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决定蜜月旅行的地点时,云雀恭弥把决定全交给了浅井阡陌。
“奥特曼诞生地。”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彼时云雀正坐在巨大的客厅喝茶,只不过凉凉地扫了一眼,鄙视立刻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了浅井阡陌身上。
头发已经及肩的浅井阡陌嘴角一抽,想到奥特曼的诞生地真没什么可去的,该去的地方这些年她早就走过一遍了,于是面不改色地望着草壁哲矢拿来的世界地图,半晌,毫无创意地开口。
“苹果诞生地。”
端着茶的手顿了顿,云雀恭弥安静地放下茶杯,看了某人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当天下午,他们乘着飞机到了大洋彼岸,那个有着世界上最美的海的地方。
希腊。
事实上云雀恭弥很讨厌出门,他甚至连去意大利处理公务都不愿意,如果不是因为所有人都说结婚以后要去度蜜月,他倒希望永远呆在并盛。
因此即便旁边坐着一个浅井阡陌,哦不,现在应该叫云雀阡陌,他的心情依然好不到哪儿去,不过至少不会烦躁。就连某个人在飞机上玩累了以后靠着他睡了7个小时,心情都没有坏到哪儿去。
只是下飞机的时候,肩膀有些酸。
雅典城里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因此当阡陌得知雅典不是主站的时候,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终于小小亮堂了一下。
这让草壁哲矢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云雀恭弥,却发现恭先生永远都是那副模样。
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打得哈欠多,草壁觉得自己跟来就是个错……
调整时差用了一整天,云雀和阡陌沾床就睡,一睡就一整天,等浅井阡陌醒过来的时候,总统套房里的那张大床上云雀恭弥早就不见了。洗漱完毕吃完早餐,草壁哲矢送他们上了船。阡陌有些惊讶的看到草壁微笑着朝他们挥手,歪头,却听到云雀在一旁淡然说道,“他不去。”
某人哦了一声,到船里探险去了。
伊兹拉岛是爱琴海中的一个极富盛名的岛屿,这里的海是世界上透明度最高的海,白墙红瓦的房子隐在岛中,给人一种极为温馨的感觉,就连空气都带上了一丝宁静。云雀和阡陌下了船,一路步行朝别墅群走,这是一个杜绝一切机动车辆的地方,所有人不是步行就是用毛驴来作为运输工具。
浅井阡陌一上岛,眼睛就盯在了那些骑毛驴的人身上。云雀恭弥抽了好半天嘴角,这才满足了某人的愿望,只是当赶驴人询问到他时,委员长大人回以了极为凛冽的目光,登时让善良的赶驴人出了一头冷汗。
走到别墅群的路并不短,他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间甚至直接找了个小店,品尝了一下当地的菜色。因为赶毛驴赶的非常欢快,浅井阡陌从头到尾的眼睛都亮晶晶,虽然依旧没多少表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玩得很尽兴。
云雀恭弥秉承着‘眼不见为净’,一直安静地选择步行,浅井阡陌偶尔会在路边的小摊贩前停下,把玩一下好看的工艺品,这个时候他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付账,反正东西又不用他提,全部放在毛驴身上。
上岛的第一天就在一路的骑毛驴和散步中度过,当他们来到别墅门前时,晚霞已经烧了半边天。浅井阡陌从毛驴背上跳下来,对引路人说了几句现学的感谢语,别墅里有人出来安排他们一路买下来的东西,至于行李,早在他们到达之前便已经送到了。
说到别墅,还有一段小争执。
在这个伊兹拉岛上,浅井家有一栋别墅,云雀也有一栋别墅,只不过浅井家的仆人多,云雀家的仆人少,浅井阡陌觉得她就应该住在自己家的别墅里,可云雀却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定了自己家的。
这让浅井阡陌郁闷不已,心里难得地吼了两句‘霸权’。
别墅很大很空旷,很符合云雀恭弥‘讨厌群聚否则咬杀’的性格,鉴于两人都吃过饭的缘故,厨师只做了一些别致的小点心,管家泡了最新的茶,送到楼上以后便退了下来。
等浅井阡陌洗完澡,裹上睡袍出来,云雀正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报纸,一身深蓝色的睡衣随意地穿在身上,腰间随意地扎着衣带,额前的黑色发梢还时不时地滴下水珠,沿着锁骨一路滑过胸膛,最后没入睡衣之中。
听到声响,云雀抬头,顿了顿,他拍了拍身边柔软的羽被,“过来。”
浅井阡陌爬上床在云雀身边坐定,搭在头上的毛巾被她胡乱地擦了两下扔到了一边,随即好奇地看向了云雀手里的报纸。
不是希腊语,浅井阡陌认识。
“……景吾要结婚啊,”她怔了怔,回过头看云雀,“你对这个有兴趣?”
云雀扫了她一眼,把报纸放过了一边。
“恭弥,虽然景吾是我朋友,但是你当着我的面这样,我很有压力。”某人非常严肃,“而且据我所知景吾性取向很正常,比阿武都正常。”
云雀沉默。
几秒后,他忽然靠近浅井阡陌,“你是说我性取向不正常?”
阡陌:“……我只是代替你悬崖勒马。”
云雀继续沉默。
他把目光从阡陌的脸上移开,下移,定在了她睡衣的领口间,随即极为淡然地说了句,“这么说来的话,的确有点问题。”
浅井阡陌:“……”
她觉得自己刚才把枪忘在洗手间真是个宇宙级的大错误。
“你嘲笑我……”某女子阴郁,“你胸还没我大,有什么资格说我。”
……
云雀恭弥忽然就觉得自己内心高筑了这么多年坚固的防火墙有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这是他和自己老婆结婚后第三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前两次一次她在打点滴,一次她在倒时差。
突兀地,云雀开口了,“假期三个月,在这里呆一个星期。”
浅井阡陌点头,“我很喜欢这里。”
“医生说还要吃药吗?”
