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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番外 东方羽番外(一)

    秋天夜里,天气阴冷,大道上无人往来,显得极为寂静,而偶尔的几声风吹过窗户,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使得原本寂静的夜里平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这天夜里东城的东方府里着了一场大火,火势滔天,与东方府相连的几处房子也都相继着了火。

    在大火里,东方府的下人们手忙脚乱的去救火,到处是有人喊“救火啊”啊的声音。与孩子们的哭啼声和女人们的惊叫声交织在一起。

    大火在东方府里熊熊燃烧着,东苑,西苑和南苑都大面积着了火。

    在全府慌乱的去救火时,只有一人还心平气和的坐在亭子里喝茶。

    “爷,西苑和南苑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时雨穿着一身夜行衣,恭敬的跪在东方羽的面前。

    已经都安排好了吗。

    东方羽手上捧起一杯茶,望了望天上,因为晴天的关系,天上闪耀着许多星星,一闪一闪的,显得极为宁静,与自己身边喧闹的情形截然相反。

    一年前的这时候,自己可能还咳着血,在床上看东方家的账簿呢。为了不使父亲交到自己手里的家,走向衰落,即使是有病在身,但却一直坚持着打理外面的生意。当时候自己觉得,虽然自己的奶奶和二娘那边的兄弟不怎么喜欢自己,但终改是自己的血缘亲人,不可能真的对自己有多坏。

    可惜,可惜啊。

    东方羽对天叹了一口气后,起了身。

    “走吧,随爷去找大夫人。”

    “是”时雨低下头,以三步远的距离,紧跟着东方羽。

    在自己重病在身卧床不起时东方家这些人的总总行为,已经让东方羽对这些亲人彻底的失去了感情。

    在自己卧病在床,无法动弹时,这些人不想着为他去寻访名医或是去找名贵药材,反而在那里算计着怎样夺得东方家家产。以冲喜为由,自己的二娘和奶奶,将自己娘家的女孩嫁进了东方府,为的不就是能名正言顺的独吞东方家的家产吗。

    自己的大哥则是去到处宴请客人,迫不及待的去告诉别人,自己将要继承东方家的事情。就连自己的三弟也是,因为少了自己对他的约束,不停地去管家那里支取钱财,吃喝玩乐,从没想过自己这个二哥还躺在床上,卧病不起。

    可怜自己,以前还对着这个家,保有着许多的期盼和幻想,幻想自己能有兄弟恭亲的一天,幻想着能家庭和睦。

    哈哈哈,只是这份期盼盼来的是什么?看来这场病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自己那几分犹豫的心没了,既然他们不仁,那也就不能怪他不义。

    东方羽带着时雨,从东方家的前院的那些小道上走到了大夫人的庵堂,避开了前面那些乱哄哄的场面。

    因为东方羽在这里派下了人手来保护大夫人,所以前院虽然也着了火,但火势并不大,而东方大夫人则是有侍卫护送到后院的一处,没有着火的小屋子里。

    大夫人一见到东方羽,就急忙去拉住东方羽的手“羽儿,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着火了,那我们的家是不是以后就没了,那些个金银首饰之类的是不是以后再也用不到了。”大夫人见东方羽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就有些急了。

    “我们东方家不会真的就这么没了吧。”大夫人因为着急,用力过猛,手指都陷到东方羽手臂的肉里去了,东方羽的手臂立即就有鲜血留了下来,血滴到了地面上。

    “爷”时雨看着东方羽留着血的手臂,急了,连忙将自己的里衣撕扯下来一段,上去给东方羽包扎。

    大夫人这才发现东方羽的手臂被自己抓破。

    “羽儿,你没事吧,羽儿娘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娘啊。”大夫人见东方羽还是面色淡淡的,就有点急了,想再去抓东方羽的手臂,结果被时雨眼明手快的挡开了。

    “夫人,少爷手臂上有伤,您还是不要抓的好。”

    “没事”东方羽缓缓的开了口“娘,不用担心,东方家这次损失的只是一座房子而已。”还有几条不需要继续存在下去的小命。

    “呼,那就好。”大夫人拍了拍胸脯,还以为经过一次大火后,她将失去养尊处优的生活呢,还好,还好。

    而大夫人的这一切举动都进了东方羽的眼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就开始变得这么庸俗的。

