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道:“师门仇不共戴,在下原是找寻毒害先师叔的凶手来的,一找不到凶手,涯海角,没有一定的去处。”
高澄告别慧悟真人,回转客店,已是初更,解衣上床。
他心里想到慧悟真人似有话不愿,常欣“如有疑问,可去云直,想来常欣纵非凶手,也定然知道毒害师尊的凶手是谁。
他将“云直分析了一下,应是地名无疑。
他仔细考虑,觉得自已目前已在广里,离楚境云梦较近。
且上次与高澄师叔、白霓韵在云梦遇险,发现魔情,极有可能有关联,如果无收获,再去其它地方不迟。
第二一早,从柜台打听楚境云梦的路程,结帐,正待出门。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笑道:“这位哥是要去云梦么?咱们兄弟正好同路。”
高澄回头瞧去,话的是个黄脸老头,生得獐头鼠面,年约五旬,穿蓝布长衫。
身后一人扁脸,年约四十出头,同样穿蓝布长衫。
高澄感到此二人路数不对,但人家出来,不好拒绝,自已也不怕事,抱拳道:“在下高澄,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黄脸老者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高仙长,兄弟凌仁,他是我老二凌义。”
那扁脸汉子也跟着抱拳。
高澄道:“请二位多多照应。”
凌仁道:“大家都是出门人,路上结个伴。”
这凌氏兄弟没有包袱,步履轻快,分明身会武道。
只是猜不透他们与自已同行,究竟有何目的。
高澄与凌仁、凌义出城走了十来里。
经过一个树林,凌仁提出休息,三人在一棵大树下坐下来。
凌仁与凌义互使一个眼色,后道:“咱们兄弟,想同高仙长打听一件事。”
高澄道:“不知二位要打听什么?”
凌仁问道:“听西山内外兼修的元神秘功被人取走,不知是否属实?”
高澄沉默不语。
凌仁笑道:“咱们已知道,高仙长出身剑仙,自然知道此经的妙用了。”
高澄见他道出自已来历,暗自一怔。
凌仁笑道:“我们兄弟嗜道武如命,几十年来,虽有成就,但限于赋,再也无法更上一层,需要你帮忙。”
高澄道:“在下不明白,不妨直。”
凌仁道:“若想更上一层,只有元神秘经,才能脱胎换骨,打破难关。”
高澄道:“二位想要元神秘功?”
凌义道:“咱们只想借来一瞧。”
凌仁道:“当然向你借,莫非你不肯?”
高澄脸色一正道:“二位只怕弄错了,西山失窃元神秘功,是千里无踪常欣取去的,与在下丝毫无关。”
凌义冷哼道:“推得倒干净。”
高澄;“在下的是实话。”
凌仁道:“别瞒了,老弟和常欣见面,之后老弟先行,常欣一直跟在老弟身后,同上西山,这总不假吧?”
高澄道:“在下奉命前去西山,怎知身后有人跟踪?”
凌仁道:“那老弟从西山赶回凌霄山,何以又一个人匆忙赶到广里来找常欣呢?”
高澄道:“在下是找毒害先师叔的凶手来的。”
凌仁道:“可你们却亲如一家人。”
高澄道:“我当时不知他身份。”
凌仁道:“姓常的走了,真经下落只有你老弟知道,不问你问谁?”
高澄怒道:“你们纠缠错人了。”
凌仁道:“姓常的在桌面上留常字,不就是告诉你老弟真经藏处吗?他走了,西山尊者堂道长就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由你去取,当然妥当。”
高澄道;“那是另一回事,与真经无关。”
凌仁笑道:“咱们兄弟可不是三岁孩子,你擦掉字迹,不让老道长瞧到,是何用心?”
高澄道:“信不信由你,常欣留字与经书无关,二位要经,尽可找常欣。”
凌仁喝道:“不交出来,休怪我辣手无情。”
高澄怒哼;“在下武道纵然不是你们对手,但剑仙门人威武不屈。”
凌义突然欺身过来,五指箕张,朝高澄当胸抓来,似是鹰爪功,五指带罡风,威力不凡。
高澄跃后正待发指,突然凌义的身子忽然一颤,往地上倒摔下去。
要知凌义化形境中期,一身武道,在修真上数得上一流高手,竟然一招之间,倒地不起。
凌仁没瞧清高澄如何出手,心头一怔。
凌仁目光注视下,发现凌义已经脸如死灰,隐现黑气,全身扭曲,僵卧不动。
凌仁怒道:“没想到你是剑仙门下,居然使用魔毒指!”
高澄奇怪,自已没出手,凌义自已倒下,听到凌仁一喝,疾快闪开,口中喝道:“你什么?住手!”
凌仁也是化形境中期,使出成名的烈焰掌,掌风如涛横扫而出,势道凌厉无匹。
高澄自知力量悬殊,抽剑在手,洒出一片星辰剑光,护住全身。
高澄指向凌仁:“你刚才什么?”
凌仁见他指来,急急闪跃开去,但他没站稳,好像脚下一绊,仰栽倒。
这一下,高澄心中一怔,低头瞧去。
凌仁也和凌义一样,脸色变成死灰,隐现黑气,全身扭曲,僵卧不动,死得好快。
中毒,是中毒身死。
前后十内,高澄亲眼目睹慧明真人,自已师叔陆泉,四个尊者堂护法,还有这凌氏兄弟,已有八人之多,死后形状竟完全相同,分明使用同一种毒药,分明出自一人之手。
常欣已真走了,那么这个屡次在暗中使毒的凶手,果然不是他。
凌仁死前,还一直认为是自已下的毒手“魔毒指”的传人,魔毒指一定是某种毒功了!自已没听师叔师父过。
高澄发呆一会,不忍二人暴尸路边,在林前草地挖了个大坑,将两人尸体埋好,盖上泥土。
他累出一身汗,直腰吸气,拍拍泥沙,收好长剑,提起包裹,迈步朝大路上奔去。
在高澄离去不久,树林中闪出西山尊者堂住持慧悟真人。
他灰袍提杖,走到新土前,双手合什,低宣“无量尊”。
他双目如电,望着高澄离去方向,道:“果然是他,这孽障竟会是‘魔毒指’的传人!”
话音一落,他身形急掠而起,飞也似的跟了下去。
在广里到新河县一处渡头,一个穿蓝绸长衫的公子,跨上一辆渡船。
两名水手解开船缆,用竹竿点着河岸,流船缓缓离岸。
蓝衫公子上得船来,他嫌船舱里的人多,大家挤在一起,味不好受,往船头走来,船头空气清新。
他刚上船头,正好遇上船身一倾。
读书人文质彬彬,站不稳,踩在边上站的那个青衣人脚上,连人往那人身上撞了过去。
那青衣人手快,一把扶住蓝衫公子胳臂,口中道:“兄台心。”
蓝衫公子向青衣人拱手:“请教兄台贵姓?”
青衣壤:“在下姓高。”
蓝衫公子道:“原来是高兄,我姓闻。叫闻玉。”
青衣人抱拳道:“闻兄是读书人。在下名字叫高澄。闻兄一个人?”
蓝衫公子道:“弟有一亲戚住青阳,我到青阳书院读书的。”
高澄没讲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