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忘记过去是不可能的,不论是甜蜜还是痛苦,在一定的时候总会浮现于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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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我脸上,带着寒气的热度不安分的在我眼皮上死命扭动。做着无规则运动的灰尘似乎在一旁呐喊助威,以支持阳光勇于承担起叫醒我的重任的大无畏牺牲精神。
我嘟囔着,缩进被窝。
昨晚又被那个变态的梦境折磨一宿,脑子昏昏沉沉,胀痛的厉害。
自从在列车上梦境发生变化之后,重复的场景就不断的出现,梦境好像定格在那一处,不再变化。
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我隐约产生了一些好奇。
“爸爸,爸爸……”
脑袋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可惜小兰练就的乃是武林不传之秘笈――“传音入密”。
滚来滚去,翻过来趴过去。
最后一跺脚,无奈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
冬天的清晨总是让人惆怅……
在地上扒了扒,捞起一件外套披上。
天气很冷,虽然门窗紧闭,我还是蜷起身,把手插进衣袋。
“阿勒?”指尖触到的是一个硬质小盒,我略感惊讶的掏出来一看――
小素要我帮忙保管的宝石!o(s□t)o完全忘记了。
“爸爸?”
“嗨嗨。”抓了抓头,一顺手又把盒子塞回口袋,晃着脑袋下楼。嘛~,反正不急,以后再说呗,我不负责任地想。
不过,为什么小兰洗衣服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盒子?
脚步一顿,呃,貌似这个衣服不小心被我扫到了床底,昨天翻东西才蹦出来的。
我的脸一下子跨下来。
好脏……
“兰。kid!kid sama!”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很多很多遍了。”小兰无奈的看着吊在自己身上犯花痴的自家好友,头痛地按揉着被“kid”牌绕口令绕的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kid?”柯南奇怪的抬头,“谁啊?”
“nani――?!你居然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园子,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小兰无语的摊手,小声的附和。
我刚下楼,就被园子高亢的女声震的头昏眼花,一阵耳鸣。睁着死鱼眼,我没好气地问:“什么知不知道啊?大清早的,那么大声会被投诉的好伐。”
“哟,毛利大叔啊!上次那款恋爱养成游戏多谢你啦,没想到可以见识到传说中的究极隐藏结局,大叔真乃神人!呃……不对,跑题了。我是说大叔你那么厉害一定听说过kid sama吧!园子星星眼望着我,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我被她灼灼的目光刺得一阵得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话说,我和园子的关系,相较原著而言,要好上许多。大约是我源源不断的后宫向少女游戏的功劳吧……(= =喂喂,大叔,你平常玩的都是什么啊!口胡!)
不过――
kid是什么?
“咦?不知道啊……”
我一脸无辜,敷衍地回答了一句,打着哈欠坐到办公椅上,拿起今天的东京日报。匆匆扫了一眼,又是毫无激情的一天。
园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指着我的手抖啊抖就像的了帕金森,双目突出,面目可憎。良久,她悲愤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大叔你连这么出名的国际大盗都不知道?!你可是名侦探,名侦探耶!你手上拿的报纸上都这么大肆宣传报道了基德大人的预告函,你这个名侦探居然还问我基德是谁!”
我斜了她一眼,凉凉地开口:“名侦探怎么了?又不是人口普查,十万个为什么的。你真想知道,yahoo一下不就知道了?”
国际大盗……我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是啊,为什么会……不知道?
“哦,上帝!”园子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实际上我怀疑她已经昏过去,之所以还能继续开口讲话只不过是作为一个花痴讲述自己yy对象的本能而已。“那可是被称之为怪盗绅士的世界级宝石大盗,怪盗1412啊!!”
宝石大盗?我摸了摸鼓起的衣袋。不是吧,这宝石不会是那什么什么怪盗丢的吧――也对,正常人再怎么有钱也不至于随地乱扔宝石,如果是“怪”盗就说不准了……
“呐,听好了,让我园子大人来好好给你们增长一下见识。怪盗1412,也就是俗称的怪盗基德大人。他第一次出现呢,是在18年前……”园子开始了神圣的教书育人的工作。
18年前?我记得小素说那个少年人是高中生的光景吧,难道他从娘胎就开始偷东西了?
“差不多**年前吧,一度消失。传闻他已经死亡,但却在不久前再度出现……”
嗯?我眯起眼。不对劲啊,八年的断层。
“没有人知道基德有几岁,但不管哪个版本,我都相信绝对是帅帅的美男子。哎……真希望基德大人偷漆黑之星的时候把我也一并偷走……”
= =||毛利一家三口都不约而同的拭了把汗。
“哦,对了,据说kid sama的名字是个知名小说家取的呢……”
知名小说家,切~,还能有谁,不就是工藤优作……
我猛地瞪大了眼。
为什么……我会知道?!
