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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十一章 偷听

    作为天禽老人的独子,霍天青知道的江湖秘辛武林秘籍有很多。可作为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知道的秘密也有很多,例如,青衣第一楼的所在地。

    原著中的霍天青野心太大,一心想超越父亲的威名,再加上被上官飞燕所利用,最后落得个服毒而死的下场,尸体也在火中化为灰烬。

    而这一位霍天青,没有野心勃勃没有用错感情,他只是想完成父亲的遗命,当好天禽门的掌门人。至于什么霍休什么青衣楼,天禽门有着自己的一份独特的情报网,对此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前因后果却也了解了个清楚。

    所以,霍天青来到珠光宝气阁屈尊总管之位,完全是门内长老的提议。

    “天青啊。青衣楼这几年太过猖狂了,你最近比较闲,就去解决了它吧,门内有我们这些老头子呢。”大长老向霍天青宣布了这个噩耗,“啊对了,找不到漂亮的妻子就别回来啊!”

    霍天青在天禽门的威望很高,可是面对几位头发花白的长老们,他也只能无奈地妥协。

    于是,经过了层层的精心布局后的今天,霍天青才能坐在这里和陆小凤等人分享他前二十几年的平淡人生。

    “这么快就理出线索来了,真是顺利的不可思议。”陆小凤笑了两声,拍了拍霍天青的肩膀,“来来,咱们先喝坛酒!”

    “先不要急。”花满楼按下蠢蠢欲动的陆小凤,“青衣楼上诸多机关,你了解多少?”

    “没事没事,有朱停在。”陆小凤不以为意地挥手,“朱停来后这件事就方便多了。虽然霍休的功夫奇高,但我们这儿有西门吹雪,有霍天青,大不了一起上,群殴绝对赢。”

    陆小凤才不会说,事情解决了,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和峨眉四秀分道扬镳了。石秀雪小姑娘虽然个性活泼可爱,但是,整天缠着他兄弟不放就不要怪他稍微偏心一点了。

    “一起上?”霍天青迟疑,“不太好吧?虽然我没意见,但是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陆小凤你怎么这么说?”孙秀青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西门吹雪才不会采用群殴这么没水准的战术呢。你说是不西门庄主?”

    这下,西门吹雪连点反应都欠奉了。

    江清渺表示,他对孙秀青刚刚改观,虽然只是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好感,毕竟穿越女不做苏妹子也不容易,但是……孙姑娘你说话不要这么不中听好不好!一下子得罪三个人……

    由于西门吹雪的不予理会,孙秀青也开始尴尬。她这十几年来一直凭着出众的才貌成为同龄人众星拱月的焦点,像这么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她真觉得招架不住了。

    “咳咳,”陆小凤明智地转移话题,“说到青衣楼的机关,天青兄弟你了解多少?”

    霍天青摇头,带着几分遗憾的口气:“可惜,我从来没有进去过。”

    “那要怎么办呢?”陆小凤伤脑筋,“我还是觉得,青衣楼是个突破点。”

    “对啊,怎么办呢……”司空摘星半真半假地叹息,“我怎么觉得你还是不慌不忙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陆小凤拍开一坛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喝酒吧。”

    花满楼浅笑着摇头:“着急的是你,不着急的也是你。”

    西门吹雪极少饮酒,陆小凤现在正喝的烈酒则是从来不沾。因此,现在,西门吹雪正在宁静的院子里,看风景。

    不喜烈酒的不止他一人,江清渺和花满楼都不喜欢。只是,花满楼再不喜欢,都会陪在陆小凤身边。而江清渺,目前正在他身旁,倚着树干闭目养神。

    “在看什么?”江清渺懒懒地问道。春日午后的阳光带了暖意,让刚用完午膳的江清渺有些昏昏欲睡。

    “风景。”对于西门吹雪来说,这实在是个很无聊的问题。而他一向惜字如金。

    “风景闭着眼也可以看到。”江清渺正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靠着树干睡一觉。

    “至少我不会以看风景的名义睡觉。”

    江清渺淡笑:“西门庄主可曾考虑过风与景的区别?”

