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让你到了就直接进去。”林秘书刚说完就睇来了自求多福的眼神一枚。
见状irene吐了吐舌头,故作一脸无奈的双肩一耸后走到了杨贤硕的办公室门前,伸手轻敲了两声,扬声就道:“社长,我是irene。”等了几秒直到隐约听到里面的应声时,irene这才打开了门。
屋内,杨贤硕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快速阅览着什么,手上的笔时不时在上面添上几笔。irene的来到并没有让他抬起头来,哪怕是听到了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的声音。直到把手上这还有四五页的资料看完后,杨贤硕才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了句:“终于知道回来了啊。”
走进办公室后一直没有出声,垂首站在办公桌的不远处的irene听到这话抬头就对正眉头紧皱盯着她的杨贤硕傻傻一笑,“社长收到伴手礼了吗?希望您能喜欢。”
现在才知道装乖巧,是不是太晚了!一看irene脸上那许久未见的傻笑,杨贤硕就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开始欢快了起来。他手下那么多艺人,当初也就big bang曾经想过要出逃,那还是他们在公司几年以后。这个irene呢?才来一年多,就敢跑给他看!越想越气的杨贤硕把还拿在手里的资料“啪”地一声摔在了桌上,可嘴上还没来得及骂,就见irene慌忙低头认错。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社长!我再也不敢了!”边说着,irene还夸张吸了吸鼻子。
她会知道错?杨贤硕分明觉得自己会信她才有鬼呢。伸手揉了揉因为看文件太久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听着这艺人从抑扬顿挫的连连道歉到后来见他没有反应竟渐渐变成带哭音的嗫嚅不断。感觉自己太阳穴似乎更涨了,杨贤硕终于听不下去的低声道:“够了。”
irene闻言立刻就闭上了嘴,可垂首的她久久不见杨贤硕接下的指示,双眸忍不住怯怯的向上偷瞄,却刚好和不知何时已经靠在转椅背的杨贤硕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对了个正着。只见他双臂支在了把手上,双手在身前十指相扣,唯有两根大拇指虚虚转着圈。
因为偷看被发现的irene只有尴尬的对着他傻笑,可杨贤硕像是没发现一样,继续用这幅高深莫测的神情细细打量着眼前这艺人。irene脸上僵硬而尴尬的笑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渐渐地放下了,只剩下那双黑眸无辜却不带任何波澜的静静回视着他。连一丝丝的畏惧都不曾在这女孩眼中出现,虽然不知这是因为她在美国长大而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还是因为经历过了太多才能时刻保持清明,但这两种可能性同样让杨贤硕并不满意。他不希望手下的艺人害怕他,可最基本的敬畏还是要有的。“怎么不演下去了?”被愚弄的感觉让杨贤硕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冷。
irene闻言一脸委屈地嘟着嘴,“我只是害怕被骂啊,社长。虽然平时也没少被训,但是……”
“你出逃这事能骂的我都对那四个臭小子骂过了。”这能怪他火大吗?当时他们四个人啊,就在irene隔壁的宿舍待着,还愣是半点儿声响都没听到就让这丫头给跑了!
