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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诅咒

    怒王听到他最得意的副将遭遇不测,不禁拍案而起:“拓跋将军一向行事缜密,怎么会遇此不测?你不必惊慌,慢慢讲来。”

    “是。”亲兵将事情讲述了一遍,颤抖着呈上拓跋城从斗州拿回的帐本,已经被鲜血染透,看得怒王雷霆震怒,心中一丝丝的疼痛。

    怒王问道:“拓跋将军的尸体现在何处?”

    “小人们已用马车拉至府外。”

    “快带我去查验。”胖军师土包木朝怒王点点头,急匆匆的朝外走,这时一名符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一头撞到胖军师身上,尽管土包木身宽体胖,仍被撞得一个趔趄。两人都顾不得搭理对方,土包木跑到马车前,饶是他见惯血腥场面,看到如此惨状仍然不免心惊肉跳,那符兵则向前爬走几步,大声叫道:“启禀怒王,冰屋那边出事了。”

    “慌什么,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怒王强压怒火,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

    “我们被派去和留守冰屋的符兵换岗,发现留守的符兵全都遇难,七窍流血,身上连一个伤口也没有。”符兵说着,语气中充满惊恐。

    怒王终于按耐不住的咆哮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怒王大人。”符兵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在冰屋边上发现一句用血写成的咒语,‘不沾焚身,厉鬼锁魂,冰屋来客,俱迎死神’,恐怕,他们都是受了诅咒而死的。”

    “一派胡言!本王不就好好的坐在这里嘛,再敢惑乱军心,我先砍了你的脑袋。”怒王猛的用力拍在桌子上,茶杯震落,摔得粉碎,吓得那个符兵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不敢抬起,浑身抖如筛糠:“是,怒王饶命,小的再不敢乱说话了。”

    怒王唤来亲兵,吩咐道:“速点起狼烟,传令各村镇将领速来府中议事,不得耽搁。”

    “是!”亲兵应声而去,一股松油燃烧的气味瞬间弥漫王府。

    狼烟,即是烽烟,用于传递军情与军令,点燃后会出现大量白烟,只有紧急的情况才会使用,见烟行军,不得怠慢。

    土包木穿过白烟回到蝙蝠殿,抱拳说道:“启禀怒王,拓跋将军是被异兽扯断而死,根据尸体的受力情况,异兽是从天上俯冲而至,因此是会飞的禽类。亲兵说此前曾听到婴儿啼哭之声,属下推断应该是上古异兽——蛊雕。”

    “蛊雕?”怒王吃惊道。

    “不错,是一种似鸟非鸟的食人怪兽,如雕而长角,声音如婴儿啼哭。不过,此兽一直躲藏在原始森林之中,很少会到城镇中来,突然攻击拓跋将军,倒是让我有些费解。”

    “蛊雕……”怒王忽然想起来,前日刚刚喝了蛊雕幼崽之血,莫非是因为这个才会惹祸上身?他不及多想,连忙喝道:“来人,速去醉霄楼,将老板秦观给本王带来!”

    “是!”

    怒王脸色变得阴沉,王府顿时鸦雀无声。这时,一声尖利的婴儿啼哭声打破沉默。

    众人大惊失色,莫非那怪物来了王府?

    “怒王大人,大事不好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绿袍将领惊慌失措的跑进蝙蝠殿,大声喊道,“苏将军在府门前被一个像雕一样的怪物袭击,兄弟们死伤过半,也未能阻挡得住,苏将军,还有陈、白、秦三位将军……尽皆殒命。”

    怒王心中一凛,顷刻之间,自己就损失了两员紫袍副将,而陈、白、秦三位将军也是两蓝一银的级别,即使是在残酷的战场之上,也难有这么大的损失。

    嘶……怒王忽然想到,那天在醉霄楼三楼包间中,最低级别的也是银袍将领,也就是说,喝了蛊雕血的将领便是那畜生的目标!

    蝙蝠殿外响起脚步声,吕齐身着紫袍,带领着十几员副将,紫、蓝、银、绿、白各色战袍均有,抱拳行礼:“参见怒王。”

    嗯?他们怎么没事?

    怒王轻易不怀疑自己的手下,但此事过于蹊跷,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你们可曾听到婴儿啼哭之声?”

    “启禀怒王,听到了。”吕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愣愣的答道。

    怒王脸色发青,猛的摔碎茶杯,大喝道“来人,都给我绑了!”

