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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太后万寿(上)【捉虫】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到了太后六十一寿辰的万寿节。

    今天太后万寿,尚书房提早下了学。永琮最近每天早上去尚书房学习,下午还要学习骑射,晚上回去不仅要完成师傅当天布置的作业,还要温习第二天的功课,他自己又要准备给皇玛姆的寿礼。现在总算忙完了,趁空闲散散步也不错,就当锻炼身体了。于是叫上小贵子,让他把寿礼带上,他们走着过去。

    离慈宁宫开宴还早,路上基本见不到没什么人,只偶尔有一两个宫人路过。此时永琮正带着小贵子延着去慈宁宫的路,溜达的走着。

    “爷,这寿礼……就……就不再添点儿了?”小贵子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雕花木匣,跟在永琮身后,话音有些微颤抖。“要不……把上回和敬公主带来的那个紫檀佛珠也给加上?”

    “用不着,这样就行了。”

    “爷,其他各位爷们的礼,可都费劲心思备了的。您的也太……”

    永琮欣赏了一下小贵子快要急疯了的样子,决定还是解释一回比较好,毕竟小动物偶尔逗逗有助于放松心情,可逗急了就不好玩了。“好吧,今天皇玛姆寿辰,爷心情不错,就指点你一番。小贵子,你觉得……这个天下谁最大啊?”

    小贵子眼神迷惑的看着永琮,不明白一向睿智的爷,怎么突然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刚刚不是还在谈论寿礼的问题么?这和寿礼有什么关系?尽管心中不解,仍旧老实的回答:“当然是皇上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说得不就是皇上么!”

    “呵呵,看来你跟在爷身边还学了不少啊,那爷今天就再给你上一课。你刚刚说的确实没错,然而那是在朝堂,不适用于内宫。在这宫里最大的,就是今日的寿星了。”

    “奴才明白了,因为今天是皇太后万寿,所以皇太后最大!”

    “错!爷要说的是,这宫里无论何时,都是太后最大。”看小贵子快被绕晕,永琮在心里偷笑,面上表情不变,大方的为他解惑。“你想想,当今圣上是谁生的?是太后。那么,皇上就可以说是属于太后的。连皇上都是太后的,这皇宫之内还有什么不是太后的?”

    见小贵子点头表示明白了,永琮接着说道:“既然明白了,那么我们再说回寿礼问题。因为这皇宫之内都是属于太后的,所以吃的用的东西爷不要送,皇玛姆是应有尽有。只有在玩上下功夫,或者能促使皇玛姆延年益寿的东西也可以。”

    “爷,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奴才记得上个月皇上还给爷送来两支百年雪山参的,云嬷嬷看着很好,还给您收着呢。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回去取过来送给皇太后,以免被其他爷抢先了。”

    “不用你瞎忙活了,你都想得到的事情爷会不清楚?与其挖空心思的送一些其他的东西,还不如送些有心意,又合皇玛姆和皇阿玛心意的东西比较好,你只要拿好你手上的东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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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宁宫一反往日的平静,宫门大开,人来人往络绎不断,各个穿红着绿,一身簇新的衣服。不用说龙子龙孙王公贝勒、福晋侧福晋,就是最下级的宫女太监也都焕然一新。那宫中的设置装饰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代表皇家威严的正黄色以外,就是大红大绿。

    乾隆为了向母后表示孝心,早在数月前就吩咐内务府会同礼部、户部操办这事。因为不是整寿,尽管皇上再三告诫不准声张,只在宫中举行祝寿仪式和只准京师内的官员敬献寿礼,但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全国,各地方官员哪有不献殷勤的?他们以种种借口将自己的贺礼送入宫中。

    万寿节还没到,太后收到的各种祝寿礼物就不下万件。乾隆原先还想制止一下,又怕扫了母亲的兴,也只好装作不知,任各处官员源源不断地送来寿礼。反正如今是太平之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借太后寿辰乐一乐也是应该的,毕竟好几年都没有大的庆贺活动了。

    自孝贤皇后走后,先是忙着平定大小金川,接着准噶尔也不消停,十五年皇长子永璜薨逝,十六年三月奉太后幸杭州,碰上水灾,祭完禹陵,一路忙着赈灾,七月秋a木兰,河南武阳河道决口,八月赈河北天门旱灾,十一月又遇水灾,忙着找人勘察河工和赈灾,太后的六十万寿过得也不舒坦。今年刚好无事,乾隆也是看准这一点,才大办太后寿典的。

