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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hapter 46

    布雷斯刚收到一封来自扎比尼夫人的信,他用一只手并牙齿拆开封皮,另一只手推开门,才看了打头的一行照例问候,脚下就一个踉跄,被一样硬硬的东西差点绊了一个跟头,惹来正盘踞在床头的克拉布一阵窃笑。

    “什么玩意儿这是?”布雷斯收起信,拎了拎自己的袍角,被横在路中央的大块头黑毛吓了一跳,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他眉头挑了挑,立即愤怒道,“谁干的?”

    克拉布眼珠子转了转,低下头像没听到似的。甚至还拿着蛋糕一扭一扭地在床上转了半圈,将屁股和拱起的肥大身影对着他――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布雷斯气呼呼地在寝室里找了一圈,就连连拍着浴室的门大声嚷嚷,“门边上脏兮兮湿漉漉的那一团是什么?文森特说是你的杰作,是不是?”

    “那他难道没有顺便告诉你那是一条狗?”德拉科的声音夹杂着浴室里的水声传了出来。

    “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不认识那是一条狗?我是说包在那狗头上的是什么!”

    浴室的门打开了,德拉科带着一身干净的水汽味走了出来,“嗨,活计,你火气太大了。我记得这件衬衫你上个礼拜就丢在椅子上,因为你的纽扣掉了一个,并不打算再穿了,所以我决定顺手物尽其用。顺便说一句,剩下的纽扣全部在你的抽屉里。”

    “我应该感谢你替我清理了空间?”布雷斯快被他的态度气死了,“你从哪里搞来的那只又脏又丑的玩意儿?宿舍是野狗收容所吗?”他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语气和面色都和缓了一点,迟疑道,“是维妮的要求?”

    德拉科朝他笑笑,将视线移到他手中的羊皮纸上,“看来信很长呀,是扎比尼夫人?”

    布雷斯很容易地把注意力移到了手中的信上,“从埃及记过来的――国际信件用了很长时间,我看看,大约已经有一个星期前就写了。”

    德拉科看了一眼文森特,后者相当顺从地从床上爬起来,抱起一大堆零食,自觉地走出寝室。

    大约几分钟后,布雷斯看完了信,“这个圣诞节我和维吉妮亚恐怕不能接受你的邀请了,我妈妈要求我和维尼一起去埃及,她和维尼的妈妈会在卢克瑟等我们,她已经给邓布利多校长还有斯内普教授都写了请假信。”

    德拉科的神情有些惊愕,“现在就出发?等等,”他站起身,走到黑狗卧倒的地方,给他施了一个石化咒和闭耳咒,这才转过身来,示意布雷斯往下讲。

    布雷斯慢慢盘算时间,“半个月左右动身,她们会在十二月初抵达卢克瑟,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在开罗。”他颇有些奇怪这个决定的突兀,但信中丝毫没有提及原因和目的,甚至扎比尼夫人的措辞一改之前与儿子凡事有商有量的习惯,直接做了要求。他有些遗憾,“在对角巷的秘密俱乐部我已经和老沃林顿碰了头,”他看着德拉科,耸了耸肩,“照你的要求,我把马尔福的几项秘密卖给了他,当然你要的条件――沃林顿名下的几项资产已经统统换上了……福里亚特的名字。”

    “我怀疑,你每次在账单上签下你‘自己’的姓氏时,是不是也如此犹豫。”德拉科将干毛巾挂在脖子上,拿过布雷斯手中的信,“难道老沃林顿对你没有怀疑吗?”

    “你不觉得那副麻瓜的壳子本身就很令人怀疑吗?”布雷斯反驳道,“贩卖秘密的人如果没有一身‘伪装’这才是令人值得怀疑的事情好吗?”

    德拉科惊讶万分,“我该死地竟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你天生就是撒谎的料,布雷斯!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的夸奖真是让人不得劲,”布雷斯没好气地道,“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啦。沃林顿和他狐狸似的老爹比起来真不像一家人。当然你这个在背后给老爹挖坑的儿子更是令人唾弃――我说,你爸爸真的没有发现他对福吉的影响力越来越低了吗?他气坏了吧!”

    德拉科从羊皮纸上抬起头,一副恳切的模样道,“我的愿望就是在明年我希望他能病到必须从魔法部的权力争夺中退出来的地步――连修养的地方我都给他选好了。”

    “你疯了吧!”布雷斯骤然把目光转向他,他打量了片刻,压根分不清楚德拉科此时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

    德拉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布雷斯无趣地转过头去,开始琢磨给扎比尼夫人的回信,他知道这样子代表着他无法从德拉科那里知道更多了。

    ***

    开罗的郊外,阿隆娜再一次灵巧地避开一群上前兜售小玩意的埃及小孩,往人烟稀少并不著名的金字塔走去,她戴着大大的墨镜,头发用暗色的丝巾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的衣服利落又简朴,踩着结实的军靴,步子跨得又大又急。而在她身后,穿着裙子,露出雪白纤细小腿的赫米欧实在没有她的好运气,她所有的路几乎被一群埃及小孩挡住了,他们眼睛放光,盯着赫米欧身上漂亮的衣服,毫不退缩地伸出黑乎乎的小爪子,向她推荐各种当地特产,和扎比尼夫人根本看不上眼的小首饰。甚至大胆者,已经抓住了她的衣袖。

