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小樱~!”
“我们家最最棒的女儿凯旋归来啦~!”
刚刚完成任务回到家中的我,措不及防地得到了爸爸妈妈的热烈欢迎。
“真是的!爸爸妈妈,只不过是个普通的c级任务而已啦,至于这样吗?”口头上是这样说的,然而当我真正感受到那种家的氛围时,却又忍不住颤抖起来。
――啊啊,能够像这样活着回到这里。
第一次接到出村的任务,说不高兴是假的;然而当真正与那些危险的忍者们对战的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我甚至以为自己会死掉。
面对那样的敌人,我虽然每一次都下意识地挡在达兹纳大叔前面,并且被卡卡西老师称赞,但我知道那其实是因为我的胆小。其实我潜意识里一直都坚信着佐助君和鸣人会来救我,大概是因为身为女孩子的缘故,所以心里一直都想着身为男孩子的佐助君和鸣人还有卡卡西老师绝对不会放下我不管的。
于是,每每当三年后的我回想起这时候的幼稚想法时,总会忍不住嗤笑出声,却眷恋着那样的日子。因为那是我、鸣人、卡卡西老师还有佐助君唯一一段在一起的时光。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吃完饭后,我倒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离开波之国之前的景象。
在带着达兹纳大叔去波之国的路上,卡卡西老师突然带着后悔的语气给我们解释了之前再不斩死掉时种种不合情理的现象,最后断定了再不斩还活着,并且一定会再次袭击我们。
当时我和鸣人都很惊讶,只有佐助君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就好像早就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一般。
于是,为了应付再不斩和他的帮手,卡卡西老师对我们进行了控制查克拉的特训,我因为很快完成了任务就迅速打道回府了,只剩下佐助君和鸣人在那里练着……不,准确点来说这两个人练习的方式有点不同,佐助君是倒吊在树枝上,鸣人则是在爬树。
他们两个都是到了很晚才回来,而且是由佐助君一脸嫌弃地把鸣人拖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佐助君那样的表情我反而感觉十分安心。
终于到了决战那日,佐助君突然让卡卡西老师带着我和鸣人去大桥。当时鸣人还在睡觉,卡卡西老师也很吃惊,问他为什么。
“只要把那个叫做卡多的家伙杀掉,问题就解决了吧。”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就是他的回答。
我想说不可以,因为佐助君他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个下忍,独自面对卡多那样的家伙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我们都已经从伊那里听到了那种遭遇,佐助君不可能不知道那种危险!
可是看着他那张无波无澜的脸,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我突然想起当初卡卡西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的时候,那种残忍的话语,一点都不像是从那个漂亮得像是我小时候最爱玩的人偶一般的少年口里说出来的。
我甚至有这样一种错觉:只有在诉说着杀人的**的时候,佐助君才会像是一个真正的人一般活着。
我的世界里春暖花开,有朋友、亲人和最爱的玩具;他的世界里黯淡无光,只有杀人与他形影不离。
哈哈,我到底在想什么啊,佐助君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卡卡西老师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话,带着我和刚刚睡醒的鸣人去了那座大桥上等待着没有死掉的再不斩和他身边的那个少年的到来。
我负责保护达兹纳大叔,卡卡西老师对上了再不斩,鸣人对上了白。
可以说卡卡西老师对我们进行的特训还是十分有效果的,至少鸣人已经不像当初那样连动都没有办法动弹一下。
当时卡卡西老师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拖延。拖到佐助君将卡多杀掉并赶来这里,这样没有了雇主的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离开了。
虽然鸣人对此十分不满并叫嚣着这样的任务应该由他来完成,但我和卡卡西老师都明白,那样的任务绝对不是我和鸣人中的任何一个能够完成的,如果不是因为敌人是桃地再不斩,卡卡西老师一定会亲自去解决的。
结果鸣人带是带过去了,可谁料到那居然是他的影分|身!
混蛋!那家伙一定跑去找佐助君了!那个蠢货就知道和佐助君比!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什么才是不重要的啊!!
没办法只有我上了,结果自然是被打得很惨。
就在那个叫做白的少年缓缓向我靠近的时候,鸣人来了。他居然没有去找佐助,听说是卡多的人袭击了伊那里他们,我真的是第一次感谢卡多,没有把这个麻烦精带给佐助君!
后来白发动了像是秘术之类的东西将鸣人困在了里面,后来我才知道那名为血继限界。
结果刚开始还占了上风的鸣人立刻溃不成军,此时我也只能暗暗祈祷着佐助君的尽快到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佐助君终于来了!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把鸣人打得半死不活的白,然而在不远处的我却看得分明:在最后关头,佐助君和白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白却目标一转将千本刺向了倒在地上的鸣人的身体!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本应该可以对白一击必杀的佐助君,居然硬生生地改变了攻击方向冲到鸣人面前替他挡下了那一击,同时将手里剑深深地扎入了白的肩头。
鲜血四溅。
白已然倒下,歪掉的面具已经掩盖不了那张漂亮得让我感到惊异的面孔。围绕着佐助君和鸣人的冰镜已经破碎,佐助君也已经摇摇欲坠。我顾不上达兹纳大叔连忙跑了过去,幸好他也跟在我身后。鸣人见到佐助君快倒下的时候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接住他的身体,几乎是哭出来一般地吼道:“白痴!!谁叫你替我挡了啊!!”
