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整张符纸碎成灰烬,不过有一层闪亮的白光附在季鹤声的右手上,他运足真气再次向宝剑抓去。
禁制开始反弹,他的手犹如伸进了胶水里,每前进一步,都要消耗不少真气,他咬紧牙关,使尽全身气力抓向剑柄。
“啵!”仿佛气泡破裂,禁制消失,宝剑被他抓在手里。
季鹤声将宝剑从墙上摘下来,拿在手里细看,这剑并非金属制成,而像是整块白玉雕刻出来的,上面却又有如同竹子的纹理,两边剑刃并没有开锋,摸上去光滑细腻,并不会割伤手,然而当季鹤声将真气灌注进去之后,这剑便开始凌厉起来,挥舞之间,剑气射出一尺多长,几乎把桌子的一角给砍下来。
他又惊又喜,提着剑去试门口的禁制,发现比古董架上的要弱,却又强过之前宝剑上的禁制,单凭自己的力量恐怕破不开,不过好在如今有了利器在手。
他先挥舞着玉剑向门上劈了两下,都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回身到西屋拿起一张五雷符,拍在剑脊上,同时按照道书上写的那样掐诀念咒,左手掐着剑指,在剑身上一抹,剑上便浮现出一层细碎闪亮的电芒。
这是道书上记载的六御之一,全名叫做九天都神剑御雷真诀,他一抖手腕,那道剑芒便从剑上飞射出去,打在门前的禁制上面,像水沸腾了一样,满眼都是跳动的电芒。
过了大约三分钟,光芒逐渐散去,季鹤声再去推门,禁制已经消失于无形,应手而开。
这回季鹤声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房屋在一个小丘上,后面是一座小山,前面有一个小湖,四面八方都是山壁,齐刷刷的有几百米高,仿佛一个人为捏凿出来石筒一样,头顶上的天空很蓝,云团很白,没有太阳,光线却很充足。
东边有一片竹林,里面传来阵阵鹤啸。
季鹤声回屋拿了一把符纸,这才提着宝剑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坡,往竹林里走去。林里的竹子都很怪异,有翠绿的,也有金黄的,还有通体仿佛白玉的,就跟他手里拿着的这把剑质地一模一样。
还有的顶端是龙的形状,有的是青白红黑黄五种颜色轮着长的,还有一种很高很大的竹紫竹,他用手轻轻一弹,就会发出空空的响声。
季鹤声从来没见过这样神奇的竹子。
在竹林深处,有七口泉眼,汩汩地涌出清澈的泉水,汇成一道小溪流向南面的湖泊里。
泉水旁边,有两只一人多高的仙鹤,这鹤也与众不同,身体的羽毛是青色的,振翅长鸣,相互恩爱着,后面有一个用嫩竹枝编织成的鹤巢,里面放着两枚鹤卵,那卵的眼色也与众不同,通体仿佛白玉雕成,里面隐隐泛着青色的光泽,跟他们身上的羽毛一样。
两只鹤看见季鹤声,母鹤立刻回巢张开翅膀护住鹤卵,公鹤便迈开大步,来到季鹤声面前,他比季鹤声还要高出两个头,俯下身来,瞪着一双黑玉一般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季鹤声,一双翅膀微微张开,只要季鹤声稍稍做出什么不利于他和他家人的事情,他就要一口啄过来。
季鹤声看这青鹤太凶,赶紧鞠了个躬:“我没有恶意啊,就是听见你们叫声进来看看,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他生怕青鹤追过来,一步一步地倒退出竹林。
出了林子,季鹤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鹤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他毫不怀疑,就算是一只老虎在他的面前,也得吓得瑟瑟发抖,自己要不是修炼了道术,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顺着小溪向南,他又来到湖边,感觉这湖跟碧海大学的秀湖差不多大小,水质清澈甘冽,可以清楚看见湖底的岩石和细沙,里面没有鱼也没有虾,只是这么一泓水泊。
绕过湖岸再往西走,坡上一片高地,长满了各种不认识的树木花草,其中有一株三米多高的老桃树,正处在桃花凋落的时节,还没有桃子结出来。
北面是一座小山,山上草木青翠,一条小路蜿蜒而上,季鹤声用了二十分钟爬到山顶,这里有一个六角凉亭,里面有石桌石凳,还有棋盘,旁边立着一块青玉石,上面三个刻着三个金字:“青木境”。
这山虽然看似不高,但却白云笼罩,仰头便是蓝天,仿佛已经到了天顶。透过云气,向东正好望见那片竹林,鹤影绰绰,向南则见平湖如镜,美妙安然,向西则是林木茂密,藤绕青松,花掩月桂,全境美景,尽收眼底。
亭子两边柱子上还有对联,上联是:笑倚神山品茗味。下联是:喜拥仙云念鹤声。
“原来这里叫青木境。”季鹤声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哪个神仙留下来的。”又想起那天的雷电和消失的舍利,以及爷爷的预言,又有些头晕,索性都先放下。
亭子后面的树丛里有一个比较隐蔽的洞口,也被禁制封闭了,不知通向何处,季鹤声略试了试,发现比古董架上的禁制还要强上十倍,一剑劈过去只泛起阵阵水波似的涟漪,以他的实力,短时间内是破解不开的。
