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为了救人在春雨的货船上大闹了一场――桂小太郎甚至使用非法自制弹药在货船上来了一次小型爆破,这么大动静自然没过多久就惊动了警察。
“桂小太郎!!!你别跑――!!!”
东京特殊警察部队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扛着火箭筒站在码头边上,瞄准目标后向遥远的海面发射出一个大型喷射式渔网。
桂小太郎此刻正站在手下事先准备好用来跑路的汽艇上,得意地冲着岸边挥手朗声长笑:“哈哈哈哈哈!再见了!东京的笨蛋警察们啊――”
最后一个“啊”是还没笑完就摔倒的哀呼。
正驾驶着汽艇拐了个大弯,险险躲过喷射过来捕捉渔网的坂田银时,根本顾不上扭头,背对着跌倒在汽艇上的桂小太郎就大喊道:“假发你这个白痴能消停会儿吗!我们这是在跑路啊别捣乱!被警察逮到你无所谓我们可怎么解释!新八叽神乐!给我按住这个白痴!”
新八&神乐:“得令!”
桂小太郎背上压着两人像脱水的鱼一样扑打船面:“是假发不是桂、不对!是桂不是假发!”
另一边显然已经被遗忘的纪国光和穆慈互,相搀扶着刚走出船舱,还没走几步就被一群武装警察给包围了:“不准动!把手举起来!”
从武装警察后面走过一个身穿黑底黄条纹制服,嘴里叼着香烟的青年,路过时所有的武警都一致向其敬礼:“副长!”
“啊嗯。”有“鬼之副长”著称的土方十四郎抽着烟随口应着,抬着下巴向那边被包围的两人示意问道,“怎么回事?”
武装警察:“报告副长!是从船舱内走出的两个行踪可疑的人!”
这边还没说完,那边就又跑来一个人――立定敬礼:“副长!”
土方十四郎:“说。”
“报告副长,已经在船舱内发现数人身受重伤,需要立刻转移至医院,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看着去安排吧。”
“是!”那人行了一礼打算转身离开,土方十四郎想了想却再次喊住了他――
“等等,那些人的伤口是什么所致?”
那人迟疑了一下答道:“看上去大多很像是徒手――”
“行了,”土方食中两指夹着香烟扬手,“我知道了,你去有你的事吧。”
土方十四郎原本打算去船头查看是否有桂小太郎留下的线索的脚步拐了个弯,向那边已经被武装警察控制的两人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审讯几句,就被闻讯匆匆赶来的刑事部搜查课的警部白鸟任三郎给打断了。
“我以为这种重大‘恐怖分子’袭击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搜查科管。”土方吐着烟圈道。
“那可真是很抱歉了,我现在是以‘打击国际犯罪围剿贩毒分子特别行动小组’组长的身份,要求带我的人走。”白鸟任三郎早有准备的出示了相关证明,“我们怀疑这艘船就是贩毒分子用来运送毒品的船只,将会对货船进行彻底的搜查,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土方十四郎在白鸟出示的那些证明上飞快扫了一眼,确定对方所言非虚,狠狠“切”了一声,将烟头扔在甲板上用脚碾踩后,心情很不好的冲自己的人招呼道:“我们走!”
“是!”所有武装警察动作整齐划一地跟着土方十四郎离开,货船很快就被一群新来的制服完全不同于刚刚武装警察的刑警部队给控制了。
待东京特殊警察部队的人离开后,白鸟任三郎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纪国光身边――
“你已经失去联系整整两天了!再找不到你我们都准备放弃隐秘任务公开搜查你的下落了!”
