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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算·崩逝【捉虫】

    乾隆十三年,在乾隆忙于政事时,身在后宫的富察皇后却陷入了忧愁。自己的儿子永琮身体虽然恢复了健康,可下毒手的人至今仍未找到。自己的身体,在生永琮后,就开始不大好了。如果有个万一,那永琮以后……

    皇帝虽然在永琏去后,答应立他们的下一子为储。可能立就能废,永琮有没有命活到那时还是两说。她现在还没死呢,就已经有人开始算计了,要是她死了,谁还能照顾她的一双儿女呢?

    皇长子永璜今年虽以二十,然母妃早逝,不足为虑。纯贵妃[1]已经有了皇三子永璋和皇六子永,十年又生了皇四女。宫中除自己与娴贵妃[2]外,数她份位最高,偏还很得宠。好在她是汉女,过不了太后那关,可帮她照看儿女是绝无可能的。嘉妃[3]前些日子刚刚生下皇八子,包衣出身,目前是升到头了。愉妃[4]有皇五子永琪,虽不受宠,然只她身为满人这点,就可能在自己身后上位。

    算来算去,只娴贵妃那拉氏最稳妥。其一是宫中主位中少数的满人,太后喜欢;其二是她至今尚无子,又不得宠;其三也是最主要的,她性格耿直,不懂隐忍。

    向她这样的人,因其太过爱憎分明,其实并不适合在宫中生存。她对皇帝什么都敢说,可皇帝恰恰厌烦这点。由她来继任自己的位置,好处显然要比其他人多。

    首先两人行事不同;自己会婉转地劝导皇帝,而她则直言斥责。皇帝不喜苛责,通过两人的对比,皇帝更念自己的委婉,进而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多加照拂。

    其次那拉氏无儿女。因此在其诞下皇子前,永琮这个元后嫡子将是其唯一的倚仗,她自会小心对待。就算她有了儿子也不怕,一个已逝皇后的嫡子,除了皇上,在他人看来怎么都没现任皇后的嫡子有竞争力。在永琮长大前,那拉氏能为他撑起最好的□□。

    其三是外戚。那拉氏是满洲正黄旗佐领那尔布之女,和先帝的皇后那拉家没什么关系,小一辈中也少有出挑的。自己家里暂且不提父祖,兄弟们各个都是争气的,尤其是小弟弟。要是自己的儿女有事,兄弟们也多少能帮衬着店。

    最后是帝宠。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自己是先帝赐婚的藩邸嫡福晋,陪着当今多年,以后皇帝只能愈加怀念,愈加美化,就同圣祖皇帝怀念孝诚仁皇后一样。那拉氏本就不讨皇帝喜,若太后属意,皇帝身为孝子,定会遵从,且轻易不能废。待皇帝厌弃,欲行废立事,必不欲再立。其时,永琮应已长大,欲退欲进皆可。

    富察皇后思虑过后,在和敬来请安时,对和敬教导一番。然后着其带手书一封,给家中兄弟,其中尽述身后诸事,着其各自安排。诸事完毕,心中紧绷之弦松了,顿感疲惫。

    乾隆十三年,乾隆为了一解多日忙于政事之疲乏。奉着皇太后钮祜禄氏和富察皇后两宫的銮驾,以东巡为名,浩浩荡荡的去了山东。谒孔陵,祭泰山,凡名胜古迹,统统去游览一番。宫里由娴贵妃那拉氏和苏佳氏纯贵妃共同襄理,永琮因其病体刚愈,不宜远行,遂被富察皇后留给娴贵妃那拉氏照看。

    路上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然富察皇后却忽然想起多年前,皇帝一人带随从东巡,于山东境内逾期不归。后经太后多次催促,方奉昭回。以皇帝风流的个性,是景色迷人不愿醒,还是色不迷人人自迷还真不好说。于是再美的景色,在她眼中都成了惨红愁绿,分外触动愁肠。三月,途径山东德州,准备乘船返京。不巧,她在船中因受了风寒。赶巧,当地连日春雨纷纷,天气格外阴冷,大病了一场,加之旅途劳累过度,转成肺炎,昏厥了好几次及至气息奄奄。乾隆慌了手脚,忙下令回京,但还没走出山东,就不治身亡,享年三十七岁 。

