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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20章 杨展业

    秦子夜问了几户邻居,得知表舅来问过蔡齐的消息没问到结果,又去别处问了。秦子夜只好挨户再问下去,后来在一家人那里打听到,表舅听人说有人晚间见蔡齐往树林去了,就进树林找人了。

    秦子夜来到树林口,见里面一片树海深深,决定先回表舅家看表舅和蔡齐回去没。要是没回去,只好找匡牧人集合村子里的男人们一起进去找他们。

    就在秦子夜要走时,有个飘忽的声音说:“你被盯上了。”

    秦子夜转头,见到个十五六岁脸色苍白的男孩儿靠在一棵树上,两只大眼睛空洞洞的望着他。

    秦子夜不知道蔡齐长什么样子,但他几乎确定了这就是蔡齐:“蔡齐?”

    蔡齐依旧说:“你被盯上了。”

    秦子夜上前拉他手臂:“回家吧,表舅和表舅妈很担心你。”

    蔡齐挣开他,抬腿就往树林里跑,秦子夜追上去。

    蔡齐跑了一段又停下来,对秦子夜说:“你要小心,他会一直跟着你。”

    秦子夜原本根本没把白天蔡毅说的话放在心上,但在漆黑无光的夜里,身处一片深山老林,听一个神叨叨的少年说出这些话,不禁总觉得背后有些什么。

    蔡齐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声音:“他来了!他来了!”然后便张牙舞爪的往树林深处跑去。

    秦子夜觉得这孩子精神真的有问题,却听跑远了的蔡齐在大喊:“他就在你身后!在你身后!”

    秦子夜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心头突然就是重重一跳!

    几米远的一棵大树后,有个影子半遮半掩站在那里。树林里很黑,那个影子几乎都融进了黑暗中,但秦子夜能清楚感觉到两道视线从那里射了过来,精准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秦子夜后退一步,影子岿然不动,秦子夜又退了几步,猛地一转身拔腿就跑。

    表舅和蔡齐不知是否还在这片树林中,明明就在村子附近,此刻秦子夜却像被隔绝到了另一个空间,寻找不到任何人的踪迹,只有后方树叶被踩碎的声音与忽远忽近的脚步声。

    秦子夜的心里开始着急,天太黑看不清路,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就摔在了地上。右脚的脚踝剧痛,应该是扭伤了。他扶着旁边的树干动了动右脚,立即疼的皱眉。

    好在后面的声音已经听不见,大概已经甩掉了那个影子。四下一片漆黑,也不知树林的出口在哪里,冰冷的空气流入肺腑,秦子夜无端升起强烈的孤寂感。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孤独。

    秦子夜靠着树干坐下,一摸口袋里空空的,手机没有带出来。

    他想起上次在山上的大雨里迷路,是匡牧人找到了他,这次不知道匡牧人回去发现他不见了,会不会来找他。

    树林里万籁俱寂,这个时候秦子夜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个影子又追了过来,秦子夜已经不能跑了,保险起见,他两手搬起地上一块嵌进了土里的大石块。

    “谁在那儿?”

    意外的,一束手电筒的灯光打在秦子夜脸上,秦子夜立马眯眼,耳朵里听到个低沉的声音。

    对方发现手电筒的光闪了秦子夜的眼,将光线移开,随后略显惊讶道:“秦先生?”

    秦子夜看过去,前方站了个四十多岁、神色沉默的男人,有几分眼熟。

    男人道:“秦先生,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们公司大楼保安部的组长,我叫杨展业。你还来找我帮你调过大楼停车场的监控。”

    秦子夜想起来了,那次他在停车场遇到那疯狂粉丝后去保安部调监控,就是拜托的这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子夜问。

    “我请了长假,跟我儿子回老家过年。秦先生怎么也在这里?”杨展业把秦子夜拉起来。

    秦子夜说:“我回来拜祭姨婆。”

    杨展业倒是没问他这么晚跑树林里做什么,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扶着他往外走。秦子夜的脚每走几步就疼得厉害,攥着手心没有吭声。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远处有一束光在晃动,杨展业挥了挥手里的手电筒,那束光立即朝他们靠近过来,同时有人喊道:“秦子夜?”

    秦子夜一听那熟悉的声音,整颗心突然就踏实了。

    匡牧人跑到近前,看了眼杨展业,把秦子夜接过来扶着。他是打完球回家后才知道蔡齐、表舅和秦子夜一个追一个出去就都不见了的事。

    秦子夜说:“我找到蔡齐了,但是他又跑了。”

    匡牧人说:“别担心,刚才表舅找到他了,他们已经回家了。”

    秦子夜点点头。

    杨展业说道:“秦先生的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

    秦子夜对他道了谢,杨展业打着手电筒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似乎是有事情要在树林中做。

    匡牧人看着杨展业的背影:“他好像是公司保安部的人。”

    “你认出来了?他是保安部组长,我上次去调监控找的就是他,没想到他也是这里人。”

    杨展业已经走远了,匡牧人收回目光,低头看秦子夜的脚:“严重吗?”

