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初代!”
直觉告诉我,初代和斑一定都知道些什么事情。所以就不要打哑谜了啊,佐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长话短说吧。现在你对面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你所熟知的宇智波佐助了,那是宇智波一族无法逃离的诅咒。”
“诅咒是……什么东西?”
“想要前进,就必须打倒他……不,只能抱着杀死他的决心。”
“什么啊!初代你当初难道是……”
“没错。”斑突然插话道,语气十分平淡,“被那东西附身的我操控九尾和他打了一场,最后他把我杀掉了。就在那个被你们称为终结之谷的地方。”
!!!!
“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了!鸣人!如果你想打赢这场战斗,只有杀死他!!”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会对佐助动手的!!”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是他了!”
“佐助是我的同伴!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杀死同伴!!”
“那你――”
“那么,就由我来动手。”
!!!!
和佐助相似的男人,宇智波鼬不知何时出现,站在了我身前。
“鼬、你难道――”
“如果鸣人君你不动手的话,就由我来。”像是怕我没听到一样,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疯了吗?宇智波鼬!佐助是你弟弟!!”
“正因为如此。”他用着冰冷的瞳孔,凝视着眼前的佐助,“才需要我来终结这一切。鸣人君,你确定要为了他舍弃来之不易的胜利?”
我、我――
“那么,开始吧。我愚蠢的弟弟啊。”
鼬的身影倏然消失。以高速的脚程,被誉为天才的忍者朝着佐助疾奔而去。
他神速的一击,无法用人类的肉眼辨识。
但佐助轻轻松松地接了下来。
“很好。首先,就来消灭你,哥哥。”
……
数量无限的傀儡,被佐助和式连同绞杀,似乎也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毕竟这里虽是具象化的地狱,却是以佐助的内心世界为基础构架出来的。
无边无际的天幕、以及黑色的太阳。
在遥远的另一端,有块形同墙壁的岩石。
现正孕育着无法计量查克拉的它,创造出不辜负其异名的“异界”。
“那就是此间之恶……”
原本只是依人类的空想、人类的愿望为形,而得到肉身的“影子”,现在也因为佐助的影响得到了意识,虽然其力量全都交由附身者的身体,但留在这里的气息也是不容小觑的。
“它不会杀掉我,最多也就是吸收我的灵魂成为养料,真正需要注意的是你,式。”
“可笑,你以为我会输给这种东西?”
“式,我说过的吧。”佐助认真地看着少女,“我和它的灵魂已经捆绑在一起了。就算你杀掉了现在的它,只要我还存在,它就能复生。”
佐助的意思很明显。再明显不过了。
少年是想借由式杀掉自己,从而使此间之恶彻底消失。
这是目前最快捷方便的方法。杀掉毫无抵抗的媒介本身,比去和那个充满恶意的东西抗衡更简单。
但是,式并不这样想。
“我说你就打消这种想法吧,要是杀掉你的话,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
“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佐助下意识地抓着忍装胸前的布料,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逞强了,因为有些话可能不在这个时候说……就再也没有时间说了。
在两仪式面前他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想法。真正的宇智波佐助本来就是这样,褪去宇智波高傲的外表,他的内心孤独、敏感又脆弱。
“你、难道不想和宇智波鼬再见一次面吗?”
不出意料地看到对方倏然僵住的神色和迅速泛白的脸庞,式深深吸了口气强力压制下正欲在心底翻腾的莫名情绪后趁热打铁又问了一遍:“你让他怎么办?”
表情呆滞许久,黑发少年仿佛感觉有人在自己耳边敲锣打鼓几近导致他失聪,一颗心被勒得瘀痕交错。
“所以你还是放弃吧,我是不会……”
“时间是最有效的伤药。”悲凄过境后的面庞独余平静,佐助颔首任额前碎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就像我一样,在这里呆长了时间任何伤痕就会淡去。更何况鼬……哥哥他比我要强大得多。”
“――”
可是有些伤并不是依靠时间就能治疗的,有些情并不是依靠坚强就能背负的。
就像两仪式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黑桐干也,因为他是走进自己内心世界的第一人。尽管现在也有不少人逐渐进入自己的视线,可那也是因为他们和他都有相似之处。
如果没有黑桐干也,两仪式至今也不会和他人交流。
会选择帮助宇智波佐助也是一样,因为她觉得,如果是干也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帮助他,就像曾经他帮助式一样。
式用这样帮助他人的方式,用来缅怀此生都不会再次相见的人。她不希望宇智波佐助和自己一样,和自己最重要的人永远分离。
真见鬼,她好像真的不知不觉地被……同化了。
!!!!
“喂、佐助,你――!!”
