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温暖的室内, 抱着卢修斯的伏地魔一脚踢开了房门快步走了进去。怀里的人那冰冷的身体让他不禁皱眉,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臂膀。一低头, 他就可以清楚的看见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美丽容颜。虽然不清楚当初卢修斯给他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他和确定, 那东西的药效是靠卢修斯的血激发的。现在看来,那只是一种媒介。
轻柔的把依旧处在昏迷中的男人放在柔软的床上,伏地魔坐在床边看着他。男人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透明的几乎像是会消失一般,浓厚的铂金色睫毛因为主人的难受又或者是不安而轻轻颤抖着。伏地魔俯下身,一手覆上那细滑的脸颊轻柔的磨蹭着。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即使卢修斯怎样隐藏也依旧瞒不过他他的衰弱。以他伏地魔对魔力的感应能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卢修斯的生命力在快速的消失, 不应该说是转移到他的身上。如若无错, 那并不能让他活下去,只是一种维持的方法。就像是一根绳子绑住了他的灵魂一般,他的生命就挂在卢修斯的身上,只要卢修斯一天不死, 他就永远不会离开这个世界。这种感觉真的让伏地魔很不喜欢, 但是却有无可奈何。毕竟他的生命本该早就消散于天地之中,现在还能或者就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他不明白卢修斯为什么愿意这样做,同时也不明白纳兰有容的心中所想,也许他只是纳兰兄妹两人之间的炮灰。可是那又怎样,他至少现在还活着。
精致华丽的室内,伏地魔安静的坐在床边沉思了一会,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就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 一身白衣的纳兰倾歌出现在了床边。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安静却又可怕的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美丽男人。这些日子,他一直守在这庄园内,从未来开过。对于卢修斯突来的举动,他虽然明白但是却无法阻止。这世上,能够熔炼亿种能量的也只有他的小师妹。所以,现在唯一能够拖住伏地魔生命的也只有她。他并不清楚他的小师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至少他明白一点,这最后的结局不是他消失在世界上就是两败俱伤。
想着想着,纳兰倾歌的右手慢慢的摸上了男人的脖子,摩挲着收紧。他并没有下死手,所以昏迷中的男人虽然难受,但是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缓慢的俯下身,纳兰倾歌看着男人慢慢涨红的因为缺氧而挣扎的脸,一抹复杂的神色从眼中闪过。
卢修斯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呼吸,脖子上越来越重的压力使他下意识的向后仰起了脖子,双手也挣扎着想要扒开脖子上的东西。慢慢的,他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他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薄薄的双唇微启。
两人无声的注视着对方,随着时间的推移纳兰倾歌也慢慢的收紧着自己的手。就像是在折磨一般,想要卢修斯体会那慢慢临近死亡的痛苦。
挣扎中,卢修斯的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纳兰倾歌的衣领,通透的双眼慢慢的被一层水汽所晕染,好看的眉眼紧紧的皱了起来,可想其中的痛苦。而因为卢修斯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发的拉近。纳兰倾歌几乎就是贴在了卢修斯的身上,额头轻轻的抵在他的额头上。冰冷的黑色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看着卢修斯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蝼蚁一般,但是却又有些不同。
最后一刻,卢修斯本就衰弱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了纳兰倾歌这样的对待。他抓着纳兰倾歌的那只手慢慢的失去了力气,连曾经犀利通透的眼睛也慢慢的暗淡下来,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死死的盯着纳兰倾歌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这时,卢修斯却突然笑了。一个美丽的让人觉得晃眼的微笑在他失去了颜色的脸上绽开,眉眼因为微笑而上挑着,湿润着眼眸的水滴也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了下来。一声低沉破碎的叹息从他黑紫的唇角散出,伴随着他瞬间跌入深渊的意识一起打在了纳兰倾歌的心上。
砰的一声巨响中,牢固的房门被毫不温柔的撞开。伏地魔带着一身煞气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个装着魔药的水晶瓶。而他一进门看到的就是纳兰倾歌从卢修斯满是伤痕的脖颈间收回的右手,还有卢修斯那惨白的脸色和黑紫的嘴唇。一时间,整个房间可怕的安静了下来。伏地魔手里的魔药尽数掉落在了地上,他的手轻轻的颤抖着。
