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觉得时机对了,就将四阿哥拜托她的事向康熙禀明,“皇上,四阿哥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是该帮他找个媳妇好好照顾她。”
康熙想想也是,“爱妃可有了人选?”
德妃点点头:“臣妾从秀女中,发现费扬古将军之女婉情,贤良温婉,又是家中嫡女,跟四阿哥倒是很般配。”
康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德妃,又沉吟片刻,方道:“可以。”
德妃喜道:“那妾身就替四阿哥多谢皇上。”
“孩子大了,是该操心他们的婚事,朕政事繁忙,有你这个贤内助,帮朕管理后宫,为朕解忧了不少。”康熙凝视着德妃,叹息。
听到这句话,德妃出了高兴,还有更多是感动,眼里闪烁着泪花:“有皇上这句话,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康熙声音放柔:“哭什么?”
“臣妾是感动。”后宫里从来不缺少美人,她能从一个小宫女成为现在的宠妃,一路上的艰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而皇上英俊伟岸,神勇不凡,是后宫里所有女子追逐的对象,她能得这份荣宠,实属不易。
康熙拍着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为朕做了那么多,朕自然是看在眼里。”
德妃不知该说什么,一直静静听着。
最后,康熙说完,见德妃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疑惑问道:“爱妃,莫非朕所说都不是真的?”
久久得不到回答,康熙声音微变:“为何不回答?”
德妃还是低着头:“怯场不知该如何回答,急着解释,怕给皇上留下一个急功近利之人,不承认,所有的努力又怕笨哦皇上误解,不好回答,臣妾只能选择沉默了。”
康熙笑了道,“朕只不过随意问问,爱妃不用担心。”
“是臣妾多虑了。”德妃歉意道。存活这么久于宫中,跟康熙相处这么久,自然对他有很深了解,说话自然得细细斟酌,皇上一日可把你宠上天,也可以一秒钟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好了不说这个。”康熙转移话题了,“小十四最近情况如何?”
说到小儿子,德妃脸上满是喜色:“十四有着他皇阿玛的惦念,自然是很好的。”
“那就好。”康熙道,“希望不要长大之后调皮才好。”
“有着皇上这般严厉的阿玛,他是想调皮都没有机会。”德妃笑着接话。
“好了,时候不早了,歇息吧。”康熙道。
德妃点点头,随康熙一起步入内殿。
一番**,德妃虽很疲倦,但脑力还清醒着,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四阿哥此时每日这个时候,都在忙着自己的课业,忙完之后,又叫来小德子,问了关于婉情的情况。
“爷,您放心,这婉情姑娘好着呢,爷不必担心。”小德子一边回答,一边想,爷果然对这女子不一般,以后府里的女主人就是她了。
“嗯。”四阿哥轻哼了声,又继续问,“最近秀女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都很听话。”小德子想了一下,道。
“你去注意那些身份低微的秀女,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她听命于你。”
小德子在宫里也有好几年了,四阿哥说的他也明白,对于他来说,也不是难事,应承下来:“小德子谨遵爷的指令。”
“还有,时刻注意身边的人,有消息立即来报。”四阿哥继续冷声吩咐。
“喳。”
“好了你下去吧。”四阿哥挥退小德子,又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夜深,人静。
小德子怕明天爷熬夜熬坏了身子,轻轻敲门:“爷,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四阿哥放下手里的孙子兵法,侧头看了看窗外的夜空,不觉间已经一更了,叫小德子备好热水,沐浴好后,方躺上床休息。
第二日,是大选,所有的秀女们早早起来梳妆打扮。
红玲仔细看着镜中的容颜,确定一切弄好后,站起身来,见到婉情还躺着,不由担心起来:“婉情姐姐,你怎么还不起来呢,没多少时间了,都叫你好几次了。”
婉情睁开迷蒙的双眸,懒懒开口:“昨晚睡得有些迟了,刚才没听到,抱歉。”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说着,红玲走来,掀开婉情的被子,“快起来。”
婉情哀怨地看着红玲:“时间还早着呢,不急。”
红玲眼神一黯,叹道:“姐姐家世显赫,即使选不上,自然有良人,而妹妹就不一样了。妹妹身份低微,只有当时皇上的妃子,额娘才有出头之日。”
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婉情转移了话题,“红玲,你帮我画眉吧,我知道你这技艺可好呢。”
红玲点点头:“好啊。”
婉情着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红玲替她画眉。
没一会儿,已经好了,不得不感叹,经过她的处理,黛眉长短适中,仿若一弯新月。
婉情笑道:“多谢妹子了。”
红玲轻笑:“姐姐,不必客气,姐姐的眉毛本就长得极好,稍加处理就会体现出来。”
“现在时间也挺赶的,不如就让妹妹上好妆吧。”红玲接着说道。
“那劳烦妹妹了。”婉情感激道。
很快,红玲把婉情打扮得附和她气质的妆容,镜中之人,美丽婉约,梨涡浅笑,说不出的动人。
婉情看到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妹妹,真的是我吗?”
