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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有一日,irene突然感叹一句,这世间最无情的,莫过于时间与娱乐圈。谁知被一旁的胜利听了个正着,几近热泪盈眶的一叹,他家亲故终于会说人话了。而结果就是这对如今在yg出名的活宝亲故又闹成了一团,在练舞室上蹿下跳了半天,直到社长路过的时候才得以镇压。

    好吧,回归原题。从五月底初到yg与社长杨贤硕见面,六月初已练习生的身份正式加入,而这一晃便已经是十月底了。同其他练习生一样,irene疲惫的坐在练舞室里的长椅上。一反平时总是带笑的模样,此时她的面无表情给了这房间里所有暗自打量她的练习生们平添几分压抑。

    今天,是练习生年底考核的日子,也是决定谁将在年底出道的日子。

    谁都知道这次考核不过是走个过场。年初的时候没有听到社长有任何关于要推出新偶像的消息,而在irene加入yg之后这件事才被传开。那半年的练习生合同很明显不过是为了给irene一个准备的时间,等到年底时,由社长亲自检查她是否能达到自己的标准。

    可哪怕知道了,也想要奋力一试,期待着奇迹降落在自己的身上。

    是愤恨还是不甘?好奇还是冷漠?这一切都不能给如今的irene丝毫影响,事实上,现在的她脑子里正一片空白的可怕。她低垂首,双眸疲惫的闭上。只听得到心脏一次次的重击,只感觉得到她压制住的颤抖全部收入了体内,颤动着她此时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大脑。

    在如此压抑的气氛下,在所有人的沉默下,练舞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杨贤硕亲自走进了这间存有yg所有艺人无法抹去的记忆的房间,“结果已经出来了。经过综合评分结果,今年年底将在family concert出道的是……”他故意一顿,环视一圈静静坐在练舞室里的所有人,满意的见到irene此时冷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黑眸,“是irene。跟我出来吧。”

    “是。”irene平静的声音仿佛不过是平时一次简单的见面,可这声音在此时此地显得格外冰冷。她拿起身边的背包,缓缓搭在左边肩膀,不带一丝迟疑的一步一步走出那间阻止她任何妄想整整五个月的房间。依旧毫无表情的她,似乎没有听到身后逐渐响起的抽泣声。

    和练舞室的昏暗不同,走廊中的白炽灯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将不知是激动还是被白炽灯所闪出的泪水一点点的咽了回去。当她再一抬头的时候就见靠近楼梯间的走廊尽头,正站着一个男人,他双手抱胸,嘴角边噙着和平时比起见小的弧度,可那双眼睛中满是激动与一丝殷红。

    “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早上十点到我办公室。”杨贤硕也知irene这几个月压力不小,不仅仅来自于她自己本身,更多的是外面无时无刻想要探出关于她任何信息的人们。今天考核已经用去了半天多,索性他就放这个yg新出炉的偶像,和她那亲故小半天的假。

    “谢谢社长。”irene终于露出了这近一周的第一次微笑,招牌傻笑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终于有点儿生气了。见惯了这丫头的傻笑,反而不知对她的平静该有什么反应,“去吧。”

    irene狠狠一点头,拢了拢身后的背包,就快步跑到胜利的面前,扬声道:“听说了吧!”

    明明已经知道了消息,明明为了今天而挪开了所有的行程就为了第一时间从社长那里得到第一手消息,可胜利还是耸了耸肩,一副不明所以的反问,“知道了什么啊?”

    胜贤这是故意要从她口里听到才算吗?“呵呵!我要出道了,胜贤!”那个平时被她无时无刻不带在身边的背包应声从她肩膀滑落,irene不知所措的双手乱揉着自己的短发。她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的脸上,双唇颤抖着望向胜利,几步上前扑进他怀里,大喊道:“我要出道了!”

    胜利双臂随之一揽,将这个当年只比他矮不了多少,可如今却仅到他肩膀的亲故搂在怀里。那个纤细的身躯终于在他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颤意,胜利安慰地轻拍了拍irene的背。一反平时对这亲故的连骂带损,只是轻声在她耳边低喃,“嗯,你要出道了。”

    irene闻声不语,可胜利后背的西装外套却因她的紧抓,她颤抖双手的紧抓而印出了几个深痕。

    “irene,你要出道了。”胜利那小奶音在这走廊尽头一次次的响起,“你要出道了。”不再是平时的搞笑与不正经,“要出道了。”带着他少有的温柔,而irene耳边低喃着,“你要出道了。”

    irene没再说话,只是在胜利怀里不住的点头。可这时,他的话音一落,突然收紧双臂,在irene耳边大喊道:“我们成功了!irene,我们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胜利在练习生时期就无数次的想过,当他和irene都出道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而这同样的幻想,也一直在irene脑海中闪烁。直到那年杨贤硕社长决定让胜利以big bang忙内的身份出道,当晚两人拿着手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流泪。多希望那时对方是在自己的身边啊。这句话,是当时胜利最想告诉irene的,可两人因为经纪公司的不同而越行越远。但终在今天,他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不是以big bang忙内,而是以当年决定一起成为练习生李胜贤的身份所说的。

    相拥的二人并没有看到在走廊另一个端,在舞台上随手就能引起万人尖叫的几人正望着他们。

    最后赶到的top低声问了一句:“结果怎么样?”irene和胜利此时的沉默,让他拿不准。

    “她可是出自曾经的韩国最高女团啊。”虽然说不清irene这个人,但是对权志龙来说他从未质疑过irene的重新出道。不仅仅是她个人的经验与实力,也有一些此时不便多说的含义。