“可是再怎么出名,也还是小偷,更何况他偷得是你家东西。”
“无所谓啊,kid他……kid……kid sama ……”
“kid……”
“kid……”
“kid……”
小兰和园子具体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耳畔一直回响的是犹如魔咒般的字眼――“kid”。幸好小兰和小鬼的注意力都被园子吸引,否则如果回头看一定会被吓坏。
因为,我的身上是近乎实质的杀气。
一个纵横世界十余年的知名怪盗,我却毫无印象。
这几年,我可以宅着,也许会有些疏漏,但是我从不质疑以前情报网的准确。再者,在东京也当了好几年警察,这样的惯犯,没理由不知道。
而现实是,我对kid此人没有任何记忆。客观事实不会出错,出错的只可能是我的大脑。换而言之,冥冥中有股力量将其从我的大脑抹杀。手段恐怕就是之前猜想的心理暗示。
这种暗示强到我下意识的忽略kid这个人,这个字眼。我阴郁的把目光投向放在办公桌上的报纸。头版头条,在园子提起前,我竟视若无物。
恐怕,过不了多久,在没有人提醒的情况下,这段关于kid的记忆又会模糊。
暗示是在隐藏kid这一点可以确定,但重点是在kid上,还是更深的、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和kid有什么未知联系的存在?特意抹去我的记忆,是否意味着我和kid之间有存在某种关联?是敌是友?
没有答案。
我试图捕捉自己在听到kid这个字眼时身体的本能反应。依然没有进展。
借着磨搓手指,我按下汹涌的杀意,冷静分析。
首先,刚才我是通过工藤优作这个点切入,无意中触到kid而没有受到阻碍。这意味着,很可能在某些极其细微的方面可以挖掘到kid残存的痕迹。
那么,由这点突破,就有很大的概率能突破这层暗示。毕竟,所有的事物有破绽,就看你找不到得到。
我开始一件件筛选往事。按园子的说法,这个大盗专偷宝石,那么脑子里一些世界著名宝石收藏情况可以给我很好的提示。
思维在回溯到八年前时,被阻滞。有什么被锁在那里,无法探测。
我一皱眉,决定强行突破。
“唔……”
“爸爸!”小兰连忙跑过来查看从椅子上摔下去的我,“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一波强至一波的痛感让我根本无暇回答。呼吸变得急促,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下。整个头似乎要炸裂一般。而心脏处不规则的收缩更是火上浇油。
“叔叔!”
“毛利大叔?!”
“叔――”
铁锈味弥漫着口腔,也许是牙关紧锁带来的,也许是肺部上涌的血气。意识逐渐消散,我的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小兰焦急的脸庞定格成最后的画面。
额头凉凉的触感让我不爽的侧过头。
“爸,你醒了?”
= =|||小兰,不至于吧,难道你对我赖床的怨念已经升级到亲自上楼来喊我的地步?我郁闷的睁开眼:“干嘛呢?”
“呼――”小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刚才爸爸突然晕倒。”
“耶?”我奇怪的问:“我晕倒?我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小兰愣住了,一旁端着水送来的柯南也吃惊的抬起头。
“怎么?”我有些不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爸,你……”小兰担忧的出声。
“兰姐姐,可能叔叔刚醒过来,有些低血糖所以神智有些不清,兰姐姐给叔叔做点东西吃吧。”小鬼突然出声打断了小兰小兰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了小鬼的说法,转身下楼。
我抱着双手置于胸前,懒懒的大量小鬼。那么,把小兰支开以后,你要做些什么呢?
小侦探绷着脸,一脸严肃:“叔叔,你觉得自己一直在睡觉吗?”
我微一挑眉:“废话!”当然不是,我有可能穿着整齐的衣服在睡觉吗?!”
小侦探一噎:“叔叔不觉得奇怪吗?”又试探性的问:“呃,叔叔,园子姐姐来过你有印象吗?”
我摇了摇头:“园子来过?这么说那款游戏她终于通关了?”
= =|||【这根本不是重点啊!】
小侦探咬了咬牙,耐下性子:“她是邀请叔叔保护她家的宝石――‘漆黑之星’,怪盗基德要来偷……”
“怪盗基德?那是什么?”我抓住其中一个未知生词,发挥好学精神问道。
名侦探仔细观察我的表情,我也大方的让他看,心里却在暗暗瘪嘴,我不想你知道的话你有可能从表情上发现才怪。
他确定我的确是一点也不知情后才继续说:“叔叔忘了吗?那是个国际知名的宝石大盗。”
“宝石大盗?”我眨眨眼,搁在被子下的手触到衣袋里的硬盒,头上滚下一派黑线。这么巧,不会这个kid就是小素要找的人吧――咦?这种想法似乎……
我低下头沉思,小鬼看到我的摸样也配合的不出声,一时间房间的气氛有些凝滞。
可以确定刚才我的确晕倒了,而主要疑点就是莫名其妙的丢失了那段记忆,这对于我这个可以称得上催眠大师级的人来说太不正常。
从小鬼的话不难得知之前一直围绕的话题就是怪盗基德,那么很可能我的失忆和这件事有关,但具体有什么关联我却说不出来,因为我对这个基德的印象是一片空白。
空白到让人自然地联想到曾经猜测过的心理暗示――有趣啊,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很显然如果再一味的深入后果必定如之前一样丢失记忆,那么可能连最后的关键“kid”都会被抹去。
“什么大盗不大盗的,随便啦,不偷我的东西就成。好了好了,出去出去,我还想睡觉呢。”
把小鬼扫地出门,我侧躺在床上把玩着湛蓝的宝石。虽说不想了,但心情还是变差了。
不要让我揪出你,下暗示的人――
否则……
我身上的杀气一闪而逝,左手捏住的木盒瞬间碎裂。
苦着脸看着一手木屑,我无语凝噎:“又一笔钱报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