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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赏花

    第三十六章赏花

    徐灵芸知道阮姨娘的大丫鬟上吊自尽的事,已经是几天之后了,还是华月喜不经意提起来的。

    不仅是她,连春英都大吃一惊。毕竟清雨看着秀丽可人,又是乖巧的,见着谁都笑吟吟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没想到心里头惦记着萧老爷,便痛下狠手对付吟香。

    果真人不可貌相,吟香和清雨都是同一个院子里的丫鬟,平日以姐妹相称,没想到最后下毒手的便是相熟的人。

    光是想想,徐灵芸就有些不寒而栗。

    清雨的心思藏得够深,要不是这次沉不住气对吟香动手,只怕至今谁也不知道。

    徐灵芸思及清雨的疯狂,事情败露后的刚烈,就忍不住为华月喜捏了把汗。连吟香都没放过,会不会对华月喜也下手?

    如今相安无事,是不是因为没有机会下手?

    她越想越是害怕,依偎在华月喜身边,牢牢挽住华月喜的手臂。华月喜轻轻拍了拍徐灵芸的手臂,笑道:“胡思乱想什么,月夕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哪里就能对付得了我、”

    她点了点徐灵芸的鼻尖,又道:“你这是看不起娘亲,以为真是柔弱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华月喜瞧着柔弱娇媚,心底却是刚强的。要不然也不会跟伯娘周旋了多年,最后毅然带着徐灵芸嫁入萧府。

    在萧府的五年,笼络住萧老爷的心,却也没去动摇大太太的地位,没让阮姨娘感到迫切的危急,内院风平浪静,少不得是华月喜的功劳。

    徐灵芸摇摇头,又靠近了一点,嘟嚷道:“我只是担心娘亲而已,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说的对,你以后也得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华月喜双手捧起徐灵芸的小脸,柔柔一笑,不忘提醒她警惕。

    徐灵芸轻轻点头,皱着鼻子,神色有些不满:“娘亲,我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让人轻易骗了?”

    “谁知道,你有时候迷糊得紧,得找个谨慎的人守着,免得被人骗走了。”华月喜拾起一颗拇指大的果子,塞进了徐灵芸还想反驳的小嘴里:“过几天大太太跟阮姨娘打算道敬和山的寺庙拜佛烧香,我也打算跟着走一趟。”

    徐灵芸愣了愣,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果子咽下,也没尝出味道来,急急道:“娘亲要跟着去?老爷点头了吗?”

    华月喜自从进了萧府后,就再也没出过府了。一来是怕那些不长眼的男人再来痴缠,二来是怕麻烦,三来萧老爷也不乐意,便一直呆在月夕院里了。

    这次忽然要出门,徐灵芸高兴之余,却忍不住担心。

    “自然是允了的,要不然我哪敢私自出府?”华月喜拂开肩头的乌发,淡淡道:“你我两人也多年没出去游玩一番了,趁着我还没老得走不动了,你也还没出嫁,出府走走也好。”

    徐灵芸双颊红扑扑的,别提多兴奋了:“那我让春英多准备些吃食,请凌大娘再做两抽屉的点心一并带上。娘亲怕凉,少不得多带些御寒的衣裳,山上风可大了,披风可是准备妥当了?要不然请绣娘来走一转,替娘亲再做一身?”

    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掰着指头盘算,一会皱着眉头,一会又傻乎乎地笑着,看得华月喜乐不可支,心底却有着淡淡的哀愁。

    要不是自己不能随便出府,徐灵芸哪里会如此高兴?

    华月喜想着以后要是有机会,多用心服侍萧老爷,哄着他高兴了,让她带着徐灵芸上庙里多走几回也是好的。

    她自是明白,以自己的容貌在闹市中走一圈,怕是要平生惹来不少麻烦。倒不如去清净的庙里,里面大多是女眷,后山遍地的花儿也能赏玩一番。

    “瞧你手忙脚乱的,娘亲哪里少的了衣裳。倒是你,该准备准备,穿戴漂亮点,别让人觉得我亏待了你,吝啬得没给你好看的衣裙首饰!”华月喜拿出帕子给徐灵芸擦着额上的汗珠,笑着打趣道。

    “娘亲最好了,谁敢说娘亲的不是,我第一个就饶不了!”徐灵芸撅着嘴不乐意了,趁着屋里只有春英和夏草,便一头扎进华月喜的怀里胡乱扭了扭。

    华月喜被她逗得笑个不停,拍着徐灵芸的小屁股假装生气道:“还不下去,想把娘亲的一把老骨头架子都给扭散架了吗?”