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这次特地给那四个哥哥买的抚慰品和伴手礼可以消一消受那么一场无妄之灾的火气,irene嘴里嘀咕着:“其实也不能怪哥他们啊,他们又,又没有……”
“他们又没有和经纪人发生冲突,然后一走了之?”杨贤硕的接话让irene立刻消了音,见这艺人无奈地抿了抿嘴,他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之前听徐美贞对她说的话:“先管好你自己吧,irene。”
知道到底她是躲不过去了,irene终于乖乖低着头,认命听训了。
“你把我这儿当什么了?不高兴就出逃?你告诉我,你敢在s|m来这出?”比起狂风暴雨般的怒吼,杨贤硕的声音平静就像是在问明天的天气,反而更让人心底隐隐发颤,“irene,这一年多来你为公司做了什么,我都记着呢,一点儿没忘。但是,你也得好好记住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
对这格外刺耳的话并没有irene那一脸的无辜有半点儿变化,只是在最后轻声应道:“是。”
irene的这份乖巧看在杨贤硕的眼中都显得诡异。可如今这事已经发生,不论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再加上不久后的family concert足够让整个公司手忙脚乱一阵,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消耗在这件事上了。“去那儿站着。” 颦眉的杨贤硕用眼神示意irene后再次看向桌上的文件。
irene驾轻就熟地走到上次因为fan meeting的事而被罚站的地方,安静地站在那儿不动。这间显得有些空旷办公室在杨贤硕再次埋头工作后陷入了寂静,只有时不时翻开纸张的声音。
这件事的到此为止并没有出乎irene的意料,即使杨贤硕被那么一双沉默但带有严厉与浅浅的不满的黑眸死死盯着,她还是知道对方没法拿她怎么样。不论社长有多火大她出逃,可这件事的起因再怎么讲也都不能完全怪在她的头上。更别提就像他自己说的,这一年多来她因2ne1和big bang做了太多。哪怕杨贤硕这次再怎么恼火再怎么觉得她轻视yg,在公司内部,在饭团之间,甚至是娱乐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她可以在日本地震后,余震不断并有强烈辐射的情况下替2ne1出道。也可以为了big bang暂时阻止媒体爆出权志龙化验结果而和lynn针锋相对,哪怕到最后赌上了她自己作为艺人的未来。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忍受徐美贞那接连完全可以视为挑衅的行为,而杨贤硕他自然明白。
徐美贞和她始终不对付。从一开始这经纪人就视她如提线玩偶,嘴里被要求念着早已写好的台词,而一举一动更要像这经纪人所设计的一样。这种紧紧压在身上的框架让有些喘不过气的她很难不想起当初在lie的日子,在s|m的过往。她也不是没有暗示过,不论是为了亲故的面子,还是因为她也不想摊上在新东家这儿惹麻烦的名声。可对方始终高扬的头从没想过要低下来,静静听一次她的想法。既然如此,她也只有撕破徐美贞那看她如死物一样的目光,不是吗?
如今她出逃这件事再追究下去,不论怎么说都将是徐美贞的失职甚至杨贤硕监管不严的责任。比起一直以为她的阴郁源于叛逆的亲故,恐怕始终在旁静静观察着她的杨贤硕看得更为清晰才对。她当然知道这社长是想用徐美贞试探她的底线,尝试着看透她这个人,更在无声地做出叫她不要在公司太放肆的警告。可徐美贞并没有像杨贤硕所期望的那样,成为她与yg的磨合石。
一再的被冒犯在她沉默下所掩盖,杨贤硕是看到了的,可yg这一年状况频出,他根本无暇去管这还在控制范围之内的矛盾。但随着她一次次伸出援手,不仅让徐美贞失去原本所希望的掌控,更让杨贤硕他自己丢了在冲突发生时偏向于徐美贞的权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将那还没反应过来的经纪人推向边缘,从无力扭转的困境直到现在的绝境。
已经不记得自己数了几遍这间办公室的地砖,倍感无聊的irene无力地撇了撇嘴。说什么至少要等三个小时,这不仅仅是亲故所以为的下马威,还是这社长知道她近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时长后想要耗尽她最后一点儿精力。因为这次的主题根本就不是什么出逃,而是她的经纪人。很显然她之前的不配合惹恼了这肚量似乎有点儿小的社长,索性就直接把她扔在这儿站着干耗时间。
暗自又将身体的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irene努力压抑住已经到了自己嘴边的哈欠。不知站了多久的她分明感觉双腿已经开始有些渐渐失去直觉。不过,今天坐在了那么久的飞机又坐车回宿舍公司,多站站也好吧。如今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的irene再次暗暗将视线转移到她所能看到最靠左上角的地砖上,又一次随着视线慢慢向下移动,脑子里数着一,二,三……
斜眼瞧了瞧腕表上的时间的杨贤硕并不知道不远处所站的irene心中所想,他只知道自己对这女艺人的无奈与些许的欣赏。从一接手这艺人开始,他就想过irene的傲气,想过她的防备,甚至想过她的难搞,却独独没想到她的硬气。才经过一次长途飞行后,近四个小时她就这么一动不动静静地站着,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消耗,更是精神上的。可她没有开口抱怨求饶过一声。恐怕就是因为这份硬气,才使得这艺人身上原本应该早在第一次出道时就被打磨光的菱角还能到现在时不时的折磨着他衰弱的神经。可这显得有些危险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扔到了脑海。
本想着处理完这最后一份文件的杨贤硕忽然看不太进去了,索性就随手合上了文件夹。在心底默默一叹的他半眯着眼睛,略显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过来吧。”
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这一遍还没数完的地砖数,irene轻轻一应,可上次的经验告诉她直接迈步根本就想也别想。实在觉得有些丢人的她只好垂首用早就发麻的脚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前蹭。
知道她现在的状态的杨贤硕也没开口催促,无言地等着这艺人蹭到办公桌前,“坐下吧。”
一听这话,irene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脸上带着为难的神情,“社长,我,我还是站着吧。”站了那么久,这说是一坐可一会儿怎么站得起来啊?
