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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知恩姐姐记得来找我玩哦!”面对俊宇期盼的小脸,irene只是微笑着向他挥手道别。已经厌倦了娱乐圈的李孝贤绝对不可能给她再一次遇到的机会,更别说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儿子了。既然不能实现,那从一开始就不该许下诺言,何必让那孩子抱有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期望呢。

    被留在原地的irene与太阳之间只剩下一片压抑的沉默,irene垂首看着那只被太阳所牵的小狗,“这就是永裴哥的boss?好可爱哦!能摸摸吗?”邻居那么久了,她还至今没有见过boss呢。

    永裴哥的boss?那是什么称呼啊!太阳暗自无语,但还是应了一声。

    蹲在boss面前的irene用手指轻戳了戳那对高挺着的耳朵,“你好,boss君,我是艾琳哦!”

    俯视蹲着的irene,太阳目光深注。脑中一次次闪过那晚权志龙对他说的话,闪过irene在那期“金贞恩的巧克力”的话,闪过“强心脏”播出后她的话,与刚刚所听得到的话。

    “哥怎么会在这边啊?”揉着boss的头,irene脸上的傻笑就如平时一样。

    “我……”irene的突然一问惊醒了愣神儿的太阳,“家在这附近。”

    迅速低头的irene并没有让太阳看到她眸中的一暗,“这样啊。”那随意的应声随着夜风消散,两人间的沉默如凝固住了时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这让她尊敬而同样喜欢的哥哥变成这样的?明明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他面前irene还是累了,“我,我把永裴哥吓到了吧。”

    太阳凝视慢慢站起身的irene,那双总是掩饰在她笑颜中的黑眸毫不畏惧地回视自己的打量。

    “呵。”irene突兀的一笑,原来太阳的笑眼在她面前不仅仅会是严厉的,居然也会是防备的。

    就连那声轻笑都如以前一样,这才是让他深感心寒的吧,“你不问我都听到了什么吗?”

    irene粉唇一嘟,缓缓一摇首,反问道:“哥,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没有,早就没有了。或许从那期“金贞恩的巧克力”播出后就再也没有了。要问谁知道lie解散的细节,除了s|m的人就数那次不巧看到她哭的太阳了。明明可以随便的糊弄过去,就像lynn和ethel一样,可irene依旧在节目上说出一个又一个谎言,连那脸上的笑都如平时叫他去吃饭时的一般真实。曾经出自权志龙之口的那一声声警告,随着对irene的失望砸进他的脑海。更让他难受的却是在“强心脏”播出后irene对胜利的那几句坦白。她的戒心在yg也如s|m时没有一点儿减少,甚至在胜利的身边也无法让她缓和半分。那他在这样的irene眼中,又算得了?

    “除了有关胜利的,你的话还有什么是真的?”太阳感觉得到握有牵着boss链子的手隐隐颤抖。

    irene脸上的笑意终于因太阳的话而消失无踪,“我拒绝回答。”

    “什么?”这样的回应让太阳颇感意外,而为之一愣。

    “哥已经问过胜贤了,不是吗?如果连那些都不信了,我还奢求哥能相信我什么呢?”她可以开口就是一句句的假话,可唯独对胜利,她的一切都是坦白而真实的,但太阳他连这都不相信,“哪怕我说是真的,哥也会觉得是假的,那还要我说什么?”任何解释不过是徒劳罢了。

    他会吗?理智上来说,他的确会。可在这一刻,太阳竟发现如果irene对他说是真的,他会相信。事到如今,看到了irene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可他还是会相信,会想要去相信。但同样的,这样的自己,如此的irene,让太阳倍感身心疲惫。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孩,更不知道她的话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他可以选择继续相信,却依旧无法不去怀疑。在这个行业谁不是满口的谎言,但他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在印象中的她不是这样的,不该是的。

