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它会任由我们操纵吗?带土?”
“如果佐助的灵魂没有强悍到让它甚至无法分心去控制这个身体,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它的。”我打量着披上晓袍的佐助,他现在正处于黑化引起的暴走状态。虽然被强行夺取了人格,但却从“复仇者”那里得到了庞大的查克拉供应,一言以蔽之,对如今的他最好的形容词是――行走的人形兵器。
但是,正如“复仇者”所说,它将最锋利的剑(佐助)交给了我,我需要做的便是成为这把剑的鞘(控制者)。
“接下来的目标是五影大会,我需要你去杀掉团藏。”我向他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佐助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没有焦点的红色瞳孔与其说在看着我倒不如说在看着虚无的天空。
“带土,迪达拉和蝎过来了,要和他们见面吗。”
“让他们进来吧。我想他们也需要和我们的新队友打个招呼。”
如今的宇智波佐助和以前的宇智波佐助是截然相反的存在,唯一相同的是那张宇智波遗传的面瘫脸。迪达拉和蝎被绝引了进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可以将我的“身份”展现给他们了。
“好久不见,迪达拉,蝎。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取下了面具,露出写轮眼,“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斑。至于我旁边这位,你们都很熟悉,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斑……还有、佐助?”
“宇智波――斑?阿飞你居然也和宇智波鼬是同一族的?!嗯!”迪达拉转而去看佐助,“还有佐助,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确切点来说,我才是晓的实际掌权人。现在佩恩、小南已死,宇智波鼬叛变,晓剩下的成员只有我、绝、鬼鲛、佐助,还有你们了。”
“需要我们做什么事吗。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那边那个死小鬼现在的状况。”
“不愧是蝎。这也是我接下来想和你们交代的东西。”我拍了拍佐助的肩膀,“佐助的身体状况……我想,晓之中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你们应该很清楚。”
“!!是那个……”看起来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蹩紧了眉,“难道说那个是――”
“没错。佐助体内的那个东西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我十分爽快地承认,“那是宇智波一族千年的诅咒,借由宇智波鼬灭族寄宿到了佐助身上,现在呈现在你们眼前的他――正是诅咒发作后、宇智波一族最强的姿态。”
“……”
“……”
“他会成为实现我们终极目标的最强助力。”将这句话作为对佐助状况的结束语,我接着说下去,“现在还没有被抓到的,还有八尾和九尾。”
“……八尾?”
“八尾不是佐助的目标吗!那家伙果然没解决干净啊!嗯!”迪达拉的性格最好琢磨,他现在正在摩拳擦掌,“果然是要我们去把八尾抓回来――”
“不。八尾我已经交给鬼鲛了。有‘无尾之尾兽’称号的他应该非常适合这个任务,而且我也有另外的事情安排给他。迪达拉、蝎,你们要做的是准备。我和佐助要去铁之国扰乱五影会谈,并且向他们宣战。这之后,属于我们的时代就会来临了。”
“你、难道想要――”
“没错,蝎。――第四次忍界大战、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
这种虚伪的和平,从开始就在倒计时。那么,就让我来撕开这丑陋的面具,将这个世界的真实彻彻底底地暴露在世人面前!
……
大地摇晃起来,从远处传来类似爆发的声响。我爱罗知道,那是雷影已经和敌人开始战斗的信号。他清楚雷影的实力,虽然不知道宇智波佐助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那个人依然是自己曾经抱有好感的对象,同时也是鸣人最为珍视的同伴。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雷影才可以――
“你这个――混蛋!!!”雷影――夜月霭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被活性强化过的身躯挥出连岩山都能打碎的一击,划破虚空,掀起飞沙走石。
他却一点也不畏惧到处飞舞的土块,黑色和服掠过雷影的拳头和土块,朝男人毫无防御的躯体一闪。
“唔……!!”夜月霭发出了一声闷哼,他那本能把所有攻击化为无效的钢铁**被黑色的少年轻而易举地留下了黑色的痕迹。
我爱罗这才发现雷影的脚边已化为黑暗的泥沼。地面上的并不是土,而是变成无底泥沼,将夜月霭的行动封住。还不只是如此,从沼泽里伸出乌黑的藤蔓,将男人的手脚都束缚住。
“雷影大人!!”同时深陷黑色沼泽的还有跟从夜月霭的两个忍者达鲁伊和西,他们正在想尽方法挣脱这个奇怪的东西,但无济于事。
“勘九郎!用你的查克拉线把雷影的两个随从拉出来!”我爱罗立刻下令,“你们用所有的查克拉来抵抗那个东西!”
“是!”三声应答。我爱罗皱紧眉头看向夜月霭,他大概是因为和黑色的少年战斗的原因,根本无暇顾及脚下的东西,现在它已经侵蚀到了雷影的膝盖处――
“我爱罗!”
