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大明的一些实权人物先碰个头,各位传送看了一番陈沧递过来的奏折,开始了集思广益。
“臣以为,陈将军所为,应该得到重重的嘉奖,大明,若要成为天朝上国,必须入关,臣所闻,其蒙都恢弘,疆域辽阔,地处中心,南北无强敌,东西环大洋,地势优越,辖制数千万人,何不以其为明都,纳其臣民,以其血汗滋我大明,不出三十年,吾大明可成新华夏。”
王仁字字珠玑,双眸绽放着神彩。
“且慢!”魏无闲走出队列,面向王仁,摇摇头道:“王侍郎所言不假,明若代蒙,必可顺理成章,障碍并不大。”
“然其中还有些困难,如今大明人口稀少,历经两朝,韬光养晦,休养生息,经营如此局面,倘若大动干戈,恐有害大明!”
王仁上前一步道:“尚书所言差矣,何来大明人口稀少?难道夏人殷人不是明人吗?这么算起来足有百万之众,哪里来的人口稀少一说?”
王仁争锋相对,一点也不留面。
魏无闲淡然道:“夏人殷人如何算的了明人?”
“再说,王侍郎不一直是这观点吗?”
“为何今却有此一说?”
王仁摇摇头,言道:“士别三,即更刮目相待,想法总会变得,若大明不会入关,则明人永远是明人,殷人永远是殷人,入关之后,占领的新中,太华,抚远就成了不稳定地方,这时候就需要依靠这关外的人,大明人才有多少?”
“十万?”
“哪怕十万人全算上,怎么治辖百万之众,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还不是靠大量的规化人,这点也足够了,这样下去也可以,但暴蒙却有多少,人数数不胜数,大明人的含义就应该变变了,哪怕全算上关外的人,也比蒙人少许多,大明若是真正的崛起,必须扩大人数。”
“三十年岁月,足以教化,吸纳其人才,纳为己用,才是兴盛之道理。”
王仁转面向朱训樘:“陛下,臣以为,是时候要变化了。”
朱训樘坐在御座上,对于今王仁的表现也出乎意外,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有道理,这三等人制度,人为地制作了隔阂,段时间内稳固了大明的统治,长期下去内部会形成巨大的分裂力。
王仁所言极是,朱训樘赞赏,但不能之过急,不能莽干。
“宋都督,你有什么想法?”
宋明摸了摸下巴,而后笑道:“眼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处理暴蒙,两位同僚所说,可往后所议,老臣以为嘛,还是需要慢慢图之,至于殷人夏人之事,事关国家安全,需要好好讨论,陈将军设立库府,一举控制了暴蒙的军事大权,这是好事,从陈将军叙说中,可以看到库伊特拉华克难免有些不甘心,这是一个隐患。”
“暴蒙职权,分王权,祭祀,贵族三方制衡,当前问题,就是瓦解暴蒙的主体权利,陛下曾赐国姓于朱归德,朱归德乃是上任大祭司之子,理应继承大祭司职务,朱归德心归大明,可以助我大明。”
朱训樘眼前一亮,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朱归德啊,差不多成为了铁杆的大明粉了,四夷馆的官员来说,朱归德大明话说的相当不错,《扶桑东渡》背的是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不错,可以成为暴蒙的“秦桧”!
大祭司是宣传祭祀的最高位置,也可以从顶层改变暴蒙的习俗。
朱训樘视线一挪,审视着下面众臣的反应,可能还是受制于时代的局限,虽然有了几丝帝国主义大臣的气息,还是不足啊,需要继续好好培养。
“既然暴蒙已经和平,也是时候谈乱赎回之事了,让四夷馆的官员仔细算算这么多长时间的消耗,也得赔偿一些安置费啊,朱归德嘛,是得当大祭司,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
朱训樘一锤定音,然后挥挥手,自己昨想的一些粗糙粗略写在了纸上,几位宫女依次递给了大臣们。
“这是朕想的一些策略,你们好好斟酌完善一些,若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
王仁低下头一看,租界?
这是什么意思,再继续浏览,眼睛猛地瞪大,还有这样的?
他脑子嗡嗡的,被这奇才妙想所震惊,脑海思索一下,这简直是破天荒的想法,开天辟地头一遭,大明掌管自己的事,可以说暴蒙都城旁边就多了一个国中国。
税收大明的,杀人按照大明法,种种全是大明的东西,他脑海浮现出一个场景,一个租界屹立在暴蒙都城旁边,过来走往的是大明人,若是有人犯了法,直接往租界一跑,嘚,暴蒙还没有辙。
震惊接着一个,超出了王仁的想象,还要设立驻军,位置位于租界,这要是出了事,军队可以直接接管暴蒙的首都,这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王仁已经说不出来,双手微微颤抖,双眸倍亮,这才是他一直向往的大明,就应该这么做。
激动,颤栗,兴奋,各种复杂的感汇合在一起。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种景象。
王仁抬起头,瞄了一眼陛下,心中喃喃道:“陛下不愧是圣明之君,竟能想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方法。”
其他的大臣也是差不多的心态。
宋明心中大惊道:“太狠了,太狠了,真要实行下去,这暴蒙说是暴蒙,还不如说是大明的疆土,也不是疆土,反而控制地更可怕。”
他对自己这个女婿更加怕了,太狡猾,太诈了。
千万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否则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控制了宝钞,控制了军队,再加上祭祀,宋明不为遥远的库伊特拉华克感到同和悲哀,一句话,库伊特拉华克完蛋了。
只能老老实实做个傀儡了。
替大明背些黑锅可能还能度过一生,否则的话,唉,凉凉。
宋明心道:“大明之福,暴蒙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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