杨贤硕闻言也没再强求,只是用黑眸扫了irene一眼,然后直切主题:“经纪人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似乎问得太过简单了些,irene毫不犹豫的脱口就道:“我会听从公司的安排。”
这样的答案虽是意料之中,可杨贤硕并没有觉得满意。别人说一套做一套也就罢了,这艺人可是半点儿不说然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到底怎么看徐美贞的?”
她,可以拒绝回答吗?irene的踌躇随着时间的流逝使得杨贤硕微微皱起的浓眉,无声催促着她。这种不论什么样的答案都是错的问题让irene觉得十分胃疼,也或许是今天饿得有点儿太久了。掂量了又掂量,见实在躲不过去后irene这次小心翼翼地开口,“美贞姐她,其实,我觉得啊……”即使杨贤硕脸上已经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可irene还在挑选着自己少数可讲的,“姐她可以是非常好的经纪人,甚至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如果,如果她所下的决定并,并没有在基于一些,一些约束她的情况下。”这话irene说得没有一点儿掺假,当初fan meeting上徐美贞的迅速反应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有一个经纪人最需要的意识,可不论是家庭还是在后来畏惧于irene不再需要一个驻韩国的经纪人还是彻底成为幕后这些种种对她不利的情况发生,让她失去了从容与冷静。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气恼的同时irene还是不禁一赞她居然能找来那么多行程恶心自己。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的答案依旧没有让杨贤硕满意,他浓眉一挑,“那让徐美贞继续做你的经纪人,你也没关系?”本以为会听到拒绝,可irene干脆地点头同意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然了。”杨贤硕掩饰不住的意外让irene歪头抿嘴一笑,这个结果早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如果这一次杨贤硕真的给她换了经纪人,无论是谁,一定会听说她曾因和经纪人意见不合索性出逃的事。到那时,新经纪人恐怕一遇到事的第一反应不是顺从她的要求,就是想着反正自己不是第一个和她意见不合的人而破罐破摔,那yg这间经纪公司就真的失去了对她的控制。而irene自己也绝对不想身上有这么一个难相处的印记在,她可还要在歌谣界娱乐圈混呢!如此一来,知根知底的徐美贞反而成为两人可以达成共识的最好人选。
又让这个丫头看透了。但至少不用再费力气说服她,不是吗?即使irene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延续,可杨贤硕还是忍不住试探,“你和以前lie的经纪人没联系了?她不是已经脱离s|m了吗?”
