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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16

    成为一名女巫的好处之一,就是在你没有钥匙并且不想惊动他人进入一间房子的时候,你只需要一根魔杖。当然,魔力的提供者是德拉科。

    布雷斯对这种能在假期里随心所欲地用魔杖而不会被魔法部警告的行为羡慕嫉妒不已。他的老妈或许能长袖善舞到让他同样在校外甩着魔杖而无后顾之忧,只可惜管住布雷斯魔杖的不是魔法部,而是扎比尼夫人本人――对于魔法使用尚未成熟的二年级生,魔杖的危险度不亚于跌跌撞撞正在学步的麻瓜孩子要远离的电插座。

    他们三人偷偷摸摸地钻进了茉莉庄园的大厦里。

    大厅里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防尘布,空气中满是灰尘漂浮的味道,看来,自从维吉妮亚去了霍格沃茨后,康威夫人果然没有再住进这里。

    布雷斯插着口袋,环顾了一圈,发现能够欣赏的只剩下天花板和墙上的壁画,“我不知道我说得准不准确,但我怎么觉得这是一幢魔法庄园……在麻瓜生活的圈子里?为什么没有施‘麻瓜驱逐咒’?”

    德拉科没有接话。他抬脚跟上了目的明确的维吉妮亚。她上了二楼,脚步不停,穿过长廊,推开起居室的大门,又穿过空荡荡的屋子,打开角落里另一道小门,才停了下来。

    门外应该是佣人专用的楼梯,狭小阴暗的通道,墙壁很高的地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提供了全部的光线。然而楼梯口的墙上却风格不符地挂着一幅锦缎挂毯,哪怕已经褪了颜色,但依旧华丽。挂摊上的图案是一头麋鹿正回首张望,透过它张开的美丽的角,可以看见它的前方有一棵紫杉树。大概年代太过久远,挂毯右上角两行如尼文已经模糊不清。

    德拉科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两个词来。

    维吉尼亚的关注点并不在这幅壁画上,她抖着手在壁画上四处摸着,甚至还将它掀开,下面是一片光滑的墙壁,“我知道这里有一个房间,我有印象,我小的时候见过……后来它不见了。我一直以为是我记错了。”

    布雷斯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每个魔法庄园都会有这样的一间房间,来掩藏主人最重要的财富或者最深的秘密。”他饶有兴致地抱臂斜靠在门框上,“维尼,你确定要让我们见到……庄园的秘密财富?”

    维吉妮亚闻言毫不犹豫,“如果你能打开的话。”

    布雷斯两手一摊,表示他无能为力。于是两人的目光全部投向德拉科。

    德拉科深知这样的密室对于一个家族而言意味着什么,马尔福庄园大厅下的密室九曲十转,藏着数不尽的财富和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还有布满刑罚工具的地牢。

    是最见不得光的地方。也是让德拉科此生心中最痛的地方。他盯着维吉妮亚的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沉痛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垂下眼睛,伸出魔杖试了几个咒语,低声道,“庄园里的密室不可能轻易而举的打开。它需要血缘的力量或者特定的咒语等等。”

    维吉妮亚有些沮丧地盯着挂毯看了几秒钟,“我一点也不知道。”她的脸色黯了下来,“我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知道,有时候寻找秘密的答案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但是,”她将右手的食指放进了双唇之间,模模糊糊地道,“总比蒙在鼓里要好多了。”

    她的牙齿刚准备开始用力啮合,下巴就被德拉科狠狠地捏住了,他皱起眉头,看了她一眼,“简直笨得无可救药。”他没好气地说。

    他拉起维吉妮亚的手,举起魔杖,轻轻地在她的指尖扎了一个小孔,用魔杖控制着一滴血飞向挂毯后的墙壁,然而飞快地对那点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来了一个“愈合如初”。他捏着她白嫩的手指,警告道,“如果没用,那就等一等,我不相信康威夫人也不知道密室的打开方式。”

    他的话音刚落,布雷斯已经惊喜地叫出声,“出现了!”

    淡黄色的墙壁以血滴落下的位置为中心,慢慢地向周围褪去,雕花厚重的木门显现在三人眼前,维吉妮亚惊喜扑上前,用力转动门把手――纹丝不动。她低头仔细地看了看,“钥匙,需要一把钥匙……”

    布雷斯用胳膊肘推了推德拉科,“试一试开门咒。”

    德拉科没有动。

    维吉妮亚思索了一会儿后,一阵风似地跑进起居室,她掀起蒙在一个小巧的写字台上的防尘布,蹲下身,开始在抽屉里翻找起来。几分钟后,她捏着一把其貌不扬的黑钥匙,走到了密室门前。

    看着敞开的木门,布雷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惊叹道,“我真没想到……哪怕是用开门咒都比一把钥匙好多了。”

    德拉科微笑不语,用眼神示意那把正插在钥匙孔里的黑色钥匙,布雷斯凑近了,这才发现上面刻满繁复的纹路,他好奇地伸出手,才碰到边,立即大叫一声,甩着仿佛被烈焰灼烧过的手,对德拉科怒目而视。