    “娘亲哪里老了,比谁都年轻好看着呢!”徐灵芸还是乖乖下来站好,抬头瞧见华月喜衣衫凌乱,薄薄红纱堪堪挂在肩头,衣襟敞开,露出粉色的绣花肚兜。乌发散落在肩头,脸颊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唇边的笑意尚未褪下,好一副美人慵懒图,看得徐灵芸也忍不住红了脸。

    “你这丫头,脸红什么?”华月喜瞪了她一眼,波光潋滟,水波荡漾,更像是抛媚眼。

    徐灵芸索性伸手捂着鼻子扭头道:“娘亲再瞪我,我就要被迷得晕过去了。”

    “你这丫头片子,胆子养肥了,敢调侃娘亲?”华月喜佯装怒了,扑过来抓住徐灵芸,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腮帮子。

    徐灵芸捂着脸颊,笑着求饶道:“娘亲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两人笑闹了一会,华月喜娇喘连连,面颊上似是染上了一朵朵红霞,霎时娇媚可人。

    华月喜忽然想起一事,拉着徐灵芸坐下道:“听说四少爷也去听课了?”

    徐灵芸无奈地点头道:“是的,不过我还不能去临风院,也就没跟四少爷见过面,春英去跟韩先生帮我请假时倒是碰面了。”

    她弄伤了手,被萧晗禁足,今儿好不容易因为华月喜派人来请,自己才能出得了院门。

    想到这几天苦闷无聊的日子,徐灵芸一张脸就皱成一团。

    春英苦着脸,嘀咕道:“四少爷看着……不怎么好相处,眼神冷飕飕的,板着脸,跟大少爷实在想象。”

    唯一的区别,就是四少爷的容貌更偏向大太太一些,五官柔美,要不是冷着脸又穿着男装,出门只怕要被人误认为是姑娘家的。

    华月喜托着徐灵芸受伤的右手,蹙眉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要不是春英跟夏草不经意提了提,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去?”

    徐灵芸低着头乖乖认错,小心翼翼道:“我只是不想娘亲太担心,这是小事而已,就是大少爷太较真了一点,非要把我禁足。这个不给做,那个不给做,我在院子里险些要发霉了。”

    华月喜笑了,点着她的额头道:“大少爷是为了你好,你瞧着安静,其实就是个你猴子,一不留神把手又弄伤了留下疤痕,以后怕是有的你哭的。”

    徐灵芸耷拉着脑袋好不可怜,眼巴巴地问:“娘亲,去寺庙的事,大少爷要是不给我去可怎么办?”

    她一想到满心期待的事,要被萧晗一口回绝了,就止不住地发愁。

    “放心,娘亲叫夏草亲自跟大少爷说一声。”见夏草绷直身子,脸色也开始发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摸样,华月喜便摇摇头道:“算了,还是我跟老爷说一声。”

    “娘亲对我最好了!”徐灵芸欢呼了一声,恨不得在华月喜怀里再扭一翻,被春英拽住了。

    “姑娘,时辰差不多了。”

    徐灵芸立刻变了脸色,抓着春英匆忙往外走:“娘亲,我先走了!”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走远了。

    华月喜莫名其妙道:“芸儿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夏草捂着唇偷笑,低声答道:“太太不知道,大少爷每天定了时辰让姑娘喝补汤和歇息……”

    听得华月喜好笑着摇头:“不知情的,还以为大少爷是芸儿的亲爹,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无微不至的。”

    见华月喜说得有些惆怅,夏草连忙劝道:“太太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姑娘在府里过得不错,又有大少爷护着,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华月喜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吩咐道:“去笼箱里挑些素净的衣裙,高领宽袖为好。难得出一次府,也就别碍着其他人的眼了。”

    在月夕院里,只有萧老爷一个男人能进来,连护院都是离着远远的,从来不能跟自己打照面,连衣角都瞧不见。至于院子里,四处有隐蔽的女护院守着,一般人闯不进来,萧老爷对她是够用心的了。