    “哥,对不起。”并非是因为说谎而道歉,而是,“我让你失望了吧。”她不只是会在人后默默哭泣的女孩,不只是对错过而悔恨的女孩,她还是带着层层面具游走在人世间的女孩。

    irene双眸疲惫地紧闭,虽然刚刚没有回答,但事实上在太阳面前她没有说过一句假话。

    从那年在道具室时开始,她便一直记得那双笑眼中的真诚,已经太久没有看到除胜利以外的人会对她露出那么真实的笑了。忘不掉在她最疲惫最难堪的时候,是太阳给予了她很久没有遇到的温柔。此时她依旧可以用几句话哄过这个被yg保护地太过周全的哥哥,可是她做不到。面对太阳,她始终不知该如何去欺骗。irene当然清楚太阳如今的不信中有太多是因为那次“强心脏”后她的反应。那是她在s|m时的最终防备,却毫不掩饰的展开在他与胜利面前,那就是她所表现出的对于这二人的信任。算了,所有的是真是假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了,还是就此别过吧。

    太阳闻言心中一震,垂首一言不发。想要接受,却做不到,想要挽留,却开不了口。

    irene面对太阳深深鞠下一躬,“谢谢哥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缓缓直起身的irene,脸上再一次绽放毫无一丝异样的傻笑,“以后我会尽量不再麻烦哥了,请至少相信这一次是真的,可以吗?”

    脸色瞬时微变的太阳连忙扭过头去,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

    她是故意的,她是。哪怕不该这样,irene还是忍不住怨此时的太阳,更恨如此的自己!可一见太阳这副模样,那因微笑而弯起的眸子划过一丝黯然。她果然还是下不了手将这个让她寒心的哥哥伤得更重,她依旧是做不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哥我先回宿舍了,明天公司见吧。”

    下意识的,太阳一把拉住面前转身就要走的irene。可自己的眸子却不敢回视irene此时的意外,垂下眼帘的太阳盯着地上在自己腿边蹭着的boss,“我,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才说过不会麻烦哥的。”微笑的irene却暗自嘲讽自己内心的奢望。能接受这般自己的人,这世界上还剩下几个?还留在她身边的,能有几个?

    irene想从他手中挣脱开的动作让太阳脱口而出:“至少还是同间公司的。”可当他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下意识望向停下挣扎的irene。只见她的笑依旧,那如一张面具的笑意还在。

    抓了抓自己的短发,irene不好意思地展颜傻笑着,“那,麻烦哥了。”

    想要试试看的irene手里拉着boss的狗链,与太阳一步一步走向他家。嘴里不住地问着关于boss的事,可那双明亮的黑眸再也没有停留在太阳身上一次,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只终于一见的波士顿梗犬所吸引。终于到太阳家门口时,irene本想就在门外等着却不巧被开门的东妈妈看个正着。因为在宿舍是邻居,big bang五人的家长她都有见过。“阿姨,我就不打扰了吧。本来就已经够麻烦哥他送我回去了……阿姨啊!”几次推辞的irene最终还是被东妈妈拉了进去。

    “哎,你个女孩子这么晚在外面等着是怎么回事啊,就在屋里待一会儿也打扰不了什么。”

    太阳已经上楼去拿车钥匙了,被留下的irene一见在客厅里看报纸的东爸爸连忙道:“叔叔好。”

    可东爸爸点头后的应声很快就把自家老婆给盖过去了,“知恩啊,你也知道他们那几个小子要去日本的事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去日本干什么?辐射又这么严重!本来我还想着做艺人嘛,至少安全点儿,谁知道,唉……你也帮阿姨劝劝他们啊,不能光说还年轻就没事吧!”

    “阿姨,我怕是劝不了了。”面对东妈妈惊讶的回视,irene一脸为难,“我也要去日本了。”

    这一句却刚好被下楼的太阳听了个正着,与他妈妈脸上的震惊一般,“你怎么会去日本?”

    “嗯,今天下午刚决定的。”irene的话止至于此,“那叔叔阿姨我先走了,今天真是打扰了。”

    发动车子的太阳再一次追问刚刚一直未回答他的irene:“为什么要去日本?”

    歪头望着窗外的夜景,irene随意开口一应:“要出道啊。”

    在这个时候出道?对于太阳,如今的重点是:“你知道现在日本那边是什么情况?很危险啊!”