    大成打趣了一句,“哥看起来挺高兴irene出道的。”这三个月下来,权志龙对irene的隐隐针对终于在胜利与太阳的努力下打消了不少,至少每次笑脸中的僵硬不会再被irene调侃了。

    “好歹也吃了她几个月的早餐。”权志龙坚持自己不过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罢了。

    对于权志龙的嘴硬,太阳不置可否的暗自摇头,今天特意留在公司的可不只有胜利。

    “太阳哥你不是还在休假吗?”九月底的两场solo演唱会都圆满成功,社长特许忙了大半年的太阳一个月的假期,说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再来准备年底的family concert。

    权志龙闻言对太阳揶揄一笑。大成虽然平时私下话不多,可因为他本身的艺能天赋,呵呵……

    太阳根本没听懂大成的暗示,反而一本正经的回答:“社长让我今天过来一趟的。”其实原本他就打算今天来公司转转的,“而且今天不也是要公布irene能不能出道嘛。”这段时间,那丫头连笑中都带着疲惫与压力,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死气沉沉的让人格外担心。

    大成学irene傻笑了两声,“是哦,哥。”就不知该怎么面对这认真解释的哥哥了。

    top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为了团队,还是把“太阳,你活该一辈子单身”这句话咽了下去。

    “社长找你什么事啊?”权志龙一听有正事,便停下来了这一时的调笑。

    “irene出道可能要出张迷你专,社长问我要不要和她合作的事。”

    权志龙深觉惊讶,“已经决定了吗?”这才确认了irene出道,第一张专辑都想好了?

    说实话,当太阳刚听说的时候也惊异不已,“之前irene不是寄来了一些作品吗,说是要直接从那里面挑,不过具体的社长还要明天和她谈。”之所以会选他,依社长的意思是两人的风格相近,每首歌里都包含着强烈的感情。尤其在irene的歌中,总有一种燃烧一切热情的意思。

    “我要喝酒!”irene的声音突然响起,big bang几人一时被吓了一跳。却见不知何时,那对亲故已经放开了对方,irene头一扬,不容置疑的对胜利道:“今天胜贤你陪我喝酒!”

    这要求要是在平时,估计胜利早就一巴掌呼到irene的头上了,但今天胜利无条件同意:“可以。”可他没让irene得意太久,“但是你晚上要先吃点儿东西。”

    “我从来不吃晚饭的。”胜利的要求让irene深觉不满。

    “你胃不想要了?”空腹喝酒,真有她的。平时这丫头就晚饭一点儿都不吃,今天可不能随她。

    谁知irene依旧摇头,“不要!不要吃晚饭,你要吃的话我看着就好了,但是要喝酒!”

    这丫头才宣布重新出道的事,就给他找麻烦!胜利上前就从后面勒住了irene的脖子,“不要什么不要!我说要你吃就给我吃!否则就别想喝酒!呀,臭丫头!你就是出道也得听我的!”

    irene再次被镇压。回到宿舍后啃了一个面包才被胜利允许碰酒杯。

    因为明早还要去见社长,两人就买了半打啤酒在irene的宿舍喝起来。和irene认识这么多年,胜利见她喝酒真是屈指可数,所以这次她要求喝也就放任了。

    灌了两瓶下去,胜利突然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在社长考核的时候。”他当时怎么也放心不下,就跑到考核房间外看了一会儿,irene当时的反应让他有些不解。

    “你看到了?”irene上身趴在餐桌上,“社长当时问如果这次没有通过,我会怎么办。”

    这问题虽然显得突兀,但也不乏是个测试练习生心理的办法,“你怎么说的?”

    irene拿起酒瓶就灌了两口,有点儿大舌头的道:“我,我说,我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她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给自己勇气,给自己重塑梦想,当然其中也不乏胜利的不断鼓舞,才有了几个月前打定主意把作品寄到yg的她。不过就算在当时,她也怎么都不敢再想出道的事。做个幕后,已经是她对自己不愿放弃的心最大的让步。可没想到,杨贤硕还是让她出道了。

    而胜利他当然知道那段时间里irene的踌躇。一方面是自己的梦想,而另一方面则是在那样被放弃后,不知该如何再回到这个对她来说并无太多美好记忆的娱乐圈。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这次真的没有通过,我也给你打当初那通电话,你会回来吗?”

    当年胜利第一次落选,在回光州的大巴上他还不断想着是否就此放弃时,收到了irene的一通电话。她当时就说了一句话,却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她说:“胜贤,再试一次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胜贤,再试一次……”说罢,他听就到了irene她压抑的抽泣,那是他第一次听到irene哭,听这个不论何时都能让自己笑的亲故哭出来。

    其实早在刚落选的时候,胜利就有发短信给她。但在当时每一条的回复都是安慰,一次次的告诉他“怎么想就怎么做”,“怎么高兴就怎么做”,“无论怎样都会支持”。直到那一天为止。

    “那天我喝醉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谈起那通突然的电话,irene一脸无辜的望向亲故。那时她还未成年,默默希望偷喝酒这件事不会被胜利再骂一顿。

    “我知道。”否则她不会哭,否则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胜贤白了一眼笑得格外献媚的irene。

    半打啤酒对胜利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分给irene的那三瓶灌下去却让她泛起了迷糊,胜利见状就先离开好让她打理一下自己。反正也就是住在隔壁,没带钥匙的胜利敲了两下big bang的宿舍门后,就听送他到门口的irene,没发现太阳已经打开了宿舍门的irene喃喃道:“胜贤啊,如果这次我真的落选了,你要是给我打那通电话,我一定会再为你试一次。”因为酒精在脑子里作祟,irene忍不住晃了一下有些发晕的头,可嘴里还在继续,“为了你,我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