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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婚讯——师兄。

    五点未到,天空放亮,梁意珂准时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卫生间,跪在地砖上,扒在马桶边上干呕。

    在桃溪村暂停晨吐,回到这里又开始。今早的情况比昨天更严重,肠胃不断痉挛,恶心难受。昨晚不该败给口腹之欲,吃下大半的糖醋肉。吃时欢快,等到上出租车时,闻到车内的汽油味就开始不舒服。直到现在,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刺鼻的味道。

    吐得差不多,梁意珂艰难地起来,倒了杯水漱漱口。顺便洗脸刷牙。一日之计在于晨。怀孕之后,倒真的是规律的早睡早起。梁意珂观察镜子中的自己,皮肤变得白嫩光滑许多。自得地扮个鬼脸。

    走出卫生间,回房换衣穿拖鞋再出来,盯着陆信诚的房门楞会神。他一定还在睡觉。不知他早餐一般喜欢吃些什么。中餐,西餐还是别的。

    钥匙开门的声音。梁意珂吓了一跳,奔出去。正好面对上一夜未归的陆信诚。他面容疲倦,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皱巴巴的衣服,满是烟味,典型纵/欲过度的状态。梁意珂腹诽不已。”

    在狭窄的车内断断续续地眯了一夜,陆信诚浑身酸痛外,还困得不行。他开门就看见梁意珂站吃惊的表情,知道她以为自己是出去玩通宵,想解释清楚,又悉数统统咽下。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睡饱了,”梁意珂想起刚刚的疑问,“等会你想吃什么早餐?”

    “随便就好。我不挑食。”陆信诚掩口打了个哈欠,“去补眠了。”

    梁意珂说,“哦,好。”走到厨房查看冰箱里的食材,速冻水饺、面条、芝麻陷汤圆。没一样能调动胃口。想了想,回房拿钱包,还是出去买早餐。

    清晨空气湿润舒适,花草树叶上沾满朝露,折射出七色光芒。晨起运动的男女一个接一个穿过身边。热闹的早晨。

    昨晚睡觉前,给师兄电话,约在上午见面。势必又会让他再伤心一次。又不想他是通过其他人之口得知消息。他绝对值得她亲自告知。

    前段,一片混乱的日子,师兄对她表白心意,得到是比拒绝来得更为残忍的忽略。回想起来,梁意珂感到真心愧疚。故意躲避,有对他罔顾她的心意擅自做决定的气愤,也有无法面对的尴尬。

    一声叫唤,从身后传来,“梁意珂。”

    梁意珂回头看见向霆轩大步跑过来,他穿着运动装,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的毛巾。看来跑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额头大汗淋漓,呼吸稍微轻喘。梁意珂看着他,伸出三根手指,“第三次不期而遇。”

    向霆轩拿起毛巾擦汗,说道,“老远我就看见你,只是不敢确认。走近时,才确定是你。有没有兴趣一起跑一程?”

    “别,”梁意珂连忙摆手,“最近不能剧烈运动。”

    向霆轩闻言,担忧地问,“你生病了?”

    “·······算是吧。不过不是大碍。”

    “那就好,”向霆轩放心下来,“那你这么早出门做什么?”

    梁意珂拍拍钱包,“买早饭。不想吃速食。附近地方你有推荐吗?”

    向霆轩想了会,“我也没吃早饭,一起去吧。到那里,大约十五分钟的脚程。”

    “麻烦你了。”

    两人并肩走着。“昨晚,”向霆轩看着她,“实际上有点担心你。”

    梁意珂诧异望向他,寻思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九点不算晚,况且s城治安很好。”见到向霆轩真诚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梁意珂的话不由停住,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女孩多点戒备心是对的。”

    梁意珂笑了笑,“其实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你觉得我是个会随便麻烦别人的人。”

    向霆轩伸手轻拍一下梁意珂的头,“人不大,心思倒是不少。小朋友。”

    “哎,你才比我大几岁,叫我小朋友。”梁意珂不服气。

    向霆轩笑,“我三十一。”他上下打量梁意珂,“你最多二十。”

    居然被他猜对了。梁意珂狡辩道,“心理学上讲,女人的心理年龄通常比同龄男生早熟三岁到七岁。因而我在心理年龄起码已二十三岁。”

    “就算你二十七岁在我眼里也是小朋友。”向霆轩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特别可爱,主动示意和好问道,“你是跟家人一起住的吗?”

