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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番外之 终身美丽

    王靖妤斜靠在交响乐厅练习厅的大门上,貌似不经意地听着练习演奏。放松着身体斜靠着,色彩艳丽的长裙迤逦飘逸,几乎要拖在地上。穿过狭长的交响乐厅远远望去,就像一朵插在门上的花儿。

    这时,半掩的门缝里又进来一个人,身着暗蓝色细金线条纹套装的女人。盘着头发,戴着金丝无框眼睛,是一副女强人的架势。来人也不打招呼,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听了一阵以后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一句话:“她的琴声越来越动人了不是吗?或许不同的艺术不能拿来相比较,但是她肯定会成为一个不输于你的经典,你认为呢?”

    王靖妤勾起嘴无声地笑了笑,看向舞台上坐在钢琴前的馨若。馨若的琴声不同了,在这几年间像是开窍了似的,是被上帝的手抚摸的人。馨若的钢琴从来是不欠缺高超而华丽的技巧的,这点她在许多年以前就留意到了。但是馨若的琴声活过来了,达到这样的高度,却的确是和她的爱情,和那个爱她至深的人有关。

    音乐本来就是感情听得见的具体方式。馨若的感情不同了,人生改变了,她的音乐自然也就升华了。这是所有万般的因素凑在一起才有可能实现的飞越,因此,馨若的琴声确实会成为又一个的经典。这点毋庸置疑!

    王靖妤早在很久以前的某日,经过那间精致的小琴房,见到那两个浑然忘我地一边互相亲吻,一边享受音乐的两个人,她就知道了!当时轻轻吻对方的两个人,那样的情切,那样的心意相通,那样的纯然享受爱情和音乐。这样的爱情和音乐,让馨若的琴声升华,终身地美丽!

    或许,她就是那天起,无可自抑地爱上那样的两个人。世俗的爱,精神的爱!

    王靖妤笑着开口,一开口就是那个著名的调调,尖锐而戏谑:“嘿,怎么了!开始不是你最喜欢为难人家,对馨若诸多刁难。怎么?现在人家帮了你,你就为人说好话了?你可别忘记了你当时的坏心……差点闹得人家小两口人仰马翻。”看看喔~商人就是商人!什么事情和利益有关了,立场就不同了。

    邢静笑了笑,说得到是不假。当时她收手不再为难馨若,让演奏专辑顺利进行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本来是她自觉无趣,不再参与童桐那颗装满了馨若,根本不可能再留一条头发的空隙给其他人的心。没想到馨若却投桃报李,刻意运用她和她的工作室的影响力去帮助她在公司里往上爬的步伐。

    邢静真的没有想到馨若这样的人,也能了解公司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且能恰到好处又不着痕迹地运用各方的连纵关系。邢静不得不承认以前小看了馨若,馨若出生商人家庭,真的如她所说:她不做,不代表她不能。这样的人惹到了会相当的恐怖。而馨若为了童桐,竟然愿意卖给她这样的人情,让邢静也不禁为之撼动。

    她也是女人,当然知道是怎么样的深情,才能让馨若这样去做,去为了一点点小小的事情去感激别人没有让她的爱人受到伤害。馨若博大而善良的胸怀是她所一辈子不能企及的。

    邢静因此也十分懂得什么叫做敬人三分。不遗余力地和馨越工作室继续合作,帮馨若寻找最好的合作机会。只是……这样好像惹得另外一个人不满意了。邢静想到每次童桐发现她回国了,而馨若还不能一块儿回来的时候,那种哀怨又愤恨的表情。那副扁着嘴的表情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邢静笑了笑,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只是以邢静之尖牙利齿,怎么可能在口舌上输给人家!笑了一下,然后也堵了王靖妤一句:“哈!还说我了!我起码没让她们怎么了。不像某些人,凑热闹,插一脚,不是‘差点’是根本闹得人家小两口鸡飞狗跳。还不知道那个人怎么说!”

