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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意外之喜

    “我很想你。”言辞如此朴实无华,乔浈说话时也没有一丝笑容,热恋中男人该有的炽热和爱慕就更无从提起。天机大人此时像个业余演员一样,正硬邦邦地背着台词。

    崔琰啼笑皆非,“劳您挂念。”

    乔浈认真道:“你不信我的话。”

    崔琰肃然,“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

    乔浈想了想,才道:“虽然有些突兀,但我希望咱们可以试一试,至少我对你会比我那两个侄子更好。”

    瞬间被戳中软肋的崔琰心中长叹:您真的不用这么犀利。

    见崔琰不语,乔浈又道:“我不会逼你。”

    前两世崔琰和乔浈打过些交道,但也仅止于泛泛之交,这一世与国师见面即表白,实在是“世事反常即为妖”。可是国师地位尊崇且超然,他的要求即使是金銮殿上高座的那位也要尽可能予以满足。而干脆又直白地拒绝他,那得需要多充足的理由和勇气?

    崔琰思来想去,觉得国师大人怎么也不会霸王硬上弓,自己前世的所作所为乔浈必然看在眼里,装模作样也没必要,于是坦诚道:“我只是觉得太意外了。在我眼里,您不食人间烟火,而我却是个欲~望~深重的女人……真怕我有意无意会~玷~污了您。”

    乔浈竟然笑了,淡褐色的眸子此时异常澄净,“我很乐意你~玷~污我。”

    崔琰也笑了,这笑容真比初夏的阳光更明媚怡人,“如您所愿。”

    乔浈从崔琰手里拿回那枝牡丹,替她仔细簪在鬓边,在他眼里当然是人比花娇,然后满意地牵住崔琰的手,“回去吧。”

    乔浈感觉崔琰并未抗拒,便顺势与她十指交握。而身畔之人手心沁凉,崔琰思绪也跟着飘得远了些:夏天摸着很舒服,冬天可就悲剧了啊。思及此处又觉好笑,自己可千万别一语成谶了。

    二人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崔琰悄悄撤回自己的手,向乔浈嫣然一笑,便回了她二哥身边,摆明了并不想在人多嘴杂的地方和他牵扯太多。

    大晋固然风气开放,但即使订有婚约的男女也不能无视场合随意亲近。乔浈也未计较,坐了乔季桓让出的主位,默默喝了几杯就此告辞。

    国师离开,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言谈行事也自在许多。因为崔琰和国师独处过,回来时鬓边还多了枝牡丹,席间公子们便“规矩”了不少,也不再缠着她不放。崔珩也跟着沾光,不必再扣着张温文尔雅的面具时刻笑脸迎人、虚与委蛇了。

    至少在此时,这兄妹俩还是挺感谢乔浈的。

    散席坐到马车上,崔琰便把牡丹揪了下来,拿滴了薄荷油的手帕捂住了鼻子。

    二哥见此,很不厚道地笑了,“怎么不说此仇不报非女子了?”

    崔琰闷闷道:“惹不起啊。”

    崔珩好奇道:“国师极难对付?”

    崔琰摆了摆手,“乔家的国师确实有独到之处。看起来好像是皇族里皇帝第一,国师第二;其实,皇帝在有些时候也得看国师的眼色。”毕竟当了两次皇后,乔家最最隐秘的阴~私和□□,她自然有所察觉,“乔浈是个全方位无死角的……绝好防护罩。在他没明明白白地表示对我失去兴趣之前,皇子们就不敢妄动;顺便,我也想请他干涉一下,不要让公主或者郡主嫁给二哥你。”皇帝把女儿或者侄女指给崔珩,可绝不会希望这夫妻俩能好好过日子。

    崔珩沉默良久,“你不必……”

    崔琰打断二哥道:“乔浈这人,我不喜欢也不讨厌,毕竟咱俩初来乍到,肯定得借着他这棵大树下面的荫凉。只是相处而已,又不吃亏。”前两世,乔浈最惹人诟病的地方也不过是清冷高傲,偏偏这位国师大人还真有高傲的资本,无论实力还是相貌――虽然后者崔琰一直体会不出来。

    崔珩也忍不住调侃道:“国师大人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二哥,你还不知道我那毛病么。”这个被她自己定义为“面部审美缺失症”的毛病不知给崔琰省去多少麻烦,她只是分辨不出容貌的美丑,但不影响其他判断,譬如神情的变化之类。崔琰信誓旦旦,“在我眼里,二哥才是天下最帅。”

    此言一出,兄妹俩笑作一团。

    乔浈回府时,心情不错,换了衣裳踏进书房,玉烟像以往一样上前倒茶――见到原版之后,再看这替身,只觉得粗拙碍眼。

    乔浈坐回躺椅,轻声道:“来人。”

    一个清秀且未完全脱开稚气的少年出现在门外,恭谨道:“九爷。”