    梁意珂摇头,怕说丈夫会吓着他,“男朋友。”

    向霆轩沉默不语。

    梁意珂歪头观察他。

    “小朋友不学好。”向霆轩稍稍偏头对上她的目光,半真半假地训斥,“才多大就学人同居。”

    梁意珂不好意思地吐舌头,“发觉你的语气好像我高中时的班主任。”梁意珂惟妙惟肖地学班主任的音调语速重复一遍向霆轩的话。

    当真有八分相似,再配上梁意珂搞怪的表情。向霆轩顾不得形象,放声笑出来。

    梁意珂松口气,未婚同居在世俗眼光里一直是不够自重自爱的存在。好不容易遇到个能相处自在的人。幸好他不太在意。

    说说笑笑,时间快得不易察觉。向霆轩对梁意珂说,“到了。”

    一家规模不大的店铺,专卖早点,豆浆,油炸面点,包子应有尽有。向霆轩问,“你想吃什么?”他看不看,直接对老板娘说,“一份豆浆,两笼灌汤包,还有一份煎饼微辣。”

    梁意珂抬头望着贴在墙上的菜单,苦苦思索。“牛肉包,猪油菜包各两个,油条两根,豆浆两份。”陆信诚一夜未睡,不知能不能吃油腻的食物。梁意珂想了下,对老板娘说,“再帮我打包份陈皮银耳粥。”

    买好早餐,两人往回走。梁意珂不住地瞅着向霆轩。

    向霆轩被她弄得很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没有,”梁意珂说,“就是觉得煎饼跟你好不搭。”

    向霆轩笑,晓得她的意思。“小朋友,你想法真多。食物不分身份高下,好吃才最重要。鲍鱼燕窝鱼翅除却华丽的噱头,味道实在一般。”

    梁意珂笑呵呵,“就是感觉上怪怪的而已。”

    进入一号楼,乘上电梯,向霆轩一起按下六和十八按钮。他看着梁意珂,“今天还去不去千叶看书?新进一批书。”

    “恐怕不行,今天约了朋友见面。”

    向霆轩说,“这样。”

    电梯的电子音提示,“八楼到了。”

    “拜拜。”梁意珂跟向霆轩道别。

    向霆轩点头,“再见。”

    到达顶楼,梁意珂用钥匙开门,换了拖鞋穿过玄关,意外地看到陆信诚坐在沙发上,一手捧着咖啡杯,另一只手握着话筒讲电话。看到她进来,点一下头。梁意珂把早饭拎到厨房里面的餐桌上。满是黑咖啡的苦味。梁意珂盯着咖啡壶里的乌黑液体,皱皱眉,空腹喝咖啡。他还真不拿血肉之躯当回事。

    权当积德行善。梁意珂把豆浆倒入马克杯内端出去。在陆信诚惊愕的注目礼下强行夺下他的咖啡杯,换上马克杯。陆信诚对电话那头说了声,“具体的事情,等会回公司再谈。”挂下电话,他摇晃杯子里的白色流动物质,问梁意珂,“这是什么?”

    “豆浆啊。”梁意珂跑回厨房把粥倒入瓷碗内,再拿个勺子放进去,顺手把牛肉包,油条带出来,一起放到茶几上。“呐,你先吃粥垫点肚子,胃空空不好。还有包子,油条。”

    陆信诚问,“你吃过了?”

    梁意珂指着厨房,“我的在里面。”

    “拿过来一起吃吧。”陆信诚握住温热的马克杯杯壁,“我有话跟你说。”

    “哦。”梁意珂把早饭也拿过来,坐在旁边,好奇地问,“要说什么?是不是很严重?”

    陆信诚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也谈不上严重。”陆信诚似乎在整理措辞,停顿一会,才说,“我爸妈或其他人势必会找到你要求见面。不论是谁,你都不要理睬。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别一个人硬抗。”

    梁意珂回答,“好。”

    陆信诚放下杯子,用勺子喝了口粥。“今天打算做什么?”