    秦子夜说:“还好。”

    匡牧人直接掰开他的手,看见他手心都掐出了深深的指甲印。秦子夜低头抽手,匡牧人背对他单膝跪了下来,侧头说:“上来。”

    “不用了……”

    “别磨蹭。”

    秦子夜两手扶着匡牧人的肩膀,趴了上去。匡牧人拖住他的两条大腿一下站起身来,秦子夜贴着他的背滑了一下,连忙抱紧他的脖子。

    秦子夜不太适应被人背着,问:“重吗?”

    匡牧人一点也不客气:“不轻。”

    秦子夜负责打手电筒照路,手电筒的光不是特别亮,最多只能照到四五米外,地上树根碎石头又多,匡牧人走得很慢很小心。

    秦子夜从后面看到匡牧人的耳朵,伸手给他捂住,匡牧人侧了下头:“干嘛啊?”

    秦子夜说:“不冷吗?”

    匡牧人似乎笑了下:“放开吧,我不怕冷。”

    他身上的确一点也不冷,隔着厚厚的羽绒服,秦子夜仿佛都能感到温热的温度。秦子夜放下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怔怔看着近在眼前的匡牧人的一截后颈,过了一会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困了?”匡牧人问。

    秦子夜闷闷的“唔”了声。

    其实秦子夜一点也不困,但匡牧人宽阔结实的肩头,让他忍不住想靠着。这一刻,他的心出奇的安静又温暖,朦朦胧胧的觉得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挺好的。

    这种感觉很陌生,是匡牧人带给他的。

    回到江伟慧家,表舅夫妇见秦子夜受了伤自责得不得了,翻箱倒柜给他找了一堆药。匡牧人把秦子夜背上楼放在床上,挽起他的裤脚看他脚上的伤。

    秦子夜的右脚脚踝肿的老高,匡牧人用药酒给他揉肿起来的地方散瘀血。

    处理完伤势,匡牧人又扶着秦子夜下去洗漱上厕所。表舅妈今晚特地烧了两壶热水给他们洗澡,秦子夜脚上有伤活动不方便,表舅妈怕他一个人洗出事,让匡牧人跟他一起。

    匡牧人没说什么,提起两个热水壶就进了浴室。秦子夜本来有点犹豫,后来想到他跟匡牧人重逢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浑身上下都不知道被他看完多少遍了,再说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遮掩的。

    表舅家的浴室是石头水泥搭建,很小的一间房子,匡牧人人高马大,秦子夜虽然不算强壮但一米八的个子也绝对不算小,两个大男人站进去有些挤。

    没有加暖设施,冬天的夜里水泥房中十分冷。

    浴室里有水龙头,匡牧人在盆子里倒了半盆热水,然后接了些冷水兑好水温。

    秦子夜不像上次骨折时站都站不稳,脱光了衣服拿毛巾沾了温水先把身体擦了一遍。匡牧人没有脱衣服,而是挤了沐浴乳抹在秦子夜的身上。

    秦子夜一愣:“怎么?”

    “你先洗,省的着凉。”

    秦子夜感觉到匡牧人宽大粗糙的掌心沾着沐浴乳摩挲在背上与脖颈,所过之处隐隐有些发热。

    秦子夜自己把下身和胸前的沐浴乳抹完,匡牧人帮他把头发洗了,然后用木瓢舀了盆子里的温水帮他冲身体。

    水流带走了身上的沐浴乳淌在地上,秦子夜脚下一滑,匡牧人急忙搂住他的腰,满满一大瓢水都泼在了自己身上。

    浴室很小,换洗衣物都搁在门外,他们都只穿着衬衣长裤进来的。匡牧人身上全湿了,他把衣服裤子脱下扔在角落。

    内裤也被浸湿了,紧紧贴着下身,薄薄的灰白色布料若隐若现透出了里面茂密的丛林与雄伟的轮廓。匡牧人觉得不舒服,也给脱了。

    秦子夜有些不适的转开眼,他一直都知道匡牧人的身材很好,可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秦子夜身上的沐浴乳涂得太多,匡牧人把热水兑完了才给他冲干净,他让秦子夜出去穿上衣服上楼睡觉,他自己则只能洗冷水澡了。

    秦子夜回房间把头发吹干,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都是刚才浴室里的画面。匡牧人很快就洗完澡回来了,尽管洗的是冷水澡,躺进被窝里时秦子夜仍然感到他身上热气散发。

    秦子夜的脑子里很乱,一动不动,匡牧人以为他睡着了,一手枕着后脑勺看手机。渐渐的秦子夜真的睡过去了,翻来翻去又翻到了匡牧人身上,匡牧人正想把他推开,感觉到他在自己脖颈蹭了两下,最终只是把他的脑袋移到肩头一手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