是不用自己动手,自有阎象帮着起拟,袁耀也是看都未看,就让阎象送了出去。

    对于天子,他倒是和他那老爹一个态度,不怎么重视。

    当然了,一个在其他诸侯手里的傀儡天子,加上自己老爹那颗时时刻刻存在的称帝之心,袁耀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匡扶汉室的想法,自然不会重视天子。

    天气已稍显回暖,袁耀这几日里也将前往丹阳。

    至于在寿春立碑之事,他得是找个帮忙的人选。

    …

    “你让我来管这立碑之事?”

    袁府上,袁娇和步练师两个丫头正是在一边玩耍,糜贞却是瞪大的眼睛看着袁耀,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再有几日我要动身往江东,身边几个能管事的,我都要带去。这也是实在无人了,只得让你帮个忙了。”

    袁耀说着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手抓过路过自己身边的步练师,抹了抹小丫头脸上的汗,再是随口说道:“何况你在这寿春又无事可做,只是让你当个监工罢了,用不得你多少时间。”

    这是有没有事做的事么?

    我一个糜家的小姐,帮着你袁家的公子做事,外人见得该是如何看我?

    还有你那么不客气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我和你很熟络吗?

    再说女儿家如此抛头露面,岂非为人非议?

    心中念头千转,糜贞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模样,更是有些冷冷的说道:“为何不叫你夫人来做此事?”

    话音才落,却见袁耀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只因此次我欲带夫人共往之。”

    糜贞听得一愣,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所幸是这年头还没有秀恩爱这种说法,要不得糜贞定是要祝袁耀一句死的快了。

    只听糜贞沉默了片刻,再是问道:“袁公子欲立那碑,可是因为那日在街上的见闻?”

    当然不仅是如此,立了那淮南军士纪念碑,一是为了纪念牺牲者,二也是为了鼓励再生者。

    老爹虽是久镇淮南之地,可这民心却是不咋样。

    立碑之后,说不得是能聚集些民心,至少在淮南一地,内部该是无忧矣。

    至于江东之地,还是等打下来再说。

    不过听得糜贞此问,袁耀也是懒得解释这纪念碑的作用,只是顺着应道:“确是如此,虽然军中大臣也有反对者,好在支持的人也不少,如今吾父已是同意,糜姑娘也放手去做,必不会有阻力。”

    听得袁耀那轻描淡写的话,糜贞却是觉得此事必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为普通的军士立碑啊!

    哪能是这么简单?

    心中自然也是对袁耀有些刮目相看。

    这家伙…莫不真是仁义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