    乔浈抬手一指玉烟,“送走。”意即替玉烟赎身,送她离开京城之意。

    九爷的心腹,之前的紫衣人乔睿因为老婆临盆而休假回家,今天当值的少年误以为这句“送走”乃是“从哪来回哪去”之意,便把玉烟又送回了~青~楼。

    也该是乔浈有此一劫。

    却说像赶场一样参加了若干应酬,见过了绝大多数来京等待联姻的世家公子和小姐之后,兄妹俩圈定了些可以多多来往的朋友,同时得了情报和自家指示的世家嫡长子们纷纷递了拜帖来,专为见识以及求购新型□□。

    既然是做推广,兄妹俩干脆请几位重量级的世家嫡子汇聚一堂,现场演示新版□□的性能――结果毫无疑问,射程、射速、精准度以及耐用性都胜过北军的□□不止一筹。

    消息迅速传开,而订单纷至沓来。毕竟是军~备,实在不是随便哪个世家都能买且都能用的。而起具体事宜也需要买家们亲自前往西北,崔珩和崔琰兄妹在京城只负责初步接洽。

    连续忙碌好几天,晚上崔琰颇感疲惫早早洗漱睡下了。在这该享受夜生活的时间里,定国公嫡长子唐韵亲来邀请崔珩一齐去乐一乐。毕竟是将来要袭爵执掌整个家族的人物,所谓“乐子”其实也不过是指听个曲喝个酒而已,嫖~妓~乱~搞却是不可能的,毕竟身在京城谁会闲日子过得太舒坦而让言官弹劾,留下把柄呢?

    秦、定两位国公的嫡长子联袂到来,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又把玉烟推上前台,令她抚琴唱曲,好好伺候两位贵人。

    结果玉烟一出场,崔珩和唐韵两个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当然不是因为玉烟太美。崔珩反应稍快,忙叫人把老鸨唤来,唐韵是东家,本就想买新型□□而有求于崔珩,自然当机立断主动掏了银票把玉烟买下,又立即转手送给了崔珩。

    那妈妈最善察言观色,怎么看怎么觉得二位贵人的神情都不大对劲儿,在唐韵和崔珩的联合威压之下,垂死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把她知道的全都招了。

    听见国师大人的名字,唐韵还是好心劝解了脸都气青了的崔珩,“国师大人一向洁身自好。”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说服力不足,便讪讪地住了口――乔浈看上了崔家二小姐,这消息在京城里像点样子的世家中间根本无人不晓。

    其实,玉烟在乔浈府里也就是个会说话的摆设,可唐韵和崔珩却都不相信乔浈与这个妓~女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崔琰一夜睡得舒爽,起床后收拾收拾便去找二哥一齐吃早饭。

    崔珩看到妹妹打着哈欠前来,心里烦闷还又给乔浈记上一笔:害我妹妹难受,我势必让你付出代价。

    崔琰一见二哥挂着俩黑眼圈,颇感诧异,“怎么啦?”

    崔珩道:“先吃饭。”

    崔琰眉头一皱,“你有事儿瞒我。不告诉我,我就吃不下。”

    崔珩长叹一声,叫人把玉烟带了上来。

    乔浈一直都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玉烟对此心知肚明,她一个小人物也有生存之道,在乔浈府里恭敬寡言谨守本分,心里却也好奇九爷的心上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可如今的她却真恨不得毁了自己这张以前引以为傲的脸――不管哪个时代,也不会有谁乐意听到自己和一个婊~子容貌相似。让玉烟绝望的是,“本尊”身份贵重,碾死她不比弄死只蚂蚁费力,亏她还以为九爷喜欢的是个有夫之妇,自己并不会有跟人家见面的那一天。

    听完二哥的说明,望着跪在眼前簌簌发抖的玉烟,崔琰笑了,“长得确实像。既然国师大人喜欢,咱们投其所好,送个人情吧。”

    于是可怜的玉烟姑娘再一次“被”回到了国师府邸。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值班少年把额头磕了个鲜血长流,而假期结束的紫衣乔睿则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竭力装死。

    在值班少年和玉烟后背上冷汗都快蒸干了时候,乔浈终于发话了,“你纳了她。”玉烟做了妾当然也没了抛头露面的需要。获赐美妾的少年与劫后余生的玉烟跪伏在地谢恩告退不提。

    “九爷?”乔睿试探着问了一句,“用不用在下和崔二小姐解释……”

    “我亲自去。”乔浈摇了摇头依旧面无表情,不过语气却泄露了他的情绪一点都不平静,“他们该谢我乔家祖训。”乔家祖训写得明明白白:国师不可草菅人命。

    又是世家聚会,乔浈又一次不请自来。崔琰也不回避他,态度更无异常,可乔浈就是感觉得到她恨不得自己赶紧走开。乔浈有心解释,可惜他常年说话太少,上次的表白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想详细而明白的说清自己的本意却根本不知该从何开口。

    乔浈左思右想,发觉自己无法靠语言打开局面的时候,便在桌下牢牢攥住了崔琰的手。

    男人都是行动派,崔琰并不意外于乔浈的举动,自己目光并未落在他身上却很莫名地感受到乔浈越发烦躁的心情。

    越求不得,越放不下,这话也适用于国师。虽然一直没想通乔浈为何对自己如此执着,却也不想看他跟他自己较劲,崔琰空着的手轻轻覆在乔浈的腕子上,“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