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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那没事我下去了。”

    展凌云叫住了我,开口道:“本来也是要跟你们说的,下个星期天咱们酒店开年会,到时候每个人都得表演,你准备准备啊。”

    “表演?我能表演什么啊?”

    展凌云笑眯眯的:“我听说你力气特别大,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什么的也行啊。”

    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想了一下,就问他:“能带家属去不?”

    “你哪儿来的家属啊?你爸妈?”

    “不是,是王胖,我想带他一块儿去玩玩,行不?”

    展凌云挺干脆地点头:“行,到时候交50块钱就成。”

    我知道这50块钱也就是意思一下,免得被人说闲话,就点头谢谢了他,转身下了楼。

    回去我就给王胖打了个电话,王胖也正闲着没事干呢,听说能出去玩,还挺高兴的,问了我一大堆。我这也是头一遭,就跟他说:“别的你也别多问,去了咱们就知道了。身上带上钱,身份证什么的,知道不?”

    我这边跟他交代完了,还挺兴奋的,回了寝室就跟小沈把这事说了。结果小沈一脸不咸不淡的表情,告诉我他早就知道了。

    而且居然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咱们是去郊区泡温泉,顺便得在那儿住一晚,要带什么东西,到时候李助都会通知下来。”

    “住一晚这房间是怎么分配的啊?”

    “估计是两人一间吧。”

    我心说,到时候要是两人一间,我怎么也得跟胖子住一块儿啊,不然他一个人,又不是我们酒店的,被人欺负怎么办。

    李助过来通知的时候,我就问了他,我能和胖子住一间不。

    李助人不错,很干脆地点了头,说这是小事情,帮我安排一下就成。

    我于是就满心欢喜地等着下周末了。

    结果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周勋的电话,让我出去。前两天他想欺负我,让杜微给解了围,结果现在又叫我出去,准没好事。我就跟他说,我这刚下了晚班,人特别累,不能去他那儿了,得休息休息,我晚上还得上班呢。

    周勋那边气得咬牙切齿,问我到底出不出来。

    我就不出去,看他能把我怎么着。

    周勋挂了电话,就没什么反应了,也没带着黑衣保镖冲进来抓人啊什么的。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周勋也没什么大能耐嘛,枉我以前还怕他怕成那样,这人多半就是一纸老虎。

    至于这年会表演什么节目,我也想好了。胸口碎大石我不行,我表演个拿大顶还不行么。

    我就把这节目给李助报上去了。我还偷偷问过小沈,他打算表演个什么。小沈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和厨房那伙人一起合唱。”

    “合唱?你这也太讨巧了吧。”

    好不容易是把周末给盼来了,一大清早我就起了床,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跟着小沈一起去酒店门口集合,把带着的行李什么的都放上了大巴。结果人基本上都到齐了,王胖还没来,我就有些着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这家伙也太不争气了,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这时候李助就过来问我:“你那个朋友呢?怎么还没来啊?”

    我忙跟李助说:“您别着急,这家伙一定在路上了,您让车再等等,我去他家看看,说不定在半路上就遇上他了。”

    “嗯,你快去吧。车还有十分钟就得开了。”

    我忙招呼小沈,让他帮我照看好行李,一个人就往王胖家那儿跑过去。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留心看着路边,指望能看见王胖,结果都快走到他家了,也没见着他人。

    走到他家楼下,我喊了一嗓子,结果王胖的妈就从阳台上伸出脑袋,跟我说王胖已经出门了。

    我吓得赶紧就给王胖打电话,这次这家伙总算接了,一接电话还在那儿问我:“小贱,你在哪儿啊?”

    我急得脑门上都冒汗了:“我在你家楼下啊,我说胖子,你怎么回事啊,刚才打你电话不接。”

    “我刚才在路上呢,急着赶路。你赶紧过来啊,这车都得开了。”

    “这时间都快到了,我肯定赶不上了,要不你跟他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那节目拿大顶,到时候你给我表演呗。”我心里挺失落的,这可是头一次参加年会呢,不过赶不上了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全车的人都来等我吧。

    “你,你别着急啊,那节目除了你,谁能表演啊。你快过来,李助说再等你两分钟。赶紧啊。”

    两分钟顶什么用啊。我进地铁站倒趟地铁都得两分钟呢。我正发愁往回走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循声看去,就看见个穿黑色皮衣戴头盔的家伙坐在机车上看着我。

    看见他那皮手套,我就认出来了,这家伙是杜微。

    “你们不是得开年会吗?怎么这时候还不去集合?”

    看见杜微,我忽然灵光一闪,忙冲上去,爬上杜微的车:“拜托了,稍我一程,去酒店门口,好不?”

    “你可真不客气。”杜微说了一句,发动车子箭似的就射出去了。

    看见酒店门口停着的那三辆大巴,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王胖正站在大巴门口,一见我过来,忙蹦起来招呼我。

    杜微刷地一声把车停了,我跟他说了声谢谢,爬下车赶过去跟王胖会和。

    王胖拉着我一块儿上车。

    结果我一回头,就看到杜微也跟着上来了。我挺纳闷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杜微笑着看着我:“你一句谢谢就把我给打发了啊?”