    临死前,她不无幽怨的目光盯着乾隆帝,落下了一串伤心的眼泪。这幽怨的眼光使得乾隆痛彻心肺,他又伤心又歉疚,对着皇后尸体号啕大哭。

    富察皇后生前最后向乾隆求了两个恩典:其一是请其多多照料他们的女儿和敬;其二是今后请皇帝对永琮谨慎加封,减少灾祸。

    她死后,乾隆心痛万分。日夜兼程地带大行皇后的灵枢赶回了京城,将她的灵棺停放在她平时居住的长春宫,并在此设立灵堂,丧礼格外隆重,除为皇后服缟素十二天外,还亲自为皇后写了篇祭文《述悲赋》,以抒发自己的哀思。乾隆充分发挥自身在文学方面的才华,通篇祭文写得足够地哀婉悱恻,令人读后柔肠寸断。

    丧礼上,永琮站在灵前,冷眼观望着各宫妃嫔及其皇子皇女们,卖力地恫哭。在低头的瞬间,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这里有几人是真心为富察皇后的死而伤心呢,恐怕除了此刻不在这里的乾隆以及皇太后,只有他的大姐和敬了吧?这些妃嫔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正为她的死而拍手称快。或是故意在丧礼上大声哭泣,希望以此引来乾隆的注意,代表人物:令嫔。哭得那叫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一身略微宽大的浅粉色旗装,头顶一朵白色绒花,面容皎好如白月,一抹胭脂唇上点。体态是异常飘逸,哭得是极具美感,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级别的演技派,连现代的一些资深女演员看了都得甘拜下风,自叹不如。

    让永琮看得一阵无语……怪不得人家能从一包衣奴才的身份,在日后爬到皇贵妃的位子,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什么,你想知道原因?外行了吧,因为她是个人才啊,还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那种。这等人才要是放在现代社会,那就一奥斯卡小金人的唯一得主……

    扯远了,再拽回来。既然有想引人注意的,就有幸灾乐祸的。典型代表:纯贵妃苏佳氏和嘉妃金佳氏。她们以为富察皇后死了,娴贵妃那拉氏又不受宠,她们就能进位了么?眼底的笑意都没完全掩盖好。也不想想就算乾隆愿意,不喜汉妃的皇太后都不会同意的。历史证明:最终笑到最后的是---最不讨喜的那拉氏。

    不管处于何心,乾隆的妃子们皆嘤嘤地哭着,然他的儿子们显然不太给这位皇帝的面子,各个雷声大雨点小。永琮因穿越时间短,又和这个生母相处时日尚少,虽有些许感情,可终究比不上在现代养育了他三十年的父母。

    然在其丧礼上,又身为她的亲生儿子,多少有些伤感。他既不想老装儿童,那就只好表现的早慧成熟了。看着富察皇后的灵柩,忽然想起分隔两世,外加300年差距的身在现在的父母。也不知年迈的父母获知自己儿子的死讯,将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永琮想着想着,竟泪流不止,失声痛苦。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只好一边在心中想象父母的面容,一面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额娘,额娘,皇额娘,您醒醒,您醒醒,您还没看到孩儿长大,孩儿一天孝心也没尽您就撒手人寰,让孩儿难过啊!额娘,皇额娘……”

    一直以来,他都被动的接受着他所不愿接受的一切。对死亡的恐惧,对新生的欣喜,对环境的恐慌,对生存的执着,对亲人的想念等等,由于害怕引起怀疑而勉强积压的情绪,在此刻借着富察皇后的这场丧礼,全部得以宣泄。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一腔的委屈、绝望、无奈与不甘通通化作泉涌般的泪水,呜呜地哭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永琮在心里暗自决定: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以前的艾永琮,而是大清乾隆皇帝的第七子爱新觉罗?永琮,他会带着对父母及弟弟的思念,坚定的融入这个古代社会,顽强地在各种斗争中生存下去,直到成为一位王者。

    乾隆悄悄走了进来,听到了永琮的哭喊,看着眼前哭成泪人一样的永琮,深感欣慰:这孩子还这么小,就已经如此孝顺和懂事,又像他亲生哥哥一般聪颖早慧,皇后啊,你为朕生了个好儿子啊!习惯性地正想和皇后说一说,却又想到皇后已经不在他身边,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棺木之中,再不能分享心事,再不能帮他管理后宫,再不能……瞬间心如刀搅。

    乾隆先是瞥了一眼一旁需宫女搀扶,才不致跌倒地哭得梨花带雨令嫔,再看看悲痛欲绝的永琮。对比了一下嘴里干嚎,却面无悲意的皇子们,十分不满。走到永琮身边,俯下身抚摩着永琮的头安慰道:“皇儿节哀吧,皇阿玛会……会好好看待你的。”其实他本想说将你当储君看待的,不过话到嘴边,想起了皇后临终的愿望,及上次的天花事件,终于还是改了口。