    既然如此,华月喜在院子里也不拘束,平日穿着轻薄的红纱,肚兜隐隐约约,少了几分束缚。大热天的,也不用像大太太那般穿着厚厚的几层衣裳显示端庄贤淑。一个妾,就该以色待人,若隐若现比全部脱光更能勾住人。

    想到阮姨娘院子的吟香,听说跳了一出脱、衣舞,一边舞动着,一边把身上的裙衫一点点地脱下。年轻的酮、体散发着珠光般的柔嫩,娇俏的容颜闪烁着痴迷和属于少女的羞涩,举手投足,柔软且散发着少女的幽香,这是自己不能比的。

    萧老爷曾笑着提起吟香的舞,只说娇艳无比,张扬美丽,却总是少了几分味道。

    华月喜明白萧老爷的意思,吟香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姑娘家,少了几分妩媚和优雅,这是她比不过曾嫁人的华月喜。

    即使皮肤不比少女又如何,华月喜懂得保养,依旧是奶白色的,犹如少女般丝滑。尤其这几年日日夜夜被萧老爷疼爱着,身子敏感,轻轻一抚,便软成一滩春水,娇媚的呻、吟仿佛醉人的熏香,让人通体舒畅,又忍不住一再去品尝。又如同一曲激荡人心的琴音,令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华月喜就是有这个天生的魅力,谁也不能移开目光,流连在她身上不愿离开。一颦一笑,一静一动,不经意间的妩媚和蛊惑,便让萧老爷止不住地靠近,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内,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听说华月喜想要一起出府到敬和山的庙里,萧老爷沉着脸,皱起眉头便想要不允的。华月喜这个尤物,一旦离开了萧府的月夕院,便让他不能放下心来。

    只是看见华月喜不加掩饰的失望,眉宇间散不去的忧愁,眼底一层薄薄的水光,似是萧老爷一摇头,那泪珠就能沿着面颊滚滚而落。

    萧老爷叹了口气,搂着华月喜道:“你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华月喜依偎在他的胸膛前,垂下眼帘,轻轻道:“若是老爷不乐意,我跟大太太说一声,不去便是了。”

    萧老爷低头看着她,挑眉道:“你都跟大太太说了,又告诉了芸儿,不就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怕我不答应让你出门?”

    华月喜娇笑着,小手抚了抚萧老爷的胸膛,若有似无地打着圈道:“我已经几年没出府了,难得跟芸儿一起出外,知道老爷必然舍不得我们母女失望伤心的。”

    “你这张小嘴,倒是会说话。”萧老爷低头吻了吻华月喜粉色的唇瓣,似是不满足,又含住那张小嘴品尝了一番,直到她的双唇变得娇艳红润起来,才慢悠悠地道:“你要出府不是不行,该怎么报答老爷我?”

    华月喜躲开萧老爷的手,笑着退后几步,坐在了床头:“这穿的用的吃的,哪个不是老爷的?连我这个人,也都是老爷的。”

    几句话下来,倒是让萧老爷心情大好。

    吟香来来回回仰慕倾心的话,也没能让萧老爷心动,唯独华月喜这简简单单又似是而非的话,倒是令他心花怒放。

    果然是太容易得到的,总是不想要珍惜。萧老爷对那个心大的小丫头并不怎么上心,只当是把玩的小东西罢了。

    再说,阮姨娘会挑吟香这个丫鬟,这丫鬟也是不安分,就是因为吟香与华月喜的容貌身姿有三四分神似。

    加上吟香刻意的模仿,举手投足也有那么一两分味道。

    正牌的娇媚娘在怀里,一个仿造的小玩意便逊色不少,甚至有些不喜。只是萧老爷更不喜欢,有一个与华月喜有几分相似的丫鬟,会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便在吟香的主动下顺势纳了她。

    最后,暗示大太太给吟香开了脸,却依旧是丫鬟的身份,没有抬为妾。

    阮姨娘是跟着萧老爷最久的妾,她这份直白和爽利还是挺得他心的。没有坏心眼,又不会帮着娘家只管拿萧家的好处,偶尔一点小性子并不让人厌恶。

    华月喜不说,更是他的心头好。要不是自己当年迟了一步,哪里就委屈她做了贵妾?

    吟香算什么玩意儿,哪里能跟这两人平起平坐?