    “我等见到狼烟便赶来勤王,何错之有?”吕齐单膝跪地,茫然不解的争辩。其他将领也顷刻跪倒一片。

    瘦军师金生水连忙起身求情:“怒王大人,暂且息怒,或许其中另有隐情,待我详细询问一番再抓不迟。”

    “嗯。”怒王愤懑的应了一声,吕齐扑棱着脑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从醉霄楼返回的亲兵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上前报告:“启禀怒王,醉霄楼已关门大吉,秦观也不知去向。”

    怒王咬得牙齿咯咯直响,吼道:“去把醉霄楼给我烧喽,方圆十牛吼以内的人统统抓来,穿了琵琶骨审问。”

    “是。”那亲兵答应一声,转身快速朝外走,他自然知道“嵬名杂种”喜怒无常,恨不得飞出这个是非之地。

    瘦军师金生水向跪着众人抱拳问道:“吕将军,众位将军,在来此之前,你们在做什么,烦请依次如实讲来。”

    “这……”吕齐面有难色但不敢不答,羞愧的说道,“属下正在莺燕楼缠绵,亲兵忽然闯入,还险些怪罪于他,听说是看到狼烟,这才急忙擂鼓点军,匆匆赶来。”

    “你们呢?”怒王并不答话,又问向其他众人,所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要么混迹于声色场所,要么流连于酒肆。

    瘦军师金生水拱手道:“怒王大人,如此便对了,拓跋将军此前正在审案,苏万军将军此前正在校场操练。”

    胖军师土包木也站起身来说道:“看来所言非虚,蛊雕虽然凶猛,但忌讳胭脂水酒,或许正是这些救了在场的众位将军。”

    地上跪着的众将更是无地自容,尤其是身着紫袍的吕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怒王看着这帮沉溺酒色的部下,如同朽木粪土,摆手让他们滚去偏房,每隔一个时辰以酒洗身。

    接二连三的意外,怒王脑袋犹如炸裂一般,嗡嗡作响,看着瘦军师问道:“金军师,你怎么看?”

    金生水抱拳道:“怒王大人,稍安勿躁,属下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血王遗党用这么好的材料去打造菜刀,行为反常,并不是卖刀这么简单,这些应该就是血军的联络暗号,意图东山再起。冰屋守军被屠,两位将军接连遇害,正是他们想扰乱视线,让我们自乱阵脚,以便有机可乘。”

    “嗯。”怒王此刻也冷静许多,认真分析这几件事情的蛛丝马迹,不住的点头,“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若他们目的还未达成,就一定还会出现,我们只需广布眼线,守株待兔,盯住做这些菜刀的人,盯住已经做好的菜刀即可。”

    “嗯,言之有理。”怒王深以为然,向一个身着蓝袍的将军吩咐道,“把这帐本上的人全部拘押入监,严刑拷问,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帮血王采购这个东西。”

    “是!”

    此人是怒王府亲兵统领徐天奇,负责保卫怒王的安全,为人谨慎,心思细腻,虽然身着蓝袍,但本事和地位并不逊于那些紫袍将领。

    怒王又对金生水说道:“已经做好的菜刀就劳烦军师探查吧,关于此刀的事情,暂且不要让外人知晓,尤其是其他州的人。”

    “属下明白。”金生水答道,他自然知道怒王的想法,此刀是抓捕血王的关键,自然不能被其他王抢了头功。谁抓到血王,谁就是下一任端王,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他试探着问道:“咱们的人手略显不足,是不是可以找红袍军和夜叉军来帮忙?”

    “他们只效忠端王,自然无妨,可以由裴九天出面,让裴宏来帮忙。”

    “是。”

    “土军师,众将的后事就由你来料理吧,一定要厚葬,多多抚恤。”

    “遵命!”

    怒王吩咐完毕,疲惫的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十分痛心自己的两名心腹爱将拓跋城与苏万军。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人死于非命,寻花问柳的酒囊饭袋却逃过此劫,实在让人愤恨。怒王恨不得活剐了他们,但冷静一想,终究也是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可用之人,即使治罪也于事无补,唉,算了。

    ……

    石头村,梅花客栈。

    嵬名粉粉的话戳到了巫马心的软肋,他赶忙说道:“粉粉姼,您贵为公主之躯,我一介平民,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哦?”

    “此事纯属意外,我必守口如瓶,请公主放心。”

    “那可不行,我出来是找如意郎君的,只有碰上中意之人才会赠予金发,赠发便是任他处置。所以,你自然可以有任何非分之想,就算让我以天为棚,以地为床,立刻入了洞房我也必须听命。”嵬名粉粉说的正义凛然,丝毫没有小女人的娇羞。

    “这个……”巫马心感觉冷汗直冒,有些不知所措。忽然眼前的嵬名粉粉不见了,他举目四望,却见她穿着一袭白衣,从屋顶翩然而下,师父师叔和众位师兄弟也都推门进入,唯独没有老三娄一鸣。“老三怎么没来?”巫马心正想着,却见娄一鸣翻身从横梁跃下,手捧一束鲜花递到他手上,挤眉弄眼的说道:“这个粉粉小公主可任凭你处置,还不快去!”,接着又贴近他耳边,想要说些什么……不对,老三不是被炸死了嘛,这是幻觉!

    巫马心猛的清醒过来,满额冷汗,眼前是正盯着他看的嵬名粉粉,一脸担忧的表情说道:“你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