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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1976·4月·上

    谈及所谓的犯罪组织, ‘黑手党’这个名词怕是最为耳熟能详的。

    起源于意大利西西里岛及法国科西嘉岛的世界上最大的黑帮组织,随着意大利裔的移民逐渐散布于世界各地。

    其主要的, 最出名的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意大利黑手党”及“美国黑手党”。

    不同于其他黑帮,一个地域的黑手党并不是一个整体, 而是由一个个不同的家族构成,家族之间彼此设立一委员会,做为各家族之间的最高仲裁单位。

    所以,事实上,所谓的黑手党教父,仅仅是一个家族的最高领导人,而并不能代表这一地区, 更别说是这个国家黑手党。

    只不过自1976年, 或者说从1975年年末开始,这个格局逐渐的发生改变。

    1975年的夏天,一个名为“persi”的家族无声无息的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并迅速在黑手党社会里占领了一席之地。

    1975年的秋天, 意大利黑手党开始发生不明原因的大规模帮派互斗, 不少显赫的黑手党党徒被谋杀。紧接着,是一系列血腥的权利交替。

    这场延续到1977年的漫长清洗过程使得整个意大利的黑帮势力进行了彻底的洗牌。

    包括古老的bonanno家族在内都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打击,与之相反,新兴的家族则抢占了不少重要的关卡,得到了不少好处。

    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persi”家族。

    1975年的党派互斗之后,黑手党内部的犯罪形式由传统的暴力犯罪向高智商犯罪转型,走在最前端的就是“persi”家族。

    这个家族的领导人――“don”, 也就是俗话说的教父的身份极为隐秘,几乎不曾出席公开的黑手党内部会议。家族的其他高层成员也鲜少为人所知。

    一般负责与其他各党派沟通的是“consigliere”(法律顾问),或者他担任“underboss”(二老板)的弟弟。

    至于其他人员,一概不知。

    “persi”缔造了现代黑手党历史的一个传奇,1977年以后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意大利黑手党的指挥者,并在大约1985年时从幕后走到台前,经由一系列洗白举措,牢牢控制了意大利政界的走向,掌控着意大利本土以及欧洲大陆几乎所有的黑手党势力。

    1992年,“persi”公开发表声明,其家族的“don”已经由原“underboss”接替。

    这位新教父的手段一点也不比他的前任差,甚至还做到联合美国黑手党这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

    但在那些老一辈黑手党党徒心中,原来那个神秘教父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后来的人回顾这段历史,解读“persi”家族时,总会遇到许许多多奇怪的不可解的谜团。

    比如“consigliere”不合常理的死法,比如“persi”如何一枝独秀,在党派斗争中完好无损,比如那些核心成员为何在同一时间突然的消失。

    ……

    以及,最初的“don”的身份到底是谁。

    这一切给人的感觉就和“persi”家族的名字含义――‘迷失’一般,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1976年4月的西西里岛弥漫着硝烟。即使没有1975年年末那样发生极为严重性质恶劣的械斗,勾心斗角也从明面转到了暗处,但紧张的气氛还是能从多数黑手党高层人员的脸上看得出。

    也许这不包括“persi”核心成员们。

    被外界疯狂猜测身份的人员此刻都聚集在他们的“don”的办公室里,与即将离开意大利前往英国的“don”商讨他离开后的各项工作安排。

    他们之中最小的成员,出生于1964年,此时才12岁的mayer?rothschild,或者我们也可以称之为“格里戈里?帕帕奇拉克普罗斯”――这个由他自己取的名字,正皱着眉仰头端详着面前他熟悉又陌生的上司。

    他身边比较老成,大约十七八岁的riphath?black坐在舒适的软椅上,正了正鼻梁上的眼镜,嘴边挂着满意的微笑。

    tarantino兄弟――

    担任“consigliere”的stefano?tarantino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对于上司的举动并非完全赞同。

    他身为“underboss”的弟弟ilario?tarantino则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一个人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视线的焦点(不包括ilario),“persi”的“don”,一个如今看来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被帕帕脸上扭曲的表情逗笑,开口打破了怪异的气氛。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帕帕的眉头完全没有半点舒展开的趋势,他干脆走到上司身边,转着圈打量。

    “persi”最高领导人也不恼,任由他不放过任何边边角角的巡视。

    最后还是riphath出面制止了这有点不恭敬的行为:“帕帕,你是在对我的水平怀疑吗?”

    帕帕回过头,不屑的回道:“你的水平?我看你自己试验的时候可是很失败的。”

    riphath一噎,干咳一声才道:“我只是负责面具的材质,可没有说怎样才能把其他细节也处理好。我又不是易容师,怎么可能会做到don这种程度。”

    “……还是很奇怪啊……明明……是同样的东西,为什么效果差这么大……”帕帕踮起脚尖,脸都快凑到上司的脸上,这么近的距离,就连那面具上以假乱真的毛孔都能看的清。

    “用曾经教我易容的人的话来说,易容不单是生理层面的伪装,还有一定的心理层面上的暗示。”

    “……好深奥。”帕帕咂咂嘴,啃着大拇指的指甲,脸都皱到一起,“可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老大,你要是不说,我是真的死也认不出这是你……好吧,你的长相还是比较显眼的。”

    “呵呵。”

    “don,您真的要这么做?家族现在还处在不稳定的时期,您这样是否有些草率?”说话的是stefano,这个严肃的人的话语里透着明显的不满。

    一直神游天外的ilario懒洋洋的回答他的哥哥:“有什么草率不草率的,claud既然决定这么做,自然是有足够的自信能顾全两头……哥,你也别老想些有的没的,刚才claud的安排都可以保证咱们未来十几年的发展了。”

    严肃的有些过分的stefano对于弟弟的行为很不喜,他斥责道:“ilario,不可以直呼don的名讳。”

    “无妨,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现名为claudean?persi的黑手党教父始终温和的浅笑,他拿起放置在桌面上的一份资料,翻到一张黑白照上,举到与自己的头部持平的高度。“由你们的反应看来,这样的样貌是可以通过了?”