    “那还得怎样啊?这车都得开了,你再不下去,可就跟我们一块儿出市了。”

    “行啊,那我就跟你们一块出去好了。”

    李助在后排开口道:“小江,杜微是跟展总一块儿去玩的,你别拦着他啊。”

    我这才明白过来,王胖是我的家属,这杜微就是展凌云的家属啊。这家伙也是,早跟我说啊,刚才是故意逗我呢?

    杜微笑着绕过我,走到了车后排。王胖拉着我,带我一起坐在座位上,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真怕你不来,到时候让我上台去拿大顶。”

    “对了,你这节目也太逗了,拿大顶,整得跟江湖卖艺似的,你那顶呢?”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没底:“那顶不得是他们给准备吗?这节目没什么不对的啊,要是不好李助他得跟我说啊。”

    “是没什么不对,不过,你就不觉着逗啊,你还不如表演胸口碎大石呢。”

    “我……”我有点没底气了:“那这怎么办啊?你不说我不觉得,你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地方,一下了车我就去找李助。他正跟展凌云和杜微聊天呢,见我来了,就问了我一声:“怎么了?”

    我想了想,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李助,我那个节目拿大顶,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李助还没说话,展凌云和杜微就先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展凌云开口道:“你要拿大顶,还不如胸口碎大石呢。”

    李助也笑了起来,说:“这节目可是你自己报的啊,怎么临时临刻又来问我合不合适啊?”

    “……我怕大家笑话我。”

    “你这节目报都报了,可不能改了。到时候笑就让大家笑一下呗,没事儿。”李助还这么安慰我,问题是他这是安慰人的话嘛?

    弄得我更懊恼了。

    我赶忙跟李助说:“要不我和小沈他们一起合唱吧?”

    “那可不成,他们合唱还得跳舞的,你这临时抱佛脚,肯定得出纰漏。”

    “那怎么办啊?”我都快急死了。

    “对了,杜微,你那个节目不就是唱个歌儿吗,让江小健跟你搭个伴吧。”展凌云开口。

    我忙一脸期待地看着杜微。杜微想了想,点点头:“行,那你吃过午饭来找我,我们一起把歌练练。”

    我忙应了,又谢过了他,回头去找胖子,一起把行李放好,看了看房间。没想到我们住的居然是榻榻米,榻榻米上摆着两个铺盖,而且杜微和展凌云住的房间就在我们对面,还真是挺巧的。

    吃午饭的时候胖子就在拼命笑话我,又跟我同事们说,我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么二,每次表演的时候都是闹笑话最多的那一个。

    我不服气了,就想损损胖子,可是以前的事我都忘了,这胖子有过什么糗事我也不知道,弄得我是郁闷死了。

    吃完了午饭,就去找杜微。

    我去的时候杜微好像正在休息呢,我就挺抱歉的问他,有没有打扰到他什么的。他说了声没事,让我进去,找出乐谱来给我看,问我会不会唱。

    他要唱的歌挺老的,是齐秦的往事随风。这歌儿我听过,不过挺难唱的。杜微坐在一旁,从一边拿过一把吉他,拨了两个音,开口道:“你先跟着我唱吧。”

    我乖乖地点头,他开口的时候,我就跟着唱了起来。

    我一直知道杜微声音好听,没想到能有这么好听,那声线流畅得就跟泉水似的,清冽动人。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他一块儿唱了。

    这时候杜微停下来:“你怎么声音越来越小了?”

    我就老老实实跟他说:“你唱得太好,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声音也不错啊,声线挺好的。”他看着我笑着:“你再不好意思,就得回去拿大顶了。”

    我就叹了一口气:“李助也真是的,明知道大家得笑话我,还让我把节目往上报。”

    “他就是逗逗你,谁让你这么逗呢。”杜微低着头拨了拨弦,又摸了一把口袋,摸出一包烟来。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把烟放进口袋里了。

    “你想抽就抽吧。”我这都占了人家午睡的时间,再不让人家抽烟,那也太不厚道了。

    杜微闻言,又把烟给掏了出来,点了一根含在嘴边。

    我看了看他,低下头看乐谱,开口唱了起来。

    杜微也和着我的声音,低头拨弄琴弦。

    这一次我居然没半点停顿,跟着他的琴声一块儿把歌给唱下去了。

    “你这不是唱得挺好么。”他笑着,眼睛弯弯的,低头继续拨琴弦。老实说,他这样还真的挺帅的,在若隐若现的烟雾里,那张脸也没那么像姑娘了。

    其实吧,他是秀气得太过分。那皮肤就跟羊脂玉似的,和姑娘家差不多。不过他的眉毛生得很英气,鼻梁也挺拔,可惜睫毛太长了,又长着一张菱唇。

    杜微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你老看我做什么?”

    我忙道:“看你抽烟我也想来一根了。”

    他掏出烟,扔了一根给我。

    我接过,没问他要打火机,直接凑过去,对着他的烟头点烟。这时候我们靠得近极了,我都能看清楚他的睫毛,长长的落在脸上,抖了抖,抖出一团毛绒绒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