    大太太也看出萧老爷的不喜,这才没做主抬了吟香的身份,索性留在阮姨娘的院子里,好让这丫鬟翻不出什么事来。

    只是没想到阮姨娘缺心眼,倒是被一个丫鬟瞒着反咬了一口,险些把自己也搭进去。

    华月喜推了推身前的萧老爷,转过脸低声问道:“听说那吟香长得跟我很相似?老爷见着新人,莫不是要开始厌恶了旧人?”

    萧老爷算是受宠若惊,华月喜一向淡淡的,对他若即若离,始终让自己琢磨不住她的心。如今这般直白的小性子,眉梢间那一股小女儿的娇嗔,实在令他着迷,忙不迭地抱住了她。

    “说得什么胡话,那丫鬟哪里能比得上你?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只是实在有几分神似,怎能放任了她?”

    华月喜扭头瞥了他一眼,似是不信道:“那丫鬟不过二八年华,跟花骨朵一样年轻娇嫩,老爷真不动心?”

    萧老爷只差没指天发誓了,把她揽在怀里亲了又亲,笑道:“我的可人儿也懂得捻酸押醋了,赶明儿我真是得到庙里好好还愿谢佛。”

    “佛门清净之地,哪里能容得了老爷胡闹这个?”华月喜脸颊微红,似是不好意思,倒是乖乖留在萧老爷的怀里没乱动。

    “行了,那天你记得带上我护院,我又一起陪着去,你就不必担心其他了。”萧老爷自是不会放任华月喜这个尤物独自出门,转眼间已经寻思好路上要带多少护院守着。

    华月喜皱眉道:“寺庙喜静,哪里能带那么多的护院?老爷事忙,怎好因为去寺庙烧香而耽误了?”

    “不过半天,能耽误到哪里去?”萧老爷摆摆手,便是下了主意:“你只管痛痛快快地耍着,其他人有我安排便是了。”

    闻言,华月喜不好再说什么,她能出府,已经是萧老爷莫大的退让了。要是不给自己身边留下护院,他又不在身边陪同,怕是做什么事都不能安心,就随萧老爷去了。

    说话间,萧老爷大手已是从粉色的肚兜里探入,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直让华月喜软绵绵地依在他的臂弯里低声喘息着。

    萧老爷早就熟悉她身上每一处的敏感,不紧不慢地撩拨着,看着怀里的人一点点沉溺,双眼湿漉漉的流露出茫然和媚态,便是说不出的畅快。

    细碎的轻吻落在华月喜的颈侧和肩头,另一手撩、起裙摆,沿着小腿内侧慢慢往上,萧老爷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瞅着华月喜越发沉迷的神色,一指冷不丁刺、入已经湿润的幽、谷,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颤,很快又绵软了些许,这才又伸出了两指、三指。

    等华月喜完全适应了,身上的衣裳早就被剥落除去。

    萧老爷脱去了碍事的衣袍,将她压在身下,深深地盯着华月喜道:“来,告诉我,你是我一个人的。”

    华月喜半眯着眼,睫毛一颤一颤,小脸满是红晕,娇羞柔弱,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低低地重复了萧老爷的话,便扭过头不敢再看他。

    萧老爷满心的欢愉,大笑着扯下纱帐,遮去了满室的春光旖、旎。

    昏暗中,隐隐约约的彼此看不清,萧老爷慢慢用双手去轻抚,指尖流连在华月喜曼妙的曲线中,直让华月喜娇、喘不断,身上又痒又酥,不由伸臂环住了萧老爷的脖子。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华月喜的呻、吟似是近在耳边,若有若无地表达着她的不耐和渴、望。

    萧老爷没有让她失望,将所有的热情化作利刃,几乎要刺穿了身下的华月喜。可是他还不满足,一再紧紧逼近,想要从华月喜身上汲取到更多的回应。

    一声比一声高的低、吟传来,华月喜胡乱摇头,断断续续地求饶着。平日的萧老爷哪里有今儿这般的激动和热情,显然被她之前的几句话影响了心情,有些停不下来。

    萧老爷感觉自己就像刚成年时的愣头青,迷恋着身下的美好,没了平时的沉着和冷静,只凭着脑门一热,横冲直撞的。

    等两人从激荡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月亮已经升上了枝头。萧老爷拥着疲倦得昏昏欲睡的华月喜,瞥见她身上一小片的青紫不由有些心疼。抚着华月喜的后背,萧老爷深知今夜孟浪了,只怕怀里的人有好几天要不搭理他,便苦笑着也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