“必须把那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开,让雷影专心挣脱那个东西。”我爱罗伸出双手,“砂缚柩!”
从葫芦里流出的沙子迅速在刚刚承受了夜月霭一击的黑色的少年周围聚集,最后将他彻底掩盖。夜月霭自然明白我爱罗的意图,他凝聚起所有的查克拉,在挣脱黑色泥沼的同时,单手捉着胸口、啪地、响着,将黑色的藤蔓拉起扯开。
夜月霭知道眼前的敌人并非意气用事就能彻底摧毁的,而我爱罗的忍术只是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所以他马上向后撤了数十米。就在那一瞬间,黑色的火焰开始燃烧起来。
天花板被红黑色的火光照耀着,像是深夜般的黑暗。虽然火炎寂静无声地不断燃烧,但空气却依然冰冷。那并不是燃烧着氧气,更像是在结冻。
黑炎一面照耀着、一面更加降下这里的气温。
“天照、吗。”
黑色的少年背对着黑色火焰站立着,我爱罗的砂缚柩早就被燃烧殆尽。然而从他那里连杀意或敌意都感觉不到。
看到本来面目的敌人,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确确实实是他。
“……佐助,你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
“――”没有回应。血色眼眸无半点表示,只是默默地望着还保持着控制沙子姿势的我爱罗。
“佐助,就算将杀人作为精神食粮,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我现在真实地感觉到这一点。你还来得及,别逃入被仇恨附身般的一个人的世界中去!不然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志村团藏、在哪里。”
“什――”
“我爱罗!看那边!!”
!!!!
原本一层应该是有属于铁之国的武士看守的,然而现在他们已经被打倒了。像是铁之国武士的亡骸之物,正渐渐地沉进黑色的泥沼中。
“被这东西缠上的话,就算是影,也只会沦为它的养料。”冷淡响起的,确实是属于宇智波佐助的声音。他毫无影响地跨过黑色的泥沼,轻轻松松地击碎了我爱罗引以为傲的绝对防御。
“佐助,你和我很像,都是经历了这个世界黑暗的人,正因如此就算是微弱的光明也应该能映入眼中,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
“鸣人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不会高兴的。佐助,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废话太多了,我爱罗。再敢阻拦的话,就连你一起杀。”
“佐助――”
!!!!
空气突然起了变化,世界在震动下完全变样。眼前一黑,原本熟悉的景象在刹那间、堆起重重叠叠的尸体,将世界化为地狱。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数量呀。那群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是从黑色的泥沼中出现的。重重叠叠的尸体,一只又一只的醒来,将除了宇智波佐助之外的所有人包围。
───恨呀。恨呀、恨呀、恨呀───
远远传来吠叫的合唱。不断低诉着仇恨的话语,化为最强大的利刃,渐渐消减常人的理性。
“你们的对手是它们。”毫无感情地宣告着,佐助转身往黑沼泽走进去。然后,就和被吞噬了的武士一样,发出嘶嘶声响,沉进了黑色的泥沼里面。
……
“这里是地狱。”知道对眼前的少女来说愤怒的痛斥只是无济于事,爆发过后平静下来的他说,“你夺走了我的身体以后,我就在这里呆了整整八年。”
那是一种可怕的疼痛。
若说在兄长创造的幻境里被折磨致死是一种侮辱,在自己的灵魂还未消散之时身体就先被另一个陌生的人占据是一种愤怒,那么在恶魔的教唆下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就是一种空虚。仇恨,真的成为宇智波佐助生命中唯一的意义。
像细密的网滤过身体,每一寸骨血都要被划碎。他洁净的灵魂已经被墨黑侵染,曾经稚嫩天真无邪的孩童堕入地狱,成为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存在。
好想死。
但是不能死。
还没有复仇。所以无法死去。
执念没有消失。他是被禁锢在诅咒里的亡魂。
名为两仪式的灵魂太过强大,就连恶魔也在畏惧着她。他被压制得无法动弹,只能对两仪式的所作所为冷眼旁观。
宇智波佐助的存在被另外一个人代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多少磨难。他已经一无所有,支撑着他在黑暗中煎熬的是,八岁之前的记忆和对夺走他一切的那两个人的仇恨。
宇智波鼬。两仪式。他们必须得死。
这里是地狱。土壤里遍是破灭灵魂所化的粉末,透出鲜血的味道,植物扎根其间蓬勃生长。再肮脏的灵魂,再虔诚地悔悟,最终都不过化为了没有区别的养料。
既然已无法保留清白,不如颠覆这个世界。
“你杀不了我的。”她说,“你准备让我呆在这里到什么时候。没有我或者是你的意识压制,就算依然存在记忆和理性,你的身体也是处在暴走状态的。”
“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或者是我。”
草s剑抵在咽喉上,宇智波佐助在她身后低语的气息平缓淡漠,吹出的温热在耳际萦绕不散。
“――那么,你会杀了我吗?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