浅井阡陌摇头,“不用了,他说以后不要暴饮暴食就可以了。”
“时差倒过来了吗?”
浅井阡陌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看完面完全黑下来的天,点头,“有点困。”
云雀恭弥看着她,不再说话了。
浅井阡陌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戒备地眯起了眼睛,“你想劫色?”
“……”
云雀觉得自己的防火墙倒了。很彻底。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很好,委员长大人觉得他的耐性到头了。
[接下来关灯,压倒,某人试图反抗但无果,被吃,第二天下不来床。
今夜月正圆,初秋夜长。
完。]
………………
…………
……
我错了。
我们继续。
……
……
床很软,浅井阡陌倒下的时候感觉身体深深地嵌入了柔软的被褥之中,很清新的味道,如果是平常她一定会抱住被子半天不撒手,然后狠狠地闻两下。可是现在她却把这些东西统统忘到了苹果星球,因为眼前的男人,正夺取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云雀恭弥手撑在一旁,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人,她精致的脸庞,尖尖的鼻子,薄唇,圆润完美的下颚弧线,还有那双漆黑的、在灯光照射下亮得有些摄人心魄的眼睛。
他微微勾了勾唇,看得出来某人在紧张。
浅井阡陌被他看得头皮一阵紧,心脏不听话地扑通扑通狂跳,然而不服输的性子却又逼迫着她看回去,因此当云雀恭弥微凉的手忽然钻进了她的衣领,以手背贴在她胸口时,浅井阡陌差点跳起来。
“心跳很快。”他似是在开玩笑,漫不经心地说着。
浅井阡陌有些破罐破摔,她牙齿磨得咯吱响,随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手贴在了云雀的胸前,却在皮肤相触的一刹那忽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半晌,浅井阡陌小心翼翼地开口,“恭弥……你发烧了吗?”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
他身体是很热,可手背很凉啊……
等一下,他手放得不是地方吧?
“喂,你的手……唔……”话没说完,唇便已被封。
云雀的手的确有些凉,他先是抚着身下人的头发,修长微凉的手指绕过发丝中间,托起阡陌的头,使得两人的吻又加深了一些。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浅井阡陌还是从这次肆意而狂暴的吻中感觉出了某些不一样。
像是染上了某种情.欲的颜色。
浅井阡陌有些发懵,她下意识地抬手还住了云雀的脖颈,在感触到他滚烫皮肤的同时,因为身体的动作变了,导致原本放在她胸前的那只手位置也跟着移了几分。
然而云雀却不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手腕顺势一翻,覆盖在了那一片柔软之上。
浅井阡陌身体忽然一僵,注意力却再次被狂风暴雨般的吻所打乱分散,只剩下最后一点清醒的她无声地在脑子里喊了一句,x的,你动作太熟练了!
也不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作为一个身心皆在很多年前就不再幼稚的人来说她知道的也不少,可说到来真的……人的第一次总会伴随着紧张无措。
浅井阡陌身上的睡衣前襟早已大开半褪,松垮地压在身下,露出圆润的肩,而云雀恭弥的衣服也变得凌乱不堪。长得仿若没有终结的吻终于停止,云雀半撑起身,望着灯光下浅井阡陌那饱满而又鲜红的唇,看到她脸颊上飞起的红晕,脸上没有表情,一双眼睛却深沉如无底的漩涡,看得浅井阡陌再次恍了神。
他顺了顺阡陌凌乱的发,拇指轻轻地自她那微肿的唇上滑过,随即再次吻上去,一点点上移,最后噙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湿热的气息喷吐在浅井阡陌耳朵上,她不可抑制地浑身泛起了强烈的酥麻感,嗓子深处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哼,这声轻哼传进云雀耳朵里,像某种催化剂,他把浅井阡陌的手从自己脖颈上拉下来,带向了他的腰间,在那里,睡衣的腰带只剩最后一点坚持。
“阡陌……”云雀的声音自浅井阡陌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几分低沉。
浅井阡陌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可她还是忍不住更加紧张起来,连带着呼吸声都变得更重,她不知怎么应声,因此只是‘嗯’了一下。
就像是什么事情得到了许可。
浅井阡陌攀上了他的肩,她发现自己的皮肤也变得热起来,忽然睡衣下摆一凉,她惊地弓起身,脊背绷得紧紧的。
云雀无言,一手抚着她的背,吻着她的唇,动作依旧强势,但却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温柔。他低声开口,一手解开了浅井阡陌的衣带,手顺势下移。
“阡陌,放松。”
柔柔泛着暖的灯光犹如一个无形的网,包裹着他们的同时,也为这急速升温的躁动空气中添上了一笔极尽的温柔。
浅井阡陌想起了多年前他们的初遇,想到那个站在樱花树下的少年。
不知不觉,环抱的手臂更紧了些。
[完]
第二天,浅井阡陌在床上睡了一整天,就连洗澡都是英俊的黑发青年抱过去的。
第三天,她继续休息。
第四天,她提出了抗议,想出去玩,对方表示没意见,结果出去了一趟,没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据说是因为累。
第五天.……
第六天,……
别墅的管家发现,最近,一向脾气不好又冷冰冰的恭先生,心情非常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