“孝贤姐?”虽然有些意外杨贤硕会在这时提起她曾经的经纪人,但irene还是乖乖回答,“之前刚出道没多久见过她一次,可后面就没再见过。”而现在暂且不提李孝贤愿不愿意回到娱乐圈,irene可不想带个自己的人而惹出杨贤硕的顾忌还有lynn和ethel的合攻。
那双黑眸依旧平静的如古井一般,没兴趣再看下去的杨贤硕索性大手一挥,“你先回去吧。”
她终于能走了!irene在心底小小的欢呼一声后迈出已经恢复不少的腿,可还是多少有些踉跄走到办公室门前。伸手拿起被她放在门边的背包,irene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首看向再一次和文件奋斗的杨贤硕,“社长啊。”在听到对方没多大兴趣的一应后,irene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在s|m做练习生的第一天,他们就教过我,作为练习生和或许能成为的艺人到底算是个什么。可如果真像社长说得那样,我如果记得自己是干什么的,那今年日本歌谣大赏的新人奖就该是我啊。啊,说不定还有mama的最佳女歌手呢。呵,那我先告辞了,社长。”
在身后关上社长办公室的门的irene没有管在门合上之后,杨贤硕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缓缓抬起头来,又是用什么样的眼神注视着她刚刚在门前所站的位置。此时的irene那因傻笑而弯起的眸子正凝视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徐美贞。林秘书不知道是因什么事儿不在,irene抿了抿嘴角,迈步走到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的徐美贞面前站定,“姐。”
irene脸上一如以往的傻笑让徐美贞心里没底,可不论是irene今天回来再一次单独和社长见面,还是family concert的会议中irene那份资料根本就没有交到她手上,这一切都告诉了她最终的答案吧。徐美贞看着irene的那张笑脸缓缓站起,“嗯,你回来了。”
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无奈和难堪让irene在一时愣怔之后瞬时明白了过来。见状,她无声一笑后便向徐美贞伸出了右手,手心向上,“我宿舍的钥匙呢?”她毫不客气的问话让对方一愣后连忙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包,从里面随手一摸便拿出一把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钥匙放在了她的手上。那微凉的金属触感并没有让irene收回手去,反而继续又问:“录音室的呢?”
每次都是一样!她所有的情绪就像是irene的玩具一样,总是用那副无辜的傻笑来逗弄着她所剩无几的自尊!居然就这么毫无反击能力地栽在了一个后辈手里,心有不甘的徐美贞暗自狠狠一咬牙,把手包里所放的另一把钥匙直接扔进了irene的手上。
根本没把徐美贞的火气看在眼里的irene慢条斯理的把两把钥匙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之后,才再次开口:“我记得是去年family concert前不久,姐你成为我的经纪人的,这都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这番在徐美贞眼中更像是讽刺的感叹让她忍不住想要开口反击,可irene却抢先继续:“不过,说是有这么久了,可姐和我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对方。姐,我始终是一个相信沟通的人,所以希望我们以后能够都在这方面有所改进吧。”
闻言,徐美贞原本已经到达极限的愤愤一时因为惊讶而消失了个干净,“你,你什么意思?”
irene见状不由得轻笑两声,在这再次上任的经纪人没有因她的举动而不满之前伸出了右手,嘴角带笑地轻声道:“irene kim, nicemeet you.”