    慈宁门前放满了各种寿典的器具,铜象、铜牛、铜兔、铜龟、铜鹤样样齐全。还有一大早就已点燃的香火,此时慈宁宫里香烟袅袅,好一派热闹景象。

    吉时一到,执事太监一声吆喝,鞭炮齐鸣,各种乐器高昂奏起,祝寿正式开始了。

    人们常说远路的先到,这话一点也不假。京外的地方官,下自七品知县、五品知府,上到巡抚、总督的礼品早早送来了。京城之内的各级官员及皇亲贵戚也都于昨天把寿礼送入慈宁宫。唯独这住在皇宫内的诸位皇子皇孙(1)及妃嫔们没有把寿礼送来,包括乾隆在内,众人都各有心思。有的怕先送上贺礼,而后来者居上,相形之下自被比了下去而难看;有的怕早送去礼物给太后印象不深;有的想给太后一个惊喜,以此显示自己礼物的新奇。无论什么心思,归根结底都是一句话:讨太后欢心!

    乾隆率先走上前祝寿,他双膝下跪,高声说道:“儿臣祝母后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说着,由太监呈上寿礼,太监接过念道:“圣上所献的九九寿礼。御笔万寿颂缂丝围屏一架、三秀双清绿玉如意一柄、天和长泰绣迎手靠背坐褥一份、长生智慧佛一尊、无量福德佛一尊、吉祥尊胜佛一尊、华藏庄严佛一尊、大通智胜佛一尊、日月灯明佛一尊、妙光普照佛一尊、大慈广润佛一尊、蕊香幢王佛一尊,以上佛一九;

    万品同辉绣花灯一对、八方绮合绣花灯一对、佛沼层云绣花灯一对、湘台四照绣花灯一对、华井舒霞绣花灯一对、鳌山露萼绣花灯一对、瀛洲骈锦绣花灯一对、绿波明月绣花灯一对、九枝春艳绣花灯一对,以上宝灯一九;

    龙凤山河宋玛瑙花觚一件、双蟠百福红玛瑙花瓶一件、瑞捧双桃五色玛瑙花插一件、三寿作朋绿玛瑙花插一件、瑶圃芝云五色玛瑙花插一件、天禄长春五色玛瑙花一件、红英雪干二色玛瑙花插一件、松茂万年黄玛瑙花插一件、双鱼兆瑞二色玛瑙花插一件,以上玛瑙器一九;

    百福罄宜白玉鳌罄一架、彩翼云凫白玉一件、八方宁谧白玉杯盘一副、鹤鹿仙龄碧玉壶一件、南极呈符汉玉寿星一座、芝鹤同春青玉双孔花插一件、拈花集凤碧玉佛手花插一件、岁寒三友白玉双孔花插一件、金春茂白玉笔山一件,以上玉器一九;

    云雷圆象三足鼎一件、仙葩集瑞火花一件、翠云抱珥双环一件、蓬壶结秀方瓶一件、双螭彩花囊一件、翠峤仙壶一件、方壶供寿四足鼎一件、沆瀣承天方一件、蕉叶敷青美人觚一件,以上古铜器一九;

    武陵仙种甜桃一盒、洞庭秋色橙子一盒、太平瑞实苹果一盒、露井含华桃干一盒、万纪升平苹果干一盒、嘉庆余甘李干一盒、云液凝酥敖尔布哈一盒、绛雪流辉山梨面一盒、元珠霏屑英俄面一盒,以上果盒一九;

    万福天全一轴、瑶光焕彩一轴、三星拱照一轴、庆演潮音一轴、寿山福海一轴、万年吉庆一轴、西池佛果一轴、牟尼献瑞一轴、九畹芝英一轴,以上画轴一九;

    云岫春晖一册、四季长春一册、群仙祝寿一册、蓬山仙馆一册、阆风丽景一册、绣谷呈芳一册、麟洲集庆一册、金英荟秀一册、瑶池辑瑞一册,以上画册一九;

    静寿同符五岳图五卷、恩波广润四渎图四卷,以上画卷一九;贝阙文h银九九、香国祥芬藏香九九、箕畴锡福哈达九九。”【以上是孝圣皇后六十大寿,乾隆帝于二十一日所献的九九寿礼,资料来源于《正说清朝十二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