    “约好跟师兄见一面。”

    “几点?我送你过去。”

    “不用。你有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下。”

    陆信诚了解她的个性,也不再坚持。“那你有事记得打电话找我。”他看看手表刚好六点,咨询公司与事务所各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他大口吃完粥。“我上班去了。”

    “这么早!”梁意珂讶异。老板也用不着如此拼命。

    陆信诚说,“事情比较多。”拿起公事包,朝梁意珂挥手,“走了。”

    “拜拜~”门自动带上的声音。梁意珂走到阳台上,眺望远方。陆信诚的话中有话,他一定是听到了风声。她这边除却师兄还要跟左菲她们再约时间见面。而陆信诚那边,现在数来,至少有三位,陆父,陆母还是那位小雪。

    陆信诚到地下一层取车开出地下室后,便给周越挂电话。这家伙竟然还是语音信息。陆信诚揉按眉心,耐下性子录音,“周越,得到消息,向皓会乘今晚的班机回国。你想办法拖住他。还有以后别再关机了。”最后一句是暴躁地吼出来的。向皓要是回来一定不会放过天赐良机,火上浇油,乱上更乱。事态到时将一发不可收拾。

    三年前刚开学的一个雨天,她与沈朝因在操场旁的小路第一次相遇。他未带伞,仍由雨水淋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她说不清缘由,赶紧小跑过去,主动借他半个伞下的位置。犹记得那时他眼底的惊讶,顷刻之后,朝她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跟他本人一样清爽,似乎还飘有绿茶香气。

    时光荏苒,物事人非。留下的是永远不变的记忆。

    沈朝因听到梁意珂提出的地点时,心骤然一颤。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更懂得她的意思。约定的九点未到,他人已到了地方。没想到还是慢了梁意珂一步。梁意珂站在树阴下,咖色格子短袖上衣配上亮眼的枚红长裤。终于安心了,她跟往常一样。没有生病,也没有变瘦。

    梁意珂也看到了他。

    他走过去,“等很久了?”

    梁意珂看手表,满不在乎地说,“快一个钟头。”

    “这么久,”沈朝因说,“你应该给我电话。那我也早点出发。”

    梁意珂摇头,她看着前方弯曲的小路,问沈朝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

    沈朝因望着充满回忆的地方,怅然地说,“怎么可能不记得?”

    “师兄,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直觉,你一定是特别的存在。”梁意珂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说,“后来进学生会,见面的机会,说话变多,关系也跟着越来越好。说实话,要不是师兄你,我一定过得不如现在万分之一精彩。”

    沈朝因一言不发,缄默许久。他哑然开口,“我终于发现我们是注定成为不了恋人。”

    “师兄·······”梁意珂听到他这种落寞的声音,心里难过。

    “原来从第一次见面,我与你就种下不一样的种子。”沈朝因仰头看向瓦蓝的天空,不让眼泪流出。待情绪缓和些,他梗着喉咙,继续说道,“我种下的是心动,是爱情。而你是友情·······”

    梁意珂靠在他身侧,轻声道,“师兄,知道我为什么约在这里吗?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舍不得就这样放弃我们之间的情谊。男女之间,爱情是最脆弱的维系。我想一直一直参与师兄你的未来,做你最好的依靠。”

    沈朝因动容,看到梁意珂眼角滴下的泪珠,情不自禁伸手拭去。“我也是。”

    梁意珂握住他的手,“如果说我们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三年前各自许下不同愿望,那么今天我们重新再许一遍。友谊地久天长。好不好?”

    这段时间的沉淀,沈朝因接受无望的现实,也理解梁意珂的抉择。他们之间不可能拥有爱情。要让他放弃再也不见梁意珂,他做不到。吞下苦涩与心痛,退让到朋友的角色“·······好。”

    再一次整装,重新出发,终点是友情。

    解开心结的两个人恢复到从前融洽的相处模式。暑期校园,安安静静,别有一番味道。两人饶有兴致地沿着小路观赏风景。

    梁意珂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一看是陌生号码,迟疑三秒。她接起来。

    没等她开口,那头径直说道,“我是林宛雪,昨晚也在陆家。出来见一面,怎么样?三点,丽舍坊。再见。”林宛雪不等梁意珂的回答,像是笃定她的答案般,自信地挂上电话。

    从头至尾,梁意珂都没出声。

    沈朝因奇怪地问,“谁啊?”

    梁意珂稀松平常地回答,“垃圾推销电话。”

    陆信诚那边,第一个出现的是这个叫林宛雪的,应该也就是陆母口中的“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