    “绝对可以……和那个威灵顿公爵年轻时候有了七成像……没想到老大你的长相居然和那个公爵那么接近,稍微修改一下就能冒充……这世界上巧合的事还真多。”帕帕耸了耸肩,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riphath接道:“若硬要找个可能会露馅的地方的话……don,我不得不说你的长相实在有些太惹眼了。”

    年轻的教父闻言走进墙壁上悬挂的镜子,摸着脸端详:“唔,需要再修改一下吗?”

    帕帕鼓起腮帮,睁着死鱼眼道:“安拉,反正比起你原来的样子,现在已经平凡很多了。那个公爵的长相也很好,孙子长成你现在这样……也不是不可能。”

    他说到此处,降低了声音,类似于自言自语的嘟囔:“没想到伪装年龄这么容易……”

    “主要是claud你的身高――你才刚满14周岁吧……居然可以……差不多1米8,所以才那么容易的扮成二十多岁的人。”ilario也挂上看好戏的表情加入讨论,“claud,你以后肯定还会长高,到时候你怎么解释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还会疯长的原因呢?”

    “世界上有种东西叫鞋子,鞋子里头有种叫内增高。”riphath摊手,先一步解释,“我觉得don完全不用顾虑被拆穿的问题,假如那个公爵真的成功认下了don,那也不会去纠结这种小事……这里头的道道弯弯,我想don一定能处理好吧。”

    他说到此处,停下,在看到claudean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或者制止的意图后才继续:“don整合公爵那边的势力肯定要费一番功夫,包括应酬那些上流社会的事啊,这样一来,就要花去很长时间,大约一年左右。一年的话,也就是十五岁,应该能长到足够的高度。”

    “好吧,我承认我的思想太肤浅。”ilario举手投降,但口头上却是话锋一转,从另一个方面质疑:“但是riphath,易容面具这东西……你真的能保证它不会出错?要知道,claud可是要戴不知道多少年,你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为他做面具。”

    “你在对我的专业提出挑战,ilario。”riphath危险的眯起眼,“身为一个生物学家,我对这种新发明的材质有足够的自信。”

    “那也只是你的自信,完全没有依据。”ilario刻薄的指出riphath话中的漏洞。

    “假如我告诉你我现在的脸上就带着这种面具,并且已经有三个月了,你有何感想呢?这种关键的东西,我当然是亲身试验过。”

    ilario轻嗤道:“三个月而已,你完全说不准一年,甚至十几年这样的面具会有什么样的变化,riphath,武断的是你。”

    “我承认,这个材料还不够完美,但是……”

    “riphath,你的材料还不止面具哦,指纹……claud假如要进入那个wine,又不想留下证据的话,手的伪装也是少不了的。你可以说你的材料经受的起手掌这种常年遭磨损的考验?”ilario弹了弹指甲,用懒散的语气说出极为尖锐的话。

    “你……”

    “够了。”claudean出声制止了两者的争论,“ilario你的担心没有错,不过你也不必过分担心。没有进入那个组织之前,我和你们的联系还可以保持的比较频繁,所以通过替换面具来解决。至于进入组织以后,我想这段时间差足够riphath改良这个材料,可以满足我与你们不常碰面的需求了。”

    年轻的生物学家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看戏的态度,而是极为认真的点头:“我会的。”

    “呵呵,你的能力,我很放心。”claudean噙着笑,气度优雅。

    “啊拉,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老大你要去那个什么什么组织,一点也没意思。不就是个二战的时候干些猥琐勾当壮大起来,和纳粹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么,论黑帮的影响力,黑手党比他们强多了……”帕帕深深的叹气,他抓着脑袋,一脸纠结,“老大你一走,我们要干的活就要变多……麻烦死了。”

    “mayer说的没错,don,我始终不赞同您这次的举动。以我们家族的发展,统一意大利黑手党根本不是难事,到时候直接从外部与wine对决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那样就失去了游戏的趣味性了不是吗?”claudean弯着眼,暖暖的微笑却令人有些不寒而栗,“stefano,永远不要把正面的对决放在优先考虑的位置,这个世界上,脑子能办到的事远比蛮干来的多得多。”

    “don,不用正面对决也不必您亲自潜入那个组织啊?我们的人有很多出色得足以充当间谍……”stefano还是试图劝说上司放弃这种荒诞的想法,“您是我们的最高指挥者,您真的没有必要……”

    “stefano……我说过,这只是一场游戏……游戏若是不亲自去感受,就失去很多值得回味的细节……”claudean的语气很平静,但却明白的传达了他的决定不容许有异议。

    他坐回办公桌后的靠椅,合上眼,做了个挥手的动作:“好了,既然都交代清楚了,你们就都去忙吧,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帕帕、ilario、riphath都在第一时间回答“是”然后向他们的上司鞠了一躬,陆续离开。

    stefano张了张嘴,无法,也只能行了个礼,尾随而去。

    门被关上,claudean拿起那份资料,用手指描摹着威灵顿公爵的长相,扬起了一个极为标准的贵族式假笑。

    “claudean?wellesley……不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