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来这里做什么?”把夏铮拖到足以让其他人听不见他们交谈的地方后,叶尧才终于松开了手,差点被他勒的半死的夏铮这才又重新感觉到能够自由呼吸的美好,剧烈的咳了几声之后,他才抬起头满脸怒容的瞪着叶尧,“姓叶的你疯了啊,你要杀了老子还是怎么着?”
“好吧好吧,抱歉了,”叶尧耸耸肩笑了起来,异常没有诚意的道了个歉,“你们怎么会知道这边的事情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就是我们头儿突然说这边出了大案子,要我们赶紧过来取得第一手的消息,”夏铮这才摊了下手,表示自己的不知情,“我昨天才被录用,今天就当被派来当跟班了。”
“哼,现场这么多人,有人私下将消息透给了媒体也不奇怪,”上官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现在只有一家算不错了。”
“哈,倒也是,这种政商名流聚集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案子,各路媒体一定会像是闻到了蜜糖气味的苍蝇样都扑过来,再过一会儿大概就要更热闹了,”叶尧嘿嘿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那两个正满脸怒容的记者,“说不定明天就有报道出来,新闻自由被政治权力阻碍,寻求真相的年轻记者被不知名特工粗暴对待。”
“切,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上官俨毫不在意的哼了一声,边上夏铮却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虽然一向只是作为掩护,但好歹在媒体工作几年,他深知像这种耸人听闻的标题确实是很多中小媒体机构的最爱。
“不过说起来,倒是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特别是上官你,”夏铮仿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上官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一瞪眼差点就要习惯性的叫起来,幸好看到面前两人眼神里同时闪动的威胁光芒之时,他才立刻又压低了嗓门,却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神情“,难道这次的事情也是灵异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说,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灵体的气息,说不定就是件手段高超的密室杀人案而已,”上官俨摇了下头,脸上露出几分无聊的神色来,“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喂喂,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说清楚一点啊,”看着上官俨真的摆出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满心都是好奇的夏铮立刻一把将他拉住,想要问出整件事情的始末。
“你问他好了,”上官随手一指边上的叶尧,甩脱夏铮的手便继续向前走着,可就在娃娃脸的青年刚满脸堆笑的转脸看像叶尧的时候,这位少爷却已经笑着眨了下眼睛,手跟着往边上指了一下,“你是不是应该过去了,如果不想明天被炒鱿鱼的话。”
夏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才赫然发现一堆人已经从走廊那头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两人抬着的担架上的白布呈现出一具人体的轮廓,而这时候女记者和摄影师都已经再次燃烧起了他们的新闻热情,正拼命想要冲过身前两名警员的拦阻,上前采访,而夏铮也知道如果这时候再不过去帮忙而是在这闲扯的话,恐怕还在实习期的他明天真要被告上一状直接开除,于是他当下也顾不得追问叶尧,立刻急匆匆的就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由于现在这案子还处于保密阶段,暂时不能对社会公布细节,因此即便三名记者一直孜孜不倦的提问,所得到的回答也只有无可奉告四个字,只能尽量的透过身前警员之间的缝隙,用摄像机尽量的拍摄着那具盖着白布的担架,好歹也算是重要的第一手新闻图片。
至于叶尧,就那么靠在强壁上笑着看这群人吵吵闹闹的纠缠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直到柳夏鸣那熟悉的沉厚声音带着笑意在身边响起,“刚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人是谁啊?那个小记者我看着还特别眼熟,是泰格吧?”
“恩,眼神不错,是他,”看着已经脱下白大褂穿着一身便服的柳夏鸣,叶尧笑着耸了下肩,“前几天耗子不是搬咱们对面来了吗,那俩就是跟他同居的,不过还真是没想到,有一个竟然就是那死小鬼。”
“哈哈,那世界还真是小啊,”柳夏鸣也有些意外的笑了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以为本来只会在游戏中有接触的人,竟然成为了现实中的邻居。
“先不扯他了,你那边的状况怎么样?”叶尧随意的摆了下手,还是将话题扯回了自己关心的事情上面。
“死因很明显,被利刃割断头颅而当场死亡,现场的证据采集目前没发现有除了死者之外其他人的痕迹,但这种死亡方式又毫无疑问是谋杀,”说到这儿,柳夏鸣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当然详细的情形还要等回去仔细检验再说,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
“那那柄剑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说实话,比起那人的死因,叶尧更关心的无疑是那柄宝剑的状况,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完全没有直接与那东西接触过,让他心里头也有些遗憾。
“说起那柄剑,刚才听藏镜的秦副总说起,还真把我吓了一跳,”提到那柄剑,柳**医也露出难得的兴奋和好奇,“竟然是传说中宸帅的佩剑,怪不得你和叶叔叔都要过来,是真品吗?不过不管是不是,我们刚才提出要把这东西带回去当证物的时候,也真是费劲,一直跟他们保证会绝对安全,不会遗失也不会损坏,他们才勉强同意让我们带走。”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种东西谁也没见过真东西,都只能从文献史料上推断,”叶尧摇了摇头,脸上却显出一丝快意的笑容,“不过他们既然这么重视,你们一定要多把那东西扣留一段时间,最好是作为关键证物扣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还要在法庭呈上,急死这帮孙子得了。”
“小尧?”柳夏鸣有些好笑的看着叶尧赌气般的神情,本来还以为是刚才拍卖行里什么人招惹了这位大少爷,刚想开他两句玩笑,却惊讶的发现在面前青年灰色的瞳孔中那一闪而过的怒火,虽然平日里经常有玩笑般的脾气和粗口,但柳夏鸣清楚,若论控制情绪的能力,叶尧绝对是高手,像这样强自隐藏却也按捺不住的脾气,几乎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怎么了,这家拍卖行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而此刻柳夏鸣也自然地想到了秦昊那反常的行为,明显这家拍卖行有着什么前科,让这哥俩儿同时都对它有着深深的芥蒂。
“算了,这事儿以后找机会再说吧,”叶尧摇了摇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挥了挥手作出一副赶人的模样,“我还得去找老爹,我不保证他老人家会不会坐在那儿等我等到想杀人泄愤,你也赶紧回你们部里吧。”
虽然心里头还是有些疑惑,但叶尧显然暂时并不想说明,再想到叶柯远确实已经等了太长时间,柳夏鸣也只好点了点头,跟叶尧又交待了一声之后,便快步离开了,而叶大少自然也是跟着前往了拍卖室,将大致的状况跟叶柯远汇报了一番,只不过按照惯例用的还是那极其不耐烦的语气,大概全天下也只有这对父子能用这种古怪的方式进行交流,但偏偏还能保持相对的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