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国光醒来后发现自己人正平躺着并且浑身酸痛到连根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只能睁着眼盯着头顶天花板上的纹路发呆――
关于猎人考试中和集塔喇苦对战的后半段记忆很模糊,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后来好像失控了?
突然回忆起当时疯起来不管不顾的就任由对方把自己捅了个对穿……纪国光顿时浑身疼得厉害:果然是脑子不清醒吧!居然没把自己给玩死真是可喜可贺otl
门琪刚推门进来,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正睁着两眼放空发呆,惊喜道:“你醒了?”
纪国光听到动静立刻转头。
只听他的脖子因为这个动作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咔、咔”声,顿时脑袋歪在那儿龇牙咧嘴的直抽凉气。
门琪被纪国光的模样给逗笑了,走过去帮他把脖子扶正:“你伤得比较重,已经昏睡了一整天了。”
被扶正脖子的纪国光终于好受了点:“谢谢你。”
“客气~”门琪直起腰,两手叉腰十分健气的模样,“恭喜你通过猎人考试获得猎人证了!”
“啊……?”纪国光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对方把一张印着hxh符号的猎人执照放在他枕边时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再次道了声感谢。
不过既然现在就把猎人证发给他了……
“考试已经结束了吗?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纪国光问。
“其他人都挺好的啊,合格的人都去参加猎人协会的说明会了。啊,对了,刚刚收到消息小杰早些的时候也醒了,已经能活动自如的去上课了。”门琪回答道。
听说小杰已经醒了,纪国光立刻松了口气:“小杰没事,太好了。”
门琪见状忍不住提醒了一下:“你呀,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见纪国光还不明所以的样子,门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教训到:
“额头被撞破了缝了四针,胸膛被开了个洞缝了十八针!身上六处骨折、两处软组织挫伤,多处擦伤、淤青,还有其他无数个被针扎的洞――被针扎的伤口太细小了,除了能给你涂点药消炎也没有其他很有效的办法。在这些伤口好之前有你受的。”
纪国光只觉得对方每说一句自己浑身就多疼一分,等对方说完了,他自己都觉得他怎么只晕一天就醒了呢?简直太对不起这满身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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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表情懊恼似忏悔,门琪这才“哼”了一声继续道:“你应该感谢会长定的比赛规则,不然对上揍敌客你早就死了。不过还真不愧是揍敌客,你的胸口上的伤口我看了,切得可当真利落!除了心脏上有被挤压的痕迹,其他器官没有伤到分毫,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被碰到……”
“等等等……”纪国光越听越糊涂,“什么揍敌客?和我对决的不是那个朋、咳!那个……集塔喇苦么?”来了个大停顿终于把对手的名字给记起来的纪国光在心里心虚地擦了把汗,都和对方轰轰烈烈打了一场了,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实在说不过去。
门琪听了纪国光的疑惑恍然说道:“对了,后来的事你还不知道。”
纪国光安静地看着对方等待对方为自己讲解,门琪就把纪国光之后的赛程都简单陈述了一下:
“在你比赛之后分别是西索和酷拉皮卡的对决,西索认输,酷拉皮卡胜;半藏对爆库儿,爆库儿认输,半藏胜;西索对鲍得罗,鲍得罗重伤后认输,西索胜;接着是奇攵哉奖舛胨坪跞衔欢苡乱怀”热豢急热撬盗司洹福也幌牒湍愦颉腿鲜淞恕=幼爬着妨σ员寐奘苌颂匦枰瘟莆梢笱雍蟊热辉偎越酉吕淳褪瞧牒图嗟谋热!
说到这里门琪停了下来,似乎大喘了一口气接着道:“谁知道那个集塔喇苦居然是奇氲那咨绺纾
躺在床上正在很认真听门琪说话的纪国光听到最后一句话差点没直接喷出来,强忍下的后果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集塔喇苦是奇胄∶u母绺纾靠裁赐嫘Γ∷前致韪迷趺椿蛲槐洳派抡饷匆欢猿さ靡坏愣疾幌竦摹靶值堋卑。
想着有着一头软蓬白发特别神气精神的奇肷倌辏辉俣员饶歉雎范ぷ印4Ч峭怀觯桓背d昊旒t诰瓢勺菥乒扔治竟磕q呐罂饲嗄辍饬礁鋈司尤皇乔仔值埽科胝娴牟皇潜Ю吹拿矗
门琪看着纪国光咳嗽的厉害,可不知道他在腹诽什么,知道的话肯定会解释一番的,不然也不至于闹出之后的误会。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等纪国光咳嗽完门琪才继续解释道:
“那奇胨坪跏抢爰页鲎撸蟾缋床渭恿匀丝际运潮阋阉丶摇a礁鋈硕跃龅氖焙蚣嗤财肴绻换丶业幕熬鸵绷诵堋!彼档秸饫铮喷魍蝗挥滞o吕矗沉颂稍诖采系募凸庖谎邸
纪国光默默收回瞬间飙出的杀气,沉声问:“后来呢?”