    永琮抬头看见乾隆正站在身后抚摸着自己,急忙转身跪下,哭喊着:“皇阿玛……”其他人也都停止了哭喊,纷纷向乾隆叩首施礼。

    乾隆示意让众人站起来,扫视一下众人说道:“除几位皇子在此守灵外,其余人可以各自回宫了。”

    待众人纷纷离去,乾隆又向正在抹眼泪的永璜和永璋痛斥:“在守灵这一个月内,你们要边守灵边温习师傅所教授的功课,不必整日假情假意地哭哭啼啼,若是悲痛,就把悲痛放在心中。在这里装给谁看,你们这些不忠不孝的东西……”

    骂完之后又转向永琮:“永琮你还太小,身体也才刚好,更要节哀,以身体为上,不可悲伤过重。待你皇额娘大殡之后,朕亲自教你读书习武,等你长大后再为你做媒完成大婚,也好了却你皇额娘的一桩遗愿。皇儿觉得如何?”

    永琮有些感动,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历史上非常风流的皇帝,竟然可以为自己的发妻做到如此地步。看来自己的这个便宜阿玛,确实对富察皇后有着他人无法理解的深厚感情。

    感动归感动,可答应的话就是嫌活得不耐烦了,怕自己死得还不够快。这种出风头的事还是由其他人去干吧,没见他的几个哥哥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很危险了么?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估计自己早已被肢解的看不出人形了。

    可是皇帝问话,又不能干脆拒绝,更不能不答话。于是永琮只好抽噎着回答:“皇阿玛政事繁忙,儿臣哪能因私打扰您的休息。况且皇额娘过世,儿臣身为人子,自当为皇额娘守孝三年,期满再议不迟!”

    乾隆叹了口气:“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皇额娘去得突然,没能回来看到你。若是她知你如此懂事,心中定然欢喜,说不定……唉,不说这个了,总之你要注意身体,不要没等你皇额娘大殡时,你却病了。关于你读书的事,是朕太过心急了,等你出孝后就去上书房跟着哥哥们一起读书吧!”

    时间过得很快,富察皇后被葬在裕陵,谥号为:孝贤诚正敦穆仁惠徽恭康顺辅天昌圣纯皇后。

    孝贤皇后(5)走了,引发了乾隆的无限哀思,还引出了他为皇后写的的《述悲赋》。

    《述悲赋》:“易何以首乾坤?诗何以首关睢?惟人伦之伊始,固天俪之与齐。念懿后之作配,廿二年而于斯。痛一旦之永诀,隔阴阳而莫知。昔皇考之命偶,用抡德于名门。俾逑予而尸藻,定嘉礼于渭滨。在青宫而养德,即治锥缟怼w菰憧分蠢低识残痢d似湔焕つ嗽耷濉7畲茹侵酰徘渲切汀?思笥诩遥际肩移范耄豢饲谟诎睿嘀嫌甓吻纭`涤杳怀劫猓丛罩v瞒鋈灰阅谏速猓戾愣な拧8e钭尤缫怀鲑猓癖舜酥质樱恐倒遭吨苜猓辉龇蛟狗庑模靠龉擞柚说抠猓u而切意。尚强欢以相慰兮,每禁情而制泪。制泪兮泪滴襟劳,促归程兮变故遭。登画?强欢兮欢匪心。聿当春而启辔,随予驾以东临。抱轻疾兮念舫兮陈翟,由潞河兮还内朝。去内朝兮时未几,致邂逅兮怨无已。切自尤兮不可追,论生平兮定于此。影与形兮难去一,居忽忽兮如有失。对嫔嫱兮想芳型,顾和敬兮怜弱质。望湘浦兮何先徂,求北海兮乏神术。循丧仪兮怆徒然,例展禽兮谥孝贤。思遗徽之莫尽兮,讵两新昌而增字之能宣。包四德而首出兮,谓庶几其可传。惊时序之代谢兮,届十旬而迅如。恸兮,陈旧物而忆初。亦有时而暂弭兮,旋触绪而欷[。信人生之如梦兮,了万事之皆虚。呜呼,悲莫悲兮生别离,失内位兮孰予随?入淑房兮阒寂,披凤幄兮空垂。春风秋月兮尽于此已,夏日冬夜兮知复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