    “你~”王靖妤被堵得无语,从来都是众人宠着她,除了那个对馨若以外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童桐,敢伶牙俐齿地和她斗嘴以外,她哪里听过这样不客气的话。“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谢谢夸奖!彼此彼此!”邢静故意狐媚地一笑,还对她眨眨眼。

    啧,这不是夸奖好不好!

    王靖妤正准备说话,这时乐声停下了,练习结束台上坐的乐师们动起来。于此同时,站在门边的两人也同时听见身后一阵响动。童桐伸手“啪”地一声推开厚重的大门,差点没把门边的人给全部扫到一块儿去。

    童桐推开大门,根本没留意到门边还有两个人,急步走在略有些坡度的过道上,眼睛里只盯着钢琴后面那抹纤细的身影看。看到了那个人儿从琴凳上站起来后,顿时绽开了笑脸,灿烂得让人不能直视。

    馨若刚站起来就惊讶地看到从门外急匆匆地走来的人,连一向恬淡不惊的馨若,也不禁开心地大笑起来,惊喜地快速移动脚步,提起裙摆向台下小步跑去,“童~~童~~”。

    走下舞台才跑了一小段,就被童桐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整个抱进怀里。童桐抱紧馨若,拼命在馨若脸上印下响亮的亲吻,叫着:“宝贝,宝贝!好想你,好想你!想死你了,怎么办!”

    “呵呵,童~”馨若听着童桐的话,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伸手不断地摸童桐的身体和脸颊。她也想她呀,和她一样的想!

    “馨若~”童桐把脸亲遍了仍觉得不够,最后将吻锁定在馨若水润润的、软软的两片唇瓣上。略带急切地探索着馨若口中的柔软,吮吸馨若软软嫩嫩的唇瓣。直到童桐觉得这样的亲密稍稍缓解了她过度想念而带来的激动,这才用舌撬开馨若的贝齿,用舌纠缠住馨若。或者轻轻地舔吻,或者退出来,诱得馨若伸出粉舌小心地追逐她,然后才再一次缠绵地和馨若卷在一起。恨不得将馨若整个含到嘴里去,才能填补她这几天太想馨若而带来的空虚。

    “woo~~”

    “wonderful!”

    “how sweet!”

    在身后收拾好各自的乐器准备离开的乐队成员们,看见如此激情缠绵的拥吻,全部沸腾起来。一时间,口哨声、欢呼声、掌声和乐器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馨若不禁有些赧然,收住唇,轻轻意示童桐将她放开。童桐停下亲吻,但仍紧紧拥抱住馨若不肯放开。馨若脸上带着红晕微笑,“童~你怎么来了~都没有说一声,好突然哦!”

    “嘻嘻,馨若宝贝,我好想你哦~一直想,昨天一下了班就赶到飞机场去了,连车都还丢在药物所的楼下哦~~”童桐那额头抵在馨若的额上,语气嗲嗲的,开始撒娇。非要人家知道她有多想念,多急切才行。

    “呵呵~”馨若清脆地笑着,当然知道童桐又在撒娇想要人夸她疼爱她。但是笑归笑,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乘下来,馨若还是忍不住心疼童桐,心疼地嗔她:“做事总是这样想做就做了!你看你!”馨若说着,再怜惜地亲亲童桐眼底下淡淡的阴影。

    这时其他的人纷纷离开,经过馨若和童桐身边还不断用英文说着赞美和称羡的话。这下反而轮到童桐不好意思,一直红着脸牵住馨若的手,站在馨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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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广场边露天的咖啡厅,小圆桌上面撑着阳伞,周围还有穿梭往来的,在广场上玩滑板和溜旱冰的小孩子。

    “我受不了!你们两个就更肉麻一点好了!我还以为你们那样子,最起码三五个月没见过面了……”王靖妤语气夸张、噼里啪啦地说话,中文和英文夹杂。

    “天知道!我和馨若上个星期才来纽约的好不好!”邢静也颇为崩溃,卷起衬衣的袖子,语气和动作都很随性洒脱。看起来颇有点中性美。

    童桐被两人一来以往的,调侃得脸都红了。那杯子挡住脸,吐了吐舌头,再喝一口杯子里的奶昔。心里不禁也觉得自己冲动之下做事,有点夸张。

    馨若见状,隔着椅子的扶手稍微偎近童桐,亲亲她的脸才笑着对她说:“呵呵,她们当然不知道童宝贝有多可爱!童来了我好高兴,我很想很想童~~”

    童桐仰起脸,要馨若再多亲亲,一边嘟起嘴啐那两个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嘿!你们两个不是不熟的么!怎么突然看对眼了!说话都你半句我半句了!”