    赫米欧着实忍无可忍――在开罗的两个星期她受够了这种现象,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用钱开道,她暗暗抽出魔杖对着这群讨人厌的世故小鬼们,在他们因为魔法作用失神的一刹那,飞快地幻影移形。

    当阿隆娜抵达手中地图标注的金字塔前,一个依旧光鲜亮丽的扎比尼夫人仿佛在海边沙滩上似的,已经头带着一顶鲜花装饰的草帽,脚踩纤细的高跟,百无聊赖地站在金字塔的阴影下等她。

    “你能低调一点吗?”阿隆娜咬牙切齿地问,她看了看四周,幸好这座金字塔毫不出奇,并无甚特殊之处,几乎不在浏览的范围之内,周围并没有游人――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埃及旅游的旺季。

    扎比尼夫人怜悯地看了看她一身‘邋遢’的打扮,仿佛没感到阿隆娜的脸色一再往下沉,轻快地说道,“我说,为了克拉肯索普百年来的美名着想,维吉妮亚得跟着我学学怎样做女人才对。”

    阿隆娜不屑地说,“学你怎样对男人搔首弄姿?”这两个礼拜,她已经很能对扎比尼夫人进行冷嘲热讽。

    扎比尼夫人毫不生气,“别嫉妒,我亲爱的小妹妹,以你的资质,大概只会吸引一些性格奇特的女人。”她在阿隆娜继续说话前,抢先一步结束话题,“我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你知道我们的时间很紧――还有整整三十座金字塔!如果好运,能找到你要找的东西,那真是梅林保佑。这该死的地方已经毁了我多少衣服和鞋子!”

    阿隆娜瞥了她一眼,想起两个礼拜前她正和当地的混混发生冲突,这个女人就出现了,挥着魔杖轻易解决了事情,她当然不会告诉这个眼下得意非凡,突然改了对自己态度的女人,因为她的加入,她在埃及的行程比一个人单枪匹马要快上许多。

    阿隆娜从挎包里取出一本颜色很旧的笔记本,递给扎比尼夫人。后者收敛了神态,拿着魔杖绕着金字塔转了一圈后,在其中一面墙外站定,她的魔杖轻轻点在几乎与腰间平齐的地方,轻声照着笔记本念出咒语。

    石灰石砌成的墙壁上立刻出现了一个一米见方的通道口。

    扎比尼夫人叹了一口气,扶了扶头顶上草帽,喃喃道,“这件衣服又得交待在这里了。”说完,她一弯腰,抢先钻进了通道。

    阿隆娜见她还是如此冲动,咒骂了一句,左右观察了一番,在金字塔外加上忽略咒和驱逐咒后,也一矮身,紧随其后。

    阿隆娜一走进去,立时就发现这个内部并未开发未曾命名的金字塔内有乾坤。扎比尼夫人已经笑吟吟地站在大甬道的前方,举着魔杖,杖尖发出的绿色光芒照出了这个甬道与其他金字塔的与众不同。

    “空间延展咒。”扎比尼夫人脸上微微露出得意的笑容,“我们大概找到了。”

    ***

    布雷斯和维吉妮亚是在两天后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里拿到了正式的请假批准,斯内普教授也在场,除了对两个人学业的叮嘱之外,两个人竟然没有对此做任何其他的评价或询问。

    布雷斯正将扎比尼夫人在信中的叮嘱和计划一一告诉维吉妮亚,“我们直接从校长办公室的壁炉走,魔法交通司的道尔先生会来接我们。我们直接到卢克瑟去。路上会花费一天的时间。”

    维吉妮亚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到哪儿我跟着你到哪儿,你心里清楚就行了。”

    布雷斯一想,顿时觉得事情简单多了,立即决定写信询问一下母亲信中推荐的道尔先生――为了一路的安全着想,布雷斯决定勉为其难地在信的末尾加上一句“扎比尼夫人向您问好。”

    但维吉妮亚的注意力却不在即将到来的旅行上,她拉住布雷斯,低声向他询问,“那条狗怎么样了?”

    布雷斯暗道果然是维吉妮亚的主意,他想了想那只一直被石化在屋角,每天只有半个钟头清醒时间的大黑狗,违心地露出微笑,安慰她道,“放心,没事,他在我们那里特别受欢迎,”他决心突出一下自己在其中的作用,“我每天都会给它带饭桌上的牛排。”接着,他还努力回忆了一番扎比尼夫人几年前曾经养过的一只叭儿狗,照着那副样子形容了一番大黑狗,以证它真的活泼健康,实在不用维吉妮亚担忧。

    维吉妮亚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好同情你,布雷斯――特别是你刚刚绞尽脑汁的样子让我这种感情变得特别特别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