    “每一个古老的家族都不容人小觑。”德拉科轻声说。

    维吉妮亚听到声音,从密室里走出来问道,“怎么了?”她的神色满怀疑惑,这疑惑不仅来自布雷斯的惊呼声,也来自密室里的东西。

    她两手抱着一只密封的黑色大肚坛子,看不出来是何种材质,坛子的上方有一本封皮破旧的书。她看了看两人,声音有些沉郁,“很奇怪,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这两样东西。”

    布雷斯将烧疼的手背在身后,五根手指头用力地一张一张,以期能减少疼痛,他看着维吉妮亚怀抱里的东西,流露出一种畏惧,总之他不敢碰。

    德拉科则直接伸手取下放在坛子上的书,他盯着封面上的如尼文,皱着眉头,“最原始版本的《诗翁彼豆故事集》。”

    布雷斯默不作声。

    维吉妮亚颇觉神奇,她忍不住出声道,“这本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图书馆里就有这样的一本,我曾经见过。莱蒂斯说这是一本童话书。”

    德拉科扬了扬眉,“事实上,这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诗翁彼豆故事集》。”

    这样普通的东西,终于让布雷斯觉得刚刚的意外给他带来的阴影消褪了一些,他忍不住插话道,“如尼文的版本在纯血家庭里是见不到的,这难道就是它藏在密室里的意义?”

    德拉科手里拿着书,并没有还给维吉妮亚,“事实上,我的父亲曾经为此书写过一封信给邓布利多,他希望图书馆里能撤走这本书――这是他们第一次将不和亮之与众。”

    “为什么?”维吉妮亚问。

    “因为故事中亲近麻瓜的思想。”德拉科朝维吉妮亚笑了笑,“能借给我看看么?我从来没有看过。”

    维吉妮亚十分同情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只要想到图书馆的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维吉妮亚就明白马尔福先生在和邓布利多的交战中必定没有取得上风――德拉科肯定不能自打父亲的脸面,去图书馆借的。自己这本从密室中取出来的童话书偷偷借给他看看也无妨。

    “你要将这个坛子带走吗?”德拉科指着她手中的黑色坛子问。

    维吉妮亚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打不开它,等妈妈回来,我想问一问她。”

    黑色的钥匙门锁眼里一□□,淡黄色的墙壁立即争先恐后地将木门挤到了身后。布雷斯手上的灼痛也一瞬间消失了。

    他惊异地看了一眼手掌,撑开扎比尼庄园的大黑伞,“老实说,我不想再尝试一遍麻瓜的方式了,四轮车坐得我胸闷气短,这一点,我实在佩服格兰芬多为此献身的勇气。快,咱们直接回家吧!”

    德拉科将维吉妮亚手中的黑坛子接到自己的手中,让她腾出手来抓住伞柄。

    一分钟后,他们重新回到了扎比尼庄园豪华的大厅。

    维吉妮亚站稳后的第一件事就要从德拉科手中接过黑坛子,然而出乎意料,德拉科避开了她的手。

    他原本就苍白的面色竟然呈现出微微的青紫,嘴唇的颜色更是深得可怕。他浑身打颤,坚持着把手中的坛子放到茶几上,这才打着哆嗦抽出魔杖对着自己连声念了好几句咒语。

    “你怎么了?”维吉妮亚大吃一惊,连忙将他从地板上扶起来。她一不小心摸到他的手,顿生疑惑,“怎么会这么冷?”

    布雷斯面色严峻地看着茶几上的黑坛子,他手中握着一只小巧的水晶球,里面翻涌着黑色的浓烟,“黑魔法的波动。”他头一次在维吉妮亚面前用如此严肃的语气说话。

    维吉妮亚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我抱了它那么久,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她转头又看了看依旧还没有缓过来的德拉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真的是黑魔法吗?”

    德拉科睁开眼睛看了看她,“我太大意了。幸好你没事。”

    维吉妮亚心中一顿,突然前倾身子,取到果盘中间的水果刀,用力地在食指上割了一下,飞快地塞进德拉科的唇齿之间,她噙着眼泪,“说不定有用。”

    德拉科愕然之下,心疼得要命,他抓住她的手,斥责道,“太乱来了!”可怜的德拉科此时力量太弱,在和维吉妮亚力量角斗间,被她的血涂成了血盆大口。

    维吉妮亚忍不住哇哇大哭,“我快疼死了!你快点舔两口啊!浪费了这么多……它为什么一直在流?手指尖也有动脉血管吗?”

    涕泗横流,布雷斯简直不忍直视,从茶几下方的医用箱里取出白鲜和补血药,无奈道,“德拉科你就舔两口吧。”

    德拉科怒气冲冲地将维吉妮亚的手指从嘴巴里拿出来,冲布雷斯吼道,“药给我!”

    布雷斯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从沙发上坐直身体,面色红润,却一言不发手指飞快地给维吉妮亚上药包扎。被血涂得鲜红的嘴唇分外诡异。

    维吉妮亚含着一泡还未来得及滑出眼眶的泪水,止住了哭声,“我的血真的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