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像个做了坏事没被别人发觉,因而得意非常的孩子,下班后就一路飞车驶向馨若的工作室。到工作室的时候在上课用的琴房,找到了似乎刚上完课,正坐在钢琴前整理琴谱的馨若。
童桐一推开门就飞扑到馨若的背后,一把抱住背对着门的馨若。馨若吓了一大跳,感觉到吻不断地落在肩上、颈上。童桐将馨若转过来,将吻落在她的唇上时,馨若拉开童桐,让她在琴凳上坐好。馨若伸出手指轻轻点童桐的额头,娇嗔道:“老爱从后面吓人!以后不准从后面!”
童桐嘻嘻笑,抓住馨若戳自己额头的手放在唇边吻:“嘻嘻,馨若宝贝的口味越来越多变了,抱你也不能从后面啊~~你昨晚明明还很喜欢……”
馨若往天花板上望了望,一阵无语。不明白是不是自己思想不纯洁,老爱想歪,她怎么觉得童桐这个宝贝蛋最近对自己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每每非要把她逗得羞也不是,笑也不是,对童桐骂也不是,爱也不是。
童桐就喜欢看馨若这种对自己的发嗲撒泼无可奈何又怨又爱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笑着吻住馨若的唇。童桐只是轻轻吮吻馨若粉红色的唇瓣,漂亮,柔软,有如圣洁的玫瑰。直到诱得馨若变得难耐,主动伸出小巧的舌想要纠缠童桐的时候,童桐才加深这个吻,缠绵着馨若的舌,细细吮吻她的甜蜜。
听到馨若的纷乱的气息,童桐才离开馨若变得嫣红的双唇,宠溺地将馨若抱在怀里,轻声说:“我会将欺负你的人从我们的生活里完全踢走……”
馨若抬起头,诧异地说:“你又去找我叔叔了?上次你不是解决了账本的事情?”馨若知道童桐拿账本去和叔叔见面的事,不过童桐不愿馨若多烦恼这件事,馨若也就不再过问了。但是童桐一再地和叔叔有接触吗?馨若下意识的变得忧心。
“呵呵,没有啦!你看,不许皱眉!事情是这样的啦……”童桐将在账本上的发现和猜测,以及去找王海峰的事和馨若一一述说。
“你是说,爸爸将大量的资金去填补叔叔挪用的钱,最终才会导致用于周转的资金链断裂的?”馨若问。
“呃……这只是我和朱朱的猜测,光是账本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或许你爸爸当时还有其他用意吧,他不会不知道这个样子是自取灭亡的……”童桐抓抓头,语气不肯定。
馨若却不说话了。她知道,这个是父亲可能做的事。挪用公款,是很严重的行为,馨若的爸爸最清楚,因此一向爱护家人的父亲,最有可能做出私下填补,想将大事化无的事情来。
当我们有人疼爱的时候,往往更是受不得委屈,就像有妈妈在身边的时候孩子更娇气一般。馨若想起突然早逝的父亲,和自己当时的孤独无依,再加上现在拥抱着她的童桐是如此的疼惜宠爱。馨若一阵委屈,头埋在童桐怀里开始掉眼泪。
童桐看了觉得心里一阵痛,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馨若重展笑容。童桐真恨自己平时能言善道的嘴,每到看见馨若哭就开始失灵,全身的幽默细胞也跟着叛变,一点办法也没有。
“馨若,馨若,你别哭啊……你……你是不是气方远达?你是不是不能消气,那……,那我把钱全部拿回来?还是要整垮他的公司?馨若,馨若,你想要什么?”童桐真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一颗下来。
馨若看见童桐这样,反而“噗哧”一声,含着泪笑了。她只是一时感伤,但是被童桐搞到和天塌了似的夸张。馨若抱紧童桐,柔声说:“就这样就好,就让他这样静静的消失,以后也不要再打扰我们。钱和公司都算了,我不要你以后再管。”
馨若了解童桐,知道她做事不愿做到尽的性格。童桐做事有她的分寸,馨若不要她为了自己而打破一向的方式和原则。也知道童桐这样鬼祟行事的用意,是想就此了解这件事,不愿玩报复来报复去的游戏。
痴痴看着馨若仍然挂着泪珠,但是笑起来像沾了露水的百合花的样子,童桐才终于松下一颗酸酸的心。刚把心放下来,脑袋就在馨若怀里钻啊钻,开始撒娇:“馨若,你弹琴给我听~~”
馨若笑,抬起手弹了一首当代钢琴家作曲的钢琴曲。这些钢琴曲优秀而令人轻快,考验技巧的同时又贴近现代人的理解方式。对于普通的没有系统接触过古典音乐的人,更像童桐这种没有耐性听完一首长达80分钟的曲子的人来说,这种音乐更为适合。
馨若弹琴的样子非常非常美,情感流泻,自信而温婉,手指和整个人都有如在钢琴上跳舞的精灵,一种夺人心弦般炫目的迷人。童桐听着听着变得心猿意马,情不自禁地倾下身细碎地吻馨若。馨若柔柔地微笑,微微仰起头,由着她,接受着她的吻;爱情,技巧,乐曲,水乳交融,这样的钢琴曲虽然弹得随性但听起来却十分的动人。
这样一个弹琴,一个仔细聆听,动情时不断地俯身亲吻。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美丽的女子正在钢琴前玩闹得开心,直到听见门口出现一些响动。馨若和童桐停下,同时向没有关上门的门口望去――
是一位一身吉普赛人打扮,头上包着一块印花头巾,耳朵上挂着夸张的大银饰的妖娆女子。她提着小提琴的琴盒站在门口。身边围着的是工作室的一众工作人员。
童桐心里暗自赞叹,哗~~没见过穿得一身像拍电影般夸张的服饰,但是还能感觉这么自然美艳的人。连她的气质,她的肤色和细卷的头发都很衬合吉普赛的风格。要不是她提着小提琴,并且被工作室众位核心人物簇拥着,童桐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位到处流浪的吉普赛女郎。
馨若从琴凳上站起来,觉得有些羞赧。被这样一位前辈和优秀的音乐家看到自己在钢琴前嬉闹、不严肃的一面。刚才和童桐玩闹起来弹的乐曲,也不知道她听见了多少。馨若正想开口打招呼,站在门口的王靖妤抬抬手,将手中的小提琴交给身边的人。
王靖妤走向馨若,也不开口,毫不客气的伸手拿起馨若放在钢琴上的琴谱和铅笔。然后俯下身半趴在钢琴上,刷刷的在琴谱的空白处写了一长串。写好后,把琴谱往馨若怀里一塞,语气不知时喜是怒,说:“这些是与钢琴合奏的曲目,有空亲热,不如多抽点时间来练琴。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会再过来。”
说完也不等馨若答话,转身就离开,不解释,不多说,不关心,仿佛她纯粹只是路过。
“哇!这个人骄傲得和孔雀开屏似的哦~~”童桐看着王靖妤离开的背影,拥住馨若的肩膀自言自语道。
翻开琴谱,上面是若干行德文,意大利文,拉丁文交杂的文字,写得龙飞凤舞――是王靖妤将要演出的部分曲目。馨若叹了口气,难道真是有磁场不合这种事?这位前辈应该不记得几年前曾在曼哈顿音乐学院见过名不见经传的自己,但是为什么每次碰面,自己的演奏都是那么不招她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