门琪这才继续说:“后来奇肽切∽泳腿鲜淞诉拢妒蔽裾呶堋k淙灰蝗范ㄗ约夯袷ち酥螅嗑透嫠咂耄毙苁裁吹亩际瞧说摹t僦笃刖鸵恢辈欢跃艚幼啪蜕绷吮寐蓿涣匀诵崛∠撕细褡矢瘛@着妨σ蛭挥卸允肿远袷ぁ簿褪撬担敬瘟匀丝际宰詈蟛缓细竦模挥衅胍桓鋈硕选!
纪国光听完门琪的讲解久久沉默不语,最后道:“谢谢你来看我并告诉我这些。”
办完自己该办的事,此时门琪站在门口摆摆手:“我只是来送猎人执照给你的而已,你好好养病吧。至于说明会,我想等小杰他们回来后会跟你解释的,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欢迎你来询问。”
“谢谢。”
※ ※ ※
晚点的时候,小杰和酷拉皮卡、雷欧力来看望他。
“小莓姐!你醒了!”
“嗯。”这时的纪国光已经可以靠坐在床上了,小杰三人就站在他床边。
酷拉皮卡见纪国光没事了,终于也松了口气。
纪国光想起自己考试前和酷拉皮卡未尽的话,此时见他这样又重新提起来:“酷拉皮卡,你怎么了?自从最后一场考试后你就一直不太对劲。”
雷欧力听到纪国光的这句话也跟着嚷嚷起来:“是啊是啊!刚刚说明会之前也是,你死活都不肯说西索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他威胁你了吗?你倒是说啊!”
“雷欧力!”小杰用没有上夹板的手拽了拽雷欧力的衣服阻止他继续问下去。
雷欧力却还气呼呼的样子:“我就是这么铝嗽趺戳税。靠崂た慊拱盐颐堑辈坏迸笥蚜耍心汛Υ蠹铱梢砸黄鹣虢饩龅陌旆o。
酷拉皮卡被雷欧力吵得忍不住也提高音量:“这根本不是什么有难处没难处的问题!”
雷欧力:“那就究竟是什么问题你倒是说啊!”
酷拉皮卡像被雷欧力激得终于鼓起勇气,他忽然抬头直直的看向纪国光――
“你……是不是我窟卢塔族的族人?”
纪国光:???
这第一句话说出口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接下来的话酷拉皮卡说起来时就流畅多了:
“我曾经说过我是窟卢塔族人吧?我们窟卢塔族的瞳色原近茶色,但是在我们情绪激动的时候瞳孔变成绯红色,实力也会随之上涨,我们变红的眼睛,就是‘世上七大美色’之一。这也是我们窟卢塔族招至杀身灭族之祸的原因。西索在比赛时告诉我的,就是曾经见过你的眼睛在战斗时变红的情报――在随后你与集塔喇苦的比赛中,我也亲眼所见你的眼睛可以变成红色,战斗力也随之飙升――你即为我窟卢塔族的族人,为何在一开始时不与我相认?!”
酷拉皮卡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得说出来的。
见对方很激动,纪国光却很不在状态的一时间脑海里同时盘旋起数个问题――
眼看着对方分析得这么有理有据,纪国光都快认为自己就是这什么什么族的族人了――可他分明清楚这具身体是怎么来的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网球王子”出品!正版手冢部长大人的壳子无误!童叟无欺!再说这两个世界的画风根本就不一样好吗!绝无交差的可能……g对了,话说难到战斗时他的眼睛会变成红色的吗?真的没看错?不是夸张形容词“杀红了眼”?
