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g手上的匕首,堪堪的从眼角滑过,勾出一条短而深邃的红线,就被康熙伸手握住了。康熙握住匕首用力同样也很大,一瞬间血便从康熙的指缝之间流出,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而胤g的脸上从一边的眼角处,流下长长的血河,鲜血流经下巴,同样也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绽放出妖艳的花朵。
康熙忍着手掌中的痛,将匕首从胤g的手中夺了过来,抛在一边,匕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嘹亮的声响。而胤g也从康熙的腿上下来,正对着康熙站着。
大厅内静静的,康熙神色诧异或许可以说是惊慌的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胤g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大声的说:“来人!”康熙现在十分想给胤g一巴掌,因为胤g伤害自己。可是康熙却不忍心,反而用带着伤口的手伸出去握住胤g的手,紧紧的好似要将胤g的手融入骨髓一般借此来克制自己忍不住挥上去的手。
胤g看着一脸惊慌的康熙,轻轻的垂下了眼脸,没有任何算计的顺从,任凭康熙将自己的手捏紧。
粘杆处的人走进大厅看见康熙拉着胤g,康熙手上的鲜血几乎快将胤g手腕处的衣衫染红了、以及在地上的鲜血和匕首的时候,粘杆处人的身体一下子进入到了紧急戒备状态,粘杆处的人认为有人在之前行刺了皇上和十二阿哥,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出是皇上和十二阿哥自己闹出来的。
康熙见粘杆处的人来了,便放开了胤g,好让粘杆处的人给胤g的脸上的伤口抹药和包扎。
粘杆处的两个人分别走到康熙和胤g身边,跪下来为康熙和胤g在伤口上撒上金创药和包扎。其余的粘杆处的人则在大厅内踱步,检查,查看躺在地上的匕首,生怕在不经意间遗漏了刚才刺杀之人的线索。
康熙不在意手上的伤口会不会再次渗出血,见胤g包扎好了以后,将身材幼小的胤g抱在怀中。康熙看着怀中一脸平静的胤g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回宫!”
“喳!”粘杆处的人恭敬的应到,他们对于康熙回宫的决定很高兴,毕竟能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进行行刺,武功应该十分了得,在待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胤g被康熙带回了乾清宫,康熙在回宫的路上想的很多,康熙发现g儿对于自己始终是怀疑和不相信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喜的,g儿始终都在想着如何从自己的身边逃离,而这都是为什么呢?当年,自己虽说对于g儿并没有多少父子之情可是g儿对自己应该还是有几丝儒慕之情的,怎会弄得现在这个样子?而g儿又为什么离宫呢?康熙的心中充满了太多的疑问需要胤g给予解释。
康熙在想事,胤g也在想。胤g伸手碰了碰覆在自己脸上的纱布,脸上传来如针刺一般的痛楚。胤g在心中对着自己不屑的笑了笑,自己怎么这般冲动了,竟然想着只要毁了这张脸皇阿玛就不会在对自己继续咄咄相逼了,怎么可能呢?胤g闭上眼睛淡淡想到,满脸的疲惫。不是胤g冲动了而是胤g害怕了,胤g害怕极了,也不知所措极了。胤g到现在为止,不论真假已经听到了三个人的求和解了,可是经历过惨痛代价的营帐却是不敢相信的,因为他找不出因为什么这三个人如此的目的,和因此而能带来的利益,他找不到所以慌了。人最恐惧的就是未知。
乾清宫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倒是让胤g和康熙心中平静了一些。
康熙宣了御医过来给胤g和他包扎伤口,毕竟粘杆处的人不是大夫,包扎处理伤口的时候,难免有所偏差或是不对之处。
之前给胤g请平安脉的赵御医,抱着药箱快速的随着通传的人进了乾清宫,今天只有赵御医一个人值班,毕竟谁会想到还是会在大晚上的出事呢?御林军和侍卫又不是花瓶摆着好看的。赵御医看着一脸沉默的康熙和胤g,小心翼翼的咽了一口吐沫,轻轻的到康熙身边,跪在地上,恭敬的托举着康熙的手,准备解开手上的纱布,从新包扎。
康熙摆了摆手说:“先给十二贝勒看。小心一些嗯!”想了想,康熙没有将后半句“看看怎么样,千万别留疤了。”说出口。