    “哥好像没资格跟我这么说吧,可是big bang先要坚持巡演的啊。”

    太阳一时语塞。irene她说的没错,身为big bang成员的他没有资格。甚至在此时不论是哪方面的资格都没有了,连一位哥哥的劝解资格都被今晚的他抛掉了。

    这时irene突然一句:“该死的!被跟了!”太阳闻言微微仰首就见后视镜中一辆白色面包车正跟在他们的后面。irene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随手拨了个号码就放在耳边,“喂?起哲吗?嗯,干什么呢?”太阳正因irene口中那个陌生的男生名字而侧目时,就听她继续道:“是哦?好厉害哎……起哲乖,能不能把电话给你妈妈啊?姐姐找她有点儿事。”

    握着方向盘的太阳闻言暗自一僵,浓眉随之紧紧皱起。

    “美贞姐啊,我被跟了。”irene侧头紧盯着车外的后视镜,“和big bang的永裴哥……应该不会太严重吧,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大报社的。等,等一下,哥,咱们一出来那车就有跟吗?”

    太阳这才回忆起刚刚确实几次抬头看后视镜时都有这么一辆面包车在,原本的警觉心今晚因为irene而一次次被搅散了。这认知让他无力的一点头,“好像有。”

    “什,什么,有?”irene闻言不由得一脸呆滞,连忙对电话道,“姐,有点儿麻烦,我是从哥他家里出来的……啊,知道了知道了!那姐你和宝蓝哥联系一下吧,跟哥他说出什么事就推我身上。嗯,明天见。”挂上电话后,irene暗自低咒了两声,出道那些年她从没吃过这种亏!哪次不是想让记者拍到什么就拍到什么,这次居然被跟了这么久才发现的,该死!

    太阳不知irene心里的嘟囔,却为她最后的话而意外,“什么叫推你身上?”

    irene没回答太阳的问题,“没想到给哥惹了这么个事,对不起啊。能不能下个路口左转?我回公司。”仰首对他一笑,“不过,哥今天能回去睡宿舍吗?”

    这些都是小问题。她在这个时候出道日本,和那句“推到她身上”才是此时太阳想要问清的,可偏偏irene对于他的疑问只之沉默与笑脸相对。这让太阳突然懂得为什么徐美贞会经常对irene那么火大了。“我去地下室停车场等你。”待车在yg公司门口停稳,太阳对下车的irene道。

    谁知irene却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睡公司就好。麻烦哥你还是回宿舍吧。”

    太阳一听便愣住了,“你睡公司?你到底要怎么做?”可irene依旧是微笑以对,无声地阻止他继续问下去,这让太阳挫败不已。最终颓败的建议:“还是我睡公司吧,上车,我带你回宿舍。”

    回答太阳的是irene的一声道别与关上了的车门。凝望那道单薄的背影步入公司,太阳的脑海里闪过曾经的那一句“如果哥你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不怕你啊”。有多少人问过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时的他以为irene说的是可以不怕,便是不再入耳,不再听从。但有一点如今他才懂,不怕便是像她对其他人一样,不再在意,视如无物。双手紧紧一握方向盘,知道后面的面包车还在虎视眈眈,太阳强迫自己一扭头开车就离开了公司直奔宿舍而去。

    听到太阳的车离开,irene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临时有事要回宿舍,怎么也比特意送她回宿舍好听得多。而从太阳家出来后就留在公司的她会被怎么写,那是另一个问题了。

    迈进自己录音室的irene靠在紧关着的门板上,俯视地板的眸子不带一丝波动。让她留念的那么一丝暖心温柔,居然还是再一次用这种方式结束。默默一叹的irene从柜子最里面翻出了一个包装好的方盒,打开盖子就见一顶snapback放在其中。随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匆匆发了一条短信出去:“胜贤啊,给永裴哥买生日礼物了吗?”

    胜利回得倒是快:“还没决定好呢怎么办怎么办!你买好了?有建议吗!!”

    “建议你买完以后和我换一下吧~~”躺在宿舍床上的胜利凝视着手机上这条显得如此莫名其妙的短信,手上打着回信“为什么?”可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去,就听到客厅里大成惊讶的声音:“哎?永裴哥你怎么回宿舍了?不是说这两天在家休息吗?”

    胜利闻声黑眸微微一眯,指尖轻轻把原本的回信一个字一个字删掉,只发出了一句:“好的~”

    “回得倒是快!”irene一把把已经盖好的礼盒塞回柜子,“这么贵的帽子,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