走了这一路,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他又渴又饿,回到山前的房屋,这回看见门上有牌匾,写着“青木居”三个大字。
喝了点水,又干嚼了两袋方便面,然后出了这里,回到学校。
重新出现在隔断里,还没等开门,就听见外面一阵有人□□,他还以为是有人受伤了,正要开门出去看时,吮吸深吻的啧啧声,炽热粗重的喘息声,再加上**碰撞的咚咚声,立刻就让季鹤声面红耳赤,心想谁这么大胆,竟然把女朋友弄到男生宿舍来,大半夜的做这种事,自己现在要是出去可尴尬死了。
他的手放在门柄上并没有拧动,决定等对方做完离开之后自己再出去,谁知越听越不对劲,正在欢娱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听出来是隔壁的叶斐,当初来学校报道的时候他们是坐一个车来的,军训的时候也在一起,因此对他的声音相当熟悉。而另外一个人声粗壮有力,竟然也是个男人。
季鹤声霎时之间大脑一阵空白,他爷爷是个比较传统的老人,他的思想也比较保守,对于同性恋这个词还是很陌生的,虽然军训的时候听女生们开口攻闭嘴受地乱说,也私下里跟艾乐溢打听了其中的意思,但也觉得她们不过是开玩笑,这种事情离自己还很遥远,却没想到今天就发生在眼前,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他从门缝里扒着往外看,只见叶斐被脱得赤条条的,像小孩一样被人抱在怀里,他的双腿折叠回来,两手抱着对方的脖子,下边正好坐在对方的小弟弟上,被对方抱着上下颠簸,每一下都顶进身体的最深处。他面色潮红,眼色迷离,嘴里压抑地□□着。
另一个男生长得非常高大,身高超过一米八五,上身穿着背心,裤子已经耷拉到脚踝,抱着叶斐一上一下,口中轻声喊着:“老婆,说你爱我!说你爱我……”
季鹤声觉得自己的脸像喝了高度烈酒一样烧热,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身后的墙上,一不小心,脚下踩到冲水开关。
突兀的冲水声在黑夜里响起,外面的两个人立刻停住,男人条件反射地喊:“谁!”
季鹤声不敢动,叶斐带着颤音说:“不会是鬼吧?”
男人安慰他:“别怕,世界上哪有鬼。”
叶斐几乎要哭出来:“我宁愿那是鬼,之前我让你检查过的。”
“那个门一直打不开,里面也没看到有人,我以为是门锁坏了,宝贝儿别怕,八成是马桶坏了。”
季鹤声知道躲过不,因为隔断距离地面还有一段空隙的,外面的人能够看到里面人的双脚,他轻咳了一声,打开门锁走出去。
一看到真的有人在里面,外头的两个脸色立刻就变得惨白惨白的,怔怔地站在那。
季鹤声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打了个哈哈,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好意思打扰了,那什么,你们不用管我,继续,继续啊。”
这会那男人下边早软了,叶斐滑落下来,光着身子跪在地上,拉住季鹤声的手:“季鹤声你别走。”
季鹤声有些不知所措:“我……”
“我求求你,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叶斐泪流满面,“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非被退学不可,要是再传回家里,我就只能找根绳子自己吊死了。”
季鹤声嘎巴嘎巴嘴:“我……从来都不是多嘴的人,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们放心吧,啊,别跪着了,起来,我受不起。”他把叶斐从地上托起来。
叶斐仍然哭着:“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季鹤声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你们下次再这样还是换个地方吧,听他们说学校周围有钟点房,一个小时才二十块钱,何必在这里搞。不卫生不说,万一再碰上个晚上闹肚子的闯进来,到那时再后悔就晚了。”
叶斐抽搭着:“我们本来也要出去的,只是这几天雨下个不停,根本出不了门,这憋得没办法了,才选择在这里,以后一定注意。”
听到那句“憋得没办法”时候,季鹤声又是脸上一红,赶紧摆手:“好了好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回去睡觉了。”他赶紧转身走出卫生间。
叶斐转回身,看见男朋友还在看着门口呆呆出神,以为他还在担心:“你放心吧,季鹤声不会说出去的。”
他男朋友喃喃地说:“我听说过他,知道他不会乱说。只是有一样我搞不清楚,之前我检查过每一个隔间,他那个门打不开,我还特意看了,里头并没有人啊,而且咱们进来最少一个小时了,他难道一直在里面蹲着听声?”
叶斐吸了吸鼻子:“莫非是在打飞机?”
他男朋友耸了耸肩:“他肯定是在我们之前来的,要是一直打到现在,小弟弟不得磨得冒出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