其实那天就vip和福尔摩斯的危机公关会议之后,irene和杨贤硕提前订好的那通电话就是为了经纪人这事,可谁成想中间权志龙突然插了一杆子,直接把她的手机拿走了,如今这事终于有个了解决。
family concert的宣传照还要再等几天才开始拍摄,而irene又刚回来不久,杨贤硕索性就放她这几天假休整休整。irene自然乐于好好享受一下这份很快就要消失的悠闲,所以那天结束后,重回宿舍的她在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卧室后直接卧倒在床上。近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在再加上在杨贤硕的办公室被一通折腾,累得不行的irene一闭上眼竟就这样睡了两天,第三天清晨才从床上爬起。在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拿出抹布,开始整理卧室以外的地方。好在她东西不多,平时又还算干净,这一个人住不算小的宿舍用了她大半个上午就收拾整齐了。而这时,她又把视线放在了拿来之后就没有打开过的行李箱上。
脚尖轻轻一提行李箱侧面的底部,irene利落的把箱子放倒,然后伸手就拉开了拉链。里面东西并不多,不过是一些日用品,几本大学教材和衣物,还有就是两大包巧克力了。当初是想把这些伴手礼全都让亲故运回来的,可没想到巧克力买的太多,实在塞不进箱子,她也只好自己拉回来了。虽说她平时对零食却是分外感兴趣,但是这么多她吃完得成什么模样啊!如此想来,irene连忙把这两大包巧克力一抱,风风火火的就往宿舍外跑。一出宿舍门,她便直接走到隔壁间用空出的左手敲了敲门。
没让irene等上太久,她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只有穿着拖鞋才能发出的拖拖拉拉的跑步声。是不是来之前该说一声呢?这样的想法才从脑海中一闪而过,big bang的宿舍门就被打开了,而开门的正是刚从日本赶回来的太阳。
自从在飞机场听忙内说这丫头要回来了,他就没少给竹马发短信询问她的情况。可一直以来的回答就是她在宿舍里睡觉,可怎么会睡这么久呢?这些担忧发给竹马就如石沉大海,实在难以放心的他只能干等着回韩国,直到今天终于回来了。一下飞机他便匆忙赶回公司,做完简单的报告后却听竹马说这丫头好像还在睡,他便连忙又回宿舍。左等右等都听不到她宿舍有什么动静,这才刚打定主意再过一个小时他就去敲门,irene居然自己过来了。
这张带着惊讶与疑惑的小脸果然又瘦了,此时正瞪圆了一双无辜的黑眸静静地回视着他。许久未见却让他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太阳分明感觉心里一软,只是这么看着她就倍感满足的心情使得他下意识地伸手就握住了irene空出的左手手腕,“你,你回来了。”
“啊…… ”irene闻声呆呆一应,然后就见那似乎许久没看过的笑眼在她面前毫无掩饰的绽放。这时,她突然明白了。
那双她曾自责因自己而清澈不在的笑眼自始至终所带的迷雾在irene恍然时变得如此清晰,怎么会错过?他的眼中明明只倒映着她愣住的脸,明明只写着她的名字。
“我,我…… ”如此浓烈的感情让irene一时无法回视,满脑子想的都是逃,“我多带来了些巧克力,哥你们分分吧,我把剩下的给minzy她们拿去!“说完,irene把其中一袋巧克力一把塞进太阳的怀里,然后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匆匆抱着剩下的另一袋巧克力转身就小跑着到她宿舍门斜对面的楼梯间里。
“呼!呼呼!”在确定楼梯间的门关好后,irene只觉得腿上一软,直接靠在了墙壁上。
为什么被他松开的左手手腕此时感到如此的冰凉,怀念着刚刚熟悉而好似直接流淌到心底的温度?为什么那么温柔的嗓音却让她感到分外的委屈,眼中不受控制的一热?为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他声音中的落寞,就想不顾一切的回来?为什么明明一个人在外却无法享受来之不易的自由,好似身边缺了什么的感觉让她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为什么这次会反应这么大?胜利几天前的追问在最后闪过脑海,记忆中他的目光像是能看到她的心底,清晰到让她想自欺欺人都无法做到。明明亲故都给予过如此明显的暗示,明明答案其实那么的简单,她却一直一直视而不见。
“嘭!”怀里的巧克力因为双臂无力的垂下而掉落在地,靠站在墙壁边的的irene慢慢,慢慢下滑,直到最后摔坐在冰凉的地上。她想要,想要否认脑海里的答案,可每每这样想来心里便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刺痛和终于脱离了眼眶,瞬时划过脸颊的泪水。
irene不由得紧紧闭上双眸,可脸上的痛苦那么显而易见。“妈的…… ”她轻声低喃,紧咬住牙根不想让任何呜咽声流出。可这似乎需要耗尽她全部的力气,甚至施力到身体都跟着发颤也无法做到。最终,她只有双手抱膝,将脸死死埋在其中,“妈的,妈的!”带有哭声的咒骂随着她紧咬住牙而慢慢消失,在楼梯间回放的仅剩下那似有似无的抽泣,其中暗含的痛苦像是丢掉了她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