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最近都在议论一件事情, 就是本是的市长突然间被双规了。头一天还在电视上看到市长去下面视察,晚上回来还招待什么国外投资者, 结果第二天晚上突然来个新闻,市长在上班的时候突然被带走了。
这个新闻很爆炸, 大学生嘛,一天到晚闲的蛋痛,自然将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议论。都在猜测前市长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被双规。大家的结论很一致,十有**都猜测是因为经济原因。
接着大家又被另外一个新闻吸引,从外地空降了一个市长过来。得,又议论开了,这个新市长肯定后台很硬, 否则怎么可能坐上本城的市长位置。
这些事情凡文知不去关心, 周森对政治更没兴趣。周末的时候两人照常回家,该干嘛干嘛。
一回家,就看见院子大门敞开着,可是屋子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凡文知和周森彼此看了眼, 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急忙冲进去, 就看见凡瞎子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而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则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也是沉着一张脸的中年男人。
”爸,我们回来了。“凡文知叫了声。
凡瞎子转向门口,点点头,说:“回来啦,你们先出去玩一会, 晚点再回来吧。”
很明显瞎子不想让两个孩子留在屋里,显然对这陌生的中年男人很顾忌。中年男人看着凡文知和周森,突然笑了下,“师兄,这就是你儿子。长得跟你年轻时候很像,不过比你那会周正多了。”
“哼。”瞎子重重的冷哼一声。对凡文知说,“还不出去,还站着干什么?”
“别,师兄。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是该好好叙叙旧。至于侄子,就让他呆屋里。我看他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奇,师兄你肯定从来没提起过我吧。”中年男人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两份红包,“第一次见面,我是你爸爸的师弟,你叫我师叔,或是干脆叫我张叔叔都行。这位是师兄的干儿子吧。来,这是给你们的红包,就当是做叔叔的一点心意。”
凡文知笑着拒绝,眼前的情形很明显,老爸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弟很反感,肯定当年两人有结下梁子。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不联系,更没听瞎子老爸提起过。
“文文,周森你们去房间里,别理这个人。我可没什么师弟。”
中年男人苦笑,“这么多年了,师兄还在记恨我啊!”
“不敢。谁敢记恨你,不怕被你整死啊!”说这话的时候,凡瞎子显得无比的愤懑,似有杀父之仇一般。
“师兄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师兄,这么多年过去,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现在我们又在一个城市里,以后我们师兄弟彼此照顾,这不是很好吗?”
凡瞎子怒了,用拐杖重重的敲击地板,“你还真是睁眼说瞎话,过去的事情想一笔勾销,你倒是想得美。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子,随便被你摆弄。你别做梦了。张建设,我告诉你,这辈子没见着就算了。既然见着了,以后我们就各凭本事,当年的事情我总有一天会向你讨回来的。”
张建设丝毫没把瞎子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笑了笑,“师兄何必耿耿于怀,我和师兄之间虽然理念不同,走的路也不同,但是不能否认,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师弟。至于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没想过会是那个结果。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是想看看师兄过的好不好,需不需要我帮忙,顺便看看侄子。不过看样子,师兄如今的日子过得挺红火的,我就放心了。”
凡瞎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周森急忙倒水,又是给瞎子拍背,轻声安慰。
凡文知走到张建设对面,冷着一张脸,说:“张先生,我不管你和我爸爸过去究竟有什么纠葛,但是很显然我们家都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免得大家撕破脸就不好看了。”
张建设将凡文知打量了一遍,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说:“你叫凡文知,我没说错吧。你比你爸要能干,要是当年你爸有你现在的一半,那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说罢起身,“师兄不想见到我,我就先回去了。不过以后我还是会来的,希望下次师兄能静下来心来听我说说这些年的事情。毕竟大家这么多年没见,我还是挺想念当年的生活。”
“滚,你给我滚。”凡瞎子指着大门怒吼。
张建设点点头,“我这就走,师兄不用激动。凡文知还有周森,记得照顾好我师兄。”
“他是我爸,不需要你来操心。”凡文知强调。一个外人,竟然也跑到自己家里指手画脚。这人果然让人讨厌。
等张建设走后,凡瞎子也平静了下来。
凡文知坐到凡瞎子身边,问:“爸,你好点了吗?”