面对来自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刑警的关心,纪国光愣了一下无言以对,最后只是低声说了句:
“抱歉。”
见对方浑身如此狼狈、又这么干脆的低头认错,放下心来也不好多责备什么的白鸟任三郎深呼吸一口气,最后终于压下了火气:“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确定找到人之后的白鸟赶紧安排人将这两人送往医院,甚至暂时把搜查的工作交给得力手下,自己也一同登上了前往医院的救护车。
等上了警方安排的救护车,穆慈才想起其中关键来――他找来时为什么光会出现在那艘船上?好像还跟警方有关联的样子?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穆慈选择暂时按下自己的疑惑静观其变。
观察到坐在救护车上的青年虽然看上去很狼狈,可是精神状态似乎还不错的样子,白鸟任三郎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失去联系后,我们这边的人就查到你被陀络带走后就什么消息都查不到了。后来在今天就在半个小时前,我们又收到同一个人投递过来的举报信,举报信上说今天春雨的人会在这个码头将大部分转生乡转移走。还没赶到码头就听闻那边发生了爆炸事件,等我们赶到,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白鸟任三郎话里的那个举报人让纪国光想起某个长发飘飘的黑发美人……和他养的那只奇怪地戴着眼镜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大白鹅伊丽莎白。
该说物似主人型吗?桂小太郎这人不说话时看上去就是个高贵冷艳的美人,只要一开口就整个一掉智商的天然呆。新的举报信不做他想一定是那个蠢萌货寄出去的――照搬某人的原话讲就是“东京警察的智商真令人拙计”。
当时还和坂田银时一起呆在桂的某个落脚点,听到桂这句话的纪国光其实很想表达“到现在还没捉到你个天然呆智商确实有待商榷啊!”的想法,不过为了维护自己“高贵冷艳”的形象,红眼状态的纪苹果还是压下了满腔的吐槽。
纪国光在向白鸟任三郎讲述自己的经历时,对于自己被陀络带走的事情仅用只言片语带过,同时隐去了那晚自己被注射过毒品的事情;只说自己得到情报后从酒吧逃出来一时不方便联系警方,但是为了不让线索断了于是就决定一个人追踪到船上,他一直潜伏在船舱里至于外面夹板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完全和万事屋及桂撇清了关系)。至于他身旁的这个人是同在一家事务所的律师,在他追踪时正巧碰到于是来帮忙的……
“他们堆放转生乡的仓库好像被什么人炸毁了。”纪国光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我不知道你们搜查现场还能不能找到完整的样品,我这里有一袋。”这袋小样其实是从桂小太郎那里顺来的。
白鸟任三郎接过毒品样本,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憋住,还没到医院之前就在救护车上先将人狠狠训了一通:
“自己一个人去跟踪那种国际犯罪组织?!这不是游戏也不是在拍电影电视剧!你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经过任何特殊训练就去逞英雄冒险,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这不是谁负责的问题,搞不好可是会丢了性命的!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好玩吗!!!自己一个人冒险还不够居然还随便找上其他外行来帮忙!简直荒谬!!!”
纪国光老实低头缩着脖子听训,心里却在低估当初是谁提议让他这种“外行”加入行动来着……不过这话当然没说出口,毕竟不管怎样,要加入行动是他自己的意志,白鸟刑警打一开始就没有强迫他,行动也是在征得他本人同意后才进行的。
只是本来在车上是纪国光一个人被训,等到了医院就变成了三个人并排低头听训――
闻讯亲自赶到医院的手冢国一,在确定自家失踪了两天没消息的外孙没出什么大事、人也平安之后,担的心是放下了,但是火气也随之上来了:
“白鸟任三郎!你让我外孙参加什么特别行动居然敢瞒着我?!这笔账我们回头慢慢算!四季苹!你翅膀硬了啊!一个普通人逞什么英雄参加这种危险的活动?瞒着家人参加也就算了,还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两天家人有多担心你?!……还有你!叫什么来着?目暮什么的?”
“是暮木,暮木崇光。”
“咳嗯!不管叫什么了,反正就是你!四季苹死脑筋你也跟着脑袋秀逗了吗?他喊你参加行动你就参加吗!都不知道拦着他!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亏你们两还都是懂法的律师!”
穆慈虚心诚意地低头:“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很抱歉。”
穆慈“认罪”如此态度良好,这么配合搞得正在训人的手冢国一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刚刚也是气急才说了几句,人家好歹也是位律师,一个成年人被他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儿――即使是同事的长辈,在公共场合劈头盖脸的被训斥,不用多想都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发觉自己可能确实过分了,可又拉不下脸道歉的手冢国一咳嗽了几声,努力板着脸继续道:“苹,还不赶紧带人去处理伤口!”
“噗……咳,是。”差点被自家外公生硬的表情搞得笑出声来,纪国光赶紧憋住用咳嗽声掩饰,然后把穆慈拉走了,不厚道地留下白鸟刑警一个人承受外公的“炮轰”。
※ ※ ※
说带穆慈去处理伤口,其他也没有什么重伤,只是脸上青紫颜色有些吓人而已,身上也有些淤青。事实上要不是有白鸟的安排不去医院会显得很奇怪,事实上穆慈自己做得跌打损伤的药膏用起来可比医院开的药管用了。
不过纪国光还是把穆慈拉去找到大夫帮他清理伤口,有些破皮的地方也需要消毒。
老医生一看纪国光和穆慈两个成年人来处理明显是打架所致的伤口,一边忙活一边嘴上忍不住唠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学人家十几岁的小伙子打架啊?”