“当然。”红玲道,“这个妆容也跟每个人的气质有关,只有气质与妆容搭配好,即使她相貌普通也将容光焕发。”
她的母亲一个妓、女,是阿玛风流带回来的,她在家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所以,她把希望都寄托她在身上,额娘将毕生的研究的化妆技巧全部传授给她。
她额娘样貌只是清秀之姿,她自然不可能有好皮囊,只有通过后天努力,让别人看到的永远是自己最美的样子。
“那真是太谢谢妹妹了。”婉情由衷感激,“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小小技艺,不足挂齿。”说完,红玲转身命人送来早膳。
不一会儿,宫女将早膳端来,用过之后,便又有宫女来禀告,说姑姑要召集所有秀女。
两人出门前,再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无误后,大步走了出去。
按照刚入宫时发给的牌子,众秀女依次排好。
姑姑又重重交代了几句,众秀女应“是”。
吩咐完毕,姑姑们领着众秀女前往御花园,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走了约莫一刻钟,有一个秀女忽然摔了一跤,喊了一声,众秀女皆停下,观望这是怎么回事。
“何事大呼小叫?”姑姑走了过来,怒道。
“姑姑,是方云不小心摔了一跤,打扰到姑姑,让整个行程停下来,真是深感抱歉。”那女子在其他秀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细声请罪。
姑姑哼了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小心些,便走开了。
一场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又过了一刻钟,终于到了御花园。
皇上还没有下朝,秀女们则必须安静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秀女忍不住,同旁边的窃窃私语,姑姑见了,立即厉声阻止。
秀女们重新安静下来,静候康熙。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太监唱诺:“皇上驾到。”
众秀女们闻声,皆松了口气。
等明黄的身影到来,所有人跪下行礼,三呼万岁。
“免礼。”康熙笑道,在主位上坐下,左边是太后,后边则是宫妃,两侧是众适龄的皇子阿哥。
得到康熙的命令,李德全开始让秀女依次上前,供康熙及皇子们的甄选。
康熙对于李德全报上来秀女等的家世,安排了她们的去留,样貌倒是其次,有些女子明明相貌普通,但背后的家世厉害,被康熙封为贵人,而太子妃,更是大跌眼镜,竟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众人对于被选上的太子妃,自然是既羡慕又嫉妒。
太子则是面无表情地谢恩。
选完太子妃,康熙又为太子选了好几个侧福晋,样貌都是不错的。
对于康熙来说,这是一次选儿媳用的,很多女子不是被赏给皇子做侧福晋,就是格格,他自己就封了几位贵人。
轮到婉情上场了,她此时心情是紧张的,因为,康熙的一句话决定着她一生的命运。
“你是费扬古的女儿?”康熙将目光凝视在婉情身上。
“是。”婉情跪下,轻声答道。
“抬起头来。”
婉情依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点点头,道:“老四,就把这女娃赐给你当媳妇。”
“谢皇阿玛(皇上)。”
两人同时谢恩,等站起来的时候,婉情才真正看清了上次救她的阿哥,一个极其俊朗的少年,只是面色冷凝,让人不敢靠近。
“婉情丫头,你就先到德妃那里先住下吧。”康熙继续道。
“是。”
她很想知道红玲的情况,但是,现在不方便,只能福身先退回去了。
红玲,希望如你所愿。
一回到房间,立即有人向她道喜,她一一笑着回过去,还给了赏钱,宫里面,自然不能轻易得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