    在东方羽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一直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家千金,没有那些千金出身的夫人们的傲气和雍容华贵。但却一直是个好女人,从来不会去计较钱财的得失,只是一门心思放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身上,虽然这么做不太符合东方家大夫人的身份,但是却是让东方羽和他的父亲都很满意和喜欢。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原本纯洁善良的母亲变了,原本从来不去计较自己穿戴的母亲,开始频频的去买那些华丽的首饰,订做那些昂贵的衣裳。原本母亲会亲自下厨为自己和父亲做饭,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不再进厨房了,更甚至是常常去挑剔饭食。

    萧月小时候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变得这模样,开始和父亲一样不再亲近自己的母亲了。

    知道自己的三弟东方远出生后,东方羽偶然一次去看自己弟弟的途中,偷听到二夫人和她自己的贴身丫鬟间的谈话。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些年来不但得到老爷的宠爱,还又再添一个小少爷,这是可喜可贺啊。”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是娘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墨竹,只是墨竹不是去给娘亲去仓库取布匹去了吗?怎么会在二娘这里。

    东方羽刚去给娘请安回来,虽然他现在不怎么喜欢和自己的娘亲相处,但是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还是要尽的,所以每天东方羽都按时去给自己的母亲请安。

    在今早请安时母亲还念叨着等墨竹取来今年新流行的布匹后,做什么什么样的衣裳之类的。让东方羽听了不怎么喜欢,所以早早的到二娘这里请安,并且去看看自己新添的弟弟。

    “我这些年来能获宠,还真是要感谢你了。”二娘说道。

    “哪里,还都是二夫人聪明,相出了这种计策,让大夫人以为自己以前的那些所作所为,让东方府蒙了羞,拉着奴婢教她怎么做符合身份的事,要不然现在还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墨竹殷勤的答道。

    东方羽的娘亲是个孤女,一直寄住在自己娘舅家里。不够好在东方羽的娘舅家里虽不怎么富裕,但是为人极为和善,即使自己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要养,但却从来不曾亏待过东方羽的娘亲。

    而东方羽的娘亲从小也是个很善良又孝顺的女孩,知道自己的娘舅要养这自己和家里的那些个弟弟妹妹们会很辛苦,所以早早的就帮忙做些家务,帮着大人们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

    而东方羽的父亲之所以能与这么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孩相爱,还都要从东方羽父亲年轻时闯荡江湖那时开始说起。

    东方羽的父亲东方豪,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年轻时曾也做过英雄梦,跟着一帮兄弟去闯荡江湖,而这也使东方羽的爷爷为自己儿子的不务正业愁白了头。

    不过东方豪在江湖上并没有闯荡多久,东方豪在武艺上的天份显然是没有他在管理商铺上的天分那么高,去与人打架,一向是输多赢少,常常使自己弄的一身是伤。

    有一次,东方豪去追逐江洋大盗时被那盗贼所伤,躺在了路边命在旦夕,不过好在被路过的东方羽的母亲发现了,并将他救了回来。

    东方豪深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需要及时请大夫治疗,可当时东方羽的母亲家里并无多少银两,想要为东方豪治病抓药,家里的那些钱明显不够。所以东方羽的母亲宁可变卖自己的钱,也还是为东方豪请来大夫,病抓了一个疗程的药。

    不过好在,东方豪喝了几天的药后竟然就醒了过来,知道自己被救,对东方羽母亲的一家人很是感谢,并将自己家里的住址告诉了他们。

    而当时东方府离东方羽娘舅家离的并不远,一天后,东方府里就派人将东方豪接了回来,并且给了东方羽的母亲的娘舅家很多银两表示感谢。

    可惜,当时东方府里的人并不是偷偷的给娘舅家银两的,而是为了显自己大家族知恩图报,当着左邻右舍的面将那一箱银子给了东方羽的娘舅家。而就这么一箱银子给东方羽的娘舅家引来了灭顶之灾。