凡瞎子摆摆手,无力的说:“没事,就是刚才血压高了点。”
“爸,我给你看看吧。”说完也不管凡瞎子是否同意,握住手腕,用精神力游走了一遍瞎子老爸所有的经脉,血管。又特地检查了一下各个器官,都很健康,连小问题也没有。刚才估计是太过愤怒,无法控制情绪,所以才会有心力交瘁的感觉。
等凡文知松了手,凡瞎子长舒了一口气,“好多了,还是我儿子厉害。”
“要不以后我每个星期给你来自这么一回。”
“不了,免得身体有依赖就不好了。”
周森看着凡文知,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干爹怎么一下子就精神了。
凡文知冲他促狭一笑,要不一会你也试试。
周森撇嘴,做出不屑状,才不要。
凡文知笑。
“好了,你们去做饭吧,我先进房间躺一会。等饭好了,再叫我。”瞎子说完就起身进了房间,还将房门给反锁了。
凡文知和周森都是一肚子问号,周森戳了下凡文知,“你说干爹跟那个姓张的究竟有什么过节啊!他们不会真的是师兄弟吧。”
凡文知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师兄弟关系应该是真的。具体什么过节我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我跟你一样,都是刚刚才知道我爸还有个师弟。原来我们是有师门的,我爸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事。”
“你说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大家都跟仇人似地。看干爹那样子,恨不得张建设现在就死了才好。”
“上一辈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不知道一会我们去问,老爸会不会说。”
周森摇头,“估计不会。干爹这么多年不提,肯定是不想回忆过去的事情。文知,你看那个张建设长得一副斯文样,又有威严感,你说他会是跟干爹一样,也是算命的吗?”
“不是。”这一点从穿衣打扮,言行举止上就能看出来,张建设应该是长期处于领导地位。
“我看也不像。”周森摸摸鼻子,再看看干爹的房门,心想,最好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凡文知握住周森的手,在他额头亲了下,“放心,即便有事我也会挡着。”
“到时候也算上我一个。干爹有事,我可不能躲在一边。”
“放心吧,少不了你。”
做好饭,凡文知去敲门,“爸,起来吃饭了。”
叫了几身里面都没声音,凡文知担心,强行开门进去。就见瞎子老爸抱着一个罗盘,用手帕擦了又擦,似是无限缅怀,又似心怀仇恨。凡文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瞎子老爸手中的罗盘他曾经见过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当时罗盘跟一万多块钱一起被锁在一个方形盒子里。如今看来,这个罗盘一定有什么来头。
“爸,吃饭了,一会再擦吧。”
凡瞎子叹了口气,没说话。
“爸,要不要跟我们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凡瞎子犹豫片刻,就说:“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没什么好说的。总之你就记住以后要是看见张建设离他远点就行。”
“总要有个理由吧,这样也好让我和周森心里有个谱。”凡文知走过去,挨着凡瞎子。
凡瞎子将罗盘放起来,神情一变,接着语气充满仇恨的说:“你和周森只要记住你亲爷爷,也是你祖师爷,就是死在他手里。还有你爸爸的这双瞎眼睛也是因为他才会瞎的。”
“啊……”站在门口的周森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意外极了。
凡文知皱眉,杀父之仇,瞎眼之恨,果然是不死不休。只是张建设的行为算得上是欺师灭祖了,他们那一辈的人应该非常重视这些师道尊严,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不对,曾经有过十几年的动乱时期,□□人民的最后一点信仰被残酷的打破。又想起第一次见黄先生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一句话,说是二十年前的黑水潭事件。听那口气,当时瞎子老爸的眼睛还是好好的。这么说,事情果然是发生在那个年代。
“爸,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说吗?”
“你们别管,反正只要记住以后遇到那个人,离他远点就行。”瞎子将装有罗盘的木盒子放好,“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总之我只要活着一天,你们就不能插手。尤其是凡文知你。惹是生非,要是让我知道你有去找他,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这么严重,看来内情不简单啊!
凡文知顺着话说:“爸,放心吧,我们听你的话,不会去打听的。”又对周森使了个眼色,周森会意,立即说道:“干爹,我会看着凡文知的,不会让他乱来。”
“那就好!文文,你也别多想了,这毕竟是上辈子的仇恨,我不想再延续到你们身上。明白我的苦心吗?”
“爸,你就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
瞎子叹了口气,文文要是做事真有分寸的话,他也不会一天到晚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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