    “好说!我不屑于和重利轻情,一副财迷嘴脸的商人为伍……”王靖妤赶紧撇撇嘴。

    “过奖!我也没空和老女人一个还不懂得人□□故,毒舌又任性别扭份子纠缠……”同样划清界线的邢静。

    “呵呵,呵呵……”馨若被逗得直笑,王靖妤是个很骄傲的人,她不赞同的事情,直接给你来个鄙视,口都懒得开。而邢静为人圆滑,绝不轻易说难听的话得罪人。现在这两个人针锋相对的,还真的是像童桐说的“突然看对眼了!”。

    童桐听了也直笑,一边打了个小心的呵欠。但是这么小的动作在爱人的眼里,也是丝毫不会错过的大事,馨若停下笑声,蹙起眉摸童桐的头:“童是很累了对不对!时差也没倒过来……”然后拉起童桐,才转身对还在互相瞪眼的两个人说:“miranda,邢静,我先带童桐回酒店休息,她太累了!你们继续聊,拜拜!”

    馨若说完就牵着童桐离开,刚走几步就被童桐拥紧,然后一路呵馨若,一路亲她。远远地看着她们小动作不断的背影,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散发的甜腻的气息。

    “很好,很幸福。不是吗?落寞的人……留给剩下的人就够了……从来都是留给剩下的人……”邢静收回视线,轻轻转动桌上的杯子,意有所指地说。

    王靖妤垂下眼笑了笑,轻轻开口:“拥有这样的爱情,她们两个人总是美丽,一直美丽……”或许这就是她们能吸引那么许多人为之心动的原因。

    “那么没能拥有这样的爱情的我,或许就不能如此……难怪你说我财迷嘴脸呢,呵呵……”邢静笑笑,语带自嘲。

    “怎么会!你这么美!你都不知道的吗?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当人家的批评都是放屁的!你的干练和气质,是我看过的结合在女人身上最美的啊!”王靖妤语气认真地反驳。邢静女强人的气质和形象,让她除了本身精致的脸蛋带着的女性柔美,更具有一种硬朗的、外方的美。

    “呵呵!你也很美啊!音乐界谁不知道天才出众、野性美艳的miranda wong!说句实话,我是你的乐迷,当时你还在弹钢琴的时候!我自己进入这行,当时的梦想就是有天认识你这位美得刺眼的美女呢,哈哈~~哈哈~~”邢静也笑着,直视着王靖妤的脸。

    说完话,两个人都静默了一阵,看着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好像周围广场上的一切都静止了、消声了。

    直到王靖妤“噗哧”一声笑出来,幽默地说道:“好啊~我们这两个年过三十,青春不再的老女人,就这么互相吹捧,互相安慰吧!哈哈~~假装自己还大把人捧着鲜花爱慕,哈哈~~”

    邢静也大笑起来:“哈哈~~那不同,你不知道!有种美丽,不随着年龄和时间而消逝,每个人拥有的那种独特的东西,不因时间改变,终身美丽……”

    王靖妤放下酒杯笑道:“那么……这位美女,你有没有兴趣一起终身美丽,和另外一位终身美丽的女人共享晚餐,然后在一间气氛上佳的酒吧小酌两杯呢?”

