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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新·太6:34》
她还在踌躇,他却像是嫌她拢焓肿阶∷挥煞炙档匕阉辖筇值轿璩刂小
“上次没有跳成。今天要好好补偿我。”他微微笑着。
上次?哪次?
她想起来,大概指的是拍广告那次,他的脚受了伤,两人可不就是搂了搂,没有跳舞么?
“你的脚伤好了吗?”她不由得问。问完又后悔。
宁肇安看着她没说话,幽邃的眼眸里,各种情绪交替。
“你怎么了?”她再次问。
“没什么。”他的大手贴住她的后腰,掌心暖热。
乐队奏起一首好莱坞电影的插曲。
听过很多次了。当时看完电影,童贝洁愤愤不平:“花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到一艘大船是怎么沉下去的。还没几个帅哥。”
乔樾听了直乐。她其实觉得震撼。别的不说,就为了那首歌,也值回票价。
现场突然听到这首曲子,很亲切。而且,原唱的歌手就站在离她不到30米的地方,现场演唱。
现场版的感受完全不同,那音乐和嗓音,彷佛真的可以席卷人的一切思想。沙哑的嗓音,饱含着情感,似乎是迟疑,似乎是叹息,真切得彷佛就在耳边回旋。
“i’ll never let you go。so never letgo。”
我绝不让你离开。所以,也不要让我离开。
宁肇安教她舞步,她一边学一边回忆,很快就熟悉起来。这次可是正经的跳舞,难得两个人的节拍都彼此契合。
“再靠近一点。”他低声说,“上身和头部往后仰。”
他的舞技当然比她娴熟高超不知多少倍,身姿有着绅士般的典雅轩昂。很照顾她的节奏,轻轻一带,她的身体便借力旋转出去,只剩足尖点在地上,再被他轻轻稳住。一进一退,身体的游戏。
他教的舞步,当然跟他合拍得分毫不差。
她跳得不差,总共才只踩了他一次。
“很棒。”他微笑着轻轻说。很快,他已经开始带着她小幅旋转了。
歌手唱到华彩部分,浑厚的中气,蕴含着丰沛的情感,高亢地直抒胸臆。这样的音乐,人容易变得兴奋。
他们跳得越来越默契。他的臂膀有力,稳稳地挽住她的腰身,力量和分寸都恰到好处。转弯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一角裙裾也在飞舞。
他突然带她幅度更大的旋转,她本能地配合,竟然也能跟上,彷佛是水到渠成。
她转弯转得越来越轻松愉快,酣畅快乐,像小孩子完成了一次次漂亮的作业,满满的成就感。以至于每转一个弯,就情不自禁对他笑,彷佛骄傲地向老师展示成绩。她笑得很开心,眼波盈盈水亮。
他也笑,看上去很高兴,低头看着她。唇角弯起融融的笑意,眸光中的笑意却更深。
变幻的霓虹映在他眼里,光彩流连,熠熠生辉。
她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原来这样美。彷佛云雾都散开,金色的阳光轻轻巧巧洒落在他的心里。
他竟然刚刚才知道。
乔樾正跳得高兴,忽然看见宁肇安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神色变得专注,眼里的温柔弥漫着一层醉意,微微一笑,突然手上一松。她猝不及防地向后仰去,差点低呼出声,他却及时把她捞了回来,收进怀里。
她心口还在噗通地跳着,又恼又怕,小声抗议:“干什么啊?吓死人了!”真要是跌倒,可就出名了。
他没有说话,下颌贴住她的额角。
最后一段结尾,歌声重归平缓,仿佛是耳语,又像是喃喃的祈祷。
歌手幽幽地唱:“won’t let you go。no。”
绝不让你离开我。绝不。
这本来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其实满大厅的人,除了他,她不认识几个。假如把她丢进衣影鬓香的人群里,真会有点茫然。
而面前这个男人,还有他身上雪松木的浪漫气息,都是她熟悉的。靠着他的肩,似乎觉得安心。
灯光绚丽华美,投影到宽阔的地板上,绽开朵朵涟漪。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漫天飞舞。
落地窗外,月色撩人。
音乐换成欢快的节奏。她蓦然抬起头来,略略推开他:“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才一支舞。”他收紧手臂,低头看她,“累了?”
