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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越狱

    温佩泽刚出门便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汪自清每次吃完饭以后,都要吸一支啖马枯,这些日子都是她装好龙碾草,用蜡烛点燃,再放到他嘴里,时间一长,她都开始喜欢上这个味道了。

    刚走到门口,温佩泽听到里面的谈话,羞得满脸通红,心脏“砰砰”直响,几乎要跳出来一般,连忙转身朝外跑去。若真能嫁给汪自清,让她死都心甘情愿。

    屋里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是时候解开内心的迷团了。

    “老二。”汪自清急切的问道,“那天你突然消失,去了哪里?”

    马伟良说道:“我去了素秋谷,当年冰屋一战,捕蛇老妇和素秋仙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担心她们有危险,所以才不辞而别。”

    “素秋谷?”巫马心诧异的说道,“赤鱬之肝就是在那里。”

    “嗯。”马伟良点点头,并不隐瞒,“我上了鼠庄庄主舒书的当,把他们都带去了素秋谷。”

    “赤鱬之肝?那是什么东西?”汪自清一头雾水。

    巫马心说道:“赤鱬便是数十年前发动洪水的上古巨兽,被打败之后化为海底的石像,为防止它复活,内脏被分别取出,封印在四个结界之内,赤县神州的子宋一堆龙和我打的赌,便是去固冬域寻找赤鱬之心,只有我赢了,他才会告诉我清除你体内獓狠之血的方法。”

    汪自清舔了舔嘴唇,忍受住口中没有啖马枯的别扭,问道:“看来你赢了,所以夜殇才会找到你,想要用你的身体炼就奢比真身?”

    “不错。”巫马心回答道,“老二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炼化了赤鱬之肝。”

    “没错。”马伟良如实回答。

    汪自清看着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兄弟,几天不见却仿佛不认识了一般,经历了太多他无法想象的东西,但他可以确定,巫马心是为了救自己,而无法确定马伟良是为了什么,他是斗兽山的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老二,你还在斗兽山鼠庄么?”

    马伟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老大,小五,我还在斗兽山,但已经不在鼠庄,而是在豹丘。”

    “什么!”

    汪自清与巫马心同时瞪大双眼,他们想到马伟良不会轻易的离开斗兽山,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可以加入豹丘。

    马伟良点起了一支啖马枯,呛得连声咳嗽,汪自清深深嗅着空气中飘散的烟雾,总算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欲望。马伟将啖马枯放到汪自清的口中,讲起了自己认识九钱,加入斗兽山,获得赤鱬之肝以及被挖掉六魄投入监牢的经过。

    巫马心和汪自清听得啧啧称奇。

    马伟良将所剩不多的啖马枯从汪自清口中拿掉,用力吸了两口,随后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灭,继续讲述起来。

    ……

    在鼠庄的地牢中,牛一蒡与点火伯发现马伟良身怀巨宝赤鱬之肝,却不懂得如何炼化,不禁连连跺脚,他们最受不了别人暴殄天物。

    牛一蒡看向点火伯,嘴角带着憨厚的笑意说道:“老家伙,准备好了么?”

    “嗯。”点火伯仍然惜字如金。

    “太极者,无极生,动亦之机,阴阳之母,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亦,皆及神鸣。心静身正,亦气运行,开和虚实,内外合一,运柔成钢,钢柔并用,静发自如。”牛一蒡口中念念有词,扎稳下盘,双手在地上盘旋划动,全身柔绵而有力地开始摆动,地面瞬间成了一蓝色的漩涡,散发出的蓝光将马伟良的托至半空,他感觉无比宁静,呼吸深长,气血畅通,头脑安闲,心神稳静,如同躺在深邃的海洋,水气在体内凝结成一颗颗蓝色气珠。

    牛一蒡眉头紧锁,高声喝道:“老家伙,到你了。”

    点火伯席地而坐,周身光芒四射,淤泥被烤干成土石,随后颤抖爆裂,热气蒸腾而出,顶部水滴刚刚落下便成了一丝水气。鼠王吓得躲在水晶兰的后面,不停吐着舌头,瑟瑟发抖。点火伯右手上提,一条火龙迸发而出,钻入那片深邃的蓝色海洋。

    海洋沸腾起来,蓝色与红色盘旋飞舞,很快便成了一个太极的形状,海水汹涌,火焰翻滚。马伟良感觉周身能量向蓝色气珠凝聚,以心行气,以气运身,以意贯指,练精化气、练气化神,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丝丝红色火气钻入蓝色气珠,合为一体。蓝色气珠化体,红色火焰炼化,以意为主使,以气来牵引,伸缩开合,收放来去,吞吐含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还原成天冲、灵慧、气、中枢、精、英六魄,马伟良感觉自己变得强大无匹,几乎可以操控天地一般。

    牛一蒡与点火伯累得瘫倒在地,蓝色与红色逐渐消失,地牢恢复黑暗与平静。马伟良轻轻的落在地上,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鼠王晃动着从水晶兰后面走了出来,眼睛里闪烁出一丝希望。

    复仇的希望!