“喳!”赵御医恭敬的到胤g身边,轻手轻脚的为胤g从新包扎,在心中却暗自想着:虽说皇上早已封了十二阿哥为贝勒,可是皇上从未开口这么叫过,底下的奴才便也一直十二阿哥的叫着,全当不知道十二阿哥已经封爵。现今皇上突然改口算是坐实了十二阿哥的爵位,而且今日的包扎,皇上竟然先让十二贝勒包扎。估摸着这十二贝勒以后定会无限的荣光!自己一定要加小心的伺候。
赵御医手脚麻利的为胤g涂上药,覆上纱布,又为康熙从新包扎,便小心翼翼的悄悄退了下去,乾清宫内的奴才也机灵的都退了下去,此时的乾清宫内,只剩下胤g和康熙两个人,静静地。
康熙看着一脸平静的胤g,心下无奈到了极点,康熙现在十分希望胤g可以像是之前一般对着自己质问或是同自己冷冰冰的说话,都好过现在这般的冷漠平静。这样的胤g让人觉得不真实,好似转瞬就不见了一般。
“g儿!可是累了?沐浴一下之后就休息吧!”康熙不敢贸然的上前,只是对着胤g温柔的说到。康熙看得出胤g十分的疲惫。
胤g看着一脸温柔的康熙,皱了皱眉撩起长袍跪了下来,声音淡漠而恭敬疏离的说:“皇阿玛!事已至此,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儿臣离宫一事,实是儿臣之错,儿臣愿意领罚。儿臣会做好一个嫡子应尽的责任,尽心尽力的为皇阿玛效劳。不知皇阿玛满意可否?另儿臣之前的行为举止多有不敬,望皇阿玛原谅!”胤g此番话已经表明,他愿意介入朝堂像上辈子一样接着尔虞我诈同兄弟争夺这天下,让这朝堂的水变的更加的浑浊。希望他和康熙能回到君君臣臣的关系当中,莫要再提父子之言。
胤g此举应该算是了了康熙的一个最重要的愿望,胤g希望借此可以平息这次的出宫一事。可是,胤g估计错了,现在对于康熙来说胤g介入朝堂一事并不重要了,因为朝堂之中早已形成两股势力,水火不容,而康熙坐山观虎斗,十分的自在,所以胤g介不介入朝堂已然不重要了,反倒是胤g的孺慕现在对于康熙来说变的重要了。
“g儿!如果不想介入朝堂那便不要介入了。皇阿玛,不想你不开心。”康熙忽略了胤g的疏离和恭敬笑的十分温柔的扶起胤g并看着胤g说到,“好了g儿,赶紧去沐浴更衣吧!今夜便在乾清宫歇了吧!”胤g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已被康熙的鲜血染红,现在紧紧的贴在身上十分的难受。
“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但这于礼不合。”胤g低着头回绝到。
“朕说可以便可以。”康熙以帝王的身份看着胤g说到,容不得胤g有一丝一毫的拒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歇在乾清宫呢?
“儿臣逾越了!谢皇阿玛恩典!”胤g恭敬的说到,胤g在宫中根本无处可去,皇后那里是后宫是不行的,咸福宫那又和乾清宫有何区别,阿哥所更是回不去了,胤g此刻只有待在乾清宫别无选择。胤g起身准备前去沐浴更衣。
康熙看着前去沐浴更衣的胤g,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出自己的疑问:“等一下!g儿,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到底为何要出宫?”
“回皇阿玛!儿臣对于香料十分的敏感,儿臣知道皇阿玛偶尔在咸福宫过夜。”胤g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声音淡淡的却抛出了一个震惊康熙的事情。康熙从未想过胤g会知道自己每晚在咸福宫过夜这件事。
胤g对于香料是敏感的,否则胤祥也就不会跟胤g约定一起做香料了。但是胤g发现康熙在咸福宫过夜也不完全是因为对于香料的敏感,而是咸福宫的香料在晚上毫无原因的没有消耗,而给咸福宫胤g房间内添香料的一直都是金锁。
再加上胤g住在咸福宫时,总会晚起上两个时辰。种种迹象也就不难猜出在有人香料上动手脚,而能够在粘杆处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人除了康熙还能是谁呢?又加上康熙之前那有些诡异的态度,康熙偶尔在咸福宫过夜的事情跃然于纸上。
“g儿!我……”康熙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胤g解释这件事情。
胤g停下了脚步,想了片刻后说到:“皇阿玛。以儿臣的年龄已经不需要皇阿玛陪着睡了。儿臣多谢皇阿玛关怀。”
康熙看着胤g离去的背影,眼中不再是之前的温柔反而变得阴沉和充满戾气,甚至还有着一丝的疯狂,那一丝的疯狂和胤i眼中的如出一辙。
其实,爱新觉罗家的人其实本质上都是一个疯子,一个会为为了目标而癫狂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