她下意识回避着他,点点头。
“好。”他护着她回座位。
刚走了几步,乔樾突然定住,睁圆眼睛,呆若木鸡。
林霏白。
林霏白在现场。
林霏白和一位女子在现场。
显然他们刚刚才到。女伴硬拉着他要去跳舞。他大概是提不起兴趣,对这样的场合,露出无辜无奈的微笑,显得懒洋洋的。
原来,他已经回来。
挽着林霏白的女子身材瘦高,五官看得出来十分姣好,化了浓妆,却依旧显得憔悴。很瘦,比当年还有骨感,眼眶陷下去。据说在巴黎做过模特。
一脸的倔强。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丛骞。
想不到,偏偏是这样的狭路相逢。
宁肇安察觉到她的异样,借着灯光,看见她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发颤。他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怔,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低声道:“镇定。”
与此同时,林霏白也看到了她和他!
他明显是呆住了,愣了几秒,几乎是无意识地想脱开手臂迈步冲过来,却被丛骞死死拽住。丛骞的嘴角含着一丝冷笑,怨毒而戒备地看着乔樾,继而扬头对林霏白说了句话,面带挑衅。
林霏白看着丛骞,像看着陌生人。眉头皱起来,从未有过的表情,似乎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他抬头看着乔樾,那眼里竟然是绝望的哀求。然而他却回过头来,朝丛骞慢慢地俯身下去。
丛骞早已经闭上眼睛,仰起了脸庞。
林霏白在她腮边迅速碰了一下。
丛骞却蓦然睁开眼,目光决绝,扳正林霏白的头,又说了句话,又看乔樾一眼,胜利地。
他再看乔樾一眼,咬着牙,目光伤心自责,像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他终于转过脸去。他的脸,他的唇,似有千斤重,极缓,极缓,一点一点地艰难靠近丛骞。
乔樾不能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一定不是真的。林霏白明明还在柏林。他还没有回来。一定是的。
可是,面前这人是谁?这两人是谁?
大厅的冷气开得太足,她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舞曲“嗡嗡”地响着,十分怪异。
彷佛有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呼吸。有锥子狠狠地戳进心脏,鲜血淋漓。
那痛感如此真切,如此剧烈。然而她什么也做不了,无法举步,身体只是微微颤抖着。她甚至说不出话。
“不要看。”一只手臂将她拉进一个怀抱,将她的脸按在胸膛上,下颌和胳膊轻轻挡住她的视线。他们重新置身于舞池中。
男人深深地拥着她。他的臂膀有力,胸膛厚实温暖,像是一堵高大的墙,可以替她抵挡一切烦恼,让她躲在后面取暖,苟延残喘。他身上的气息似冷似热,是雪松木的味道,丝丝钻进她的心肺,奇异地渐渐湮灭了肺腑的火焰。
奇特的体验。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一闻到雪松木,都不由自主地想起这残酷的一幕。
缓慢的节奏,他搂着她,不紧不慢地轻轻摇着。似乎有音乐和夜色,他们就与世隔绝,远离尘嚣,远离痛苦。
其实连音乐都听不到。他的脸颊压着她的耳。只听得到他轻轻说:“没事。”宽慰她的口气,仿佛真的没事。
一曲终了,宁肇安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丛骞不知何时已无踪影。
而林霏白一直等在舞池边上,失魂落魄,呆呆地看着他们跳舞。此刻走上前来:“对不起。可以吗?”目光似乎是带着濒死的一线希望。
宁肇安低头看了乔樾一眼。
怀里的女子紧闭着双眼,像是害怕接受自己看到的一切。
“对不起,”他搂紧她,抬头坦率地拒绝:“这是我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