    “我看景。”西门吹雪依旧言简意赅。

    “我比较喜欢吹风。”额边的碎发拂过江清渺的面颊,“置身于风中,同风一起流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也是他练武时追求的境界。

    西门吹雪淡淡瞥了江清渺一眼:“怪不得你轻功比易容要好很多。”

    “不要再提易容了……”江清渺哀叹,“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西门吹雪没说话,冷冽的目光却柔和了下来。

    “有人来了。”半晌,江清渺叹息道。大好的春光啊,想小憩一会儿都有人打扰,“西门庄主,要不我们躲起来吧?”

    西门吹雪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了江清渺身上,这次却没有立刻移开。他从未见过性格如此难以捉摸的人。江清渺的脾气是很好的,却不属于花满楼那种温润如玉的君子气质,而是对好多事情都不重视。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随心所欲。

    江清渺被西门吹雪的目光看得发毛:“喂,你别这么看我啊。你不走我先走了啊。”

    喂?这是他的新名字?西门吹雪只觉有些好笑,身形一闪就到了身后不太浓密的树丛中。

    江清渺默然,西门吹雪这偷听的方法高明啊。虽然有树枝做掩映,西门吹雪的白衣还是容易分辨。但是凭借西门吹雪高绝的内功,没有多少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这样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被认为在偷听,而是怀疑自己的眼神有问题……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清渺当机立断跳上最高的一棵大树,然后……就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两人。

    拆cp了……江清渺看着花满楼和石秀雪越走越近,在心里默默道。

    花满楼一直没出声,安静地陪着石秀雪走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作为一个君子,他也不能拒绝石秀雪提出的陪她走走的要求。

    虽然……临走时陆小凤周身哀怨的气氛让他的心跳慢了一分。

    虽然他和陆小凤自幼一同长大,对于彼此的习性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但他这次真的猜不出陆小凤究竟想的什么。

    “花满楼,我……找陆小凤谈过。”石秀雪的话打断了花满楼的思路。

    “谈了什么?”花满保持面上的淡定,问道。

    “谈了关于你的事。”石秀雪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本来以为,陆小凤虽然不会帮我,但也没办法阻止我的。”

    石秀雪一直低着头,花满楼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石秀雪心里的难过。

    石秀雪低低的声音带了几分伤感:“你知道么?虽然我和三位师姐并称峨眉四秀,但是我武功最低,又最会捣乱,一直是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宠着我。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才养成了我有些自负的性格吧。”

    花满楼只能做一个聆听者。石秀雪其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奈何他就是没有动心。

    “我本来以为,只要我再勇敢一点,再主动一点,就能多靠近你一些。但是,”石秀雪突然抬起了头,凝视着花满楼没有光彩的黑眸,“陆小凤却告诉我,不属于我的,怎么争取都得不到。”

    花满楼神情一僵。

    石秀雪笑了,并不是强颜欢笑,而是那种看开后舒畅的笑容:“花满楼,我真的很羡慕你有陆小凤这么一个朋友。我自幼在峨眉派中长大,师兄师姐们都是我的亲人,可是我却从未有一个朋友。这次能认识你们,我真的很开心。”

    花满楼在心里松了口气。能以这种方式解决再好不过了:“能和石姑娘成为朋友,花满楼也很荣幸。”

    石秀雪满意地点头:“好了,现在我们的事情解决了。那……我能从朋友的角度问一个问题么?”

    花满楼有种不详的预感。最近他经常有这种预感,而且总是反映在现实中。但他只能温和地笑笑:“当然可以。”

    在树上偷听的江清渺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不太厚道,刚找好路想偷偷溜走的同时听到了石秀雪接下来的话语,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掉下来。

    石秀雪压低声音道:“花满楼,从你个人的角度来看,秀青师姐还有没有机会?”

    花满楼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发现他也得不出答案。这不是孙秀青的问题,也不是江清渺的问题:“我觉得,问一下西门庄主才能得出最正确的答案。”

    虽然说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但是,花满楼很难想象,西门吹雪那个以剑为命的大冰山会特别地关注某人。

    “哦。”石秀雪失望地叹气,“我明白了。”看来她二师姐真的不占多少优势啊……

    “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勉强的。”花满楼安慰石秀雪,“看孙姑娘的表现,心里定然是有底的。”

    “我知道。”石秀雪点头,突然说出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虽然我还是对断袖有些接受不能,但是如果是你们这两对……我还是会试着接受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