“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
佐助突然捂着头部嘶吼起来。怨念开始束缚着他,覆盖在全身上下的黑色咒印,束缚着他。
他理所当然地抗拒着怨念。嫌恶自己、抗拒着怨念的诱惑,打算自己杀掉自己。但是、又办不到。
对此间之恶而言,佐助是必要的本体。如果佐助想要自杀的话,它绝对不会允许。
所以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拥有直死之魔眼的两仪式。
“式……!!动手吧!式!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
二个黑影相互冲撞。
一个是以超高速度在地面奔驰着,贴着地面、从前后左右、以令人眼花缭乱之姿朝着目标袭击的宇智波鼬。他矫健的身姿如同捕捉猎物的黑豹,完全不愧于他身为宇智波百年难遇的天才之名。
然而,青年目标的少年。
只是泰然自若地摆出架势,接下鼬猛攻的佐助,一点也没有落败的样子。
不管鼬如何迅速地来回跳跃,往死角处进攻,佐助只要一挥便将鼬的苦无全数弹开,而且还确实地“伤到”鼬。
令人看的目不转睛的高速移动和连续攻击。
对佐助来说,只是身体能够自然痊愈的伤害,就完全用不着考虑之后的事情。
而鼬也清楚,如果不用上全部的查克拉向佐助不停连攻的话,就无法抑止住佐助。
面对得到无限强化的如今的宇智波佐助,鼬不停的进攻,是为了要封住佐助的攻击。
并不是不想使用幻术,而是无法使用。就算是月读,也无法对现在的少年造成伤害。
因为现在的宇智波佐助,没有精神上的弱点。精确得如同杀人机器的他,单凭强悍到让人感到恐惧的意志来克服幻术。
技术上的不足就用堪比尾兽的查克拉来弥补,两人都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对佐助来说没有什么,可是对于鼬来说,就算身体里的顽疾在之前已经被佐助杀死,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仍然是对身体不小的消耗。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鸣人能加入进来的话,至少他的查克拉能够和佐助抗衡一下,让他找到进攻的时机。
不管是历代火影还是其他忍者都没有加入这场战斗,并不是指他们在旁观。相反,跟随黑色的少年一同出现的残骸们,因为主人查克拉的外泄而得到了更强大的力量,如同脱缰的野兽般,它们向忍者们发起了攻击。无穷无尽的数量,哪怕是初代火影也要耗费一段时间才能剿灭一波攻击。
体力一分一秒地流失。
即使是鼬也要承认,佐助的力量已经超过他了。
如果那真的是佐助的话,他会衷心地赞许,可是真正的弟弟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要做的,就只有打倒佐助后前进而已。
那么,使用那个吧。
瞬间拉开足够大的长度,距离五十公尺。拉开如此的距离,佐助瞬间领悟到鼬的目的。
那么,迎击的手段只有一个。若是最大的攻击,只有用最大的攻击来对应。
“须佐能乎。”
鼬被一团烈火般的红光覆盖住,上下跳动的红光很快摇曳成一片浩瀚的火海,一具闪动着金色光泽的透明人体骨骼从他背后破土而出,像是麦子拔节般迅速地长高变大。
与此同时,佐助的全身都流泻出黑色的光芒。最为简单的模式,将所有的查克拉,都化为冲击波,如同尾兽玉一样,在即将到来的几秒内,将那个男人彻底毁灭。
刀刃一横。收拢、画弧、达到临界的星光。以两手携起燃烧的黑色太阳。
转眼之间,一名手执盾牌与酒葫芦、身形巨大的武士,出现在鼬的背后。
黑色的极光撞在武士的盾牌上,被击碎成四处散逸的羽毛,空洞,被眩目的白光照耀着。武士倾倒出葫芦中的酒,金橘色的酒幻化成一把光华夺目的剑,喷薄翕张的金橘色光芒将猛烈燃烧的黑炎九成的力量抵消。不过这样还不够。
鼬跑了起来,不,与其说那是跑,实际上却和走的速度差不多。血迹地溅落在他的前襟上,又有一部分像雨点一样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却管不了这些,朝着宇智波佐助直线地跑了过去。
毫无反应。本身恢复的还不到一半,宇智波佐助领悟到自己已经落败。
……会被杀。
能够理解到,连闪都闪不了,会被鼬杀掉的。
虽然身体试着想要反击,但绝对来不及。
但是如果是鼬的话,死掉也没关系吧。
如果是用宇智波鼬的手,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诶?”
可是,不但不会痛,连结局也没有来到。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温暖的感触。
紧紧抱着自己的鼬的背后,武士开始卸去威风凛凛的战甲,血肉、筋骨也一一剥除,须佐能乎的光焰,连同鼬身上浓烈的杀意顷刻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佐……助……”
模糊的声音。鼬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右眼下的血迹如同泪迹般蜿蜒地荡落。
那确实是佐助一直憧憬着的、最敬爱的兄长的,温暖而又柔和的声音。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简单来说,从刚刚开始,一进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发现到了。
在接近宇智波佐助的途中,就感觉到,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佐助下杀手的想法。
因为那对宇智波鼬来说,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万分珍惜地抱着佐助。一生中的第一次、兄弟拥抱。他像是得到得之不易的宝物一般,温柔地拥抱着弟弟。
……
短刀挥下。
式毫不犹豫地,就这么望着佐助的瞳孔,回应他的视线,挥下沉重的手臂。
他并未抵抗。
以明确地一击,结束掉宇智波佐助的性命。
意识开始恍惚。
眼角渗出了透明的珠,然后顺着颊腮淌下。
可以感受到对方睫毛的颤栗。这是你,陪着我。
脚,腿,接着是腰。逐渐消失化为粉末的我,一定很难看吧。
宇智波佐助的手指在两仪式的背上画字。
――式,最后……你能帮助我完成一个愿望吗?
――等一下,宇智波佐助、你……
当式睁开眼,面前阒无一人,只剩了魂魄亡灭后的粉末。
有一双手在撕扯着什么,那么用力那么无力。
绵闷温钝的疼痛,像撕裂着没有尽头的棉絮。碎屑插满了各处,攻击着最为柔脆的部分。含蓄内敛的痛感中蕴含这某种尖锐的真实,一下下地划过,留下满目红痕。
这样的痛,发生在胸口。
“……啊啊,我明白。”
失去了心灵的主人,世界开始崩塌。最后消逝的阳光悄悄地折散掉了那声浅淡的叹息,她突然笑了起来,有泪水自眼中溢出,右颊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你的愿望,我确实地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