    邢静站起来,娇媚一笑,对王靖妤快速地眨眼,弓起了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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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桐轻轻按住馨若,一手揽住她的腰。虽然身体得到了满足,但是还是不愿这么快就结束这种亲昵地相贴、互相交融的感觉。头埋在馨若的颈间,身体继续轻轻挪动着、磨蹭着馨若。

    “童~~你还不够?”馨若感觉得到童桐对她的恋恋不舍,笑着拍抚着童桐布满薄汗的后背。那温柔得如水般的笑容,看得人都觉得要融化在其中。

    童桐宠溺地笑着,拥住馨若小心地躺下,笑嘻嘻地抓住馨若的手放在嘴边亲:“嘻嘻~还不是因为馨若太美了~人家忍不住……太美了太美了!!!”说完又嘟起嘴去亲馨若,痒得馨若缩成一团躲进童桐的怀里娇声笑。

    无奈她躲错了地方,误入贼怀,被某山贼变本加厉,嫩豆腐吃了个饱!

    “啊~呵呵……我不玩了,我笑得肚子疼了……”馨若终于体力不支,笑得气喘吁吁,没力气再闪躲。勾住童桐的脖子,赖在她怀里,不让童桐再呵自己的痒。

    童桐见馨若累了,止住玩笑。看见馨若柔顺地腻在她身上的娇态,童桐看得痴了,喃喃地开口:“馨若,你好漂亮,你好美……真的真的好美……”

    馨若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容颜吗?再美的容颜,也会有衰减的一天。虽然相信童桐对自己的爱,绝对不是肤浅的爱上一个外表,但是馨若还是忍不住对爱人撒娇,故意说一些小小的误解的话来换取爱人更多的爱语和保证。

    “童真的这么爱我的美吗?如果以后人家不像现在……如果以后碰到更美的人呢?童~~”馨若娇声说。

    童桐咧嘴笑了,没想到自己迷恋馨若,反而让馨若担心起容貌不再,从而得不到她一如现在这样的迷恋。原来,无论多美的女人,都会有担心自己不够美的时候啊!

    “呵呵,宝贝,宝贝已经这么美了,以后宝贝不像现在,那我岂不是更不像吗?碰到更美的人,我也没兴趣!馨若宝贝难道不知道吗?谁在我眼里都是一般的美丽而已,只有你,只有你的美丽才能让我心折,才能让我迷恋,只有你……”童桐说到后面,近似呓语,说着吻住馨若的唇,吻不够地轻轻含在嘴里。

    馨若听在耳里,心里甜甜的。“人家希望能永远这样子嘛~这样子拥有童的爱,和你的迷恋,还有你的一切一切……童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我想要的,童给我的任何一点宠爱,人家都想要一辈子……”馨若靠在童桐的身上,柔声倾诉。

    “馨若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种爱上人的原因,有人因为钱而爱,有人因为性而爱,有人因为权势而爱,还有人因为美丽而爱。这些爱,都爱上了外在的因素,和表面的华美。当那些东西有天不再美丽,爱因而消失。这就是世界上每天都那么多爱情,每个人都能爱上好多次,但最终,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拥有一份终身不渝的爱情的原因!”

    “而馨若知道,我不是因为那些外在因素,而爱上我的馨若!很多东西都不能永远美丽,但是,莫非可以终身美丽,才值得终身爱慕,许下誓言吗?不是这样的!”

    “但是从某一个方面,对于我来说,我爱上馨若的那点,在十年二十年后,仍然让我痴迷,我怀疑我会有不再像今天一样那么迷恋的一天……我爱上的馨若,终身美丽!!……”

    馨若温柔地笑了。童桐博大的情怀,和深邃的爱恋,每每让她感到惊喜,感到震撼。无论听过多少次这样的表白,那样的感动,那样更无法自拔地爱她的心情还是会更多一些。再每次她以为这已经多得到了顶点的时候,再多一些。

    若说有什么可以终身美丽,那么童桐的这份爱,还有她对童桐的爱恋,能够美丽终身,不为时间缩褪色,不为风沙所尘蔽!

    “馨若相信吗?”

    “什么?”

    “终身美丽!”

    “呵呵,信啊!我信。因为童让我看见,让我成为,让这一切能够,终身美丽!”

    最后的谢幕,终身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