“你杀了他!”有些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伏地魔的视线从卢修斯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了安静的站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他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等到的却是冰冷的沉默。伏地魔笑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他几步跨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站在床前的男人,双手有些发抖的探向了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卢修斯。触手的冰冷让伏地魔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他快速的抽出了魔杖开始对已经没有一点生命反应的卢修斯进行急救。
但是一只站在一边的纳兰倾歌却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狠狠的把伏地魔甩到一边,差点让伏地魔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你不能救他,也救不了他。”冷冷的注视着伏地魔,纳兰倾歌看了眼已经死去的铂金贵族,然后伸手整理着刚才卢修斯挣扎中被他抓乱的衣服。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那么希望我早点死吗?”微微低着头,伏地魔忍耐着身体的颤抖,声音有些发抖的质问着。就在刚才他突然感觉到了身体内力量的充实,这让隐隐约约有些了解了卢修斯做了什么的他有些不安,这才丢下了还未完成的魔药跑了来。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纳兰倾歌看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伏地魔,最后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我只是不想他出现在你的身边”
“哈哈哈哈。。。。”伏地魔听到纳兰倾歌的回答不禁狂笑起来,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拉向自己,红色的眼中仿佛翻涌着血浪“为什么?不是不爱我吗,不是不在乎我吗?还是说,你爱上了卢修斯。。。。。。”
不等伏地魔问完心中的疑问,纳兰倾歌一把推开他,然后伸手捞起了毫无生气的卢修斯。看样子,是准备带着他离开这里。
躺在纳兰倾歌的怀里,已经死去的卢修斯向后无力的仰着脖子,把那伤痕累累的雪白脖颈暴露在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伏地魔眼里。几乎被掐出血来的指印就那么赤 裸 裸的仿佛炫耀一般的充斥着他的眼睛,让伏地魔瞬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了,裂开的伤口让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还给我,不要用你的手碰他。”下意识的冲了过去,伏地魔想要抢回被纳兰倾歌揽在怀里的美丽贵族。
纳兰倾歌快速的侧身躲过伏地魔的双手,黑色的眼眸中翻涌着激烈的情绪。抱着那冰冷身体的双手也慢慢的收紧了起来,几乎勒断已经不知道冷暖疼痛的卢修斯的身体。
“不是爱着我吗,为什么现在又这样看重一个卑贱的仆人?”
“不想爱了,曾经爱着你的心已经死了。最后的最后,我就只剩下卢修斯了,即使直到刚刚我才明白。”伏地魔知道魔杖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丝毫作用,所以他只是那么站着,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始终放在卢修斯那张死灰的脸上流连着。伏地魔不是傻子,他一直都明白的。这世界上需要的他的人也许真的很多,但是原因为他付出生命的又有几个。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是却不一定不明白人之一生所能够得到的最伟大的东西是什么。曾经他爱上了一个冷清冷心的男人,直到现在他也爱着。可惜,对方不懂珍惜。他是帝王,不会死乞白赖的非要对方也这样对自己。所以,他完全可以找另一人来爱自己。只是没想到,等他终于想通的时候,这世界上唯一能够这样对他的那个人却死在了他的面前。而又偏偏,杀死他的男人,他却无法下手伤害,也没有那个能力。没有人知道,当他亲眼看着卢修斯闭上眼睛,挣扎的双手从空中滑落时他的心里是怎样的感受。
听到伏地魔的回答,纳兰倾歌不禁眨了眨眼睛,低头看向了被他抱在怀里的铂金贵族。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对方在死前最后露出的那个微笑中的含义。因为他杀了他,所以让沉浸在对自己爱情中的伏地魔苏醒了过来,也让这个男人在伏地魔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而他自己,却失去了伏地魔最后转圜的余地,硬生生的让两人之间瞬出了一片大海。
“该还给我了,他是属于我的。”伸出双手,伏地魔看着对面看不出表情的纳兰倾歌。
纳兰倾歌抬起头看着伏地魔,最后伸出双手把自己怀里的男人递到了对方的手里。