    当时村里有个泼皮叫“黑三”,知道了这件事后起了歪心,在东方府的人离开后的晚上伙同自己的同伙,将娘舅的一家老老少少都杀了并抢走了那一箱银子,那些人走的时候为了销毁自己杀人的证据,在那屋子里放了一把火。

    而那天晚上东方羽的母亲应了东方家老夫人的邀请,去东方家做客,侥幸逃过了一难,在东方羽的母亲回到村里后,看到的是被一把火烧成黑炭的一具具尸体,东方羽的母亲看了这个景象当场昏了过去。

    护送东方羽母亲回来的那些东方府的侍卫们,见了这副情景,就将东方羽的母亲又带回了东方家。

    起初时,东方家老夫人知道了东方羽母亲的遭遇,很是同情她,让她住在了东方府里,对她更是照顾有加。而东方豪知道了这事后,就拜托自己的那些江湖朋友去查这件事。

    不得不说,这东方豪武功虽不怎么样,但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那些在江湖上结交的好友个个都是武艺卓绝,侠肝义胆。收到东方豪的的请求后,没两天就将“黑三”和一起犯案的同伙抓了回来。

    在经过审问后,那些人就将自己犯案的经过之类的都给交代了。东方豪知道了缘由后,知道了是自己间接的伤害了东方羽娘亲的一家老小。

    东方豪对此事很是愧疚,在东方羽的娘亲住进东方府后,就隔三差五的去探望她,久而久之竟生出了感情来,东方豪将两人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东方豪见老夫人待东方羽的母亲还不错,就以为一定能应允这婚事。

    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大怒,她虽然对栗姬不错,但那也只是因为同情栗姬的遭遇而已,但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无权无势,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孩嫁入东方家的,不过当时东方豪的父亲已经过世,东方豪继承了家主的位子,虽然表面上东方府里权力最高的是老夫人,但其实实权已经都在东方豪的手里了。东方豪见母亲不同意这婚事,就瞒着老夫人将婚事准备好,请帖也都已经发了出去。

    老夫人到结婚的前三天还蒙在鼓里,直到自己的一个老姐妹来府里道喜,才知道了这事,不过当时老夫人知道也晚了,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要是阻止这婚事,那可就没法和那些宾客们交代了。

    没法,老夫人也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不过前提是将原与给东方豪订了亲的林家二姑娘娶为平妻,让林二姑娘做东方家的二夫人。

    东方豪见老夫人让了步,也便同意了这门婚事,毕竟东方豪虽然很爱栗姬,但是并没有想过一生只娶一人,在栗姬过门一年后,林家的二姑娘也过了门。

    那林二姑娘见自己原先大夫人的身份被一个没钱没势的孤女抢了去,心里哪里会好受,只是当时东方豪虽对栗姬极为疼爱,但对林二姑娘也不错。所以林二姑娘也暂且忍了下来。

    可是林二姑娘这种忍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生下东方府的大少爷东方轩后,就开始设计起大夫人了。

    原本栗姬是比林二姑娘先进门的,按理应该是先怀孕的那个,只是偏偏天不遂人愿,栗姬进门两年来肚子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到是林二姑娘进门半年就怀了身孕。可是这二夫人比大夫人先孕,这要是生下的是女孩还好,但要是是个男孩,可就关系到东方府的继承问题了。

    东方豪对林二姑娘虽不错,但到底没有对栗姬的那么好,所以东方豪一直是希望栗姬生下的孩子能继承东方家的,可这次林二姑娘比栗姬先怀了孕,这可怎么好?总不能让人家不许生吧?

    于是,东方豪就提前立下了遗嘱,东方家的一切将由大夫人生下的男孩子来继承,若是大夫人没能生下男孩,才由大少爷来继承。东方豪写完遗嘱后就将它一式两份,一个就直接交给城里的知府,一个就交给大夫人亲自保管。

    等老夫人和二夫人知道后,那知府都以经将它备了下来,而东方府里的上上下下也都被东方豪告了下来。

    二夫人知道这事后,整个人都气的脸色发白,也因为气愤过度而使肚子早产,东方轩提前两个月来到了东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