佐助君没有回答,等我跑近了我才注意到,隐藏在那低垂的刘海下,佐助君那甚至可以称之为茫然的表情。
“为什么……我会冲过去?……”
从他的喉咙里低低地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但那实在是太微弱了,就连我勉强听见了也以为那是我的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佐助君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那几根千本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身体里,我甚至都不敢用力把它们拔|出来。这时候白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赢了。把我杀掉吧,我已经对再不斩大人没有用了。”
“佐助君,没有事吧?伤口疼不疼?”我压抑住快要失控的情绪,可是说出来的语气依旧像要哭出来一样。
“居然用这种武器战斗……”佐助君仿佛丝毫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般,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抬了起来,甚至充斥着可以称之为愤怒的情绪,“你真的以为凭借这种东西就可以杀人!?别开玩笑了,死在使用这种武器的你手下的人简直就是废物!那种施舍给敌人的仁慈之心……简直就是对敌人的侮辱!”
难以置信佐助君居然会说出这么多话来,而对面的白精致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已经没有用了,你若是想就杀掉我吧。”
“我对杀掉你这种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佐助君将扎在胸口上的千本恍若没有痛觉一般地拔了出来,带起了朦胧的血雾,“倒不如说,你这种人没有被杀掉的资格!”
战事似乎因为佐助君的加入而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另一边,卡卡西老师也即将把他的绝招捅进再不斩的身体,就在一切就要结束之时――
“不要――!!”
就在那一瞬间,卡卡西老师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右手深深埋入了那名叫白的纤弱少年的身体之中。
也许是因为那名少年的死对我来说太过于震撼,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再不斩正准备利用白的死给卡卡西一击的时候,鸣人走了上去。
那次的任务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落下了帷幕,虽然佐助君说卡多已死,但仍有他残余的忠心手下循过来复仇,甚至还踩上了白的脸尽情地侮辱着他。再不斩冲了上去,用嘴巴紧紧咬着刀片将那些人统统杀死,最后倒在了白身边,用着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我想,白和再不斩,已经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最好结局了吧。
朔风鼓动着雪花在寂静里奔波,暮云千层,呼啸沧桑。
……
“呜啊,糟糕了糟糕了啊!”
嘴里这样嘀咕着,我独自走在已过午夜零时,夜深人静的街道上。
在泉水家里玩得太过火了啊,谁叫第一次出村任务会有那么多话要讲呢,虽然泉水一家人十分热情地邀请我在他们家留宿,但是心里总有种不适的感觉,好像一出来就会碰到什么人一样。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跑了出来。
正好今天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口进来。
今晚下了很大的雨。虽然到夜里雨便停了,不过路上还是留有痕迹。
湿乎乎的路面上响起了水声。
大概是因为仲夏的缘故,今夜的气温足足超过三十度。夜的热气和雨的湿气紧贴在肌肤上,让人十分难受。我忽然看到有一个女孩子蹲在路旁。
穿着十分普通的服装,很痛苦似的按着腹部蹲在路的一侧。
“那个……你没事吧?”
出于好心,我上前询问道。听到我的声音,少女缓缓地转过头来。被扎起来的长发流动着。
是个留着长发的女孩。眼神很冷静,看起来非常的文静。小小的端正脸庞十分可爱,尖尖的下颌。
长发一直延伸到背后,鬓发从耳根微微束起左右对称地垂到胸部。理应是左右对称的鬓发,左侧像被剪刀剪断似的不见了。
额发剪得很漂亮,一眼望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出身高贵的大小姐。
“请问……你刚才在说什么?”她脸色发青地问道。
嘴唇发紫。很明显地呈现出紫绀。少女单手按着腹部,面部痛苦地扭曲着。
“……肚子很痛吗?”
“不……那个、我,那个……”她强装出平静来,说的话却不是很让人信服。
“那个,我是春野樱。”我向她伸出手,“不介意的话,来我家避避雨吧。”
“诶?可以吗?”
“嗯。没关系的哦。”带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回家应该不要紧吧?
她抬起脸,似乎十分高兴。我也很喜欢她这种无防备的纯粹的笑容。
伸过手去将她缓缓地拉起来。
……一瞬。
我注意到少女起身后的石子路上,似乎留有一些红色的痕迹。
“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藤乃。我叫……浅上藤乃。”