就在伏地魔刚刚把卢修斯紧抱在怀里,纳兰倾歌也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双手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魔力波动从卢修斯的身上瞬间爆发出来,大的站立的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在伏地魔惊诧的注视下,卢修斯猛地□□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趴在他的怀里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想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一样。伏地魔来不及想卢修斯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下意识的紧紧的抱住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男人,有些僵硬的拍打着正在拼命咳嗽的卢修斯的后背。
而就在这时,一双雪白的双手探向了伏地魔怀里的卢修斯。看到这双手,伏地魔本来满含幸喜笑意的脸色瞬间冷峻了起来。他抱着卢修斯瞬间倒退了几步,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还伸着手的纳兰倾歌。
“不准碰他!”一字一句的,伏地魔几乎紧咬着牙关从牙齿里磨出了这样一句话。
纳兰倾歌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伏地魔,最后视线在他怀里的卢修斯身上划过。一个有些惨淡的微笑在他的脸上绽开,随后他瞬间消失在了伏地魔的面前。
瞬间,伏地魔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抱着卢修斯滑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低头看着怀里慢慢平静下来的美丽贵族,他这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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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因为有容已经临近生产,所以邓布利多即使再怎么不愿意也放了斯内普的假。直至孩子生下来到母子俩完全没问题之前,斯内普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魔药教室里了。这个消息让整个霍格沃兹,除了斯莱特林学院以外的所有人高兴不已。要知道,现在已经快要学期末了,那怕只是为了可以摆脱斯内普教授那可怕的监考也值得临考生欢欣不已了。
半夜的地窖内,有容正坐在床上飞针走线的做着衣裳。斯内普看着她手里那娇小的可爱的小小衣服,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不过随即却皱了皱眉头。
“衣服不是够了吗,怎么还做?”看着妻子,斯内普微微沉吟了一会之后问道。
“怎么会够呢,孩子的皮肤柔嫩,自然是新衣服越多越好。”笑了笑,有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刚刚完成的小衣服在斯内普的面前晃了晃。
斯内普无奈的伸手接过那光是布料就价值千金的小衣服,拿在手里看着。一边看着,斯内普仿佛看到以后这件衣服穿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的样子。同时也想起妻子那可谓惊天动地的容貌,不禁怀疑等儿子出生之后会有几分像他。
“在想什么?”看到丈夫拿着小衣服开始发呆,有容不禁好奇。
“没什么。。。”斯内普一滞,暗自压下脸上的火热,有些呐呐的回答道。
有容看他这样,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是却为丈夫那过薄的脸皮嗤笑不已。话说有这种情绪和想法貌似在正常不过吧,也就是她的西弗勒斯才会这样羞涩。而有容越是这样,就越让斯内普羞怒。
“西弗,你会是最好的父亲。”不等恼怒的丈夫开口,有容一边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一边如是说道。她明白的,因为西弗勒斯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他会担心自己不够好完全可以理解,可是有容相信,她的丈夫会是最好最完美的父亲。
因为有容的话,斯内普的连瞬间红了起来,随后又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不堪她,但是一双有力的大手却紧紧的抓着有容刚刚做完的婴儿服。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可以。。。”过了好一会,斯内普看着手里的衣服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毕竟他是知道自己的脾气的,除了现在的妻子和个别的几个人,几乎可以说人见人厌。同时,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妻子有容,他们的个性脾气都非常的敏感,从这一点上斯内普可以确定他们的孩子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害怕自己的还脾气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会让他的孩子受到委屈。
“不会的,那是我和你的孩子啊。他肯定是这世界上最聪明伶俐,也最了解我们的人,你的担忧有些过头了。”侧过身子,有容有些艰难的伸手半搂着自己的丈夫,轻声安慰着。这个变扭的人啊,又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善良和纤细敏感的内心。
听到妻子在耳边的低语,斯内普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动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摆正妻子的身体。两人一起躺下来,斯内普轻柔的亲吻了一下有容的额头,一声满足的叹息随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