早就听闻酷拉皮卡的身世凄惨,如果可能,甚至纪国光自己也希望酷拉皮卡说得是真的。
诚然,就算现在他认下这个设定也无所谓,可纪国光知道终有一天他要回去的,而且相信这一天也并不会太遥远。与其给人希望又残忍的破坏掉,纪国光倒宁可打一开始就不给彼此回旋的余地。
所以在面对酷拉皮卡的质问,纪国光只能告诉他,他并非他的族人。
※ ※ ※
酷拉皮卡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女孩儿,茶色的眼底平静而坚定、却又是那么的温柔,一时竟分不清对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灭族后他一个人活得有多痛苦,在知道族人还有幸存者后他就有多激动。一个人背负着整个窟卢塔族的仇恨、希望、还有未来真的很累很累……他太需要有个人来帮他分担这个重担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竟不是唯一的幸存者!还有人跟他一样逃出了幻影旅团的封杀,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会有更多的族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呢?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拒绝给他希望呢?
酷拉皮卡睁着火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绝望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泣下血泪:
你就承认不好吗?我会待你如亲姐妹,呵护珍视你一辈子,灭族之仇不用你报我一个人承担就好,只要――
只要你承认,只要你在这里,我便别无奢求。
心尖就像在流血,酷拉皮卡毫无反抗的任由对方拉住自己的手轻拽,他便顺着对方的力道跌坐在床边。
女孩儿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拦过他肩头,他顺从的将脸埋在对方的肩头,耳边不断响着对方仿若叹息似的呢喃:“对不起啊,对不起……”眼泪瞬间就浸透了对方的衣襟。
事后因为纪国光身体受伤为愈还需静养休息,酷拉皮卡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独自一个人去了洗手间洗脸。
出来的时候小杰和雷欧力都站在门口等他。
两人具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雷欧力忍不住出声:“喂,酷拉皮卡你……”
“我没事。”酷拉皮卡打断了雷欧力的话,闭眼深吸一口气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杰,“参加猎人考试的时候,她是跟你一起来的吧?可以告诉我有关她的事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请务必……”
小杰便把有关纪国光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酷拉皮卡,最后说:“我还从来不知道小莓姐的眼睛是可以变色的,考试的时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
酷拉皮卡听了小杰的话后却在心里暗自点头:窟卢塔族族人的火红眼因为受到外族人的窥伺,所以在离开族地外出时总是会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以确保火红眼的不外露。哪怕是尚未懂事的孩子都知道,这是传承在窟卢塔族血脉深处的本能,没有人会忽略这一点。
这样一来他便更加肯定莓是窟卢塔族遗孤的可能性了。
只是莓本身拒绝承认的态度不似作假,如果她清楚自己的身世的话无论如何都没有不承认的道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酷拉皮卡只要一想起对方红眼状态下那身萧索肃杀的气势,仿佛不管天地之大,她也只是一个游荡在战场上没有归处的孤魂野鬼;还有那一旦战斗起来仿佛野兽般毫无章法却充满致命野性的进攻方式……
她看上去不过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甚至可能只是看起来,实际年龄会更小。不知道要经历过怎样的苦楚才让她染上了这身气势,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听着小杰告诉他,当初救起莓时对方身上穿着一身极为不合身的男式衣服,还有最初借住时看似谦逊实则防备的态度,然后又是怎样在相处中渐渐放下伪装开始真心接受小杰还有米特阿姨、婆婆他们。
酷拉皮卡想象不到再此之前莓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他唯一能够肯定的一点,就是她一定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搏斗,不然如何一个人时或者战斗的时候总表现的像一匹孤狼一样?只是最后不知为何会狼狈的落在鲸鱼岛,幸而是被小杰这样的人所救,否则……
酷拉皮卡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否则”后面可以接上的各种可能性。思及此处,酷拉皮卡郑重的向小杰道了声谢。
小杰却爽朗地笑着说不用谢,不管是谁,在那种情况下他都会去救的。
冷静下来彻底思考后酷拉皮卡推断,莓最有可能就是某个窟卢塔族族人与外族人相恋后的结晶。
如果是在窟卢塔族内出生的孩子,以窟卢塔族族人对血脉传承及后代的重视,断不可能让族内的孩子沦落到外面。只可能是某个族人在离开族群后在外面结识了一位恋人,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可能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可能是她在回到族群前便生下孩子去世了。总之只有因为这样,莓才可能躲过多年前幻影旅团对窟卢塔族的屠杀,才可能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认为自己分析的不会错的酷拉皮卡,深吸一口气心想:她若是暂时不能接受窟卢塔族的身份便罢了吧,反正他会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直到她愿意接受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