    马伟良跪倒在地,向牛一蒡与点火伯说道:“感谢二位前辈的再造之恩,请受我一拜。”

    “哈哈。”牛一蒡仰天狂笑,引发一阵咳嗽,鲜血喷涌,整个人栽倒在地,笑容僵硬在脸上。

    点火伯则一动未动,已然坐化了。

    马伟良恭敬的磕了三个头,转身盯住鼠王,看得这只白毛大老鼠浑身一颤。

    鼠王镇定精神,对马伟良说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的侍卫小白,一定是让你救我出去,对不对?”

    马伟良只要回忆往事,头便会一阵疼痛,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白毛鼠王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它坚信小白是个做事谨慎的人,绝对不可能负他重托。

    脸上汗水淋漓,马伟良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白布朝脸上抹去,那块白布却在鼻尖前面突然停住了。

    白布上有字!

    马伟良吃了一惊,连忙翻看起来,这笔迹看着很熟悉,是自己写的,他怕自己忘事,所以重要的事情都会记下来。

    小白,大灰,救白毛鼠王,果然如此!

    “鼠王。”马伟良抱拳拱手叫道。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白毛鼠王吓了一跳,眼睛眨了几下,愣愣的看着马伟良,不知是福是祸。

    马伟良说道:“我虽然丢失了那段记忆,但我知道,我答应过小白和大灰,要救你。”

    “吱吱。”白毛鼠王开心的蹦了起来,一把抱住马伟良的大腿,不停的蹭来蹭去,眼圈都有些泛红。

    不止因为他被关了太久,更是因为它那受苦的鼠子鼠孙。

    马伟良一把将白毛鼠王揣进怀里,脚上发力,人已腾空而起,双手抓住顶部的钢条,硬生生拉出一个大洞。

    鼠庄的监牢之所以无法逃脱,并非是靠这几根钢条,而是整个牢笼深埋于海子底下的淤泥之中,出了牢笼反倒陷入更恐怖的境地。

    淤泥含水量非常大,所以十分松软,一旦陷入便会不停的下沉,越挣扎陷得越快,直至整个人深埋其中,窒息而亡。想从淤泥中爬出来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从底部穿越几丈高的淤泥,简直是痴人说梦。

    牢笼的钢条被拉开以后,禁制裂开一道缝隙,淤泥劈头盖脸的掉落下来,犹如一头猛兽,转瞬之间已将马伟良吞没。

    马伟良逼不得已,只好退了回来,淤泥却未并停止,依旧从禁制的缝隙挤进牢笼。

    怎么办?马伟良此时有些惊慌,淤泥无穷无尽,迟早会将整个牢笼灌满,自己根本无力逃出生天,只能被活埋在这里,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了斗兽山。

    白毛鼠王从马伟良的怀里钻了出来,站在他的对面,大声问道:“你怕不怕黑?”

    “当然不怕。”马伟良自然不怕黑,况且他天生有夜视的本领,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黑。马伟良脸上写满费解,如此关头,它怎么还问起这个来了。

    “那好,一会儿我把你吞进肚子里,带你出去。”白毛鼠王说罢张开大口,舌头在里面不断的来回动,敲打嘴唇。

    马伟良吃惊得几乎要把眼珠瞪出眼眶,这个白毛大老鼠还没有自己的膝盖高,竟然能把自己吞到肚子里,任谁也无法相信,不过他转念一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况且它能当上鼠王自然有它过人的本领,的确也不可小觑。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不管行不行也只能试一试了。

    白毛鼠王口舌活动完毕,正要张口,马伟良却开口打断了它的动作:“鼠王兄,你能否多吞几个人进去?”

    “自然是能的。”

    “那麻烦你把牛一蒡和点火伯二位前辈也吞下一同带出去吧。”

    “他们俩已经去往极乐了,为何还要带他们?”白毛鼠王一方面大惑不解,另一方面它也担心吞下了死物,容易拉肚子。

    马伟良说道:“二位前辈用毕生功力救了我,如今去往极乐,我怎能忍心让他们葬在这淤泥之中。如果能将他们的尸身带出去,我找块人迹罕至的地方将他们埋葬,起码也能心安一些。”

    白毛鼠王点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即使它不是人类,也能理解。

    “好吧。”白毛鼠王话音刚落,牢笼中顿时刮起一阵旋风,马伟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已然陷入一片漆黑,到处都是闪着荧光的碎叶,看着很熟悉,这不是鼠王种来用以充饥的水晶兰么,如此说来,自己已经在它的胃里了,牛一蒡和点火伯二位前辈也正躺在不远处。

    既然能称鼠王,果然有些手段。

    马伟良感觉里面的空气变得稀薄,呼吸有些困难,想必是白毛鼠王已经进入淤泥之中,屏住了呼吸,所以没有空气流通的原因。

    白毛鼠王四肢飞速的蹬刨,没过多久,头已然露出水面,马伟良感觉呼吸再次变得畅快,还带有一丝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