纪国光和穆慈因为尴尬都没有开口应答,老医生自己嘟哝了两句就算了。
等穆慈的伤口处理好轮到纪国光时,穆慈开口:“这事不难我们自己来吧,老先生可以去为别的病人诊断,我看到门外等待的病人不少呢。”
老医生想想也是,就把酒精棉球和消毒水交给穆慈,自己去了外面诊断间。
纪国光脱了上衣坐在病床上――经过了一天多的时间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已经消去了不少,只是胸前和脖颈上还有几处异常清晰的紫红色还有牙印。
纪国光知道穆慈是担心他把这样的痕迹暴露在外人眼前会感到尴尬。纪国光感谢穆慈的细心,同时也已经做好被对方质问的准备了。
然而穆慈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像修复文物一样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
两人相对无言的处理完伤口,谢过老医生后回去发现白鸟居然还站在那儿被手冢国一训话。
内心为可怜的白鸟刑警画了一个十字,纪国光走过去向外公打招呼。
“嗯?这么快就好了?”手冢国一疑惑。
纪国光心间一跳,镇定地回答:“是的,都是些皮外伤,处理一下很快的。对了,外祖父,今天我可以先把同事回去吗,毕竟也是因为我他才……”
“哼,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行了,把人好好送到家吧,记得赶紧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彩菜他们很担心你。”
纪国光低头:“我知道了。”
※ ※ ※
纪国光和穆慈回到有间事务所,莫桀首先惊喜于纪国光的回归,随即立刻被两人的狼狈吓了一跳,着急的围着两人团团转――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是遭遇打劫了?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能把小慈打得鼻青脸肿的……”
听到莫桀这话纪国光脸红了一下,随后拎着某犬的后衣领将人从他们的卧室丢了出去:
“我要帮穆慈涂药。”纪国光如此解释道。
顺手关上门,拿过穆慈递过来的药罐,挖出一点药膏涂在掌心上,然后附上穆慈背后的淤青用力均匀又小心地揉着。
只是揉着揉着,看着眼前有些吓人的青紫,纪国光就忍不住眼睛发酸地抱怨道:“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因为是你。”
穆慈的声音里永远带着一种仿佛可以让时间沉淀下来的静谧――
因为是你。
只要是你给予的一切,无论是喜是悲、是对是错;是爱抚还是疼痛、是甜蜜还是涩苦……他通通都接受。
读出穆慈潜台词的纪国光将额头抵在对方的背上叹息:“你啊……”
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背脊上,压下心底的颤栗,穆慈转过身扶着纪国光的肩:
“那么……你呢?能否对我也坦承一点?”
通过这次事件已经下定决心要向穆慈敞开心扉的纪国光,伸手握住穆慈扶在他肩头的手,开始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一一解释给对方听:
“那天中午我散步到米花町的酒吧咖啡一条街……”
当穆慈听到纪国光被注射了□□时紧张地凑过去上下检查对方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在医院为什么没有说?……是我不对,当时应该坚持让你去做全身检查的。”
“穆慈,穆慈……穆慈!”纪国光拥抱住明显紧张慌乱的人,搂着对方的脖子,像安慰孩子一样一遍一遍轻抚着对方的后颈,伏在他耳边不停道,“我很好,一点儿事都没有,真的。”
穆慈却坚持要以身体健康为重,想带纪国光重新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纪苹果无可奈何干脆将人一把按倒在床上,自己则一下子跨在对方身上――
“听着穆慈,我说,现?在?我?很?好。”说着这话的纪国光,琥珀色的眼睛再次一点点变成侵略性的红色。
“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这个状态?”左手抚着自己的眼帘,熟不知此刻自己的脸庞看上去多么邪魅而张扬,纪国光俯视穆慈,扬着眉毛:“还是说,只是瞳色不一样我就不是‘我’了?”
“当然不是……”
“那不就对了?”不再给某个有时思想迂腐得跟古人一样家伙申辩的机会,纪国光直接俯身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